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说为什么”
吃饭的时候宋西央心里也装着事情，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的往嘴里送几口饭。
谭美苑给她往碗里挑了菜，“中午的时候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得吃点儿，九十多斤太瘦了。”
宋西央夹着送进了嘴里，“今天本来也就不饿。”
离开西苑的时候是将近九点，谭美苑站在门口，“这么晚了，干脆还留下来算了。”
宋律车子已经开了过来，“今晚回东港。”
谭美苑轻轻笑了，“那也成。”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怎么都行。
宋青山：“他们想去哪不还是自己决定，你啊，别操心了。”
谭美苑：“我这不是眼看着心踏实啊。”
“你还能跟一辈子啊。”宋青山反问她。
谭美苑一时无语，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谁还能左右未来。有时候她回想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要是两个孩子就这么过一辈子，那真是怎么都不会让人放心。
夜晚没有星星月亮，总感觉下一刻就要下起来一场雨。宋西央接过来谭美苑提着的袋子。
谭美苑递给她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回去穿给他看看。”
宋西央微微一笑，“那妈我们先走了。”
“去吧。”谭美苑手一挥。
宋西央拎着袋子坐进了副驾驶，跟车窗外面的谭美苑说再见。
宋律的车开得比平常慢些，只是在到兰京路时前面堵了路，几辆车子把前面堵的严严实实。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宋西央有些等不及。
“宋律，其实今天也是要跟你说件事。”
宋律难得的认真听，“说什么。”
宋西央将离婚协议书从包里拿出来，折成一半的给展开了。
宋律的目光定格在上面，因为外面的路灯还有前方车灯，车里面的光线足够看清楚白纸黑字。
宋西央递给他，“这个。”
宋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接过来，翻了几页，似乎是笑了一下。
看他这样子，宋西央一下子心理没了底儿。
正准备开口，却见离婚协议书被他随手扔到前面。
接着就是掉头，宋西央问他要去哪里。
宋律一言不发，一时间气氛凝结起来。
宋律开着车上了高架，一路加速，宋西央实在是难受的不行，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余光里只是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宋西央难受之余心里更生愤恨，他这样又是做什么。
车子终于在一片空地处停了下来，宋西央推开门就出去，弯着腰到路边干呕。却因为胃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而只剩下难受。
宋西央换了一会儿，看着周围是陌生的地方，根据她的判断这里应该是郊外。没有见远处的灯火，周围只剩下静谧。
她转身，宋律靠着车子注视着他，眼里看不清楚是什么含义，可是宋西央能感受到他在生气。
因为离婚么。
上辈子的她从来没有提出过要离开他，只是慢慢的就变成了他的一种附庸。在家里面基本没有什么跟着他出去的机会。她知道他们这群人都有外伴儿，专门带出去有面子的，年轻的漂亮的有学识的。其他的她不清楚，但是当时她身边跟了一个大学还在读的学生她是知道的。
知道后她没有跟他闹，后面就演变成了心里的一根刺。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伤害别人的人自己从来没有负罪感，可是受到伤害的人却需要终其一生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为什么？”她苍白着脸问出来这句话。
宋律迈了两大步走到她面前，她还得仰视他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整个人被推到后面粗壮的树上，宋西央背被撞的有些疼，她“嘶”了一声。
她想推开宋律，手腕却被紧紧握住。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他的声音低低的，还有些怒意泄了出来，终究是没有掩饰住，“宋西央。”
宋西央此时抗拒这种亲密的距离，挣扎不出去，只说：“别无所求，各自放过。”声音里面就像是看破一切的带有平静。
可是这个平静倒是生生刺到了宋律，“当初结婚的时候怎么不求放过，现在不觉着有些迟了么。”
“这么多年，我也知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给你了不少麻烦。我给你道歉。”
宋律被她的话气笑，“你觉着道歉管用？”
“那你要我怎样？继续要我匍匐在你的脚下，永远仰视你，永远爱慕你，永远在家里做一个自我欺骗的傻子？”
宋西央的情绪实在有些激动，连宋律都能从她身上看到一种悲凉。
“还不至于到这一步。”宋律的手有些松了。
宋西央甩开他的手，“在我看来已经至于了，算我求你。”
本以为宋律能够松口，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寒心。
“开始在你，结束就该在我。”
“凭什么？”宋西央已经顾不得和他之间的最后体面。
“不凭什么，就凭我说离不了，这婚就离不了。”
这话有些狠，砸在宋西央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刚才是错落的雨滴这会儿已经越来越大，很快把他们两个淋湿。
两人在在雨幕里面僵持着，谁也不肯让一步。
被他抱到车里的时候，宋西央挣扎，拿手锤他的背，只是他毫不在乎。
“反正这个婚你也别想着离了，你也清楚自己的能力。”
“宋律，你混蛋！”宋西央从来没有骂过他，这是第一次。
宋律也不在意，“骂吧，你开心了就成。”
宋西央不说话也不理他，浑身湿透坐在那里。
宋律自己也是狼狈的不行，头发也都贴着。
宋律发动车子后，将两份儿离婚协议书撕了扔到外面的雨里，宋西央去夺什么也没有。
宋律觉着好笑，“回家。”
宋西央却是心里堵得难受，他就这样断了她所有念想。眼泪合并着雨水滑到下巴。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只要一想到展向平，她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想要走向他，可是身上却被人戴上了镣铐。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要这样，他不是爱，他只是自私，他不允许一切不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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