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单独审问
月影斑驳，凉风瑟瑟。
西装男看着绝尘而去的卡车微微一笑，转身就朝着楚老爷子家的小院走去。
哒哒哒~
推开院门，步入台阶。典雅的花香钻入西装男的鼻息，可这个男人走的每一步都很谨慎。
咚咚咚~
敲门声之后，屋头内也传来洪钟一般的话音。
“进！”
尔后，西装男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推门而入。
皎洁月光伴随着新鲜空气涌入客厅。
映入眼帘，楚老爷子屋头内的陈设家具和顾墨家的简直一模一样。
一股淡雅的茶香随即由屋内传来……
看到这里西装男微微一笑，朝着屋内走去。
啪~
突然之间，耳听得一声衣袖抽动空气的声响传来，两扇木质屋门立马飞速敞开。一股子劲风，当即吹起西装男的衣角。
西装男抬眼看去，屋内的木桌前坐着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品茗聊天。
为首的楚老爷子面色铁青，指了指桌上还在冒热气的第四杯茶。
“坐！”
西装男见状也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三位老者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鬼爷、楚爷、六爷！”
闻言，不等西装男喝下面前的茶水，楚老爷子立马皱紧眉头沉声训斥。
“小九，你怎么突然打起墨儿的主意了！”
很显然，楚老爷子足不出户也明白西装男打得是什么算盘。
此话一出，惊愕无比的西装男整个灵魂都在轻微地打颤。
就在气氛凝重的时候，抽着烟枪的顾烟直却笑着说道。
“无妨，该来的总会来的！”
如坐针毡的西装男只能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然后小心谨慎地看向顾烟直，恭敬地询问。
“鬼爷，您孙儿顾墨已经和血莲教积怨颇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身穿落色校服的老六，当即抓起了身旁的细长秤杆，横眉瞪眼、勃然大怒、张口怒骂。
“只要三天，老夫就能将那伙儿崽种尽数屠了！”
闻言，抽着烟枪的顾烟直只是单手一摆，出言阻止。
“老六，你都一把年纪了，脾气怎么还这么火爆？”
听到这里，老六只得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细长秤杆，不再说话。
而吞云吐雾的顾烟直，却抬眼看着西装男笑着说道。
“小九，现在整个副食公司都在你的统治内。你想怎么做，没必要问我们这三个老骨头。”
听到这里，西装男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可这个西装男不应该是代号O和李合堂的干爹吗？
为什么顾烟直和楚长河却称呼他为‘小九’呢？
诸多的疑问就像是迷雾中的一层细纱，根本难以观瞧。
……
镜头斗转之下，回到了疾驰的卡车之内。
这颠簸的铁壳子里气氛相当凝重，就像是灌了水泥铅块一般！
顾墨身边坐着向芸娇和萧雨楼，对面则是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但短发姑娘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一直默默地低头把玩新买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短发菇娘向芸娇的手机突然没了信号。
得知线索，向芸娇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萧雨楼的胳膊。而仙风道骨的萧雨楼却一弹道袍袖摆，双手交叉与胸前用眼睛一扫。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子微微晃动一下后，面前的士兵从背后拿出三副眼罩沉声说道。
“不好意思，顾先生，这是命令。”
顾墨听到这里，只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顾墨三个都戴上黑色的眼罩，武装人员扶着他们下了卡车。
蒙眼走了一分钟后，眼前一片漆黑的顾墨就觉得他们三人，正在走一段很长下坡路。
又是几分钟后，顾墨三人的眼罩被轻柔地拉下。
抬眼看去，此时的顾墨三人正站在一处深邃的偌大走廊内。一扇钢铁巨兽般的金属大门，透漏着诡异的气息。
大门两旁依旧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整个走廊都是钢筋水泥材质的，这条走廊定是一处隐秘的防空洞。
尔后，噗的一声！
随着金属大门敞开，大量白色的烟雾顺着金属门缝涌了出来。
映入眼帘，在两步远的地方，有个检查随身物品的透明玻璃走廊。一位白发老者坐在玻璃房间内，身后站着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但他们都带着无菌面罩。
看到这里，顾墨当即有些纳闷。怎么副食公司的人，都喜欢玩这种神秘的调调！
医院地下的秘密基地是这幅鬼样子，而这个防空洞也是这幅鬼样子。
真是有够逊的！
紧接着，一旁身穿西装的代号O看向顾墨，笑着说道。
“顾先生、萧道长、向姑娘，请随我来。”
顾墨微微皱眉，心中充满了疑惑。
尔后，这一行人排着队伍依次踏入透明的玻璃走廊。
刚进去之后，众人身后的气密大门直接关闭。顶部的喷射装置喷出高压白汽，为里面的人消毒杀菌。
顾墨、萧雨楼、向芸娇见状，直接抬手捂住口鼻。
一时间，冰凉的气息伴随着白汽充满了整个画面。
待烟消云散，顾墨三人随着代号O走出这透明走廊的尽头走去。
萧雨楼偷偷地用余光观瞧着身后的地缚师。
这小老儿大概年纪四十有六，脸上是遍布的皱纹。一米五的身量，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这小老头，手里把玩着一串小叶紫檀，整个手串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品相确实不错。
一旁的顾墨，却扫了身穿迷彩军装的壮汉一眼。
这家伙的迷彩衣根本掩饰不住壮汉的肌肉，真不知道他平时的训练到底有多大的负荷？
只是站在壮汉身边，顾墨就感受到一股强大而莫名的压迫。
尔后，这一行众人走到了金属电梯旁依次步入。
身穿西装的代号O伸出纤纤玉手按下电梯按钮。五层和六层的按钮亮起红色的灯光。
叮~
电梯厚重门缓缓开启，壮汉军人和矮个子小老头走出电梯。地缚师小老头站在电梯之外，看着顾墨三人玩味地诡异一笑。
顾墨被这个小老头看了一眼，立马觉得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但下一秒顾墨还是翘起右边的眉毛，回敬了一个更为神秘的笑容。
叮~
电梯大门缓缓关上，现在电梯里就剩下四人！
当厚重的电梯门再次拉开，顾墨三人跟随着代号O步入细长的走廊。
放眼看去，整条玻璃走廊相当洁净，走廊两旁排列着不少房间，透露着诡异恐怖的气息。
在代号O的安排下，顾墨三人依次进入不同的房间。
临分别之前，顾墨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雨楼一眼，后者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咔哒~
顾墨刚一进入就发现，这小小的房间里全是白色的吸音墙。伸手一摸，这玩意儿还带保温效果。
房间中央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想都不用想，接下来肯定有人负责问话。
而顾墨居然沉下心来，四平八稳地坐在了椅子上，似乎不在乎接下来的审问。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还没看清楚人，一条纤细的丝袜美腿先迈了进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代号O。
这代号O面露笑容坐在了顾墨的对面，托了下鼻梁前的眼镜框。
“你好顾先生，我们观察你很久了。”
“哦？”
顾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表现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尔后，代号O微微一笑紧盯着顾墨的双眼，就像是在打量一只小白鼠。
“顾先生，对于您出手相助。我先代表我个人表示感谢。”
听到这里，顾墨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膀。
“不知道，副食公司请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这个待我做完记录后，自然会告诉您。”
代号O按了下圆珠笔，摊开文件夹沉声说道。
“顾先生，请问您对您的爷爷顾烟直了解多少？”
此话一出，顾墨当即脸色一沉。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看吧！劳资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居然把爷爷也牵扯进来了！’
尔后，顾墨若无其事，紧盯着代号O的双眼。
“不多，我爷爷只是一个卖元宝蜡烛的糟老头子！”
圆珠笔尖在文件夹上发出的哒哒哒的书写声响。
“那之后呢？”
顾墨微微挑了挑眉毛。
“之后，爷爷就送我去外地读书。”
听到这里，代号O又挑起眉毛抬眼看了下顾墨，接着问话。
“那您可曾记得你的父母。哪怕是零星半点的记忆？”
“完全没有印象！”
顾墨翘着二郎腿，内心依旧很平静。
“好吧，那咱们换个话题...对于楚长河，您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他是我爷爷的棋友，爷爷的后事是他亲自料理的.....”
纸上再次传来哒哒的点动声响。
“哦~”
言尽于此，代号O就抬起头来，眼镜滑落到细嫩的鼻翼上，冷冷地看着顾墨。
而顾墨被她这么一瞧，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那之后呢？”
“前段时间，有和楚老爷子下过围棋。”
这次代号O没做笔录，纤细的手指上转动着那根圆珠笔。
“顾先生，咱们完全可以坦诚相见。”
听到这里，顾墨也是微微一笑。
“那就得看你们的诚意在哪了？”
代号O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好，这次请你们过来，是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此话一出，顾墨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摸邪魅的笑容。
‘总算是直奔主题了！’
紧接着，代号O看着顾墨鬼魅一笑，那两瓣红唇里也发出了甜甜的声音。
“事情大概发生在两年前，有个叫‘全知教’的神秘组织再次卷土重来。某天夜里一位黑衣人突然闯入副食公司，夺走了一个人的魂魄！”
顾墨一愣，眉头也是微微抽动了一下。
夺人魂魄么？
那个叫‘全知教’的组织不是被萧雨楼的师父师叔，一夜之间赶尽杀绝了么？
怎么会卷土重来呢？
难道这帮鼠辈也和白莲教、血莲教有什么瓜葛？
正想到这里，代号O也就轻咳一声，再次说道。
“那次灵魂受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副食公司的一号人物——代号7！”
听到这里，顾墨整个人都麻了。
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代号7？
想到这里，顾墨顿时恍然大悟。
749副食公司，说不定就是以这三个人的代号命名的！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两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随着大门打开，李合堂那小子居然端着三杯拿铁走了进来。将两杯放到了桌上后，李合堂慵懒地依靠着墙体。很显然，李合堂最担心顾墨被审讯的言语刺激，可能伤害到代号O。
顾墨微微一笑，端起拿铁浅尝了一口。而代号O却再次发声说道。
“公司内部并没有出色的阴阳先生，各路异人想尽办法都没有丝毫效果。直到顾先生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顾墨微微一笑，心里自然不愿意蹚这浑水。
“哦？我不觉得我有任何把握帮到你们。”
此话一出，对座的代号O却微微一笑。
“顾先生说笑了，我们自然是做过很详细的调查。否则我们也不会从罗bu泊大老远赶来。”
罗bu泊么？
华xia境内其实有许多神秘的地理坐标。但这罗bu泊算是最为特别的一处。果然，749副食公司的总部就设在那里！
顾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我只不过不是个卖蜡烛的，你们要是想超度他做法式，我倒可以给你们打个折。”
话音刚落，顾墨又端起面前的拿铁，嘴角上翘、邪魅一笑。
代号O的小姐姐，同样还了一个微笑给他。
“顾先生，从你在香烛铺被勾魂到阴曹的时候，公司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面对顾墨的狡辩，代号O索性一下子全盘托出。再耗下去的话，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
顾墨眉头再次抖动了一下，果然副食公司厉害非常，竟然对劳资的行踪了若指掌。
“顾先生，不必太过惊讶，咱们还是聊聊您之前被黑白无常勾魂的事情吧！”
这次代号O，可谓是完全占据了主导权。
顾墨听后，缓缓地换了个坐姿。
“既然公司都知道，那还问劳资干什么？”
听到这里，代号O依旧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当然，公司不会明知故问的。其实公司只是想知道具体的细节。”
代号o掏出包里的平板，点动一番后，一个视频出现在顾墨眼前。
这平板上播放的正是，顾墨坐在香烛铺被冷水塞牙惨死的画面。
虽然画面不是特别清晰，视频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对座的顾墨也早就领会了公司的神通广大。
“请问顾先生，您被勾魂到阴曹地府后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阴曹地府和电影、小说里描绘的都差不多！”
听到这里，对座的代号O突然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组行尸大哥的照片。
顾墨看到行尸大哥的生前照片后，随即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陡然之间，那体内彻骨的阴寒因为顾墨的情绪波动溢了出来。
轰的一声！
坐在椅子上的顾墨，周身瞬间燃烧起绿色的骇人鬼火，就连面前的不锈钢桌子更是发出轻微的吱呀响声。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内鬼气森森，恐怖骇人的感觉更是不胫而走。
“祸不及家人，侵犯个人隐私可不是件好事情！”
面对顾墨赤裸裸的威胁，小姐姐代号O见状瞬间打了个冷颤、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轻声解释：
“您误会了，顾先生！既然您能从阴曹地府安然无恙地回来，我觉得您一定能帮得上忙！”
此话不假！
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下阴曹地府后，安然无恙地回到阳间？
听到这里，顾墨的肩膀上就被李合堂轻轻一搭。
而顾墨也顺势收起了骇人的鬼火，但这混小子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冷冰冰、阴森森的样子。
“无利不起早，请我们三人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哪知对座的代号O听后，却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顾先生有这方面的意愿，公司的意思是彻底招揽你们！”
“彻底招揽？我们三个只不过是浪荡江湖的小虾米……”
说到这里，顾墨疑惑地偏过头去，瞪了一眼身后的李合堂。
“喝汤的，你不是说我和萧雨楼已经是公司的一员了？”
听到这里，李合堂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显然这小子提交的文件，还没盖章通过。
那之前的劳务都是这小子自掏腰包吗？
就在这时，对坐的代号O却微微一笑。
“顾先生真会说笑。既然你们在副食公司的麾下，就可以共享公司里的资源、情报。您难道不想知道其他几样阴司神器的事情？或者说.........”
顾墨听后直接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破葫芦加上废油灯，不过是爷爷的遗物。劳资对其他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
听到这样的答复，代号O只能微微一笑，发声出招了。
“顾先生，那你爷爷的事情呢？”
“不知道代号O说的是哪些事情？”
听到这里，代号O掏出香烟递给顾墨和李合堂。三人点燃之后，默不作声地吞云吐雾……
良久之后，代号o微微张嘴，一股轻烟缓缓从她魅惑的嘴角里，飘散出来。
“顾先生，您不用着急套我的话！那些事情算的上机密中的机密。我这个级别自然不会知道……当然您要是加入副食公司，自然会离真相越来越近。”
此时，代号O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虽说这个女人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脑筋和谈判能力，是出奇的清晰！
“顾先生，我们还是说说副食公司待遇的事情。”
言尽于此，代号O微微笑了笑。似乎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抱着必胜的决心。
“第一，您和萧雨楼以及那个向姑娘会得到副食公司的庇护。
第二，顾先生和他们两位算是特别手段招入队伍的，某些条款不受约束。
第三，关于顾先生想知道情报，公司也会共享的。
第四......”
听到这里，很讨厌繁枝缛节的顾墨就突然抬手打断。
“小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这句，顾墨的脸上就浮现出无赖一样的表情。
“具体的规章条款，请发送到涉走散人萧雨楼的微信上，我自然会留心观看的。”
代号o小姐姐当时一愣，接着不由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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