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崔艳又发疯
小皇帝同意将太后送去佛安寺，对于莫小落来说，她可以送上一口气了。
她不能时时呆在宫里，如今太后被送走她就不用日日担心安乐受欺负了。
至于左鹿，无论她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至少现在她不会对安乐出手。
毕竟安乐只是小皇帝的皇姑，既分不走她的宠爱，又碍不着她什么。
坐在回拾香楼的马车上，莫小落悠闲的靠着马车靠背。
说来也可笑，如今她能偷偷闲的地方，也就着狭小的马车了。
摄政王府里有假王爷，拾香楼里有崔艳日日板着脸。
说真的，要不是她生性乐观的话，早就崩溃了。
“什么人！”
马车外传来阿若的一声厉喝，莫小落立刻掀开车帘。
“什么事？”
“姑娘，刚才有个人影闪过，然后我手上就多了这个。”
阿若回头看她，摊开手，她的手心里躺着一张叠好的纸条。
将那纸条打开，莫小落勾了勾嘴角。
——柳大夫不可信。
纸条上依旧没有署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所用的，依旧是她教给独孤皓的简体字。
“姑娘，这字…”
阿若瞥见了纸条上的字体，心中不免一动。
“阿若，你说他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呢。”
把纸条仔细叠好，莫小落怅然问道。
“姑娘，或许他有难言之隐。”
“我管他什么难言之隐，就不要让我逮到他，否则的话，我一定打的他妹妹都不认识他。”
莫小落咬着银牙，挥了挥拳头说道。
“姑娘，你…你舍得？”
阿若看了看她，轻微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瞧不起谁呢。”
莫小落一巴掌呼在她后背上，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不闹了，我们快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她又钻回了马车里。
手里握着那张纸条，又看了看窗外。
“回来这么久都不出来见我，小耗儿，我真的生气了。”
次日，外头飘起鹅毛大雪。
朝中百官听闻太后要出宫为国祈福，心中甚是感动，纷纷到宫门口替太后送行。
一辆马车从皇宫里缓缓驶出，朝着佛安寺的方向出发。
“臣等共送太后，太后娘娘千秋！！！”
百官齐声说道。
马车里，太后被绑住了双手，嘴巴也被布条缠了起来。
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女坐在她旁边，让她不敢妄动。
这两个侍女是左鹿从将军府带进宫的，由皇上出面拨给了太后。
有这两名侍女看守，太后便是想作妖也没那个本事了。
坐在拾香楼的雅间里，莫小落朝下面看去。
经过这条街的时候，一个侍女挑起了马车窗子的帘，让莫小落看到了里头的情况。
她笑了笑，站起身来对着马车的方向行了个礼。
太后这一去，永远都不会再有回来的一日了。
“姑娘，这几日拾香楼的进项都在这了。”
阿若从楼下上来，手里捧着一个账本。
这几日拾香楼重新开业，之前的伙计全都换了人。
厨房由秋实管，他既负责掌勺，又要负责厨房里的杂工分配。
外头莫小落则交给了梅香去管，她识文断字心又细，让她来管账最合适不过了。
从外头又招了几个小厮，莫小落让人仔细的盘查过这些人的背景，凡是有一点可疑的统统都不要。
心不在焉的翻看了一下账本，莫小落胡乱的点着头。
“臭丫头，你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吃独食。”
人还没进门，一个苍老的声音就率先传了进来。
莫小落的眉毛微微皱了皱，随即站起身来。
“师傅，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纸条上所说不可信的那个人——柳老头。
“我听说你在这雅间里呆着呢，小丫头，偷吃什么好东西呢。”
柳老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她对面。
“我哪有偷吃，你看看这屋里有东西吗。”
莫小落指了指空荡荡的桌子，说道。
“还真没有啊，那你呆在这儿干嘛。”
见桌上的确没有东西，柳老头似乎很失望。
“我在这儿安静一会儿，这儿没有客人。”
自从拾香楼重新开业，莫小落可算是知道从前老陈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后院里能直接听到前厅客人的谈笑声，想要在后院安静一会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她还能躲到雅间里，否则的话她非疯了不可。
看来做做生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单就是这份吵闹都不是旁人能受得了的。
“师傅，你说老陈叔在那头，是不是也能跟大福叔开个拾香楼起来。”
莫小落的眸子有些水光，想起为她丢了性命的两个人，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你大福叔手艺好，到哪儿都饿不着。”
柳老头儿也敛起了笑容，神色严肃起来。
“可惜，我再也吃不到大福叔做的烧鸡了。”
“还有烧鸭，你大福叔做的烧鸭可是我最喜欢吃的。”
师徒二人坐在雅间里，开始回忆起大福的拿手菜。
莫小落时不时的打量他一下，似乎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崔姨又跟人吵起来了。”
阿若慌慌张张的跑上楼，对莫小落说道。
“怎么又吵起来了。”
莫小落连忙起身，跟在阿若身后就要下楼。
刚从雅间出来，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吵架。
“你再胡说，我不仅骂你我还要撕了你的嘴呢。”
崔艳声音尖锐，大声骂道。
她的周围站满了食客，似乎都在指责崔艳的不是。
“我又没有说错，你家老陈本就是个反贼，要不怎么会被摄政王砍了头呢。
要我说，你就是那个出卖他的人吧，如今跟着莫姑娘一起经营拾香楼，真是占尽了便宜。”
跟她吵架的女人也不弱，声音的尖锐程度都能跟莫小菲媲美了。
说出的话也是句句都往崔艳的心窝子里扎，脸上还挂着一丝挑衅的笑。
“你，我撕了你的嘴。”
如今的崔艳情绪时常不稳，这会儿怕是又失控了。
莫小落快步走上前，让阿若把崔艳给带了下去。
“莫小落，你就知道帮别人。
你听听她是怎么说老陈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被拉下去之前，崔艳还对着莫小落叫骂。
“这崔艳真是疯了，居然连莫姑娘都骂。”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评判到。
“说不定她是真疯了呢，出卖了老陈心中有愧，所以犯了疯病。”
对于崔艳的骂声，众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从拾香楼重新开张到今日，拢共也不过是短短的数日，她已经发了好几次疯。
之前的几次，莫小落都有事不在拾香楼。
唯独这次，她赶上了。
不过她听崔艳的意思，大抵是这女人说了老陈的什么坏话她才突然翻脸的。
“这位夫人，刚才我家长辈冒犯了你，我在这儿跟你道个歉。”
莫小落看向那个跟崔艳吵架的女人，对她行了个礼。
“道歉倒也不必，只是请莫姑娘千万看好了这个疯女人。
这人一旦疯起来，可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
我们来这里吃饭，万一被这疯女人伤到了，相信莫姑娘你也不好跟摄政王交代。”
女人见莫小落主动跟她道歉，一时得意的不得了。
“对于我家长辈的失礼，我已经代她道过歉了。
现在，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吵起来。”
莫小落道完歉，淡淡的看向她。
没想到莫小落还有这么一问，那妇人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崔姨虽然总是情绪不稳定，却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骂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其中缘由。”
莫小落誓要弄个清楚，继续追问道。
“是是她突然发疯啊，疯子骂人哪儿还需要什么理由。”
那人目光闪烁，不肯正面回答莫小落的问题。
“不可能，崔姨只是情绪不稳定，并非真的疯了。
倘若你没有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她是不可能突然发疯的。”
莫小落挥了挥手，显然是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是啊，我刚才可是听道你说的话了。”
这大厅不比雅间，桌子相邻的客人是可以听到彼此的对话的。
“你胡说，我哪有说什么啊。”
那妇人耳根一红，挤开众人就要往外头走。
“阿若，拦住她。”
莫小落开了口，阿若立刻闪身到那妇人的前头。
“你想干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被阿若拦住，那妇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回头尖声质问道。
“我不想做什么，拾香楼重新开业至今，我感谢各位的捧场。”
莫小落笑了笑，登上了楼梯。
“倘若各位是来吃饭的，我莫小落拍手欢迎，且能担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用餐环境。
但是，倘若你们要在这里谈论一些我不想听到的话题，对不起，拾香楼庙小，容不下你们。”
莫小落看着下头的食客，神色冷淡的说道。
“我知道我打开门做生意，这么说话有些不合适。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我不想听到有人在拾香楼里谈论前掌柜的任何事非。
你们说我不讲理也好，说我仗势欺人也罢。
但是，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了，倘若各位做不到，下次还请不要再登拾香楼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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