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踏上陌生的故乡
卡桑拉的港口联通着非常关键的运输航道，领土周边接壤多个国家乃至苏联，且拥有一个位于热带的岛屿（海南），雄厚的资本使她成为了世界运输业的重要中转站之一，因此，卡桑拉理所当然的发展起了旅游业，非常成熟热闹的旅游业。
卡尔穿着红灰格子衬衫，黑色长裤，头发故意被挠得松散掩盖了比较显眼的s型小卷毛。他还是像超人那样用氪星科技制作出了超人眼镜，卡尔不得不承认这比贴假胡子方便许多。
他不紧不慢的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数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爱好者或者采买商人。他毫不出奇的混在这些人群当中，像个普通的旅客。
街道装饰都比较接近80年代的审美，人们还没有接触到各种乱七八糟的规划整改，把商店都规格化成好似一家厂子诞生的统一规格那样无趣。
现在的店铺高低错落，店主尽量装饰着更加五颜六色而独具一格来吸引游客，一家喜庆的商铺旁边是一家做旧的古董屋，隔壁又紧挨着暗黑风格的店铺，风格不统一使它们每一个都独具特色，并且大家都很欢迎流动的摊贩在自己店门口摆摊，以此增加人流量。
卡尔听了一会本地人（大多数是商家）的嘈杂吆喝，很快就在超级大脑中解锁了这门“卡桑拉”语言。
“带点这个回去吧客人？这是最受孩子欢迎的礼物！”有流动商贩挥舞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丝织彩球，上面贴着亮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色的光芒，垂落的流苏系着叮叮当当的大小不一的铃铛，是个能哄孩子的漂亮玩具。（作者表示也想要）
有商贩敲着手鼓，吸引旅客注意，然后推销起自家的产品：“看一看，看一看，原产地苏联的套娃，绘画精美，纯手工制作，买一个相当于去了两个国家！还有彩色贴画，本地最出名的剧院出品，非常具有收藏价值的漂亮贴画啦！”
也有人卖的是食物：“小吃糕，漂亮又好吃！孩子最爱！”展示着手中被捏成小动物的白色长方形糕点，上面还撒着彩色糖霜。
也有卖艺的当地歌唱家吹奏着手中的长笛，声色偏清脆的笛声被拉得悠长，低颂着故乡味道的愁肠曲子。
“嘿！吹点高兴的，小哈迪，这玩意不适合吹这么伤感的曲子！”；“就是就是！你父亲老哈迪就喜欢欢快的调调，你怎么学起了‘土鲁萨斯’！”；“要活泼的！要活泼的！”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起哄，歌唱家歉意的躬躬身，下一秒就切换了欢快的曲调，“叮叮咚咚”如泉水击石、溪水蜿蜒，这种清脆的笛声更适合这样的曲调。
“壮小子！”
“嘿！壮小子！这儿！”
卡尔疑惑回头，一个摆摊的大爷向他招呼着。卡尔指了指自己，得到大爷肯定的点头：“就是叫你呢！过来坐吧！”
卡尔闻言顿了顿，走过去绕过挤挤挨挨的摊子，坐在大爷热情掏出的凳子上，过于高大的身躯让人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蹲着还是坐着。大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示只有这么矮的凳子了。
“我看你在那转了好久的圈啦！想家了吧？你是哪个国家来的？是来旅游的吧？”大爷笑眯眯的问道，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蓝色短袖衫衣，带着一顶编织帽，脸上是一圈灰白的络腮胡，手中摇着绣的漂亮图案的彩色扇子，看起来很是恰意——他的摊子上卖的大多数也是这些扇子、贴画和其他零碎的小东西。
卡尔楞了楞，一脸复杂的说：“我不是旅游、我老家曾经在这里，曾经……”他生硬的讲着卡桑拉语，两个单词之后流畅起来。
大爷拍拍卡尔宽大厚实的肩膀：“祖上是卡桑拉人吧？后来搬家出国了？回来看看老家也好，你是个念旧的好小伙，很多人离开了就不记得自己祖先是谁了。”
“不，”卡尔勉强笑了笑，“我的国家叫‘中国’（汉语），她很漂亮，很繁华，后来……后来她不在了……这里、”
卡尔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脑中迅速转了一番后说道：“这里的氛围很像她……嗯、我祖先确实曾经住过这里，但我不是卡桑拉人，我曾经是‘中国’人。”他强调道。
一番混乱的卡桑拉语表述得有些糟糕，但大爷还是能听明白，他怜悯的安抚着这个貌似来自一个偏远的、已经灭亡的小国度的小伙子，安慰道：“别难过，壮小子，只要你们还记得她，她就还没有消失。很高兴卡桑拉能让你想起你的故乡，不如留下吧，卡桑拉欢迎每一个热情的人民！”
“不、不、不了。“卡尔慌乱的站了起来，连连摆手。
“嘿！我只是在说笑，放轻松，你当然更爱你的故乡，我怎么能强迫你留在陌生的国家？”大爷笑了笑，年迈的手将慌乱的超人强行按回了凳子上，“抱歉，可能是文化不同，我的小玩笑冒犯到你了，这样，你挑一件纪念品吧！我不收你的钱！”
卡尔摆摆手，表示没关系，然后在大爷热情的催促下还是应下了大爷友好的赠送。
卡尔无奈的接受大爷的热情，视线扫过一个个精致的秀画扇子、据说是剧院备受欢迎的歌剧贴画、和一个个流苏便签、套娃等……最终目光留在一盒子红纸上楞了楞：“……我就要这个吧！”
“噢，这个不是商品，是买东西送一张的平安折纸！壮小伙不用客气，尽管挑一些漂亮玩意！”大爷暗示性的推荐他家漂亮的绣画扇子。
卡尔拿出了一张红纸，它被裁切成正方形，正反两面都是标准的大红色，看起来非常喜庆，正面还贴了一些细碎金箔，更加贴近卡尔记忆中的某个物品。
“我就喜欢这个，它原先是用来做什么的？”卡尔问道。
“好吧，送你一盒，就当之前冒犯的赔礼，不要再推迟了！”大爷强硬把一盒的红纸都塞进卡尔怀中，“这是平安折纸，用来折平安符的！也可以在里面包一些艾叶或者别的什么香料，是祝福旅客一路平安的赠品，这是我们卡桑拉的习俗！我给你折一张吧！”
大爷不容拒绝的抽出一张红纸，熟练的操作起来，也许是卡桑拉人人都会，大爷也折了一辈子的平安符，几秒后一个新鲜出炉的平安符就被放进卡尔的手心。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猫头形象的折纸——大爷解释是狐狸，卡桑拉的守护神兽——有细碎金箔的那一面被折在正面，看起来精致又美丽，在卡尔的手心平躺着，还留有大爷热情的余温。
大爷向表示要离去的卡尔告别，语气珍重：“祝你旅途一路平安，祝福你的故乡风景依旧。”
卡尔客气的笑笑：“也祝你生意红红火火。”
卡尔转身离去，身后又传来大爷的呼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壮小伙，我是赫尔麦尔！你也可以叫我老麦尔！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认真记住的！”
卡尔脚步停顿，转身，认真的对大爷说：“夏天。”他用了汉字的发音，标准又沉重：“我叫‘夏天’。”
“‘夏天’！简短的发音，这在你的故乡一定拥有美好的寓意吧，我记着了，‘夏天’！”大爷热情的挥手告别。
卡尔心里似乎被熔进了蜜糖，他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
孤独堡垒。
尼尔转移阵地到自己的房间内研究水晶，卡尔在正义大厅寻找未果，还以为尼尔出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最终透视一遍北极后，在尼尔的房间内发现了他。
尼尔看着抱着一盒什么的卡尔兴冲冲的跑进他房间，就像一阵风掠过，尼尔瞟了一眼盒子内容，不解：“乐于助人的超人终于收到人类的回礼了？”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这是单纯的祝福，我没有帮助他。”卡尔显得很高兴，“猜猜这是什么？”
“55张正方形的红纸，需要我投影出它的材质数据吗？”
卡尔撇撇嘴，又强行把尼尔拉出工作位置，尼尔顺从的被卡尔带到正义大厅。
卡尔坐在超人的座位上，面前放着盒子。
“等我一会。”一阵风掠过后，卡尔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回到座位上。
“看着，尼尔！”卡尔兴致勃勃。
手中握着新鲜出炉的毛笔，蘸了蘸同样新鲜出炉的墨水，将正方形的红纸旋转45度，贴有金箔的正面朝上，开始认真的一笔一划绘制着什么图案。
尼尔站在卡尔身后看着卡尔操作，矩阵中心闪过光点，尼尔肯定道：“这是汉字。”悄悄记录了这个图案，等待卡尔的解析。
“对！尼尔你真聪明，这是‘福’字！”卡尔举楷书描绘的福字，“‘福’就是幸运的意思，是祝福的意思！”
尼尔接过卡尔递给他的作品。又被卡尔风风火火的拉到孤独堡垒门口。
“贴在上面！尼尔，贴在门中间。”卡尔保持兴奋的心情。
尼尔执行命令的将福纸贴在大门上，数据测算保证刚好贴在大门中间，不偏移一分一毫。
“要倒过来贴！”
尼尔忍不住疑惑了：“为什么？”
“倒过来贴，在汉语中就是到的意思！倒过来贴‘福’，幸运就会到我们家啦！”
尼尔闻言倒转了贴纸，默默记录了这个寓意，指尖离开贴纸后仿佛还能感受到卡尔遗留的温度，矩阵中的光点又开始混乱的奔腾，尼尔面无表情的记录变化。
卡尔站在孤独堡垒门前，揽住尼尔的肩膀，看着巨大的大门上显得渺小的对联，内心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平静，他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蝙蝠侠，忍不住捏了捏尼尔的脸。
尼尔默默扒下过一段时间就会抽风的某人的手，语气平淡：“你要是高兴，我们可以多贴几个‘福’在每一个房间门上。”
“不了，贴一个就够了。”屈服于蝙蝠侠形象给予的压迫力，卡尔默默缩回手。
最后尼尔回到了房间继续工作，卡尔把多余的纸收录进材料库，把他坚持认为是猫猫头的平安符放进蝙蝠侠房间内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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