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归人
站在书店门前，同左隽聊几句。目送他的车离开，沈君垂下眼睑。手贴在心口处，没跳这段时间左隽一直在送花。
偶尔店里不忙的时候，他约她吃饭她也去了。在医院里还跟她哥开玩笑，说她有左隽。
她发现她面对左隽的时候，不会有以前的略微紧张感了。是左隽给她的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还是她自己变了。
难道一场飞机事故，还能把她们青梅竹马的情谊给撞没？
夜轩靠在椅背上，听着车里放的音乐。
“……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厌倦。
原来当爱放下防备后的这些那些，才是考验。”
“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夜轩闭着眼睛问。
“演员。”坐在驾驶座开车的，钱明杰回答。在后视镜里看一眼，夜轩。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别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没有了底线，顺着别人的谎言被动就不显得可怜。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配合出演。
原来当爱放下防备后的这些那些，都有个期限。”
睁开眼睛，夜轩拿起搁在一边的书，放到腿上。上面的假面两个字异常明显。
“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像情感节目里的嘉宾任人挑选。
如果还能看出我有爱你的那面，请剪掉那些情节让我看上去体面。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是因为爱你我才选择表演?，这种成全……”
歌很好旋律很好，写的词很深刻，夜轩看像窗外。他不会成为歌词里的那个人。
会突然下去买这本书，纯属偶然。车从书店对面的马路，路过的时候。他看到了匾上的字，归人。
想到他正巧缺关于演技的书，所以他让钱明杰停车他下去买。既然总归是要买的，为什么不在有眼缘的书店买。
夜轩下车走进华冠，他的首支mv在紧张筹拍中。歌手是公司小有名气的新人，出道没有两年时间。之前出的两张专辑，在歌坛里激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一个有才华一个有颜值，他们缺的是一个机会。肥水都不留外人田，何况是他们。
在开过一个紧急会议后，公司决定让谭芸跟夜轩合作，把这首歌的mv做出来。
这是一曲古风歌，讲的是将军铁马，战士来报有外敌入侵。将军辞别新婚妻子，远征沙场。皇帝听信谗言，前有外敌后无援军。将军杀出血路，自裁身亡。
拍完mv夜轩在从距离市区，上百里的拍摄地赶回来。已经半夜了。打开房门，他刚弯腰换鞋。一个东西就窜到他背上了。
按开灯客厅里亮如白昼，一切都无所遁形。更何况是乱到另人发指的……沙发的靠垫全部都掉在地上，这边一个那边一个杂乱无章。
苹果橙子滚的满地都是，茶几上的香蕉被踩了几个爪印，露在外面的已经发污了。厨房里地上水槽全都是葡萄。
夜轩黑着脸，在狐猴头上大力敲一下。围上围裙开始清理。狐猴跟在夜轩后面，怯怯的看他。走一步跟一步。
地上摔坏的水果，捡起来丢进垃圾袋里。拖完地夜轩直起腰，转身默默看着满地板的爪印。
叹息一声，夜轩抱起狐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没有随地大小便？嗯？”
狐猴两个爪子，搂住夜轩脖颈靠上去。夜轩喉咙哽住，眼眶酸涩。抱着不愿意松开他的狐猴，下楼扔垃圾。
拆洗完沙发套，夜轩趴到床上，睡到下午才醒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狐猴蹲在他面前。献宝的把爪子里的火龙果，递给他。
沈君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看看时间凌晨三点了！她坐起来没有精神的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散在两边。
拉开窗帘沈君看着，天空上的皎洁月亮。清冷的月光洒在楼顶上，街边的榕树，在地上拉出浅淡的树影。
打开台灯她走出卧室，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罐果汁坐到椅子上。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一入眠她就会到那个梦境里，被一团白雾围着伸手不见五指。
每次牵引她出去的，都是那条蟒蛇。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总是梦见它。
“啊～”小芳尖叫一嗓子，大半夜的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她按开客厅里的灯，“姐，你怎么不开灯？”
“哦，忘了。”沈君拿着没喝完的果汁站起来，走回卧室里。
小芳眼睛盯着关上的房门，杯子里的水倒满溢出来，她才赶忙抽出纸巾擦。还是晚了餐桌上的桌布，湿了一片。
第二天沈君一直犯困，上下眼睑像闹了别扭一样。你打我我打你。
“要不你去上面睡一会？”小芳担忧的看着，她不时眯在一起的眼睛。
“不用。”沈君打起精神，现在睡了一醒困，晚上又睡不着了。与其失眠她还不如不睡。
把换洗的衣服进背包里，夜轩拉上拉链。背包背到肩膀上，他抱着狐猴带上门离开。
坐到车里，夜轩继续补眠。狐猴从夜轩腿上下来，尾巴在放在一边的背包上扫一下。蜷缩成一团头抵着夜轩的腿睡觉。
钱明杰看眼睡在后面的一人一猴，继续盯着前面的车辆。毕竟命比好奇心重要！
到片场夜轩先到帐篷里，放下自己东西。把狐猴放到折叠床上，让它坐在上面。
夜轩刚从帐篷里出来，狐猴也跟着跑出来。夜轩站住不走，回头看它。狐猴圆圆的眼睛里亮光变暗，它垂着头无精打采的钻进帐篷里。
“轩哥，到你了。”钱明杰见他送包，长时间不回来，赶紧跑过来叫他。
“嗯，我马上过去。”确认狐猴不会出来，夜轩转身迈开长腿。快速往拍摄地点去。
化妆师已经在棚里等着了，夜轩来到化妆师怔愣住。手里的假发套放下，助理领夜轩到凳子上坐着。旁边摆着化妆箱。
里面化妆品满满的，打开的粉底还没盖上。夜轩坐住不动也不说话，任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画画。
夜轩到之前化妆师是着急的，昨天定的今天只有一场戏。另外两个化妆师得到消息，去市里放松去了。
哪知道临时加了一场，主角男二是精妆。跑龙套的打酱油的，让助理给简单打个粉底，扫两下眉毛涂个唇彩就行了。
接到通知她还在想，一个十八线外的角色。画什么精妆时间赶不急，场次本来就很紧凑。
人到她先看的头发，是长发省了她带发套的时间了。在来是看脸这是她继长发之后，继续怔愣的原因。
视线挪到他脸上，化妆师明白了。粉底打的很薄鼻梁也没提高光，脸很有棱角不需要打侧影。
用黑色眉笔，把他眉毛描黑。在他略干的唇上淡淡涂上唇彩，干化妆行业十年这是她遇到的第二个，不需要过多修饰能直接上镜头的人。
伸手拿起助理，递过来的梳子。苏婧站起来走到夜轩身后，把他头发分好区打毛。在他头顶挽出发髻，耳后的头发自然的批在背上。
垂在鬓角的两缕头发，被风扇吹的扬起，俨然一副侠客姿态。到隔间换上戏服，夜轩走出来低着头系腰上的腰封。
钱明杰等的焦急，见夜轩系的不熟练，上前帮忙。
给导演打过招呼，夜轩在施雨范围外站着等。到拍摄时间，他率先走进雨幕里。机器准备就位，万事俱备只缺演员了。
周耀皱眉，看眼手腕上的时间。让跟在他身边的助理记下，他们晚来的时间。
男二许景浩跑过来，弯腰给周耀道歉。
“不要对我弯腰，你对着他们弯。”周耀不看他，要不是给他留面子，已经踹上去了，“石洋呢？”
“在后面。”许景浩见周耀面色不好，知道他在心里憋着火。他看眼在雨里扛着相机的人，这事是他不对。
十几分钟后，石洋白着脸走过来。走到导演身边刚想说话，被周耀嘴里没有温度的英文截断，“action。”
灯光音响摄像都准备就位，石洋演的男一，站在许景浩对面开始说台词。
夜轩从街角走出来步伐徐缓，脚踩在地面上渐溅起水花。他的脸上没有情绪，眼神却像鹰盯住猎物一样逼人。
许景浩勾起笑，退至一旁看。旁边的仆人给他撑着伞，嘴里哼这不成调的曲子。
石洋被夜轩的目光看的险些后退，左腿动一下他停住，告诉自己这是演戏。夜被威亚高高吊起，长刀对着他竖劈下来。
威亚升起他迎刀而上，剑抵上他的刀刃划出火花。
周耀看着机器里，夜轩行云流水的动作，丝毫不弱于童星出身的石洋。面部情拿捏的很好，冷峻的眼神，更甚于剧本里描写的。他现在就是杀手。
拍完这场戏，工作人员都在转移机器，搬到下一个场地。
“降雨别停。”周耀沉着嗓子说道，“许景浩，你就站在雨里，什么时候站到你迟到时间的十倍。你什么时候出来。”
石洋想开口说话，周耀对着他笑，笑意为达眼底。“我不听解释，不听理由，你也不用给许景浩求情。我教育我手下的艺人，不是你能管的。”
周耀到帐篷里，夜轩已经换下湿衣服。看到他脚边的狐猴，他问：“你养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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