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究竟是谁
“你骂谁呢？”
王冉顺手就推了一下厉文轩，后者捂着心口倒退了两步，他一向给人就是弱不禁风的感觉，现如今又是大病初愈，看起来就更加的虚弱了。
“你别给我来这一出，爷不吃这一套，你们厉氏财团的人是怎么想的，我们心里很清楚。之前是母亲给你们面子……”
“你还记得你母亲啊……”厉文轩冷笑着，“我以为你是孝子，没想到你是个蠢材，杀人凶手就在你身边，你还把他当作客人？”
王冉愣住，下意识地转头，我抓住了厉擎天的手，后者温柔地将我的手抓在手心里。
“是不是我自己有的是时间求证，没必要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王冉大手一挥，四面八方的人涌了上来，把厉文轩和那群记者一起轰了出去，他转过身，顺便带上了门，脸色阴沉。
“既然今天没有时间，那我们稍后再来。”厉擎天笑着说，似乎是没有看到已经戒备起来的王冉，只是轻轻对着王先生鞠了一躬，“节哀。”王先生疲惫地摆摆手，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短短的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吃不消了，那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他怎么能招架得住呢？
“你是不是心虚？”
王冉横在我们面前，一把抓住了厉擎天的领子，“刚才是觉得人多想给你个面子，但是你实话告诉我，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慌忙想要把他们拉开，被王冉顺手推到了地上，那一闪而过的懊悔我是能看见的，他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
话还没有说完，王冉就已经被厉擎天一拳掀翻在地，后者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声闷响。我慌忙抱住了厉擎天，轻声地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他不是故意的。”
“厉文轩说的是对的。”
厉擎天轻轻地说，王冉不甘心地抬起头，手指着他说：“果然是你，你就是凶手……”
“厉文轩说的是对的，你果然是个蠢货。”厉擎天轻轻地将我拉开，护在了身后。“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认，但是我奉劝你，适可而止，不然你可能没有余力去管王家的这些事情。”他往前走了几步，“当初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心里是清楚的，你以为你好好活着，她就会开心吗？”
“闭嘴！”
王冉愤愤地从腰间拔出了枪，被厉擎天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她想让你死，才会让你故意走那条路，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因为内疚被她摆布。这些……你当时也是亲眼看到了……”
厉擎天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好好想想吧，究竟是为谁活着。”说完边拉着我走出了灵堂，走了几步，突然停住。
“怎么了？”
我看着他紧张地问，他抬起头，小声地说：“我把涵涵忘记了。”
“……”
恰巧这时门被人打开，抱着花花的涵涵，小脸阴沉。
王冉把他推出来，猛地关上了门。
我讪讪地蹲下来，冲他张开双臂，“来宝贝，妈妈抱抱。”
“你们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你们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涵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厉擎天挠了挠头，“爸爸不小心忘记了，对不起。”
“花花，以后就是我们相依为命了……”
“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厉擎天打断了涵涵的低声喃喃，胖乎乎的小短腿停了下来，涵涵不情愿地转过身。
“我可不是那种能被人随意收买的小孩……”
“《精灵旅社》也重新上映了。”
涵涵立刻扔掉了花花，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开心地朝我们飞奔过来下。
“爸爸最好了，那我们赶快去吧，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我们要做第七排的……”他又开始喋喋不休地给我们普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冷知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我们的厉文轩。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和我对视之后，也没有躲闪，微微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先生，对不住，路上有些堵车……我们进去？”
林飒带着一个律师一样的人走了过来，后者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跑过来的。倒是林飒很平静，大气也不喘一下。
“不用了，今天他们应该不会和我们打这场官司，我们走吧。”厉擎天看了林飒一眼，轻声地说：“既然来了，就去上柱香，免得夜里睡得不安稳。”
林飒没说话，朝着前方走去，握住了拳头。
我害怕王冉发现什么，想要跟她一起进去，厉擎天拉住我，摇了摇头。
“万一……”
“先生身边还需要帮手吗？”
林飒突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厉擎天没有回答她，她只好又问了一遍。
“先生身边还需要帮手吗？”
“需要。”
林飒转过身，笑着看着我们，“还需要我吗？”
我点点头，“需要。”
“去吧，上柱香快些回来，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厉擎天说完就转身大步地走，林飒红着眼眶应声，“是。”
门徐徐地打开，告别过去的仪式有很多种，但是这其中需要的勇气实在是太大了。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了抱她，听到她轻轻地说了句。
“谢谢。”
我还茫然她谢我什么，她就已经走了进去，门后是两张再平静不过的脸。
王冉和他的父亲平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悲痛，和在宾客面前的怅然所失截然不同，像是心照不宣地……一直在等着这个结果一般。
“妈妈——”
涵涵的叫喊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过神，他们已经走出去好远。我笑着点头，朝他们跑了过去，“来了。”
“砰——”
巨大的，迅速传到我耳朵里的巨大枪响声，让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缓慢地转身，转身，一切都还和刚才一样，只不过王先生的胸口处却开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花瓣正在逐渐地印染到别处。
“父亲——”
王冉嘶吼着，林飒就站在那里，和王先生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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