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手一串佛珠
顾夏和白芙看见他们尴尬地呵呵笑，一个个脸上都是大写的“心虚”，心里不约而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第六感告诉他们，余帅几个在讨论他们！
白芙下意识就挣开了顾夏的手，顾夏尴尬地清了清嗓门：“不好意思……我看小芙脸色不太好，怕她太累了，想扶她一把而已。”
说完，顾夏立刻后悔了，他说这个干什么？反而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了！
余帅几个男生齐声“哦~”了：“懂的，你们继续。”
起哄之后，他们就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散去了，留下两个尴尬地当事人。
白芙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系统：“小槐，我脸色不好么？”
“是的，普通人死了三天都没那么白。”小槐答，稚嫩的童音顿了顿，又道，“不过，按实际猝死时间算，你也算得上是死了有一段日子了。”
白芙：……
说得好对，她无法反驳。
小槐最近嘴巴越来越欠了，那软萌的童音听起来颇为欠揍，饶是白芙那么好脾气都被它气得鼓起腮帮。
顾夏没好意思看白芙，他被起哄得耳尖微微泛红，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种诡异的气氛，回过头来就看到白芙的脸色终于泛起了一点点粉红，心中才放心了些许，劝道：“小芙，你不要去了吧，你去寺庙会不会不太好？就在山下野餐也很不错。”
白芙疑惑：“为什么？”
顾夏愣住了，没想到白芙会反问为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身处寺庙周围，妖怪会很危险吗？
到底是习题精根本没有危机意识，还是她道行高深无惧佛法？
“就……”顾夏支吾支吾的，也不知怎么劝了。
忽然，他想起大师说习题精是夺舍了他人的躯体，那这样看来，十有八九被大师说中了。
大师说夺舍的躯体与常人无异，即便是专业的抓妖师傅都很难识破，这能帮助妖怪避开正道人士的法术追捕。
顾夏偷偷看了一眼白芙，如果这是原本“白芙”的身体，那么现在在她身体里的习题精……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呢？
小槐迟疑了一下，小声问：“宿主，他在偷看你，该不会真的是要表白吧？”
“哈？不会的。”白芙吓一跳，她可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她和顾夏就纯粹是革命友谊。
“顾夏，我们已经很落后了，走吧。”白芙打断了他的思路，笑着走在了前头。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她已经没那么累了，眼看马上就要到寺庙了，再累也没必要放弃。
顾夏忐忑地跟在她身边，心里不由得纳闷了，莫非习题精是夺舍了凡人躯体？那原来的“白芙”的灵魂去了哪里？
是死了……还是藏在体内？
现在和他说话的是谁？
白芙没有去买香，而是直接进殿拜佛像，她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望向金色的佛像，嘴里呢喃着自己的心愿。
从前，考上重点大学，当科学家是她的人生理想，而如今，尽管梦想依旧，她最想要的还是一副充满生命力的、健康的身体，而不是现在这样，算不上活人，也不是死人。
老人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从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老人说得对。
顾夏在她身旁跪下，对佛祖许愿，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可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成功超度习题精。
“你许了什么愿？”顾夏小声问白芙。
“嗯？”白芙转过脸来，抿嘴一笑，俏皮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金色的柔光洒在少女身上，颇有一种虚幻的美感，顾夏呆了一下，喃喃自语：“那我也不告诉你。”
白芙笑了笑，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继续走向下一个佛像，边走边跟顾夏闲聊：“你不烧香吗？”
顾夏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妖怪对凡人烧香这一举动是什么看法，顺势反问：“你不也没买香么？”
白芙微微一笑，道：“我不买香，是因为觉得香火太过污染环境，求神拜佛心诚则灵，不必烧香也可以。你呢？”
“额我……纯粹就觉得香的味道太冲，熏得很。”顾夏找了个由头。
“这……其实我也觉得。”白芙噗嗤一笑。
顾夏见她还有精神说笑，好像也没受到什么不良影响，身处佛门重地还能来去自如，这么说来，白芙一定是个好妖。
在寺里拜佛过后，也相当于在寺里参观了一圈，顾夏和白芙已经是最后出来的了，寺庙外面有很多卖纪念品的小店，余帅和好几个同学围在那里，白芙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那不是余帅他们么？在吵架？”
“我去看看。”顾夏生怕事逼表弟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快步上前瞧个究竟。
白芙点了点头，也跟着过去。
余帅撸起衣袖跟老板比划着手势：“三十块！我买……十串！一口价三百块！”
老板摆摆手：“不行！这是佛祖开过光的！至少一串也得一百块！我平时都是卖五百的，你们真心买就别捣乱了小哥！”
“我是真心买的！”余帅指了指周围的同学，“你看，我们十个人，一口气买十串，我跟你说，我们班30个同学一起来的，没准待会儿还能给你多带一波生意！一口价，三十！”
老板面露难色：“……至少也得五十！”
顾夏凑过去一看，只见老板的店铺里摆着一屋子跟他那佛珠差不多的手链，尤其余帅手中拿的这一串，跟大师卖给他的一模一样，余帅和同学们说这佛珠很灵验，大伙决定一起买了。
老板说，平时卖五百块，刚才又说至少五十……可想而知其中的利润有多大。
顾夏一想到自己手上带的999块，心情一下子十分复杂。
白芙不知道这些故事，她拿起其中一串佛珠：“这跟顾夏手上带的是一样的……emm……不过这个木好像没有顾夏那个好……”
老板见状，一把夺过来：“你这小姑娘，不买就不买，怎么能胡说八道？”
余帅抓起顾夏的手，拿着佛珠晃了晃：“顾夏，你这个多少钱？”
“九百。”顾夏抽回手。
“你看，人家那木好，九百块！你想买三十块，那自然说比不上九百块的。”老板立刻理直气壮了起来。
“哦，那不要了，我去买九百的吧。”余帅果断掉头就走，同学们也一哄而散了。
“唉唉唉！等等！三十给你们吧！”老板忍痛割爱。
“这就对了嘛！”余帅马上折回头，露出个大刺刺的笑脸，“老板，一看你就知道是个聪明人！”
顾夏&白芙：……
余帅他们重新围回店铺，人手一串顾夏同款佛珠，顾夏一下子觉得999的佛珠也不过如此，看着心烦。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扔，这是能抵御妖怪法术，保持心智清醒的法器，同学们人手一串，也能辟邪。
小店围满了人，白芙赶紧退了出来，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顾夏，顾夏同她一起退出拥挤的小店。
“……小芙，你要不要歇一会儿？”
眼看时间接近中午了，同学们就各自散去游玩了，大家都带了零食，森林公园里有许多空旷的地方可以野餐，顾夏想着，要不就带白芙远离寺庙，回到半山腰去休息一会儿，按照导游定的时间，下午3点在山门集合，也用不了多久了。
“好啊，就在那里吧！”白芙指着附近一处的小凉亭，她没有别的朋友，解散也只能是无所事事，既然顾夏发出邀请，她自然是点头应允，爬山上来累坏她了，她需要休息一下。
顾夏顿了顿，应道：“好。”
白芙径直走向小凉亭，放下背包，坐在石凳上小憩，顾夏跟着她过去，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小芙……你饿了没？”顾夏有点难为情，奶奶给他塞了许多小点心，他一个大男生又不爱吃甜的，刚才同学太多，他也不太好意思拿出来，整得好像小学生秋游似的。
“额……有一点。”白芙笑道，立刻打开包包，“芳婶给我弄了许多小点心，我估计也吃不完呢，一起吃吧。”
顾夏仿佛找到了台阶下，立即也拿出自己带的点心：“我奶奶也做了很多，一起吃吧。”
两个人把家里打包的点心摆出来，铺满了整整一张石桌，看着色香味齐全的小点心，就很有食欲。
“那我不客气啦！”白芙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胡萝卜色的饺子，“好吃！这是胡萝卜汁擀的皮？”
“嗯，好吃你就多吃点。”顾夏也慢吞吞地开动了，“还有绿豆糕、南瓜饼、桂花糕……都是我奶奶做的。”
“嗯嗯嗯……”白芙点点头，“谢谢！”
两个人一起吃着点心一边闲聊，顾夏有意无意地提起：“刚才上山时看到你脸色苍白，你现在没事了吧？”
“是有一点累，我不常运动，所以……”白芙自嘲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那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顾夏实在不放心，虽说白芙没表现出什么不适，可是一想到一个妖怪来到寺庙里拜神，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白芙心中咯噔一下，客气地回答：“没有，谢谢关心。”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你觉不觉得真挺像要表白？”
“别胡说，”白芙紧张了一下，“我们现在高三了，学业重要，不能早恋的，顾夏也肯定知道，他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关心而已。”
系统：“哦，好吧，你开心就好。”
许是白芙太过安静，顾夏坐了一会儿，还留意一下她的精神状态，见她貌似无事，胃口也不错，便问：“要不……待会吃饱了，我们后面的景区走走？”
白芙回过神来，停下跟系统的争论，婉拒了：“不了，我很少运动，现在已经很累了，晚上我还约了堂姐，你要是想去，可以跟余帅他们去的。”
“堂姐？”顾夏十分意外习题精还有堂姐，不过，这堂姐是习题精的妖怪堂姐，还是原本“白芙”的堂姐，这有待考究。
“嗯，我堂姐。”白芙点头，显然十分乐意跟朋友分享，“我堂姐很优秀，她考上了清北的考古系。”
顾夏点头附和：“那是很了不起，但是你也很棒，将来也能考上清北的。”
“不，”白芙摇摇头，“我不打算考清北。”
顾夏意外地挑眉，饶有兴趣地问：“你成绩那么好，不打算考清北？”这不符合他对习题精的印象。
“我打算考科技大学，成为科研人员。”白芙说起自己的理想，眼眸里总有星光灿烂。
顾夏一瞬间晃了神，才反应过来白芙说的话，以白芙的成绩只要保持稳定，要上科技大学并不难，可是要成为科研人员……好像就没那么容易了。
“顾夏，你呢？”白芙反问，“你还没说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顾夏怔住了，一时也回答不出来，最后，只能叹气：“我没想过……”
白芙心一沉，暗暗问系统：“我失败了么？”
“还没有，帮助学渣了解自己内心的任务完成度30，加油宿主！”小槐安慰道。
“那就好好想想吧。”白芙激动起来，拍了拍顾夏的肩膀，鼓励道。
顾夏：……
这么活跃的习题精，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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