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使徒降临的地方

改变原定航线实际上对于每个船长来说都是一件比较令人头痛的事情，他们必须对新的航线可能会存在的风险作出一个估计。黑鲨鱼号是身份独立的船只，所以她也会成为私掠者的劫掠对象。尽管艾德里安不惧怕任何私掠者，但是他尽量避免着任何没有必要的海战。

        比起这些，更令他感到惊讶的其实是这一次居然是马费奥提出来要改变航线。但当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艾德里安之后，后者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马费奥改变航线的请求。那让马费奥心存感激，他离开了一群同伴，但却又找到了一群新的同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让人高兴的了。

        “我们会看见使徒吗？”对于舒尔茨来说，马费奥知道的一切竟然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使徒可不是什么善类，弗雷德里克。”马费奥站在甲板上，望着平静的海面。

        “但悲鸣洞穴事件实在是给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即便是我都听说过不少关于四剑圣的传说。”舒尔茨显得很兴奋，他握着长剑的手甚至因为兴奋有着一丝颤抖。

        “轻松，弗雷德里克，你会明白的。答应我，到达西海岸之后不要到处乱跑，跟着我。如果你表现好，我也许会带上你去跟一些怪物战斗。”马费奥知道短时间之内不可能说服舒尔茨，他必须亲眼见证一些事情之后才会明白残酷的现实。

        听到这句话简直让舒尔茨高兴的手舞足蹈，“好的，我听你的。”这下他倒成了一个乖小鬼。

        除了那封信之外，还让马费奥感到不解的是马尔科斯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自己在诺维尔的，他可不记得自己在写信回去的时候有提到过自己在哪。后来在舒尔茨的提醒之下他才明白，他确实在信里提到过自己在诺维尔，只不过他的记性实在是太差。所以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可以嘲笑马费奥的把柄的情况下，舒尔茨使劲的嘲笑着。

        从诺维尔到西海岸，就算是凭借着黑鲨鱼号最快的航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并且还是在没有季风和风暴以及私掠者影响的情况之下。考虑到已经做好了充足的补给，这个时间是可以在缩短一点的。马尔科斯寄信的时间在半个月之前，算上到达西海岸的时间，距离他们接到使徒出现的消息已经过去接近两个月了。马费奥当然不希望将时间拖久，但黑鲨鱼号没有装载魔力驱动器，所以在有限的航下，他必只能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诉说着内心中的焦急。

        “你的朋友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塞巴斯蒂安问道。

        “使徒出现了，是货真价实的使徒。”马费奥不打算隐瞒。

        “使徒？”塞巴斯蒂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它们又出现了？在悲鸣洞穴事件之后？”

        “没错，塞巴斯蒂安。它们出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马费奥苦笑道。

        “所以你的朋友准备去消灭掉使徒？”

        “谁知道呢？消灭使徒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我甚至认为我们都无法接近它。”马费奥喜欢将事情往坏的方面想，他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当他现事情实质上没有那么糟糕的时候，他便会松一口气。

        “放心吧，我们会帮你的。”塞巴斯蒂安伸出拳头。

        马费奥望着他伸出来的拳头，笑了出来，这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方式了。“谢谢。”

        使徒的降临是否是灾难的预示在人们心中只有着一个模糊的答案，喜欢思考的人会认为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原因，因为生活在神秘的魔界的使徒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突然出现在阿拉德大6上。而不喜欢思考的人，则会跟着主流的说法将使徒视为天敌一般的存在。

        长久以来，大6上从来不缺乏了解使徒的人和与使徒有关系的组织。虽然大多数时间人们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他们，但是当他们真的出现在人们视野当中的时候，他们会现其实这些家伙们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身边。

        马费奥想起了那个曾经在奥森特和葡萄园出现过的暴戾搜捕团，现在，在使徒出现的如今，他们会不会再次现身？而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尽管他觉得自己想起那个组织很莫名其妙，但是他却总是不得不想起他们的存在，仿佛他们就是为了使徒的存在而存在。

        那种枯燥的感觉又回来了，内心中的焦急让马费奥再一次觉得航行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情了。在航程还没有到达一半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甲板上，而是整天躺在船舱房间里的床上，与枕头和书籍度过大把无意义的时间。目标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了很多。如果不能消灭使徒，或者自己最终走向死亡，也许会简单一点。但如果消灭了使徒，他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

        种种问题伴随着马费奥度过了几乎整个航程，当他能够看见天空之城清晰轮廓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将这些埋藏在心底了。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使徒，就算按照艾丽丝所说的使徒的力量已经减弱，那也是使徒。他不能有任何的分心，所以当黑鲨鱼号准备停泊在西海岸的港口时，他恢复成了自己本来应有的样子。

        “小子，你去找你的同伴们吧。我们会找到一个安置下来的地方，科勒和维斯会负责黑鲨鱼号船上的事务。”在抛锚完毕之后，艾德里安便对马费奥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了，回头见，艾德里安。”马费奥牵着沃尔特向通往地面的踏板而去，舒尔茨紧跟在他的身后，他更多的在环顾着这座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城镇。

        “这里真漂亮！”舒尔茨感叹着，用双眼注视着西海岸繁华的一切。

        “是吗？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和你的感受一样。”马费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看这里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看见的能够让我们感兴趣的事物太多了。”舒尔茨对周围的一切指指点点着，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的举动。在使徒降临的如今，他们可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鬼身上。

        “轻松，弗雷德里克，我们就快到了。”马费奥拐进了通往魔法学院后面那条街道的连接小巷。“你会看见我的同伴，而他们也会很乐意看见你。”

        “你的同伴，我听你说过很久了，他们也很有趣吗？”舒尔茨难以掩饰内心中的好奇。

        马费奥不禁笑了出来，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该怎么说呢，弗雷德里克，你亲眼见过就知道了。”

        当那个写有大大的13号数字的木牌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马费奥意识到自己要和两年未见的好友们重聚了。两年的时间，他感觉很短，却又感觉很长。他在一瞬间之内想了很多，他想着那些熟悉的家伙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想着他们是否如愿的完成了自身的愿望。

        那个戴着遮住了整张脸的铆钉面具的奇怪家伙几乎是差点迎面撞翻马费奥，他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进入到这条狭窄街道的两人。于是马费奥有点不满的回头对他调侃道，“嘿，你是在赶着去消灭使徒吗？”

        在马费奥的预想之中，那家伙应该会回过身来对自己道歉，但他的举动却是回过身来抬起双手对马费奥比出了两个对称的中指，他在鄙视马费奥，而且是激烈的。他很快便重新转过身去，快步离开。

        “嘿，你这嚣张的混蛋！”舒尔茨十分不满他这样的行为，于是他准备冲过去拉住对方谈谈。但马费奥阻止了他。“算了，弗雷德里克，这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至于沃尔特，它正在对着那个家伙疯狂的咆哮着，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舒尔茨见状也放弃了追过去，而是挥舞着拳头。

        在小插曲结束之后，马费奥终于站在了13号仓库的面前。老实说，他没有想到他们会寄居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一定要向马尔科斯问个清楚。于是他慢慢的抬起手，敲响了仓库的大门。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仓库里响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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