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惩大诫

容轻羽一步步走向赵姨娘，赵姨娘手撑在地上，恐惧地朝后挪动，直到抵到背后的墙，再无退路。

        “容轻羽，你想干什么！”赵姨娘外强中干地喊，希望喝退容轻羽。

        容轻羽不为所动，蹲下身，抓起了赵姨娘的手，眸光一寸寸在她细嫩的皮肉上划过，“姨娘保养得可真好，一把年纪了，皮肤还像剥了壳的鸡蛋，难怪我娘死后，我爹就迫不及待地将你和你那一双孽种儿女领进尚书府。”

        她明明用的最轻柔的语气，赵姨娘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赵姨娘想挣脱容轻羽，可那双看起来柔弱如蒲草的手，好似铜墙铁壁牢牢锁着她，让她动弹不了半分。

        眼前的容轻羽太过蹊跷，赵姨娘心下悚然，声音发颤：“你、你放开我？恬儿，快，快拉开她！”

        容恬儿终于回过神，却不敢靠近容轻羽，她色厉内荏地对容轻羽呼喝道：“容轻羽你这个贱人，你还不放开我娘……”

        “啊啊啊！！”赵姨娘凄厉的叫声响侧厢房，久久不散。

        容轻羽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地将赵姨娘的掌心，钉在了墙上。

        散开的发丝在夜色里狂乱地飞舞，鲜血溅在了她脸上，嗜血绝艳，像是无间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厉鬼。

        “鬼，鬼上身了！”容恬儿惊惧地瞪大眼，尖叫着冲出了厢房。

        容轻羽冷嗤一声，握着发簪，慢慢地在赵姨娘伤口里捣动，伤口被扯得越来越大，露出带血的筋骨。

        赵姨娘痛得直发抖，冷汗潺潺流下，哀声祈求道：“放、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呢？”容轻羽抬起被炭火灼伤得皮肉翻卷的右手，一字一句道：“赵姨娘，我容轻羽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你伤我一分，我必十分相还！”

        “这还只是开头，我要你们从今往后，日日活在恐惧里。”她凑近赵姨娘耳畔，低声细语，却如幽冥来音。

        容恬儿带着容尚书，与一众带刀侍卫赶来时，赵姨娘手还被钉在墙上，血如小溪沿着墙角潺潺地往下流着，场面惨不忍睹。

        容恬儿有了靠山，胆子也大了，指着容轻羽，尖声大喊：“爹，娘死了，娘被这个妖怪杀死了，杀了她，杀了她，她是妖怪。”

        “闭嘴，吵死了。”容轻羽抱臂靠在墙边，冷冷看着他们，“她只是晕过去了，你再咋咋呼呼一会儿，她血流尽了，保不准就死了。”

        纱幔轻摇，血腥浮动，白衣血染的容轻羽，双眸睥睨过在场每一个人，冰冷嗜血。

        “容轻羽，你好狠毒的心呐。”

        见到这一幕，饶是容尚书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眼下情景惊得头皮发麻，但他习惯了容轻羽对他的言听计从，不自觉又拿出了家主的气势，呵斥道：“赵姨娘虽不是你亲娘，但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同母亲也无甚区别，你伤害母亲，实乃大逆不道。”

        “呵，母亲。”容轻羽眸光微眯，寒意乍现：“我母亲早在我六岁那年就死了，赵心月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贱人罢了。”

        “你什么东西，竟然骂我娘！”

        容恬儿抓起尖利的灯座，疯狂地扑向容轻羽。

        容轻羽一个轻巧地闪身，躲了过去，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脸上。她的力道很大，容恬儿被打蒙了，脸上浮起五根手指印，鼻血淌了出来。

        “你……”

        “你什么东西，我侯府嫡女，你一介庶出，竟敢在我面前叫嚣。”容轻羽还嫌不解恨，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另半边脸上。

        容恬儿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竟然双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容恬儿是容尚书的心头宝，见状，不由怒火中烧，“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

        侍卫拔出雪亮的刀刃，凶神恶煞地朝容轻羽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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