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影
老者沉默，心中猜测刀疤脸刚刚的经历，随后问道：“如此说来，你本已经成功取得了生命泉水？”
刀疤脸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间便没有说话。
老者接着说道：“但你又因为一些意外而导致无法安全离开王宫……”
“为了自保，于是你私自喝下了生命泉水！？”
“你——怎敢？！咳咳咳……”
老者越说着，神情越是激动，最后直接是大声怒斥刀疤脸，但由于他情绪和音量的急剧变化，老者又开始弯腰咳嗽起来，而且这一次比刚刚还要严重许多，看上去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一般。
他的身体如此孱弱，但刀疤脸似乎非常怕他，在老者大声呵斥之下，刀疤脸直接就趴在地上求饶，连头都不敢抬。
“大人！这样的结果，并非我有意为之，实在是这次的意外太过于反常……”
“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辜负您的期望！”
……
“咳咳咳……”过了好一会儿，老者的咳嗽声才渐渐小了，他勉强平复情绪，瞥眼瞄了刀疤脸一眼，说道：“我不需要废物……”
“你没机会了！”
刀疤脸一听，神色变得极为惊恐，仰头看向老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只见老者挥了挥手里的蛇形拐杖，一道黑光击向刀疤脸。
“大人——啊！”
一声惨叫，两人距离很近，刀疤脸又没了下半身，想躲也躲不开。
黑光径直击在刀疤脸身上，将他残缺的身体再次一分为二，很快就没了声息。
“啧……”老者叹气。
这次计划未能达到他的预期，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老者转过身，阴沉着脸，静静地从山坡上眺望远处的王城，这里可以看到开国女王那高耸入云的圣像。
“看来我要多等些日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只是我怕这副躯壳等不了了。”
话音刚落，老者身上忽然莫名冒出一股黑气，升腾起来，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半身人影。
“你这次的计划太仓促了，失败也是正常。”
那黑影口吐人言，声音冰冷、空洞，如同从幽冥深处传出来的一般。
“是我太心急了。”老者道。
“你派人这么一闹，无异于打草惊蛇，帝国必然会有所警觉，说不定艾伦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黑影继续说道。
闻言，老者不仅没有丝毫担忧，反倒嘴角微扬，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这个绝无可能，我给他留了线索，他艾伦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我这里来。”
“你就这么自信？”黑影质疑。
“呵……艾伦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儿罢了。”老者轻蔑地说道。
“不要自信过头了，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因此吃苦头的。”黑影劝道。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老者不屑。
黑影沉默了半响，而后同样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别的先不说，你先把你身后那个要死不活的东西处理一下吧？”
“？”老者疑惑地回过头。
……
老者疑惑地回头看去，赫然看见刀疤脸的尸体竟然在地面蠕动着。
刚刚老者一拐杖将他仅有的上半身从脑袋到腰部再次斩断，当时还以为他的脑袋被一分为二，就必死无疑了呢，现在看来，也不是。
那两半身体在地上抽搐、蠕动着，血流了满地都是，两半身体上被黑光整齐划开的断口处，各自伸出屡屡红丝线，密密麻麻的相互纠缠在一起，拉扯着，竟缓缓拼合在一起。
“这……”
眼前的一幕，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老者不禁微微有些吃惊。
“这难道是生命泉水的效果？”老者猜测道。
一旁的半身黑影，盯着地上的碎尸看了半天，然后说道：“应该不是……”
“这个人类身上已经没有灵魂了，很可能是被某种东西所吞食，而且据我所知，生命泉水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那这是怎么回事？”老者又问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喝的生命泉水是假的！”
“不可能！”老者一听，有些急了，立刻就否决道：“他的身体在恢复，你也看到了！”
“但现在的他已经失去灵魂，只是一具傀儡罢了……”黑影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老者不甘心地双手紧紧抓着蛇形拐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再说下去。
“哼……”黑影这时幸灾乐祸的说道：“没错，你想靠生命泉水获得永生的计划，注定要落空了。”
“不——”老者低喝一声，激动地说道：“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唔咳咳咳……”
说着，老者又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起来。
黑影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
老者深呼吸两下，平稳了心态，也止住了咳嗽，黑影的话他自然听见了，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反倒还皱起了眉头。
他平静地说道：“如果是你之前说的，要我把灵魂给你这样的办法，那就不用再说了。”
“呵……”黑影诡异一笑，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你迟早会同意的。”
……
两人说话的时间，地上那具尸体已经拼凑完成，虽然还是只有上半身，但现在的刀疤脸已经完全变了样，再也没有刚刚那种谦卑的态度。
“刀疤脸”双手撑着地面，支起自己的身体，双眼露着红光，咧开满是血的嘴，冲老者一张一合，就像是随时都会冲上去撕咬他一般。
两只手，如同兽爪，按在泥土地上，狠狠地一抓，将泥土地抓出数道指痕。
“咕噜咕噜……”似野兽一般低沉的嘶吼声从它的喉咙里传出来，像是威胁，又像是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老者不再理会黑影，拄着拐杖一步跨前。
这个动作似乎给了“刀疤脸”一个信号，老者才刚走出一步，它双手猛一发力，便从地上跳跃起来，直接扑向老者。
老者不惧，一挥拐杖，一层透着黑光的防护盾便在他身前三步开外的半空中显现。
“砰”地一声，刀疤脸撞在防护盾，身体不能再进分毫。
老者手上不停，蛇形拐杖往地面一杵，一股黑气从拐杖冒出来，迅速在老者身前的泥地上形成一团阴影。
紧接着，“唰”的一声，一只巨大的黑手从地上这团阴影里突然伸了出来，一把便将那被防护盾阻挡在半空中的刀疤脸抓在手里。
“你是想把它拖进地狱？”
见到这一幕，老者身旁的半身黑影忽然开口问道。
但老者瞥了他一眼，并未搭理。
黑影继续说道：“地狱可不会接纳这种灵魂受过污染的生物，所以你的‘地狱之手’不可能将他拖进地狱，若是强行为之，只怕会被反噬。”
闻言，老者眉头一皱。
他知道这东西杀不死，如果直接将它拉进地狱，那就能很轻松地处理掉它，可老者却没想到黑影会这么一说。仔细想想，黑影应该不会骗自己，可这刀疤脸又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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