第41章 左小岩的失败
满身疲惫的乔川回到海边别墅已经是晚上10点多，别墅的灯光已经差不多都熄灭了，只剩下了客厅里的一盏小一点的照明灯还亮着。
乔川走进客厅，没有留意客厅里是否有人，就先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睡袍又走下了楼。
这会儿，客厅里的灯光变亮了一些，开关切换成了最亮的吊顶灯。
乔川看到了趴在沙发上阖眼睡着的姜姨。
他将姜姨叫醒，问道：
“姜姨，左小岩人呢？”
左小岩房间在他的隔壁，他刚才没有看到她的房间有灯光亮着，客厅也没有她的身影。这两天她在这里住，她的睡眠习惯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左小岩一般很晚才睡，这会儿还没到她睡觉的时间。
姜姨有些迷糊地睁眼，打了个哈欠：“左小姐去面试还没回来呢，我刚才给张叔打电话了，说他们已经在回来路上了！我在这里等她们。”
“哦……好的，以后你就让张叔专程开车送她吧！”
乔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就上楼去书房了。
他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剧本还有处理了一些文件，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12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到别墅后那几个停车位上还是只有孤孤单单的那辆他刚才开回来的车，面色一沉。
他拿出手机正要给张叔打电话，忽然，一阵汽车引擎声在耳边响起。
她终于回来了。
乔川披了一件薄外套，又朝窗外看了一眼，停车位上现在多了一辆车，在模糊的灯光中他瞧见驾驶座的车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张叔那佝偻的身体缓慢从车上下来。
紧接着后座门也被打开了，左小岩下了车。
他没有再看，转身大步走出书房。
等下楼时，张叔和左小岩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哎呦，出去了一下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来来来，快喝水。”
姜姨一看见他们，殷勤地走上前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水。
“才回来吗？”坐在沙发上的乔川看着他们走进来，声音略带倦意地问道。
“嗯,刚回来！”左小岩点了点头，阴沉着脸在门口换了一双拖鞋，显然她心情很不好。
她沮丧着脸从外面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看来今天的面试是很不尽如人意啊！
乔川见状，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你面试的是什么剧组？”他柔声问道。
“”左小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叔，这是怎么回事？”乔川又转眸对张叔问道。
正坐在一边喝水的张叔愣了一下，犹豫地说道:“先生，苏小姐不是面试什么剧组，就是一个普通广告片。”而且面试的角色还是那种不露脸的。
“广告片？”乔川微微挑眉。
什么广告片还能找上左小岩？
“是的，是……是一支糖果的广告片！”张叔看了看左小岩的脸色，犹豫地说道。
“糖果的广告？不会是……”乔川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也拍过一些广告，也了解圈内广告的一些行情，以现在左小岩的情况一线糖果产品的广告是不可能找她的，而她又没有经纪人。
她虽然声明了自己不会退圈，但实际上她已经属于半退圈的状态的。
因为基本上没什么戏和广告找她。
没有邀约工作，那就等于是被雪藏，被退圈了。
她今天去面试的应该是那些不入流的三流广告，只在一些二三线网站投放的那种。
这种广告可能来钱快，但是对演员口碑的消耗也快，拍多了就会被观众划到不入流的那种过气明星行列去了。
他不希望她去拍这个广告，这对她后期打翻身仗并没有好处。
“先生，反正左小姐的面试失败了！”张叔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要不是左小姐不让他多说什么，他真想和先生诉诉苦，说说左小姐面试时的真实情况到底有多让人气愤。
乔川愣了一下，这是一个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姜姨贴心地从厨房切了一些水果放在左小岩面前，见左小岩还是满脸愁云惨雾，便安慰她道：“左小姐，没事的，我们这两天再看看其他的就是了。”
“谢谢姜姨！”左小岩边起腰伸手拿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边闷闷地说道，尽管她努力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但是那要多丧有多丧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
虽然晚上不能吃太多水果，容易发胖，但是现在她也不想考虑这么多了。
可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味道甘甜的葡萄在她嘴里咀嚼着，却有种味如嚼蜡一般的感觉呢？
“咳咳，张叔，你也累了，你去睡吧！”乔川给张叔使了一个眼色。
“好，先生！”
张叔眼力见还是有的，立即会意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客厅。
乔川坐在左小岩身旁，沉默地看着她那脸上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看着她动作机械地往嘴巴里塞苹果块，味如嚼蜡地咀嚼着。
他看到后来看得实在有些难受，他嘴唇掀了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丢下一句：“我明天还有事，我先上楼了，你早点睡吧！”就起身朝某个方向走去。
在他回房间前，他去了张叔的房间，从他口中知道了今天左小岩去面试发生的一些事情。
张叔一提起今天的事就是一副像是要气血上涌的样子，表现得异常愤慨。
他如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了二十来分钟，终于把所有事情经过讲明白了。
原来左小岩去面试的那家糖果广告不是三流广告，那糖果的品牌诺一熊属于接近一线，只不过左小岩面试的角色是不露脸的，就是扮演一只熊。
左小岩一开始决定去那里面试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演熊，因为招聘广告里并没有写明，只说是演是广告片的主角，可当她看到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玩偶服，还有面试官要她表演模仿熊的动作的时候，她当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按照以往左小岩的性格，她肯定是直接甩脸子走人了。
众所周知，以前她大小姐脾气可受不了这个。
可今时不同往日，左小姐强忍着蹭蹭蹭直冲脑门的火气穿上了那满是汗味的厚重表演服，表演了几个动作，因为表演服比较厚重，她有些不太习惯，表演的时候摔倒了好几次，没想到等表演结束后，却因为那几次摔跤被面试官取笑羞辱了一番。
那几个面试官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而且说话也很大声，站在门口等她的张叔都听到了一些。
张叔向来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为人很和善，很少有事情能把他给惹火。
可想而知，到底是多难听的话才能让张叔这样的老好人发这么大的火。
更可笑的时候，那几个面试官还要让她穿着玩偶服再表演其他动作，美其名曰还要考察她的反应能力和表演能力。
迫于现状，左小岩硬生生地忍了下去，按照要求还是照做了，表演完后被闷在表演服里的她差点被热晕，但是面试官就是不说结束，也不让她走了。
紧接着那几个面试官又是对她的表演一顿挑刺和羞辱。
“哎呀，这表演怎么这么差劲？这是有二十多年的表演经验的人的水平吗？”
“难怪都说她左小岩是资源咖，背景咖，前两年那么几场在网上说成演技炸裂的戏都是营销号瞎吹出来的吧！”
“这个行业是怎么了？演了二十多年的戏，连只熊都演不好！”
……
左小岩听完后身侧的手不禁捏紧成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可以确定那几个面试官不是为了考验她，而是为了拿她开涮寻开心的。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能随意使大小姐的性子了，只能忍耐着。
她只得暗暗发誓，虎落平阳被犬欺，等到她的翻身之日，有他们好看的！他们这些人别来求她就是了。
那支糖果广告片的面试官整整耽误了她近三小时的时间，最终就以让她等通知的说辞让她走人了。
当时左小岩那个无语，那个气啊。可因为面试过程太过身心俱疲，她也没有什么力气发作自己满腔怒气了。
差不多看到全部面试过程的张叔很是心疼，在车上也一直在安慰左小岩。
这也是他老板乔川特意嘱咐过他的，要对左小岩多照顾一些。
张叔心里清楚，左小岩从小娇身惯养的，哪里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虽然面试遇到这样的情况对于大多数没背景的艺人也算是正常。
但是左小岩刚从云端跌到低谷，一切总要有个适应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接收到一大堆的社会毒打吧！这样的反差谁又能受得了呢？
对于张叔的安慰，左小岩大概是没有听进去，反正从面试现场回来到家里的这段时间，始终躺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根本没有回应一句。
乔川听完张叔义愤填膺的描述，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却没有说什么。
离开张叔房间后，他到别墅楼下的花园抽了一支烟，等抽完烟已经是凌晨一点，客厅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上到二楼走廊的时候经过左小岩的房间时，注意到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在她门口徘徊了几秒钟，然后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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