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瞬的抉择
司机很轻易地就躲开了。
把手包扔进了车里，转头看了一眼厉擎天，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准备看着我。
我看着挂在他腰间的车钥匙，灵机一动。
“哎，你在他身边干几年了？为什么你只是个司机啊？”
他挠了挠头，“司机怎么了，关小姐你看不起司机？”
我摆摆手，“哪有的事，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厉害，只是当个司机岂不是太可惜了，你应该去做安保组长……”
他思索了一会。“那不就是保安吗，还不如我司机呢，我跟在厉先生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先生是很器重我的。”
厉擎天身边怎么会有这么憨傻的人，尹鹤一和段家阳都是和厉擎天一样心思缜密的人，尤其是段家阳，简直就是另一个厉擎天。
“你这么傻……他器重你？”
司机气得跺跺脚，“我怎么傻了？先生说我这是淳朴，关小姐你再用言语攻击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笑着开了车门，下了车。
他瞬间警觉起来，走上前来想把我重新按回去，我连忙伸出手让他停下。
“你别动我啊，我是厉擎天未婚妻。”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一动也不敢动。
“在车里坐久了，我头晕，我就站在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不解地挠挠头，“窗户打开你也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啊……”
“你不懂，只有下车像我这样深呼吸才能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
他半信半疑地做了一个漫长的深呼吸，我趁机一把扯下了他腰间的车钥匙，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驾驶座。
一把关上了车门，锁死。
任凭他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我之前有过驾照，但是很长时间没有摸过车了，还有些陌生，但是还是勉强打了火。
司机惊恐地看着我掉头，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树。
“关小姐！关小姐！”
我不理会他的喊叫，看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厉擎天，既然你这么喜欢跟你母亲呆在一起，那不如就下去陪他吧。
只要能除掉他，我的梦也就能实现了。
带着涵涵离开这里，不去关心谁是谁的谁，我一咬牙，车子直直地朝着厉擎天冲去。
“先生！先生！你快走开！”
听到声响的厉擎天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车有一丝诧异，在看到我之后，脸上多了一丝阴冷。
如果他躲开了，车就会碾着墓碑过去，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但是我赌他，不会躲开。
“先生，你快躲开啊！”
司机的咆哮像是真真切切地在我耳边，我咬着牙冲过去，厉擎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很平静地看着我。
那个眼神，满是怜悯，甚至有些期待。
他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不躲开？
近在咫尺了……只要我不踩刹车，以这个速度，他就算不会死也必定要受伤，他受伤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仇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厉擎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去死吧……”
我小声地说，可是我的大脑里一闪而过的是，刚刚那个眼眶湿润的妇人，我手腕上的镯子还有温柔的光。
她是真的以为我是厉擎天的未婚妻。
她是由衷地希望厉擎天活着。
我真的要在他母亲的面前伤害他吗？
我尖叫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眼看着快要撞上他的那一刻，我一咬牙，向左打方向盘，车子直直地撞向了那棵大树，安全气囊猛地弹出来，我眼前一黑。
紧接着，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红色，猩红的。
就这样吧……就这样让我死了也可以……
我听不真切，只知道有人慌忙地跑了过来，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我看到了厉擎天的脸，他好焦急，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恐慌。
“我……我不欠你了……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死的……”
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每说一个字胸腔都痛的我无法呼吸。
他抱着我，我看到他额角有青筋凸起，他在愤怒什么？我已经如他所愿，以命抵命了。
“叫车！”
他大声地喊。
“不行啊先生，我们早就被人盯着了，叫车会把人招来的……”
“我让你叫车！”
我扯着他的领子，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别……别救我……”
“关夜颖，你给我听好，你不会死的，你不能这样死，这样对你的惩罚太轻了，你给我活着！”
他抱起我，向前跑着，司机在他身边跟着，在和人沟通什么。
“先生，尹鹤一说医院被人围了，救护车出不去……”
“120，打120！”
司机很为难地看我一眼，“会招来记者的，夫人的墓地……”
我觉得手背有些湿润，我双眼已经迷离，看不出下雨。阳光很灿烂，没有下雨，那是哪里来的雨滴？
他跑的很快，怀抱也变得无比颠簸，我看着他，下巴有水珠。
他哭了？
为什么？
“关夜颖，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给我清醒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想撞死我吗？为什么又要躲开？”
我咧嘴笑了笑，嘴角好痛。
“我收了别人的镯子……这次……这次就放过你……”
我一口血反上来没有忍住，从嘴角溢出来，满嘴的甜腥。
“你个傻瓜……你个废物……”
耳边都是呼啸声，突然变得好冷。像是所有冬天的夜晚一样，都是寒冷的。
我想起来那个夜晚，饥寒交迫地走在夜晚的街上，那个时候我没有钱，有个人在疯狂地找我，我站在桥边发呆。
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很大声。
“关夜颖！”
谁在叫我？
我分不清了，但是都是很急切地在喊，“关夜颖！”
我的名字，福利院院长给我起的这个名字的含义，夜晚里捡到的聪颖的孩子。
我不是聪明的人，对不起涵涵，妈妈这次不能兑现诺言了。
眼泪从我眼角淌下来，很凉，比滴在我手背上的泪滴还要凉。
“关夜颖，你给我活着！”
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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