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袁星残留下来的精神力很快消失殆尽，剩下一些力量李青柠能够感受到它们被自己的精神海接纳，主动化为了自己的一部分养分，连带着自己的精神力也变得更加凝实。
想到萼绿送给自己的精神力防护罩，李青柠有点好奇如果今天自己带着这个过来的话会不会袁星剩下的这点力量直接被自己挡回去了。不过还好，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历史上书写的他们总是好像很认真，就像是完人一样不会开玩笑，也不会做与自己本职工作完全无关的事情。就像是歌姬袁星，按照记载几乎就是女神般的存在。实际上……
通过这么点简短的交流，李青柠就知道这位歌姬前辈最喜欢开玩笑玩梗不说，还尤其乐于打听八卦。要不是她考虑到这里对神明相关的记载联盟肯定有备份，估计都要被就是不说正事的袁星气个半死。
“啊，最后一个八卦，不说我不痛快。别看老陈和我一起办了艺大，但他是五音不全的！而且他和莉莉娅的结婚现场正好撞上又有个不长眼的来袭击，结果他抢过我的话筒演唱一曲，直接尸横遍野，我的歌姬名号都被他抢成了死亡歌者！”
“……”
所以第二任歌者是校长这件事情，是真的啊。
吃了一肚子联盟草创时期的八卦，有些事情她倒是知道，毕竟后来这几位大佬的回忆录也出了不少，各种趣事也被记载了下来。只不过最后听着袁星消散还总是嘀咕着各种内幕，李青柠只觉得自己怕不是出去就要被戳个记忆消除剂。
给联盟留点脸面吧，歌姬前辈。
嗑唠归嗑唠，有关“神明”的情报李青柠也拿到了不少。只不过这些东西……
“学生也用不上吧。”
翻看自己终端里存着的文件，她的终端因为李倾城的关系保密度层次相当高，直接将其传递给李倾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战拜尔德应该不会那么艰难才对，联盟也不可能为了什么奇怪的仪式感将战场放在母星，但最后偏偏是在这里……
算了，现在拿不到线索想不通就不去想，也轮不到她去思考这种问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需要把袁星交给她的东西都好好看一遍。
同一时期只会出现一名歌姬，当然，也不是精神力高的omega就会成为歌姬——还不如说在李青柠即将成为歌姬之前，都快要有百年没有歌姬出现了。
仔细看歌姬歌者诞生的时机，再到这次歌姬与神明的再次出现，李青柠总觉得里面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这些资料传给了李倾城，但都到她手上了，看肯定还是要看的。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李青柠看完第一页前半段，差点没一个战术后仰到把自己带摔在地上。
“3xxx年x月x日，打麻将，血流成河，好耶！”
“3xxx年x月x日，打麻将，暗牌无双，有点难度，但还是好耶！”
“3xxx年x月x日，打麻将，麻将真好玩，我能玩一辈子。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麻将？还问我抑制剂没有了敏感期怎么度过，那还用说么？当然是打麻将啊！”
在心里怒骂袁星的时候李青柠猛地看到抬头是自家第一任校长的名字，然而通读下来中间甚至于都没一句“陈翰墨啊陈翰墨，你不能继续下去了”的自我拷问，让她实在是没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只不过抑制剂没有了敏感期靠打麻将度过……
李青柠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她记得陈元帅是个alpha吧？一个alpha这么能忍，也真不愧是能成为联盟元帅兼艺大校长兼死亡歌者的人才。
只不过开头这些与其说是记录，还不如说是给人的一个小小玩笑。前面几页过去以后，李青柠看着上面的记载逐渐皱眉。
“2xxx年x月x日，我觉得有点有意思。当敌人过于强大的时候，其实留给我们的选择并不多。在这种时候，大家都不得不承认传承、文化、祖辈观念会表现得淋漓尽致——投机者决定投机，劫掠者准备离开，建设者准备坚持到底，所有的特质在仅剩的人群中表现得格外突出。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做出了一个继承祖宗的决定。”
虽然回到了应有的轨迹上，但日记里的陈翰墨也明显没那么一本正经。插科打诨，吐槽着正经人不写日记但他又没办法，至于所谓继承祖宗的决定……
“总之简单来说，就是我决定先统一一下最基础的东西，然后再说其他。至少莉莉娅和秋行都赞成我的做法，袁星也默认会来帮忙。说真的，威尔逊那个傻子是不看历史的么？哦对不起我忘了，他以前没有历史这玩意儿。”
“3xxx年x月x日，神明啊，真是强大而又不可战胜的玩意儿。只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他们说着不可战胜，却又需要奴隶来彰显自己的权威性；仿佛永远不需要能量补给，却又渴求信徒祈祷——明明弱点很多，是不是因为在最开始它表现得强横，让大家失去了抵抗的想法，才会让它逐渐变得如此强大呢？”
“莫非是我们首先‘认为’它没法打败，所以它没有办法被打败？不对，又是什么让最开始的大家认为‘它’是没有办法被打败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等到打回去的那天，我不仅赌他枪里没有子弹，还赌我手上这副牌是天胡。”
袁星给的日记不多，但也很明显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特别篇。忽略掉日记本里的各种鬼画符兔子头小乌龟还有金元宝，等到看完通篇内容后，李青柠伸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觉得关于“神明”也挺有意思。
联盟最初与神明的争斗以人类的胜利作为结束，那么现在呢？
这些原本不会解密的东西不会再被隐瞒，在这之后会逐渐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传递到大家眼前。等算是看完了联盟初代元帅的日记，李青柠抬起头，转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荀希挑眉。
“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来查一些资料。”
然后就看到了在窗边认真看书的她，不知不觉就留了下来：“抱歉，唐突了。”
“没打扰到我就没问题，你来查什么资料？”
“大概……和你查的差不多。”
看到荀希脸上的苦笑，李青柠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慢慢用手撑住下巴看向窗外：“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是的，不仅如此，今天下午的时候联盟正式放送纪录片，《联盟的过去与开始》。”
“那我们要不要稍微来探讨一下。”
探讨什么？
“首先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是，为什么是母星。”
看李青柠已经将她的笔记本摊开，荀希对这个答案却有点犹豫：“不是因为它是所有人的精神故乡，摧毁母星能够最大限度摧毁联盟的信念么？”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狂妄。”
听到荀希这个回答，李青柠却又有那么点想笑：“我并不认为在母星被摧毁后，所有人第一个反应是惶恐。”
那绝对不是所谓的害怕、绝望、悲戚，而是绝对的，席卷所有人的“愤怒”。
“荀希，你害怕他们么？”
“并不，但是，李青柠。”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刻李青柠愣了愣，随即低头笑了起来：“好像除了最开始以外，这算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
“挺好的，我很满意，请你以后继续这么叫我。”
看到他侧头轻咳的表情李青柠脚步愈加轻快，等走到图书馆外的时候她对着灿烂的阳光抬起手，遮挡住过强的光线后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青年：“不过我真的感觉你好空啊，还是说你现在又多了什么需要跟在我身边的‘借口’？”
“并不是借口。”
勉强找到能够反驳的东西，然而看到李青柠“你编，继续编”的态度荀希避开她谴责的视线，声音里多了点窘迫：“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是真的么？”
“真的。”
看他都递上终端里的征调令，李青柠才勉强点头算是信了。感觉到自己终端的震动，她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后刚点开接通键，就听到娜塔莎那堪称是尖叫的声音：“小柠檬你在哪里！你快点过来来大广场啊，就我们彩排那地方！！”
“嗯？大广场怎么了？出事了？”
发现周围铃声大作，几乎每个人终端都不断响起的模样李青柠有些发蒙，看到荀希下意识挡在她面前的态度立刻跟着他小跑进入安全通道：“我现在在图书馆。”
“你居然在图书馆？算了算了，我和你说，李倾城！！”
“……”
听着娜塔莎的声音窜出话筒，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这位全民偶像，联盟战神，实际上最是喜欢坑女儿坑徒弟的不正经omega又准备干什么了？
“李倾城她，现在本人就在大广场上！！快点过来，是真人！”
现在所有人铃声大作，听着堪称是此起彼伏如同人浪一般的尖叫、再看看那些迅速冲出去的各位同学，李青柠与荀希同时沉默，随即步骤一致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种场面，他们的同学们这个态度……
真的不是去围观稀有物种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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