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棒打鸳鸯
今天一早，各课代表就像约好了一样，一起在发试卷，同学们闹哄哄地挤在一带地方，把自己的各科试卷找到手，互相讨论着答案。
顾夏考虑到白芙小小只，挤进人堆里不方便，他就自告奋勇地帮她找试卷了。
班上也有同学看到少年宫的官微，看到了顾夏和白芙，下意识地都有点八卦他们两个。
白芙拿着圆珠笔学着顾夏休闲时的模样，转了一下，圆珠笔成功飞了出去，她还是学不会转笔。
邻桌的余帅顺手就弯腰帮她把圆珠笔给捡了回来，打趣道：“小芙，你也学转笔？要转好很难的。”
“谢谢，我也就是随便玩玩。”白芙笑着接过圆珠笔。
余帅拿着试卷坐过来顾夏的位置上，更方便跟白芙说话：“小芙，要不你也帮忙辅导一下我的文化课呗。”
“可以啊。”白芙欣然答应，辅导顾夏一个也是辅导，多一个也无妨。
“咦？这是啥？”余帅从顾夏书桌的桌洞里摸索到了一个小盒子，并，拿了出来。
白芙见到，解释道：“我昨天做了小饼干，就带了一点让顾夏尝尝……”
“你亲手做的吗？好棒诶，我也想尝尝。”余帅说着就打开了盒子，拿出一块小曲奇吃了起来。
白芙想要阻止，却又不太好意思，余帅一口一个小曲奇：“好吃！”
“……余帅，你给顾夏留点……”白芙忍不住提醒，眼看着本来就没多少的小曲奇快要被吃光了，她终于急了。
“顾夏不爱吃甜食。”余帅拿起最后一块小曲奇。
“余帅，你在干什么？”顾夏拿了试卷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本来是白芙送给他的爱心小曲奇，现在余帅问也不问就拿来吃了，白芙还这么看着他吃也不阻止。
咔嚓一声，少年仿佛听到脆弱的心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我？我在吃饼干啊！小芙做的饼干好好吃哦！”余帅说完，一口吃掉最后一块小曲奇。
顾夏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盒子，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一把揪起余帅猛地一个过肩摔。
“等等，你听我解释……”余帅晕乎乎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揪起来再扔一次。
几个回合后，余帅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飞奔而出。
白芙：……
——
何冰盯着学生的成绩汇总表看了许久，上学期期末考总分才158分的顾夏，这次月考555分，这其中有没有猫腻，她很难说，顾夏所在的考场，前面正好是学霸杨向明，月考的监考老师也没管得那么严，完全有机会作弊。
当然，没有证据她也不可能说顾夏作弊，只是这成绩是否含水分，她有待考察。
当务之急还是要调整座位，国庆假期三天，她看到了学生的微博上转发了少年宫画展的图片，竟然让她看到了顾夏和白芙。
从照片上的举动看来，他们两个关系还挺好。
作为班主任，她不能让两个高三的孩子荒废学业。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何冰才回过神来。
白芙站在教室门口四处张望，总算看到顾夏和余帅一前一后地回来了，余帅脸上全是水，脸色铁青。
她担心地上前询问：“你们去哪了？……对不起，下次我多做点，保证够吃……”
余帅生无可恋地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没事，我晕得吐了，我再也不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了。”
白芙：……
余帅颓颓地回到座位上，太可怕了，刚才顾夏在教室后排把他像个玩具似的扔来扔去，然后，他终于被摔得晕头转向，跑到厕所含泪吐了。
班主任何冰进了教室，她说：“好了！同学们，放了三天假，回来别忘了自己是高三学生了，状态要回来了！”
“这是我们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很多同学都比上学期有进步了，白芙同学更是以690的高分，拿下了全级第一，这个分数即便是在全国而言，也是十分拔尖的，这次最让我惊讶的还是顾夏同学，进步很大。”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从分数上来讲，顾夏确实是这次月考进步最大的，何冰还是要表扬一下他。
表扬归表扬，座位也还是要调整的。
“下课后，白芙你和毕波换个位置。”何冰冷不防地说道。
同学们唰的一下全部回头把视线聚焦在顾夏和白芙身上，白芙冷不防地被这么多八卦的目光注视，霎时无从适应，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来。
“为什么要换位置？”顾夏脱口而出。
何冰在班上不想明说，顾夏不要脸无所谓，白芙是她最喜欢的学霸学生，她怎么可能让女生丢脸？
“白芙同学比较娇小，总是坐在后排看不见黑板，会影响她的学习。”何冰委婉地说道，“毕波同学比较高大，坐后排并不影响他的视线。”
顾夏没吭声了，白芙确实每天看黑板都很困难，很多笔记都是他帮忙抄，为她好，确实是让她坐前面的座位会更好一点。
白芙也不敢反驳，一直以来，她潜意识都是要听老师的话。
“你不反抗吗？”系统恨铁不成钢。
白芙呆了一下：“反抗什么？”
“老师要把你和学渣拆开啊！”系统嚷嚷道。
“那也是老师的安排，而且我坐前面也方便看黑板。”白芙老实回答，其实她也很想到前面的座位去的，尽管和顾夏、余帅成为了好朋友，可是好朋友也不一定非得坐在一起。
“好吧，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完成学习任务就行。”系统高傲地冷哼一声。
白芙乖乖地点头，之前她以为顾夏是学渣，十分焦虑，也很着急地想把他的成绩快速提上去，但这次月考她发现，顾夏成绩不算特别渣，上学期末完全是因为缺考导致的全级倒数。
反正顾夏课后会到图书馆让她辅导，到时候她加把劲把他的成绩逐步提上去就行了，目前来看，难度不算大，以顾夏现在的成绩，如果加上美术术科成绩，总分应该不差。
课间，顾夏乖乖地帮白芙拿书本换位置。
毕波的同桌是田心心，田心心热情又八卦，十分开心能跟女生成为同桌，她觉得，女生和女生之间话题更多。
啵啵百无聊赖地换了位置，余帅开心得直跺脚，跟哥们抱成一团：“啵啵啵啵！你终于跟我们团聚了！”
啵啵抹了一把辛酸泪：“可不是？杨向明一天到晚说我挡住他看黑板，这次月考他考了662，也怪我影响了他学习，我都快被说得原地自闭了，长得高是我的错吗？长得矮才是他的错！”
“小芙，坐前面视觉是不是好点？”田心心帮忙白芙整理书本。
“嗯。”白芙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书本，“我自己来就好了。”
“好吧。”田心心把书本交回给她。
“白芙同学，以后请多多指教。”在白芙后座的杨向明友好地伸出手。
顾夏在教室后排紧紧盯着杨向明的后脑勺，仿佛双眼能喷出火来，把杨向明烧成灰。
“不敢当，也请你多多指教。”白芙客气地点头回应，并没有跟他握手，她的体温太凉，普通人会觉得很怪异，她尽量少跟不熟的人接触。
说完，白芙就继续埋头整理了，杨向明自讨没趣，尴尬地收回手。
顾夏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
“冰姨棒打鸳鸯实在不够意思，诶？……兄dei，你这……受刺激了？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别吓我啊。”啵啵捂着心口柔弱无力地说。
顾夏翻了个白眼，左一个啵啵，右一个余帅，世界上的傻逼就不能少一点？
课后，何冰把白芙叫到办公室，白芙听话地跟着去了。
何冰和蔼可亲地摆了一张凳子在办公桌旁，打算跟她好好说道早恋的弊端：“坐吧，老师想跟你聊聊，下节课体育，你就别去上了。”
“为什么？”白芙本能地就问了，怎么就单单留下她一个不能去上体育呢？也太奇怪了。
何冰顿了顿，这么直白大胆地反问，是顾夏和余帅他们的风格，白芙才转来一个多月，就向他们的风格靠拢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聊聊你的国庆假期。”何冰清了清嗓子。
白芙疑惑地坐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国庆假期……我去了我叔叔家，和我堂姐一起去了趟长城，然后一起在家做甜点。”
何冰听完，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点了放大少年宫的活动图片，放在白芙面前。
白芙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她和顾夏的照片会被发到微博上，她被系统换上文曲星20套装后有点慌张，顾夏带着她离场时，她全程是低着头回避别人关注的目光，但在照片里，这副神态举止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害羞。
何冰见她没说话，开口就问：“你和顾夏……去约会？”
白芙一愣，连忙摇头：“不是的，少年宫刚好办一个画展，顾夏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懂书画，我就邀请他一起去了。”
何冰听完，依然盯着白芙看了几秒，不管是不是早恋，她能确定的是，白芙在言语之中有意无意地维护顾夏。
许久，何冰笑了：“你们是好朋友？”
“嗯。”白芙认真地点头。
“好……”何冰和蔼地说道，“老师也不是要逮你们早恋什么的，但现在是高三，谈恋爱影响学习，考大学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在这一年里分散精力做学习以外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耽误了你们的未来。”
“白芙，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像顾夏那样的男生……是，他说长得帅，打篮球很好，但也没有别的优点了，也许将来你考了个好的大学，跟他就完全不同一条路了，也许将来你会遇上比他更优秀的男生，那时候你才知道现在是有多幼稚。”
白芙尴尬了，她听得懂老师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认为她和顾夏早恋了，在给她做思想工作。
“我知道的，老师你放心，我会稳住自己的成绩，顾夏也会进步的，我有信心把他的成绩带起来。”白芙意志坚定地表决心，她会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包括她自己的和顾夏的。
只有顾夏进步了，考上了重点大学，她才能复活。
何冰怔住了，白芙这样说，等于是间接承认了他们确实在恋爱，而且态度坚决。
她不屑一顾，厉声道：“你们十几岁的孩子懂什么？你自以为的信心一文不值，或许，他知道你是学霸，想要追求你只能从学习上入手，你不要那么天真好吗？”
白芙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往日对她关心有加的班主任，竟然会以这样的目光看待顾夏。
连系统都忍不住惊呼：“哇！这班主任好阴谋论！虽然我也嫌弃学渣，但他不至于那么糟糕。”
一瞬间，许多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白芙感到莫名的委屈，有被老师误解的不甘，也有替顾夏鸣不平，她的眼眶红红的，何冰以为她被唬住了，态度放缓了下来：“白芙，老师是为你好，顾夏他那种豪门出身的孩子，本就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作为朋友，白芙不能忍受老师对顾夏的偏见，她不想再听何冰说下去，忍耐到一定的临界点，白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扫往日的生怯怯，簌地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盯着何冰。
“老师，顾夏他不是没有优点，是你从来没有留意过他的优点，他打篮球很好，画画也很好，书法更是一绝，他也会很认真地听课做笔记，他的笔记工整、有条理，连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可是你作为教了他两年多的班主任，不但没有发现他任何的优点，还恶意揣测他，贬低他，你这样让他怎么信任你？怎么去变好？”
“他想融入这个班级，但是你却把学生按成绩分类，狠狠地将他们推开，孤立了起来，难道你这样做就对了吗？”
白芙一句句话直击何冰的心灵，何冰整个人都不舒服了，仿佛一个无形的巴掌在她脸上掴得生痛。
“够了！”何冰厉声喝住她，“我说一句，你反驳十句，反了！”
白芙：……
“我说错你了吗？”何冰质问，“你说的他这么多有点，那又如何？他的成绩还是不足以让他考上一个好的大学！高考就是这么残酷，分数线就是门槛！我按成绩分类学生，那是我让他们知道自己将来是在什么样的水平线的，如果不力争上游，那就注定碌碌无为！”
“我看你是谈恋爱冲昏头了，通知你的监护人来见我。”何冰板起脸，冷冰冰地说道。
白芙倔强地和老师对视，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地强调：“老师，我没有早恋！”
何冰愣了一下，白芙已经转身跑出去了。
何冰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一届比一届难管教了，明明看着是乖巧学霸，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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