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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嫁进了南安王府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南安王府的每个宅院,整个王府里难得的热闹和喜庆。

        龙凤红烛摇曳在檀木的桌子上摇曳着,映得屋内的人儿模糊的影在墙上晃呵晃。喝过合卺酒,沈离岸又捞过酒壶斟了一杯,递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而后凑到苏清歌唇边,吻住,苏清歌反手搂上他的脖颈,吞下他渡给自己的酒。

        酒香醇,唇齿间皆留余味,迷了眼,醉了人。

        室内的温度陡然上升,苏清歌觉得浑身燥热,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这气氛太过暧昧。

        “呵,假戏真做,”她张开樱桃口,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算起来,我吃了亏,倒便宜了你。”

        他一把打横将她从椅子上抱离,三两步走到榻边,将她放上去,自己也一撩衣摆,坐在她身旁,调侃道:“爷我可是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主,逢场作戏难免,可能入得了爷心里的,也只一人罢了。”他扳过她的脸,细细吻着她的眉眼,含着她的耳垂低语:“从你劫我马车那时起,你在这儿,就生了根,发了芽……”他松开手,与她拉开些距离,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他心口,苏清歌眼睫轻颤,她着实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你看着我。”他声音干净澄澈,又极轻,是怕隔墙有耳,妖娆的面庞上满是难得的认真。

        “好,”她两脚互助踢了绣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同他面对面,也学他的样子,板着脸,严肃道:“我看着你。”这酒可真烈,她还没喝多少就有些晕乎了。

        “醉了么?”

        “没,没醉。”她使劲摇头,那么点儿酒,哪能就醉了呢!

        “没醉,那就来给爷宽衣罢。”

        “……”

        “做戏嘛,怎能不演全套的。”他翻身将她压下。

        她媚眼如丝,香肩半露,而他却眸光一闪,忽然停住动作,附在苏清歌耳边说了一句:“他给你下了毒,你可知道?:“

        苏清歌浑身一震,他伸手抚上她右肩上的那抹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细长叶状红痕:“他将你嫁过来之前,就给你服了毒药。”

        “是什么?”

        “红叶。”他埋首在她颈间,轻轻摩挲语音沙哑而模糊:“中了此毒,身上就会出现如同叶子一样的印记,那印记是红色的,所以叫做‘红叶’。这种毒是慢性毒药,毒性发作会有一定的周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约是七日。”

        “也就是说,如果七日内,找不到解毒或者缓解毒药发作的法子,那毒就会发作?”

        “嗯。”他抬起头,唇蹭上她的,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似的,伸手推了推他,轻喘着,声音却格外清冷:“毒发也没关系,反正他不会让我就这么死了。”

        “你这么肯定?”

        “哼。”

        “也是,他好不容易将你送到我身边,不会是为了让你死在我这儿这么简单——他一定给过你什么能解毒的东西,要么,就是我这府里的那颗棋子会来给你送药……”

        “香囊!”她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惊呼出声。

        “香囊?”他将手从她唇上移开,调笑道:“你若想叫,不如叫点儿别的……”

        “爷好勇猛,爷你好棒,爷快用力啊奴家还想要……这样?”苏清歌狠狠瞪了他一眼:“下流胚子。”

        沈离岸哈哈笑起来,晶亮璀璨的眸子,真真是迷人啊。

        “他给过我一个香囊,我原以为那里头的干花才是有毒的,如今想来,那香囊里放的,该是解毒的?”苏清歌拨开他桎梏她的爪子,就想要起身:“我得去找找看——我想着防他暗地里给我下药,就把香囊里的东西给换了……想来,他这招棋就是为了试探我……”苏清歌惊得一身冷汗,方才的意乱情迷顿时烟消云散,就如同被一桶冷水兜头浇了个透彻,她觉得冷,又开始后怕。

        她原以为她跟在楚惊寒身边那么多年,早已将那个人里里外外都看透了,如今想来,却非如此。

        “娘子,为夫还未够呢,你就嚷着够了够了,这么顽皮,可不好呵……”他的声音里忽然染了满满的情啊欲,一把将她勾在怀中,让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低声警告她:“隔墙有耳,房上还有人盯着咱们呢,你这个时候去找那东西,这场戏不就砸了?”

        她脑子里有一根线嗡地响了一下,她一着急,真就给疏忽了,哪有新媳妇刚才和新婚夫君在绣罗帷中天雷勾地火,一下子就跳出去翻箱倒柜的?方才,他若没拦着她,那她可就真要自搬石头砸脚背了!

        “王爷,说的是。”娇媚的声音缓缓从她口中传出:“霜染知错了……”

        “既然错了,就该罚。”他语带调侃,屈指勾了勾她的鼻尖,眉眼溢满笑意。他的眼睛可真是好看,眼睛的黑白分的不是很清楚,眼角内勾,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同弯弯的月牙,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触碰他眼底的明月和星辰。

        她半眯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用指尖勾起他垂落的发,另一只手捻起自己的发,在一起松松打一个结:“你说过绾发结同心,如今还做不做数?”

        “自然作数。”

        苏清歌垂了垂眼帘掩盖自己的失神,继而认真地望着沈离岸,轻声说道:“沈离岸,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你最好,不要爱上我。”

        “不,”他答得干脆利落:“爷既然娶了你,你就是爷的人了——不管你是何霜染,还是苏清歌。”

        苏清歌没想到沈离岸会这么说,她疑惑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我是王爷,金口玉言,能说假话不成?”

        “呵,咱们还是,只谈交易的好。”

        “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交易,不觉得有点儿晚了么……”

        “晚不晚,不是你说了算的——”苏清歌秋水一样的眸子里迅速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惊叫着挣开他的手,恐惧地往角落里躲,浑身瑟瑟发抖,犹如一头受了惊吓的小兽。

        “王爷!求您,求您饶了我,我,我不能与您圆房……”她的声音嘶哑,还带着哭腔:“我,我要守孝!”

        “守孝?你是咒爷死么!”沈离岸顿时怒吼出声,顺手将手边的绘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玉枕掷出去——玉枕砸在正对着的窗棂上,又坠地,顷刻间碎成几半。

        “王爷,”房外响起叩门声,是值夜的丫鬟听见动静来询问。

        “无事!”沈离岸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教外头的小丫鬟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家王爷还从来未曾因为什么人或事儿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呢,方才她听见砸东西的声音,可是王爷却偏说无事,真是奇怪……洞房花烛夜,不该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么,怎么这个新来的侧妃就能惹得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呢?

        管他呢,她还困着呢,值夜值夜,值再多的夜,也没机会让王爷瞧上自己,唉……还是趁早打个盹儿吧。

        兴许,梦里还能梦见自家那比女子还要美上许多的王爷呢!

        小丫鬟坐在廊下的石阶上,倚着朱红的柱子微笑着闭上眼……

        室内,沈离岸只着了一件里衣,此刻衣襟半敞着,露出细腻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苏清歌的目光在他的锁骨上转了一圈,畏畏缩缩地说道:“不是!不是啊爷!我是为爹娘守孝!是为爹娘守孝……”

        “你既要守孝,还嫁与我做什么!”他倾身靠近她,吓得她又往角落里缩了缩,直到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今晚你要不把这事儿说清楚……”

        “爷!几月前我家乡闹灾荒,爹娘在逃荒的路上双双离世,是明月阁的老板收留了我……当时,您说要娶我,可您从未问过我是否愿意……分明是您太霸道蛮横从未给过我说这些的机会,况且,爹娘的死一直是我心里的伤疤,难道我每见一个人就要把那个伤疤揭开一次么?”

        她说得义愤填膺,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沈离岸听完之后慌了神,软下声音来哄她,可任凭他说什么,苏清歌都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哭哭啼啼个没完。

        “好!既然你要守孝,那本王就让你在这院子里守着!”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南安王。最后,沈离岸负气而去,苏清歌拉过锦被缓慢地将自己包裹严实,仍旧蜷缩在床角,浑身瑟瑟发抖。

        然而她微垂的眼眸中,却依旧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得不泛起一丝涟漪。

        方才沈离岸的那番话令她陷入深思——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楚惊寒会给她使出这么一招。

        楚惊寒既然给她下了毒又给了她备了短期可以抑制毒性发作的东西,就说明他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她的性命。而是,对她的试探——他是要看她是否真的听话的将他给的香囊戴在身边,若她真的戴了,就能解毒,若是没戴,七日后毒发,他也一定会送解药来,还会诬陷是南安王府的人下了毒也说不准……

        楚惊寒这算盘珠子拨得,真是好啊!可他不会想到,她苏清歌原本就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怎么还能怕死呢?

        这场戏,演得可真累呵。她跟沈离岸合力演了一出双簧,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她却被夫君抛下独守空房,他们俩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明儿个,恐怕整个王府上下就要传遍了。她在王府的日子,想来是不会好过了。不过,山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要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就够了。

        她答应过沈离岸,她帮他拔掉那些扎进王府里的:“钉子”,他同她合作除掉楚惊寒。她不敢再轻易去爱人,可孤军奋战的日子着实太累,她把自己武装起来,把自己的心放在厚实的铠甲里,妄图让它可以强大到无坚不摧,坚硬到刀枪不入。这样,就再不会受半点伤了吧……

        窗外狂风大作,摇得树影乱晃,窗棂哐哐作响,苏清歌轻轻勾了勾唇,合上眼,低低念了一句:“风骤,雨欲来……”

        风骤,雨欲来……

        “王爷,您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儿?”廊下的小丫鬟被摔门声和脚步声惊醒,提心吊胆地转头,却瞧见自家王爷正气呼呼地从身边走过,瞧也没有瞧她一眼,仿佛她是透明的一样,又好像是在想着旁的事情,完全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小丫鬟咬了咬唇,瞌睡早就被吓没了,前头就要走出视线的王爷却忽然停步,他背影挺拔,浓浓的月色将他浑身上下都笼上一层淡淡的月华,他回首,用温和到快要淌出水的声音说道:“玉儿,过来开门。”

        “爷……”

        “嗯?”

        “奴,奴婢不叫玉儿……”

        “哦。”淡淡的语气,他只是出于习惯回应一声而已,接着就跨步迈出了院子,朝着玉露轩的方向去了。

        重新锁好院门,小丫鬟有些失望地坐回台阶上,捧着脸瞅着远天上挂着的那只银盘,小声嘀咕:“第一百三十八次了!爷又叫错我的名字!唉……这府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叫玉儿的丫鬟啊!”她有些失落,不过这失落也仅仅只是片刻:“反正,王爷也不是总记错我的名字啊,王妃身旁的丫鬟,他不也一样连名字都记错么……”

        “你是说,王爷从来都记不得丫鬟的名字,是不是?”

        “新,新侧妃……”小丫头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您,您怎么出来了?”

        “爷走了,我怎么着,也得出来送送不是?”苏清歌拢了拢大红色的翻毛斗篷,在小丫鬟身侧坐下:“你要是睡不着,不妨陪我聊聊。”

        “聊……聊什么?”

        “你就说说,你眼里的王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夜色渐浓,伏在屋顶的黑衣人,起身,掸了惮衣上的灰尘,飞身跃上另一个房檐,动作迅捷利索,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月夜中。

        小丫鬟还在细数着自家王爷的好,像是怎么也说不完一样,苏清歌却掩着面打了个哈欠,起身回房:“困了,去睡了。”

        被人监视什么的,还真是讨厌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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