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对质
李承乾一脸气愤，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泰直接打断，略带委屈的说道:“大哥，无凭无据，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那些突厥人，明明就是你介绍给我的！”
“你还说，等我继承大唐，封你为王便可，这些，都是你说的！”
见李泰全盘否认，李承乾心一横，把事情全部都吐露了出来，既然自己要死，也要把李泰拉上给自己垫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在场的文武大臣个个面露诧异，与身边的同僚低声议论。
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也皱起了眉头。
“既然大哥要拉一个垫背的，作为兄弟”
李泰长叹一声，看向李世民，说道:“父皇，就当皇兄说的是真的吧，请父皇治罪。”
说完，便跪了下来，静待李世民发落。
“吾儿快快起来。”
李世民右手微抬，示意李泰身，然后转头看向李承乾，冷声说道:“作为大皇子，你不能为兄弟作榜样，如今，还想拉无辜之人下水！”
“父皇”
李承乾也是有苦难言。
自己说的明明就是事情，可在场的人，包括父皇李世民却不信。
林凡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说话。
从歌姬行刺，到李承乾带领突厥人夜闯寝宫，林凡就一直怀疑，这一切的背后一直有双手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而现在，也印证了林凡的猜测。
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就是李泰。
史记上也曾记载过，李泰此人，极为聪明，深得李世民宠爱。
甚至，李世民为了宠爱他。
特意不让他去封地。
足以见李泰不仅聪明，而且很会察言观色。
而现在，面对李承乾的说辞，李泰没有选择否认，也没有选择承认，而是以退为进，表面上让李世民治罪。
实则是拐着弯告诉所有人。
他是清白的。
既彰显了自己对长兄的尊敬，又让别人感觉他是一个礼贤之人。
林凡偷偷瞄了一眼李世民。
林凡不知道李世民和自己是否有着通样的见解，还是故意在装糊涂。
“父皇，儿臣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李承乾看着李世民，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真的？”
李世民冷冷一笑:“你真当别人是傻子吗？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污蔑人？朕真的对你很失望，来人，拉下去，即可流放黔州，永不得再回长安！”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李承乾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流放
永远不得回长安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父皇。”
这时，李泰站了出来，说道:“还请父皇宽恕皇兄吧，皇兄也只是一时冲动，况且，父皇以仁德之国，也应该以仁德对待臣子。”
“看看，看看。”
李泰的话，让李世民龙颜大悦，向在场的文武大臣炫耀，然后又看向李承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你看看，你四弟的品格，与你的品格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李承乾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一切都是李泰在背后捣鬼，背锅的却是自己，而夸赞却是对方。
李承乾不是傻子。
现在他如果站出来否定李世民的话，无疑于在李世民脸上扇巴掌。
更何况。
如今自己是阶下囚。
所有的，都是自己不利，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
李承乾把所有恨都藏于心底，转头看向李泰，开口道谢:“谢谢谢四弟。”
“皇兄，我们本是兄弟，说谢就见外了。”
李泰说的那叫一个诚恳，但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虐。
“四皇子真是贤王啊。”
“而且还重情重义，这份以怨报德的品格，实在是难得。”
在场的文武大臣们都对李泰的言行举止打心底的尊重，每个人都视他为一代贤王。
这也正是李泰想要的。
从否认，到主动请罪，再到为李承乾求情。
这一系列的操作。
以退为进，以怨报德，重情重义等等，不仅是为了收买人心，也是取悦让李世民。
林凡看在眼里，他明白，这个时候站出来反驳，就和李承乾一样蠢，索性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李泰收买人心。
不得不说，李泰这一套骚操作下来，在场的不少文武大臣，都被他的‘品格’折服。
林凡也感觉到。
在众多皇子里，李泰对李恪威胁颇大。
想到这，林凡决定下朝之后，去找李恪，让他提防一下李泰，以免吃亏。
李承乾的道谢，并没让李世民气消，反而更加坚定了流放之意。
“来人，把他拉出去，即刻流放！”
李世民对李承乾已经没有任何耐心。
“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错了，您就饶了我一回吧。”
李承乾重新跪了起来，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不停的磕头求饶，那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谁能想到，李氏皇族嫡长子。
也有今天？
李世民一脸决然，没有理会李承乾的求饶，对着大殿外喊道:
“来人，朕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此人！”
李承乾懵了。
一句‘此人’已经把关系全部撇清了。
与此同时。
殿外的侍卫走进来，将李承乾拉了出去。
在场的文物打车也是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声，谁敢在李世民龙颜大怒的时候说话？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退朝！”
李世民此时的心情遭透了，大手一挥，便从龙椅上站起，往后殿走去。
“恭送吾皇。”
即使李世民愤然离去，大臣们也是齐齐弯腰恭送。
朝殿外。
大臣们相继从里面走出来。
“林大人。”
林凡刚走出大殿，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林凡顿足，转头看去。
叫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李泰。
“殿下，有事？”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见林大人走的这么急，心里很好奇，何事需要这么着急走啊？”
李泰问道。
“臣只是习惯走快步而已。”
林凡淡然一笑，他本来打算退朝去李恪那里一趟的，却不想，刚走出大殿，就被李泰叫出，况且，对方似乎还瞧出了端倪。
这一刻，林凡也不得不惊叹对方敏锐的洞察力。
“是吗？”
李泰笑了笑，说道:“我久仰林大人许久，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不知大人是否有空，可以去我哪里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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