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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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声一点。”
话虽如此, 顾斐然却是忽然抬起小刀，精准无误的捅入了白衣男的腰部。
“打扰到他们休息就不好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利器刺入□□的声音，鲜血染红了男人的白衣, 同时,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既然不杀我，为什么又要捅我一刀？”
白衣男踉跄后退几步，捂着渗血的伤口，表情阴沉而扭曲。
“提前进行限制, 防止你有什么后手。”
顾斐然面露疑惑。
“不过，你弱的超乎我的预料。”
【笑死。】
【杀人还要诛心？】
【不愧是你！】
【出现了，来自强者的蔑视。】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吗？
惨遭捅刀还被扎心的白衣男：“……”
他咬牙道，声音隐含着怒意：“我只是个医生。”
“我知道。”顾斐然歪了歪头：“可是医生不是都很厉害, 一拳可以打十个病人的那种吗？为什么你这么弱？”
亏她特意悄悄在心里期待了一下。
【惊了, 我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观点……】
【然然绝对是天然系, 这副损人于无形之间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们黑转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颜狗太恶心了！】
【像你们这种疯子才是少数，怨气真那么大不会自己报名发泄啊非要来这找存在？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现在是颜控主场，满脑子都是死死死的疯子赶紧退场, 早看你们不爽了！】
显然，不止是弹幕，被这么当面回应的本人也忍不住震惊了一秒。
“……你说的那是战神，不是医生！”
白衣男完全无法理解顾斐然对于医生的奇怪认知, 到底是哪个奇葩给她灌输的这种理念啊？！
“是吗？”顾斐然顿了顿，“原来你只是外强中干啊。”
“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白衣男被怼的无言以对, 甚至隐隐有些恼羞成怒。
他确实因为以前被捧的多了所以才一时大意了, 毕竟谁知道这个少女的脑回路会这么奇怪啊！
按理来说江湖规矩不都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医生下手吗？怎么这人说捅肾就捅肾一点含糊都不带的啊！
明明都知道自己被注入了神之基因, 却放着可能再也解决不了副作用的隐形炸弹不管，反而言行举止间都透露着不走寻常路的情绪至上主义。
是因为年纪太小了吗？所以用利益洗脑无用？难不成要改换策略卖惨？
一瞬间，白衣男的脑中闪过了无数条思绪。
下一秒，顾斐然忽然抛出的另一个话题立马将他从思索中拽了出来。
“院长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说顾斐然猜到自己的医生身份还算是合理，那么眼下对方无凭无据突然提到院长，在白衣男看来就十分不可思议了。
“……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白衣男坚定道，撇开脸不去看顾斐然。
“以前也有人和你一样这么说。”
顾斐然蹲下身，用冰冷的刀身轻轻贴在白衣男的侧脸上，声音放轻：“但是后来，他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恐惧源于未知。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对待才会连不该说的都说了啊！
越是这样思考，人就越容易害怕。
更别提白衣男，他见惯了各种血腥暴力的场面，最擅长这些折磨心智让人臣服的手段，自然也忍不住因为这句话而浮想联翩。
之前有恃无恐，是因为白衣男深知自己的重要性，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动他，但偏偏眼前的少女脑回路明显异于常人，不好将常理套在她身上。
因此，白衣男迟疑了片刻，为了避免被折磨，还是道：“我不能说。”
“院长知道的话，会杀了我。”
顾斐然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白衣男微微颤抖的身子和提到院长时猛然皱缩的瞳孔，确定了对方没有说谎。
【然然这威胁人的反差萌实在太可爱了，疯狂打call！】
【这男的也太怂了，说两句这么快就服了，一点骨气都没有，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这种罪人就应该快点去死！活着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费空气！】
【虽然楼上有点疯，但是难得我竟然想跟投，这男的确实罪该万死！】
【只是单纯弄死就太便宜他了，还是小顾的办法靠谱，把他丢给自己折磨过的人，之后恐怕会在恐惧中提心吊胆，生不如死……深得我心！】
【好黑深残的想法，我不信，这么单纯善良柔弱的然然绝对是天然系，不可能那么腹黑！】
飞速划过的弹幕不断在眼前昭示着存在感。
顾斐然没有说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话，只是静静看着白衣男片刻，然后道：“那除了他，其他的，你应该都能说吧。”
“……”在白衣男视角，这显然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甚至在他看来，如果早点说出了自己视角的真相，说不定还能提早送走这尊瘟神。
所以白衣男都没有犹豫多久，就开始倒豆子般解释了。
“其实，你们已经找到了大部分真相了，这里确实在秘密进行神之基因的人类进化实验。”
白衣男依然倔强的将残忍的实验美化成基因进化。
“但是，我们没有错！”白衣男试图洗白自己：“我们挑选的，都是本身已经身怀重病，不久之后就会死的类型！”
“他们也签订了保密协议，是自愿配合我们的实验的……我们这是在帮助他们！”
“如果实验顺利成功，他们可以获得顺利进化，实验失败，也只不过是回到了最开始的结局……”
“我们这是双赢！”
“真的吗？”顾斐然眉梢微挑，用看破一切的目光凝视着他，道：“我不信。”
“……”
“应该是保留了最关键的部分没有说吧？”顾斐然轻易戳穿了白衣男说一半留一半的真相，毕竟她也是真假掺半的熟练工，用这套忽悠了几次怪物了。
“如果知道你们进行的是这样残忍的实验，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同意，甚至还会毫不犹豫的举报你们为民除害。”
“……”
“根据你提供的报纸上的情报来看，这医院的大部分相关人士都被烧死了，应该是你们内部出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突发意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毁尸灭迹。”
“……”
“就凭这些来看，你完全不值得信任。”
白衣男被怼的哑口无言，神情难掩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事实的真相基本和顾斐然说的差不多，虽然在细节上有些出入，但是仅凭那些蛛丝马迹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看这表情就知道绝对是猜对了。】
【条理清晰，字字句句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有勇有谋，既好看又能打，爱了爱了，不愧是我看上的新人~】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成为罪人吧？我越来越好奇她究竟是犯下了什么罪才会被选中进入这里了。】
“好了，不要磨蹭了，我们该上路了。”
顾斐然的话犹如一道催命符，令白衣男的心弦再度紧绷起来。
他试图进行一些最后的挽尊。
“你真的不担心你身体的副作用，不怕变成和那些怪物一样的存在吗？！”
白衣男死死的盯着少女的脸，一边试探一边不放过她表情的任何一丝变化。
“那些怪物，就是进化失败的产物……”
“但是你不一样，如果有我的帮助，你这特殊的例子说不定能顺利成为进化成功的究极完美新人类！”
“没兴趣。”
“励志成为究极生物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还见过其他的例子？”
白衣男闻言，露出了一个略带疑惑的神色。
顾斐然笑了笑，并不解释。
“不要拖延时间了，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给我的朋友们送上一份大礼。”
听到少女将那群怪物称之为朋友，白衣男感到愤愤不平，心中几乎咬碎了银牙。
凭什么他不能做到的事情，那些毫无用处进化失败的废物们却能轻易得到？
【泪目了，这是何等感天动地的友情，跨越了物种界限，我要哭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难以理解……】
【满脑子只有血腥暴力的人当然不懂了。】
最终，在顾斐然的武力胁迫下，白衣男不得不屈辱的被扒下了身上的衣服，并亲眼看着对方利用其捆成绳子把他束缚起来。
顾斐然如同遛狗一样拉着白衣男往太平间的方向走。
深感屈辱，但很无力。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惨烈下场，再加上身旁少女油盐不进的模样，白衣男索性一咬牙，大喊救命。
顾斐然侧眸看了他一眼。
“没用的，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白衣男反驳道：“不，你忘了，还有两个人！”
果不其然，他的呼救声立马惊醒了小憩的两人，不一会儿两人就赶到了这里。
“你、你们闹的哪一出？”
西装男看到两人奇怪的表现，震惊的瞠目结舌，这才一会没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发生了什么？
程飞宇眼看着这梅开二度十分眼熟的一幕，表情却是露出了一丝怀念。
白衣男扯着嗓子就开始义正辞严的痛批顾斐然。
“她被怪物同化了，是那边的卧底！”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浑身一震，表情难掩震惊。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白衣男语气沉痛道：“你们看，她故意把我引了出去，还捅了我一刀把我绑起来，准备把我拖去太平间送给那些怪物！”
顾斐然从始至终都表情淡淡，任由白衣男瞎扯也不出言反驳，只是睁着一双明亮的红眸看着二人。
本就怀疑顾斐然的西装男立马相信了这套说辞，对于在他眼中卖队友的少女横眉冷对。
“你果然不是好人！”
程飞宇却是表情古怪，左看看又看看，对于‘铁证如山’的一幕，他几乎是立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顾斐然。
曾经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的意外而误会过顾斐然的他早已悟出了一个道理——眼见不一定为实。
“你这是……”
西装男与白衣男俱是一惊。
“你在做什么啊？都知道她是怪物那一边的人，你居然还跟着她走，不怕被卖了吗？”
“我相信她！”程飞宇的语气十分坚定，“她不是那种人！”
对于程飞宇的‘叛变’行为，西装男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
“她那是利用你！”
程飞宇摇了摇头，“谁是真正对我好的人，我是能感觉出来的，别把我当笨蛋啊！”
“……”你不就是笨蛋吗？
他们的脑中都划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谢谢你，相信我。”
顾斐然嘴角微翘，抬手按在了程飞宇的肩膀上，安抚他情绪的同时，又看向了其他人。
观赏了一副垂死挣扎现场，还有了一个意外收获，顾斐然的心情很好，难得有了一丝解释的兴趣。
“真正利用我们的，是你才对。”
顾斐然看向白衣男，“就连名字也给的不是真名，是怕我们在医院发现有关你的线索。”
“偷偷放出那些小怪物，是为了不让我们进一步发现真相，暗中害死与你进行了交易的徐小姐，也是为了掩盖你的真实身份。”
“你不属于任一方，是特殊的第三方存在。”
西装男被顾斐然抛出的信息量震撼到了，他思索了片刻，在判断不出究竟谁真谁假的情况下，谨慎询问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
顾斐然摇头，语气却十分理所当然。
“所以，你要拦着我吗？”
她的手上握着滴血的小刀，身边还有一个无条件顺从的程飞宇……
偏向于理智派的西装男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冒险，所以他被噎之后，理智回笼。
就算知道了顾斐然不太对劲，他又完全做不了什么，难不成还能从制高点指责对方吗？
根本没用，还容易搭上自己！
西装男火速退后几步，移开目光撇清关系。
他这没骨气的表现气的白衣男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好了，走吧。”
顾斐然被白衣男的行为逗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就没停下过。
“去迎接那些你真正应该面对的存在。”
程飞宇有些好奇。
“什么存在？”
“我的朋友们。”
程飞宇震惊，除了我你居然有别的朋友？！
【这小伙子的表情实在太搞笑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呜呜呜太感人了，代入了代入了，多好一姑娘，有这样的朋友我绝对感动哭了。】
【不止还有别的朋友，还是你意想不到的存在呢，开始接下来的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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