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比试
赵归真走了，魂安能感觉到她真的走了，感觉没有失望，没有怅然，魂安只觉得心中充满希望，哪怕两人以后不会再相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艰辛，魂安只是日复一日的修炼，与老钱舍生忘死的战斗，承受着百米瀑布的冲刷，还有享受着难得的和大家一起用餐的时光，时间冲淡了与小七的那一点点涟漪，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还是那般可爱，不知为何看着小七，魂安总是不自觉的和那一个人影重合，她脸上有着长长的刀疤。
他能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变得更强大，与那一日不同，魂安从未忘记那一日自己仿佛化身为一尊恶魔，拥有无尽的力量，但相比与那突如其来的恐怖力量，这种通过自身修炼而来的力量让魂安心安，毕竟自己能掌握的才是自己的。
转眼半年过去了，这段时间小院异常平静，悯凌萱来过，只留下一本秘籍和两瓶丹药便走了，甚至魂安连面都没见过。
魂安自嘲一笑，他其实也明白，两人也没必要再见面了，也许在悯凌萱眼里自己和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吧，这点东西只是为了偿还当初的情谊，如此而已。
可笑的是秘籍被老钱当作火引子点火用了，而那两瓶看似非凡的丹药也被老钱、小和尚当零食吃了，魂安连味都没闻到。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附近来了好多人呀！”平静总是会被打破，傍晚，小七飞奔着跑回小院嚷嚷着。
魂安闻言一愣，老钱淡淡的回道：“有啥大惊小怪的，剑宗每年的外门大比要到了，总是不少的门外汉来天武城凑热闹。”
“外门大比？天武。。不是剑宗的外门大比是干什么的呀？”魂安本来还想说是天武城的外门大比，不过马上改口了，这要是让老钱头听到，又找不自在了。
说完魂安偷偷的看了看老钱，可能是及时的改口，老钱没有发飙的迹象，还耐心的解释道：“剑宗呢，每年外门弟子都会举办一场比武，觉得自己还行就上去比划比划，剑宗的那些家伙会从中挑些好苗子带回去自己栽培，基本就是这样。”
“其实都是些花拳绣腿，没啥看头。”最后，老钱还不忘嘲讽一下剑宗。
“还有我让你打的酒带回来了吗？”老钱接着向小七问道。
“对了，还有我最爱的叉烧包！”小和尚探出头同样问道。
这时，小七才作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吐着舌头说道：“我忘了！”
原来如此，魂安大致明白了，天武城的外门弟子想到成为内门弟子是这样的选拔制度，比武是其次，还是要在宗门前辈哪里表现一下，如果被相中，那就是鱼越龙门呀，就算是魂安这个外人也明白，这对天武城的外门弟子是多大的机遇。
有了名师指点，和自己闭门造车那是不能比的，那些外门弟子一定会在大比上拼命的展示自己。
老钱不感兴趣，魂安可是很感兴趣，以前就是碰到街头卖艺的，魂少爷都要多看两眼，这热闹可不能错过，再说看看天武城的青年才俊比武也能长长见识不是？他搓了搓手，一脸真诚的笑容的看着老钱。
半个时辰后，魂安还是那样看着老钱，眼中尽是真诚，老钱实在受不了了，瞪着魂安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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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魂安便穿戴好带着小七去往天武城，本来还想带着小和尚一起的，只是小和尚似乎不感兴趣，就是不起床。
“哼，就是一头懒猪。”小七不满的嘟囔，一脸嫌弃。这模样让魂安忍俊不禁，清晨，无论小七怎么叫小和尚，他都不起来，气的小七朝着他的光头一顿猛拍，然而还是没用。
山路偏僻但不远，不一会儿，两人就站在了天武城的大门前，再一次站在了这里，魂安感觉恍如隔世。
天武城大门敞开着，门前两位身着深蓝衣衫的天武城弟子肃然而立，魂安心头一震，这两人武功修为非同一般，远不是上一次见到那两个门卫可比的。经过长时间的在瀑布下修行，不仅加强了魂安对真元的操纵，他对真元的波动也异常敏感。
不过看着四周涌进天武城的人群，魂安也能理解了，左右看了下，来看热闹的人群多是些江湖武林人士，带的兵器五花八门，不过身无点寸的修为，看样子不过尔尔，魂安暗自摇头，倒也有些商贾儒生，只是为数不多。
这里倒是魂安的眼界高了，实际上在大越能有一身淬体修为，就可以谋得不错的营生，很少有人还会在江湖上厮混了，再说这不过是天武城外门的比试而已，不可能吸引高手来的。
进入天武城，人群更加拥挤了，映入眼帘的是三处方十丈的擂台，由大理石堆砌，成一字形排布，上有观望台，坐着一些身着紫衫的人，大多花甲之年，显然是天武城的大人物。
说来惭愧，魂安虽然名义上是天武城的弟子，但他也是头一次来天武城，他没有着急挤进擂台附近，而是带着小七四处走动着，好好看看这大越四大宗门的天武城的非凡之处。
“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天武城吧，需不需要向导，我可以给你们带路，好好参观下这大越最强宗门呀。”魂安刚进城，还在四处打量，就要人毛遂自荐，想要带路。
魂安朝这人瞧了一瞧，身材消瘦，小眼阔鼻，笑的甚是猥琐，但是身上穿着的是天武城低阶弟子特有的青衫，看样子应该是天武城的弟子，吧？魂安对此表示有些怀疑。
面对着魂安怀疑的目光，那人也不尴尬，反而微笑着自我介绍说道：“在下天武城弟子聂宝，见公子器宇不凡，愿意为公子引路，只需要区区五两银子。”
说完还搓了搓，嗯，虽说猥琐得很，这模样魂安却怎么看怎么亲切，打趣般说道：“堂堂天武城弟子怎么还搞起副业来了？还有我哪里像个公子了？”
不得不说，如今魂安真是和“公子”一词相差甚远了，粗布短打麻衣下健硕的身躯，说是庄稼汉还差不多，而小七模样倒是可人，但俨然一副村姑打扮。
“咦，谁说天武城弟子就要个个超凡脱俗了，所谓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我还只是个狗熊。”天武城弟子聂宝自嘲般回道，而后他又了有深意般的对魂安说道：“我自幼便懂些面相之术，公子虽说打扮破落些，但绝对出自富贵之家，这气度是做不得假的，而且我虽然修为低下，但好歹也是天武城弟子，公子这身修为也不一般。”
“小七给他十两银子。”思索片刻，魂安让小七给他些好处，似乎有个熟悉天武城的弟子带路更方便些，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不能亏待自己。
小七不情不愿的从口袋中递给聂宝十两白银，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接过银子的聂宝倒是高兴的很，双眼都泛出金光来了。
小七不舍得，魂安又何尝舍得，只是魂安不舍的是他那把宝刀，每次想到刀让老钱头贱卖，他就有一股忍不住吐血的冲动。魂安用粗糙的手轻轻抚摸了下小七的脑袋，小七的表情才好看了些。
洗剑池无数古剑纵横，乃天武城名剑沉眠之地。
静心亭似有古音绕梁，紫气升华，曾是天武城炼丹重地，如今废弃了。
云霞阁历代天武城前辈大能的生平事迹都能在此留下一笔，瞻仰前辈风采。
似乎是金钱的力量，聂宝格外卖力的诉说着，恨不得多长一张嘴，偶尔还会说些天武城不靠谱的花边消息，魂安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对聂宝颇为不满的小七，也给了他几分好脸色。
而也到此为止了，天武城内传承无数，但能供外人开放的却寥寥十几处而已，高大巍峨的天武老祖石像就是他们的最后一站，近距离观看更觉得这石像不似人间力量能完成，站在石像下，魂安心中满满的震撼，小七也是惊讶的长大了小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嘿嘿，任你是王公贵族还是修为通天，每一个人看到老祖石像的都是这般震惊。想当初我第一看到老祖石像，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公子的表现还算好的了。”提到这天武老祖石像，聂宝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当然他也有理由自豪。
“不过公子呢，我也只能带你到这了，天武城内其它地方都是不对外开放的，抱歉了。”说完，聂宝罕见的面露惭愧之色。
魂安只是摆了摆手，聂宝走了，小七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气，周围的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魂安还是怔怔的看着天武老祖石像，之前从远处观望，有着层层雾气遮盖，看不真切，但这次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天武老祖石像在魂安眼中似乎一分为二，右手持刀，那半面面目意气风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手中刀煞气逼人。左手持剑，那半面目悲天悯人，仿佛看透人生百态，手中剑暗藏天机。而天武老祖的双目中意味深长、似遗憾、似落寞。
“一刀成魔，一剑成神。”不知为何，魂安心中道出玄机。
魂安不解，如天武老祖这般人物，他还能有何烦恼，转念一想，自嘲道：“自己这样的无名之辈，还敢妄谈先圣。过好自己的得了，大仇尚未报。”
再看向天武老祖石像，那石像照样威风凛凛，只是没有那般意境在了。
“小七，我们走吧，去擂台那边看看热闹。”小七欢快的跟着魂安，两人走向擂台的方向。
来到擂台处，刚好一场比武开始。
“在下，周尚！”
“在下，敖飞昂！”
擂台上，两位青年剑士抱拳见礼，随后名为周尚的剑士拔剑率先发起进攻，攻击甚是犀利，挽出几朵剑花，击的敖飞昂连连后退，两人转眼间便打了几十回合，打的激烈，台下人群连连叫好，而魂安却看的兴趣索然，很失望，可以说这种程度的比试在他眼中就是过家家。
这时他方才注意到身边的小七，她身材太娇小，在一群大汉中根本看不到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一会惦着脚尖，一会又蹦跳着，但还是看不到，气的小脸鼓的通红。魂安无奈摇了摇头，见状将其背了起来。
很快，少女的娇喝声在耳边传来，看着小七满目的神采，魂安心中很是歉疚，他记得小七以前可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就是因为跟随自己，在山中当了半年的村姑，现在看到什么都新鲜，自己真是亏欠她太多了。
“少爷，少爷，他们两个都挺能打的，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正当魂安考虑是不是应该带着小七偷跑出去好好玩两天时，小七娇憨的声音想起。
魂安不假思索的就说道：“那个敖飞昂会赢，就是那个身材矮一点的。”
“咦，怎么可能，你看他都被打的连连后退了，根本不是对手嘛。”小七看着擂台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魂安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果然又斗了三十余回，周尚的攻势凌厉，但始终拿不下敖飞昂，慢慢呼吸变得沉重，汗渍直流，反观敖飞昂虽然受了几处轻伤，呼吸有些凌乱，但已经渐渐站住局面，尝试反击。最后周尚体力不支弃剑投降。
“敖飞昂，胜！”随着主持一声轻喝，这场比试也是尘埃落定。
“哇，少爷真厉害，你怎么知道那个姓敖的会赢。”小七跟着人群一起喝彩，也不忘夸奖自家少爷。
魂安耐心答道：“这两人修为不过刚刚淬体境初期，剑术都只能说是一般般，周尚剑术迅捷，尤善直刺，比之敖飞昂更强些，但气力虚浮，真气不足，显然根基不稳，所以擂台比武技不如人很正常。”
但魂安没说的是，如果是生死相搏，他更看好周尚，在这场比斗中，周尚有所留手，同门比试还是点到为止的。这不禁让魂安想到老钱，他和自己打可是从未留手，就算老钱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但魂安就是知道，他没有留手，如果自己一不小心，真的是会丧命。
现在魂安更加佩服老钱了，不仅是他对自己的修行方式，更是他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老钱能够准确的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在与我相当，不越分毫，不少一毛。而魂安觉得自己在面对老钱时，就如同面对一座高山，不可望其项背。
刹那间，仿佛心有灵犀，魂安往擂台前高台之上望了一眼，那高台上，端坐着二十几道身影，身着紫衫，位于主位位置上的一位老者身着金衣，华贵逼人，正是天武城当代城主闫天成。
仅仅只是一眼，他双眉修长，不怒自威，但老钱那张老脸却好似浮现在魂安眼前，露着一对金灿灿的门牙，在笑？这笑容渐渐和闫天成的笑容合二为一。
不对，再次看向天武城城主闫天成，他还是那个不怒而威的威严老人，魂安猛的摇晃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今天幻觉是不是多了些，不会是昨夜没睡好吧？
“少爷？你怎么了？”看着摇晃脑袋的魂安，小七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少爷。
“没事，没事。刚刚一只苍蝇，咱们接着看比武吧。”魂安马上摆出一副笑容回答道。
接下来几场比赛，不出意外，魂安看的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无聊，这比试在他眼中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一般，这不是在玩吗？看着身边那些五大三粗的江湖草莽连连叫好，他都无语了，典型的外行看热闹。
擂台上那些货加一起，魂安估计都不够赵归真打的。
“在下，蒋杨！”
“在下，悯凌萱！”
“下一场，开始！”随着主持一声，又是两人登上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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