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妈，苏锦发财了
一时间苏锦的形象在很多户人家眼里严重分化。
一个是会打猎会分肉票给大家的苏锦。这个苏锦又能干又大方。
一个是被苏家强卖被曹家虐待并全囤子‘封杀’的苏锦。这个苏锦又柔弱又可怜。
农村里难得有新鲜事，在家里‘猫冬’也让人沉闷得简直要发霉。于是这些人家对苏锦的谈论就非常热烈，许久都没有换话题。
而这些人家里面多少有那么些长舌妇，这些长舌妇最喜欢向其他人炫耀自己消息灵通。她们得到苏锦的最新消息之后马上就出门四处传播。
还有就是某些赶集的囤民家里当时有其他家没有赶集的人在闲聊，苏锦的最新消息也就同样被这些闲聊的人得知。她们也飞快地加入了传播行列。
‘苏锦’’这个名词就在大洼囤一百多户人家总共七八百人的嘴里反复出现。
而苏锦这个时候正在大队部办公室里给大队书记匡华东讲述自己的悲情遭遇。匡华东也很是认真地倾听。
当然，在苏锦讲述之前，大队长姜为民提前与匡书记交流了两三分钟，并且看起来交流得很愉快。
同一时间，曹家土坯正房里饭桌已经摆好。
由于人口众多，饭桌摆了两张。
尤婆子的那张桌上坐了七个大人。这七个人分别是尤婆子夫妇、曹家大女曹建琼夫妇、曹家老二曹建德夫妇、曹家老大曹建功。
旁边的桌子上坐了四男二女共六个小子半大小子。
刘桂芝带着她十七岁的大女儿曹红和十四岁的二女儿曹梅花在灶屋与正房之间穿梭着端盆拿碗。
“这都饭点了，兰兰怎么还不回来？等下天黑了又浪费灯油。”尤婆子一边审视着正在忙碌的刘桂芝母女三个，一边在嘴里嘟囔着。
冬天天黑得早。为了早点睡觉以节约灯油，一般人家都是不到五点钟就要吃晚饭。吃完收拾了正好睡觉。
而这顿饭其实也是他们每天的第二顿饭。农忙时候体力消耗大，他们一天才会吃三顿。
“妈，兰兰不是不懂事的人。她说不定都已经到门口了。”曹家大女曹建琼安慰尤婆子道。
“哼，叫她去给囤子里每家每户传话不准给那个骚蹄子吃食，她就野出去这么久。都快相人家的年龄了，还这么不让人放心。”尤婆子继续嘀咕。
“哎，妈，说起那个骚蹄子，怎么她清早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听囤子里的人说，一整天都没有人看到她过。莫非是冻死在外边了？”曹建琼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冻死算球。反正买她的那六十块钱是老三借他镇上战友的，老三自己知道还。不过想起来多少还是有点可惜。”尤婆子眨了眨三角眼，阴声说道。
她现在想起苏锦早上对她的顶撞，都还是满胸怒气。
在曹家她说一不二，从来都没有被小辈如此忤逆过。
“哎，六十块呢。”一脸刻薄相的曹建琼莫名感叹。
她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妈，妈，出大事了！”
曹建琼的感叹才落音，屋子里所有人就听见了曹建兰的急切声音。
门帘‘忽’的一下掀开，曹建琼带着复杂神色扑了进来。
“兰兰，出了什么大事？”尤婆子惊问。
“苏，苏锦，她，她回来了。”曹建兰喘着气说道。
听到是苏锦，尤婆子的紧张神色一下子放松。
“我说兰兰，骚蹄子回来了就回来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对了，她现在在哪里？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什么叫孝顺。”尤婆子嗔怪地对曹建兰说道。
“哎呀妈，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骚蹄子现在不一样了。”曹建兰急道。
“有什么不一样？”尤婆子不以为然。
“她，她现在发财了。她穿得很好。”
“发财了？她能发什么财？她穿的什么？”
“一件好看的军大衣，还有一条很漂亮的围巾。”
“什么？你亲眼看见了？”
“没有，是别人都在这么说。”
“这倒是奇了怪了。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就算她是勾引男人，凭她那个鬼怪样貌，怕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她这么舍得吧？”
“哎呀妈，那可不是别的男人送的，而是她自己在镇上买的。囤子里今天赶集的人都亲眼看见了。”
“嗯？她哪里来的钱？难道还是勾引男人？”
“才不是呢。妈，据赶集的人说，那个骚蹄子原来是会打猎的。今天早上你说不给她饭吃，她就一个人上了大坪山去打猎。她不但好运地打到了一只野兔，还捡到了一头自己摔死的大野猪。”
“什么？是真的吗？哎呀，那就赶快把骚蹄子弄回来，让她把野兔和野猪都给我交上来。”
听到苏锦竟然打到了野兔，还捡到了野猪，尤婆子就从炕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屋子里其他人不管老小，眼里都同时冒出了绿光，嘴里也满是口水。
“妈，迟了。骚蹄子自己在山上把野兔烤来吃了，把大野猪拖到了镇子上卖给了收购站。今天去赶集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头大野猪足足有285斤。”曹建兰无比遗憾地说道。
“什么？她把野兔烤来自己吃了？她有什么资格吃烤野兔？怎么不吃死她？还有，她竟然把野猪卖给了收购站。她有什么资格卖？我家得吃多少亏呀！”尤婆子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在尤婆子看来，苏锦人都是她家老三花了60块钱买来的，那么苏锦的一切天然就是曹家的。
“对对对，我家太吃亏了。骚苏锦太不像话了。”屋子里其他人也纷纷指责苏锦。
几个刚刚开始懂事的小子半大小子的眼睛里甚至露出了仇恨光芒。
“对了兰兰，钱呢？肉票呢？骚蹄子卖野猪得到的钱和肉票呢？”尤婆子定了一下神，又连忙问道。
屋子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都紧紧地盯着曹建兰。
野兔已经被苏锦吃了，那没有办法。但是卖野猪的钱和肉票她可是吃不下去。
285斤重的大野猪，能够卖一百多块钱和十几斤肉票。
那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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