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猎神计划：孪豆
在艾伯利翁的讲述里，农神和牧神是绝对的善良之神，它们出卖五神子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正因为大家都相信它们，这种背叛才无人提防。现在，杜南终于知道原由了……它们根本不是原来的农神和牧神！古神阁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替换’两人，进而利用它们谋害了五神子。
令人想不到的是，古神阁虽然成功算计，最终却没有获取宝贝。
这中间有什么特殊故事杜南不清楚，心里也能猜测古神阁并不是‘团结一致’的存在。特别在上古时期，很可能就因为分赃不均而产生矛盾。
很快。
在大司农的指引下，杜南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这是一片枯木森林的世界，整颗星球都没有一点生气，就连海河江河也是灰黑腐臭的。一颗巨大的远古老树占据了半边天空，漫天伸展着没有叶子的枯黑枝条。这儿看不到一点绿色，所有地方都是腐朽破败的模样。空气中还有一股异常能量，似乎无时无刻侵蚀着这个世界。
“神主大人……”虽然上代农神失去了神权，大司农依然敬称：“我带来了希望的种子，请您过目。”
巨型古树长得一张老人的面孔。
相比其它枯树，它还微微带有一点生机。
听到大司农的说话，古树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一个动作，天空中无数枯屑飞舞。眼前这种一条须根就是一条山脉的超级巨树，对人类来说掉落一点点木屑就是一场特大雪暴。如果它拥有‘树叶’的话，恐怕小半颗星颗都不见地面了。
巨树睁开眼睛，只有两颗无神无光的瞳孔。
仿佛，这是濒死如尸的病弱老者。整个生命再没有余光余能了。
“种子……”
巨树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一种震荡脑海的音波。
大司农上前：“是的，神主大人。步先生拥有足够的实力杀掉‘农神’。但是他需要适合的‘条件’，不让农神逃脱的条件。步先生还作出推测。农神和牧神是同一个人。”
“原来如此……”巨树听着，沉默了。
良久。
良久。
“你先回去，我跟步先生谈一谈。”巨树忽然吩咐，大司农微愕却遵令离开了。
她也明白，如果自己离开太久会惹来怀疑。
心想有些事情不适合让自己知道，否则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大司农离开，巨树才慢慢传音：“步先生，你到底是谁？请原谅我的唐突。在你的身上我感应到五大神子的气息，所以才觉得奇怪。”
杜南听着笑了。
果然，这位才是真正的农神。
看了看周围，杜南问道：“农神，这里安全吗？我想请几个人过来，你认识的人。”
“安全……”巨树听到‘认识的人’不禁一愕，心里却有些不信：“那家伙是不可以进来这里的，否则也会跟我一样枯萎。不过它倒有可能派人进来，如果你能够对付，我可以关掉出去的‘门’。保证这里的消息不泄露。要是你对付不了，我也能送你们离开。”
杜南听着点头。
随后，慢慢打开了一道空间裂隙。
三道光影如流水注入。慢慢形成三个大小不一的人影。在杜南身边的两人分别是月蜃艾伯利翁和日蜃幻曦，在星球之外就是拥有‘星球大小’躯体的星蜃烛……她似乎喜欢这种体型，不想缩变为人型的模样。对蜃光三姐妹来说，体型变大变小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看到‘流光’之时，农神已经惊喜愕异。
三人现身，它彻底悲怆流泪了。
相隔无数年月再次聚首，音容未变，物力全非，一时间大家都无言语了。对杜南来说农神是上古时代的老神。对蜃光三姐妹它却是后诞后起的新秀。当然，在那一段岁月里大家相处的时光并不短。有人成长了。有人永恒不变了，无论哪一方都记得那份真情。
侍随蜃光三姐妹和五神子。农神一直将自己摆在‘家仆’的位置。
哪怕拥有农神之位也未越礼，恭敬无变。
在那段时间期，神族就是一个‘神国’……三位公主和五位皇子执掌一切，神众翼随其后。随着‘仆叛主亡’，神国崩坏了，一切才陷入了混沌之中。眼前这种情形就好像‘千年帝族没落陨败，数万年后有一天银铃和叶冰华再看到没去一切的杜南’那样。
这种心思，无法形容。
“背叛者的‘它’是谁？”沉默了良久，艾伯利翁忽然问话了。
一句‘它是谁’农神也回复了心绪。
理了理心情。
慢慢的，农神道出了一切由来：“它本是一颗天晶灵豆。沐天之光，汲地之泉，尽获天地优养。在那些时候我们的神国尽善尽美，天宝物华。我等亦无奢念，唯求永乐永安。看到这株天晶灵豆的小苗儿，老神也起了培养的心思。曾在几万年间，老神一切竭力滋养‘它’长大。”
“它是一株植物？”艾伯利翁听着奇怪，心里也明白了。
农神为什么喜欢它，原来……
“是的。一开始它还是一株植物，随着时日它慢慢长大了，仿佛就像我的孩子……渐渐的，它开始伸枝展叶了。那段时间很美好，也是老神最难忘的日子。本来这种快乐是不会结束的，直到有一天它看到称为‘兄弟姐妹’被吃掉了，它又变得哀伤起来。”农神很心痛，这是一切易变的开始。
众人没有插话。
心里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然后，是老神让它‘站’了起来，化为植灵。随后的日子里它茁壮成长，也尽力翼护所有的‘兄弟姐妹’。在老神看来这种变化并没有坏处，只像多了一个善良的孩子。一直到……有一天它问老神：它能不能变得跟我一样，拥有无上力量？老神说：只要你努力。一切都有可能。”农神说到这里，还有一种‘我为这个孩子骄傲’的神情。
“接下来它变得无比勤奋，也比任何人都努力……”
“但是……”
“无论它多么努力……”
“它都没有能力胜过老神。一次又一次。它挑战，它失败……再挑战。再失败……”
农神的回忆变成了一个故事，将众人引入那时场景。
仿佛一位‘父亲’培育‘儿子’，辛苦和汗水都是完全值得的。从这些话语中，大家听不出恨意。
善良如农神，仿佛是不懂得憎恨的。
“后来……”
“它变了。变得暴躁，变得好胜，除了修行之外不再关心任何事情，包括它的兄弟姐妹也不再关问了。老神本来没有怀疑。只以为这是一种‘由植到人’的变化。直到今天才知道，它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天晶灵豆有一种很特殊的蜕变，拥有极小的可能变成‘双瓣孪豆’。但是这种变化并非好事，因为另一瓣必然是相反的品质。现在想想，它被害被食的兄弟姐妹并不是意外，就是想要‘强大’起来的它‘吃’掉的……它吃了它的兄弟姐妹们。”农神回忆过往，悲伤更重了。不过，语言间还是没有恨意。
故事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
农神培养了一颗不良的种子……就这么简单。
古神阁谋害五神子，这颗‘孪豆’并不是最重要的主力。却是最意外的叛变者。因为，它是以‘农神’的身份出卖了五神子。
“不是你就好。”幻曦和烛听着，化为光芒消失了。
她们知道真相就足够了。
剩余的战斗和复仇。那是艾伯利翁和杜南的事情。
“它夺走了老神的大部分身体，借此掌控了农神星界的权限。只要杀掉它农神神权就会消失，等待新主。这里是禁固老神的地方，也是不断抽取老神能量的地方。如果你们斗不过它可以毁掉这片地方，之后农神星界的‘丰收’就会结束。除非它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滋养整个农神星界，否则这个星界必将沦落。”农神提供了一条‘快捷’道路，还是听不出恨意。
杜南却摇头：“我们不会这样做，别忘了它还是牧神。”
艾伯利翁却问：“农老，万植宝典在什么地方？据我所知万植宝典才是丰收的存在保障。它不是战斗型器灵。却是农神星界必不可少的管理者，现在它在不在你手上？”
“不在。当初被豆藤‘绞杀’之时。老神将它交给一位忠诚的属下，送到了匠神的手上。你知道的。月蜃公主，在那种时候老神无法相信其它人。”
艾伯利翁点头。
谋乱开始之时确实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谁是敌友。
“它不在天枢灵阁，我要问一下紫灵才行。小艾，找到万植宝典有什么作用，想办法拿下‘农神’不是更好？”杜南皱眉了。匠神的遗留有两个地方收藏了珍品，一是天枢灵阁，二是匠神之锤。天枢灵阁已经在自己手中了，匠神之锤却还没有下落。
“农老一直被囚在这里，万植宝典会知道更多。”艾伯利翁淡淡说道。
“噢。”杜南听出味道了。
三人又商议一番，随后告别了。
杜南和艾伯利翁返回了独立虚空，找到了前前代匠神紫灵。
听说了农神的事情，紫灵倒不隐瞒：“说到万植宝典，我确实见过。不过，现在杜先生想不到手，因为它正在匠神之锤里面。”
“里面？”杜南听着有点奇怪。
紫灵微笑，打开一个‘锤子’的光影，然后一边说明一边扩大：“这就是匠神之锤，既是打铸工具也是战斗武器。你们看清楚了吗……它非常庞大。”
杜南看着画面，心中震惊。
现在他才知道……匠神之锤不止一座巨城的大小，是一个超超超级巨锤。匠神之锤的下端是锤头，上端却是一座金属城市，拥有很多铁楼钢厦和各式藏书阁。中心内部是一个‘齿轮世界’，联结并维护了混沌六大‘钢轮之墙’的稳定。
画面中，匠神之锤的中心还有一个半机械半灵体的人影：青灵。
“只要匠神之锤不被破坏，七大层域就不会失序。我不知道它在哪里，却知道它很正常运作。”紫灵轻抚‘妹妹’的面孔，表示青灵正关禁在这个‘武器’的内部。或者说，她用自己保障匠神之锤的‘正常运转’。
“小艾在农神面前有些奇怪。”
“嗯，不用跟它说太多，它只是一个糊涂蛋。怎么说呢，农神就是用‘植物’的心态考虑问题的人。我们要接掌农神星界和牧神星界，那颗‘孪豆’必须死。”艾伯利翁对农神的品性很了解，不当它是助力。
“你有办法？”
“没有。”艾伯利翁很诚实，又微笑辩道：“但是现在的‘农神’会想办法困制牧神的，很可能是一片很特殊的独立空间。只要空无一人，它和它就能联手‘吃掉’你。等着吧，它很快就会有动作的。一个连自己兄弟姐妹都吃掉的人，它对力量的渴求已经扭曲了。”
杜南点头。
只要农神无法逃走，那自己‘以一对二’也没无所谓。
“艾伯利翁，你觉得‘大司农’有没有古怪？”
“谁？”
“农神的妻子，现任的大司农。”
艾伯利翁听闻后看着杜南，一副‘你上了她’没有的表情，看到杜南苦笑摇头才说道：“这些古神真有能耐，我倒不知道‘他’就是‘她’呢。你这么问我，没讯没报我也答不上来。不过，农神的妻子叫做……野荡花！一种随风飘舞，飞哪粘哪的玩意。”
听到这话，杜南彻底无语了。
感觉，自己正踏在一片‘坑中有坑，洞中有洞’的地面上。稍一错脚，怎么陷着了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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