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牢
老头见里面半天没有回应，便只好自己推开门，这屋里本就不大，门一开，两人就四目相对了起来。
老头瞥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坐在圆桌边的凳子上，桌上放着茶壶和若干个茶杯，以及两盘精美的点心，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起来。
雷霆反倒显得有些尴尬的样子，不知该做什么，就这么站着不动。
老头喝了两口茶，见雷霆有些拘谨，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于是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雷霆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刚到房门处，又听见老头说道：“他们现在很可能埋伏在外面，你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雷霆一想也对，那些守卫军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便只好停下脚步，可他转念又想道，这人刚刚不就是叫自己走吗，这一会让走，一会不让走的，他要干什么？
于是雷霆直接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老头抿了一口茶，无所谓地说道：“这是你的问题，又不是我的问题，问我做什么？”
雷霆听完直皱眉头，心说这老头可真怪，又不愿帮忙，又要说东道西的，分明是在为难自己。
想到此，雷霆倔脾气上来，不再理他，转身就走出房间。
老头见状，心说这小子脾气还不小，赶紧开口拦住他：“诶诶诶，你等会儿……”
雷霆走到院子里，停下脚步，一回头，看他还要说什么。
“老头子我一个人在这儿太无聊了，你不如留下来陪我聊聊天，等天黑之后，他们放松警惕了再走也不迟。”老头说道。
雷霆脾气倔，直接回道：“不要！”
“诶，你这小子……”老头有些生气了，“好言相劝，你还不听是吧？那你就走，出去送死吧。”
虽然雷霆有点倔脾气，但还是理智的，他知道现在显然不能出去，但自己又不想再进他屋里了，于是他犹豫着，回头看见院里的那张躺椅，便直接走过去，躺在上面。
“嘿，你个臭小子，那是我的位置。”屋内传来老头的笑骂声。
雷霆也不再搭理他，任他说去。
……
时间推前，在艾伦与雷霆的师傅谈完话后，离开了星辰殿，径直前往王城守卫军总部下面的地牢。
艾伦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要试验他手里的生命泉水，那最好就是拿活人来试，地牢里关押的重罪犯人再适合不过了，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重犯在地牢里经历过什么。
他独自前去，脚步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守卫军总部的大门外，守在外面的几名守卫军一看君王驾临，赶紧迎了上来，纷纷跪下行礼。
艾伦没有废话，只说了句：“叫你们统领过来见我。”而后直接走进守卫军总部。
那些人不敢怠慢，匆匆前去禀报。
由于这里是总部，而且地下还有一个地牢，所以这里算得上是帝国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四面石砖墙每一面各有三座哨塔，时刻都有人监视着总部内的一切。
守卫军总部位于圣王殿西边，紧挨着王宫外墙，与东边的骑士团总部对望，两者间相隔着秩序女王圣像所在的那片巨型演武场。
其占地面积也是非常的大，前半部分是大殿，议事之所，中间是重兵把守的地牢入口，后半部分则是守卫军们的居住之所。
艾伦走进殿内，耐着性子坐在上方座位，手指轻点着扶手，很快便有一人恭迎过来，此人身高约一米八，身强体健，腰间佩剑，穿着守卫军统领的装束，恭敬地跪在艾伦面前，开口道：“不知陛下驾临，属下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艾伦点了点头，说了句，“起来吧。”
这位守卫军统领，名叫秦云初，王城内少有的东方人，褐眼黑发，灵力等级在三阶，为人忠诚，艾伦很信任他，十三年前魔种降临那晚他也有参与其中，是少数几个知晓那晚具体情况的人。
“陛下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秦云初站起身，直接问道。
艾伦不答，站起身说道：“带我去地牢。”
秦云初双手抱拳，说道：“遵命，陛下请随我来。”
他话不多，更不会多嘴，这是艾伦信任他的其中一个理由。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地牢的大铁门外，这扇门生铁铸造，厚度超三寸，非一人能打开，秦云初对守在外面的守卫军吩咐了两句，五六名守卫军便合力打开铁门。
门一开，一条向下的阶梯呈现在艾伦眼前，左右都是石壁，壁上有火把照明，不至于太昏暗。
秦云初当先走下去，艾伦跟在后面。地牢这个地方，艾伦身为君王基本不会来这里，所以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也不知这台阶有多少级，艾伦只觉得似乎走了挺长时间后，才来到地牢内部，放眼望去是一条通向黑暗的通道，通道左右是石砖堆砌的牢房，牢房仅有一扇铁门，铁门上留有一个窗口。
应该是听到外面有人来了，一些牢房里传来“咚咚咚”的撞门声，随后就是鬼哭狼嚎般的叫喊，有的牢房门上的窗口还伸出一只漆黑的胳膊，在空中胡乱挥动。
秦云初这时问道：“陛下突然要来地牢，是要看今天凌晨时新来的那位吗？”
艾伦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想起什么，说道：“并不是，不过看看也好，正巧我还有事问他。”
“请随我来。”秦云初说着，走到一间牢房门前，直接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艾伦紧随，跟了进去，初一走进，只觉得一股难言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间牢房内墙上有火把照明，艾伦可以看到一个人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
那人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连着石墙，散乱的金色头发遮挡着脸，使人看不清。
秦云初走近，抬脚踢了踢他，说道：“快起来，陛下有话问你。”
那人被惊醒，爬坐起来，露出脸和两只尖尖的耳朵，耳朵上戴着圆环形的耳饰，这不是精灵族二王子维克托又能是谁。
维克托醒转，第一眼就看见艾伦，怒气猛地冒出来，一手指着他，喝道：“你！是你！”但他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叫喊。
他看了看周围陌生且脏乱的环境，接着说道：“这是哪儿？你抓我想要干什么？”
维克托之前被艾伦吓晕了过去，看这情况，似乎是刚刚醒来，还不清楚自己在哪。
“收起你的手！否则我砍了它！”秦云初做拔剑状，呵斥维克托。
后者手上一僵，而后无奈的缩了回去。
艾伦没说话，目光盯着他，心里考虑要不要拿他来做这个试验。
目前而言维克托对于艾伦，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主要便是他发现了精灵族能遁入无形的秘密，他想要了解得更加深入，所以才将他活捉回来。
但如果拿他做试验，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万一把他弄死了，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而且，精灵族的身体可能和人有些区别，用他做试验，并不十分合适。
想到此，艾伦这才开口问道：“你想回去吗？”
维克托一听，心里清楚他艾伦绝对没那么容易放了自己，于是问道：“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我？”
“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送你回永恒森林。”艾伦直言道。
“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具体的就连我也不清楚，如何告诉你？”维克托苦着脸说道。
看他表情，应该是真的，但艾伦可不打算放弃，说道：“那就等你的精灵族女王，拿这个秘密来换你吧。”
维克托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你不用痴心妄想了，女王深明大义，她不会为了救我一个人而告诉你这个秘密的。”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办法估计确实难以实现，如此看来还要想个别的办法才行了。艾伦微微点头，作思考状，而后又说道：“我们走着瞧吧。”
说完，艾伦转身走出牢房，秦云初跟在后面，出来后反手关上牢房的铁门。
艾伦在地牢的通道内停顿了一下，决定先不管精灵族的事情，回去再好好考虑，目前还是以生命泉水为主，于是他转身对候在一旁的秦云初说道：“你再随意打开一间牢房，放出囚犯。”
秦云初一愣，问道：“放出囚犯？”
艾伦点头。
秦云初不再多言，走向一扇铁门，掏出腰间的钥匙，就将门打开来，谁知，铁门一开，突然从里面蹿出一个人，扑向牢房门口的秦云初。
那人身形干瘦，仿佛像只猴子一般，速度也是极快，秦云初突遭袭击，来不及反应，只好双手护头，向后退去。
能被关押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知道在外面做过多少恶事，而这些进来了的，完全没有机会再出去了。他们长期生活在密闭的牢房内，暗无天日，原本凶恶的本性，只会变得更加残暴。
艾伦没想到这一点，所以这突然窜出来的囚犯，也让他稍微吃惊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隔空一掌劈出，王族之力透体而发，一股劲风袭去，径直将那囚犯撞到石砖墙上，后又跌倒在地。
“嘿嘿嘿嘿……”那囚犯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咧嘴笑着，他浑身脏污，衣服破烂不堪，头顶稀疏几根毛发，脸上是扭曲变形的五官，这模样哪还有个人样？
秦云初怕那囚犯再次突袭伤到艾伦，赶紧退到艾伦身前，将他护在身后，艾伦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冲他摇了摇头。
这时，那囚犯却突然跳了起来，直向艾伦扑去。
以艾伦的实力，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只见艾伦伸手抽出秦云初腰间悬挂的长剑，“唰”地一声，一剑刺去，剑刃直接穿透那人胸腔。
艾伦这一剑恰到好处，完美避开了那人的致命位置，力度也控制得当，使他不至于当场死亡。故意留他一口气，自然是为了试验生命泉水的功效，若死透了，估计生命泉水也救不会来了吧。
那名囚犯痛苦哀嚎着摔在地上，鲜血从他胸口不断流出，他用力按住伤口，恨恨的看着艾伦。
只是艾伦压根就不看他，扔下手中剑刃，从怀中掏出小瓷瓶，对秦云初说道：“把这个喂他喝下去。”
秦云初不知艾伦到底要干什么，但君王有令，他还是依言而行。接过瓷瓶，便蹲下身，捏住囚犯的嘴，强行灌了下去。
在艾伦的注视下，秦云初将小瓷瓶里的生命泉水全都倒进那名囚犯嘴里。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囚犯胸前的伤口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彩色流光，瞬间止血不说，甚至伤口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着，不一会儿就完好如初了。
秦云初和那名囚犯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半天才回过神来的秦云初看向艾伦，惊讶道：“陛下，这……这是何物？竟如此神奇！”
艾伦只盯着那囚犯看，兀自发呆，对于秦云初的话充耳不闻，心里思索这生命泉水效果这般神奇，那么神秘女子所说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
半响，仍未见有什么异常，艾伦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囚犯，吩咐道：“云初，将他押回牢房。”
“是！”秦云初便上前将囚犯拎起来，那囚犯反应过来，还欲挣扎，被秦云初一脚踹进了牢房，然后关上铁门。
牢房的铁门一关，艾伦便抬脚往回走，秦云初锁好门，捡起佩剑，赶紧跟了上去。
艾伦一边走一边仍在想着这事，生命泉水效果他已目睹过了，但副作用是什么，还没见到。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副作用，这只是那个女人随便胡诌的借口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目的，明显就是要手握蔷薇来要挟自己。
可她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十年了，她还未提出她的条件，她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吗？
如此看来，必须要想办法除掉她，八骑士现在已经回来了，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可封住蔷薇的冰怎么解决呢？
……
不知不觉间，艾伦和秦云初二人已经来到地牢大铁门处，只见秦云初在石砖墙上摸索了一阵，大门便轰隆隆的打开了。
耀眼的阳光将艾伦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头对秦云初嘱咐道：“云初，切记，今日之事，决不可外传。”
“属下遵命！”秦云初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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