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纪敛川和元应束相对而坐，这个场面让他想起了刚回归游戏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和元应束相视无言。
元应束已经觉得好多了。他这是老毛病了，倒是也不严重，一般休息休息就好了，但他看纪敛川还有点关心的样子，没说什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咳得眼眶泛红，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人。
纪敛川从小身体好，也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这会儿不免显得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哎，你没事吧？”纪敛川站起来，想去给元应束拍拍背顺顺气，“看我这脑子，说要给你倒一杯热水的，都给忘了。”
他跑去厨房拿玻璃杯，余光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那盒牛奶，顿了一下。
上次元应束是不是说过他也喜欢喝牛奶来着？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暗自点了点头。那肯定是喜欢喝，没看都喜欢到要从他手里抢杯子了。
元应束只能听到纪敛川在厨房里咣里咣当不知道在干什么，怕他把自己弄伤，又想起自己现在的伤员人设，只好从背后抽了个靠枕抱在怀里，等着纪敛川出来，结果没一会儿，一阵香浓的奶腥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元应束：“……？”
别说，这个味道他还挺熟悉，上次喝完纪敛川的那杯奶后，他一直到了晚上嘴巴里还是那股味，难受得他整晚睡不着觉。
这股味道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好一会儿，慢慢发生了点变化，从纯粹的奶味，变成了夹杂着烧糊味道的奶味。
元应束眉头紧皱，听见纪敛川在厨房里小声骂了一句：“我呸！虚假宣传！不是说是不粘锅吗，这怎么还粘锅了？！”
终于，纪敛川端着半杯牛奶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元应束看着这杯奶有点发黑，他怀疑是锅底上粘的那些东西也被纪敛川一起铲进来了。
“难受的时候还是要补充点营养的。”纪敛川把那半杯奶端到元应束面前，“光喝水我怕不够营养，特地给你热了奶，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元应束刚想接过杯子，纪敛川又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哎呀，我想起来你上次给我放了糖的，你等等，我也给你放一点。”
元应束叹了口气，拉住说着就要跑掉的纪敛川：“没事，这样就可以了。”
就这样吧，白糖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受这种屈辱！
“那好吧。”
既然元应束都这么说了，那纪敛川也没什么意见，把杯子递给元应束之后就期待地站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元应束顶着压力把杯子拿到嘴边，被扑面而来夹着糊味的奶腥味冲得睁不开眼，他实在是受不了，又把杯子拿开了，意有所指却又像是随口聊天一样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纪敛川吸了吸鼻子，“谁家炸锅巴炸糊了？”
“算了，没什么。”元应束叹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确实是有点卡嗓子的，看来他猜得没错，纪敛川应该把锅底也铲进杯子里了。
“怎么样，好喝吗？”
哪怕是顶着纪敛川那样期待的眼神，元应束也说不出“好喝”两个字，他又怕惹纪敛川伤心，犹豫再三，干巴巴说道：“还行。”
元应束说完，小心翼翼地开始观察纪敛川的表情，谁知道纪敛川根本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语气都变得得意起来：“我就知道，我热的牛奶怎么可能不好喝！下次再给你热哦~”
元应束说不出话，干笑着点头附和，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看来以后还是说真话吧。
想起今天遇到纪敛川的时候他正和俞呈松在一起，元应束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想要问问情况，结果才刚说了一个字，纪敛川就一把捞起杯子跑去厨房冲洗了。
纪敛川自己跑走了还不够，还要在水声里大声问他：“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元应束：“……”
纪敛川没等到元应束回应他，加快了冲洗杯子的速度，临出厨房前又看见了那天元应束买的那袋草莓，本着再不吃就坏了的节约心理，他又花了三分钟洗了一盘草莓出来。
纪敛川叼着一颗草莓，说话含含糊糊：“你刚才准备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说。”
元应束的情绪被他搞没了，语气平平问出了那句话：“没什么，就是想说你今天怎么和俞呈松在一块？”
“哦，褚总不是让我给他们的电影设计道具风筝嘛，我就想着要和演员交流交流。”
元应束点点头，也没准备深问，但是听到纪敛川对褚泊的称呼时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叫他褚总，你们不是还一起出门了吗？”
纪敛川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门了？”
“不就是那天……”元应束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哦。”
纪敛川点点头，两个人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元应束抿着嘴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子来正好能看见他的发旋。
很可爱，可惜只看到一秒，纪敛川就把头抬了起来：“怎么，你要走了吗？”
元应束点点头，临走前没忍住，趁纪敛川没反应过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细软的头发很柔顺，从他的指缝滑落下去，乱七八糟地摞在一起，像是刚睡醒的炸毛小狮子。
“把我发型弄乱啦！”
元应束加快步子，听着纪敛川在自己身后气急败坏的叫喊，轻轻咬了一下舌尖，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纪敛川等元应束走了之后又打开任务面板研究了一会儿，主线剧情不想走，又没攒齐抽卡的材料，很快就下线了。
出了游戏仓，纪敛川惯例去看弹幕上观众的反馈。
【还以为能看见元和俞对上呢，比上次是差点意思】
【我也！没看见修罗场我真的会很失望！】
【真是世风日下啊，我是来看帅哥的，你们却是来看搞事的！】
修罗场是什么意思纪敛川还是知道的，他想起上次直播完之后那些缺德水友跟他在弹幕上打哑谜，这会儿似乎明白他们那时都在说什么了。
收益果然比上次低了一些，纪敛川自觉自己准确把握到了观众们的喜好，准备下播之后好好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争取下次收益再创新高！
在纪敛川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名为“刀在手，杀元狗”的群因为他的这次直播又热闹起来。
【我就说今天歌姬的直播大家看了没有？】
【这绝对不正常，上次直播之后我专门买了游戏仓玩游戏，那个元助理绝对不是歌姬直播里那样！】
【呜呜呜我的ravine，我的歌姬宝贝呜呜呜】
【某种程度上歌姬也能算欧皇吧？】
【兄弟们先别声张，咱们再观察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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