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时运不济,玉阳可怜
陈真,字齐茗,冰凌宫宫主,天界十大美人之一,年方九百岁,乃是九重天最年轻的掌事人。这位宫主大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冰清玉洁,冰雪聪明,优雅高冷,行事果断,堪称完美人设。
再补一句,以上均为齐茗宫主个人所想。
事实上,这位大人是个死傲娇,时常被某个脑子有病的家伙气得发疯
此时,我们的小宫主,正要去玉阳殿找那个某人算帐。然后,幸运地得知了某人又下凡了的消息。
本来正生气的陈真瞬间讨了个没趣。
莫名觉得,人生一下子无聊了。
唉,又下凡了。
陈真叹着气,默默转身离开。
此时阳春三月,路边正是明媚好风景。百花怒放,婀娜起舞,草树鲜绿,翠欲飘香。阳光透过叶缝,斑斓地打在地上,宛若晶莹剔透的水珠,灵动地闪烁着,勾弄着人心。陈真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无聊。一索性,转身回了冰凌宫。
冰凌宫的殿宇高高大大,亳不例外地采用了九重天最常用的宫殿设计方式,红砖金瓦,檐上雕满繁复错综的花纹。最俗气的是,大门前还欲作高调地挂了块金匾,上面赫然“冰凌宫”三个大字。陈真几次想让人换下来,都被别人劝阻了,说是九重天的规矩。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成个仙那么多规矩。
陈真懒懒散散地走进去,转了一圈,发现自家宫里居然一个侍女都不在,才想起来她们都上天君大人那边为三个月后的祭祖大典做准备去了。那可是百年一次的盛典,往往要提前好久开始准备,一准备就缺人手。所以这种时候,其他神殿几乎看不到几个侍神。陈真慢悠悠地走进屋,拈起桌上一本快翻烂了的话本子,百无聊赖地翻了翻,又丢下了。
再好看新奇的东西,也有令人厌倦的时候。
无聊将空气彻底填充。
好想下凡转几圈啊。可是,九重天有规定,未经允许,十三殿主和十九宫主不得私自下凡。
嗯,看来得好好想个新借口,好上人间转上个两三圈。
有的时候,规矩这个东西真的很讨人厌。
陈真无聊了半天,最后,果断搬来两大坛酒,坐院子里就着一盘小菜喝了起来。
凉酒入喉,又刺又辣,又香又醇。
饮尽一杯,再满上一碗。
常言道,一醉解千愁。
几碗清酒下肚,陈真醉是真醉了,两颊绯红,眯着眼,一串接一串地打嗝,以乎心情也好了不少。
慢着,刚说心情好点了,又想起件烦心事。
前面的简介,说过了,是齐茗宫主个人所想。但是有一点,是确确实实的。
这便是“天界十美”一句。
对于这个,陈当之无愧。她天生肤白若雪,眸亮如星,唇红眉翠,纤腰细身,是标准的美人相。
其实,如果放在三个月前,“十美”是完全可以改成“五美”的。
就在三个月前,她还是天界第五美人。可如今,世态炎凉,她在“五美”的位置上稳坐了几百年后,让位了。
代替她的人是橘荣殿主。
关于这个所谓的天界选美,完全是某些神仙无聊,私下里瞎搞的。评选的标准,也是看大众的眼光。每十年一评,每次评出的结果都大同小异。毕竟大家都是神仙,长生不死,容颜不老,过个几百年几千年可能都没啥变化。所以评来评去也就那样。不过有时候呢,天界也会流行某些风格款式之类的东西。比如最近,九重天就挺流行小萝莉之类的。又恰好赶上了评选。于是标准正经萝莉派的橘荣便光荣上榜啦。
总之一句话,这些东西完全是神仙们自己胡乱整的。
乱搞的东西,最怕的就是被人当真,尤其是一个会搞事的人。
现在,这个会搞事的人正在大碗大碗地喝酒。
然后一拍板,拿起自家法器去搞事去了。
目的地,玉阳殿。
于是,庄严辉煌的玉阳殿门前就出现了如此一幕:
一个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白发女孩,手里拎把扇子,左一摇右一晃地走到玉阳殿门囗,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
“橘荣——……你,你给我出……出来!有种,有种咱们单挑!看……看看谁才是天界第五美!嗝……”
白芷听见喊声,莫名其妙地过来问了一句:“哎,冰凌宫主,你大白天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啊?”
陈真扭头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要你管”,就摇摇晃晃地迈着醉步走向了大殿。
白芷:“……她莫不是被玄铃传染了吧?”
一小仙:“不像吧,玄铃没这么疯吧……”
而此刻,陈真已经进了玉阳殿。
殿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活物是香案上一盆鲜翠欲滴的仙草。
陈真脑袋又热又烫,晕乎乎的,虽然走都走不稳,还要扯着气,上声不连下声地喊:“橘……橘荣——你,你出来……本小姐,来找你一决高,高下!”
明明人都不在,还非要叫嚣。这纯属迷惑行为,无异于对着空猪圈喊要杀猪吃肉。
“死,死橘荣!”
“你有种,就,就出来!”
我没种,但你是真有病。
陈真是真的醉糊涂了。她扶着书柜,有一下没一下地喘了会气,又抬头环顾四周,才突然意识到殿里好像真没人。
陈真:“……”
她抬了头,看见架子上一摞摞整齐的书。
不知为什么,越看越不顺眼。
越看越像橘荣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道德经》《孟子》《大学》《中庸》……越看越难受,有一口气狠狠地哽在喉中,不知如何发泄。
又瞟了一眼书。
于是,噼里啪啦几分钟后,殿里所有书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大殿之内,书柜们东倒西歪,支离破碎。至于书……不作过多描绘了,总之很惨。
解气了。
当然,也清醒一点了。陈真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忽然发觉,自己好像闯祸了。
玩完了。
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生奇怪。
她虽然看橘荣不顺眼,但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来砸人家神殿。
也许她太寂寞了吧,做得过分了。
有的时候,很多人会在某种情况下,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不符逻辑的事。别人也许会觉得荒谬,自己也觉得尴尬,但还是会做。
通俗地来讲,这就是所谓的不成熟。
由于他们身上那股疯傻气,他们常常被人轻视,甚至忽视。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需要关注与陪伴的。他们所想要的,不过是一点点独属自己的某种感觉。
我欲为人歌一曲,拈花不看帘内人。
就算陈真今天不来玉阳殿疯,也会跑到别的殿疯一圈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玉阳殿是撞枪口上了。
不论怎么样,闹也闹完了,砸也砸光了,是时候跑路了。
跑路当然不厚道。毕竟你把人家神殿都给砸了,多多少少也得给点赔偿,至少道个歉。
陈真歪着头想了想,也觉得真接跑路不太好。于是,她看了一眼香案上的草。
嘁,橘荣那家伙,天天仙规仙规的,自己还不是违反仙规把凡间灵草给整上天庭了吗?
许是酒后劲足,又也许是天生厚脸皮,陈真大摇大摆,亳不心虚地来到了灵草跟前。
灵草在微风中摇摆,完全不知眼前之人想干啥。
有种不祥的预感。
橘荣没过多久就回到了玉阳殿。一进殿,就瞪大眼睛,原地蒙掉。
他喵的这是进贼了!!??
但她会快发现,并不是。
书案上,那张她还没写几个字的大白纸上,赫然几个张扬而依稀可以勉强辩认的大字:
冰凌宫陈真到此一游。
“……”
真他妈牛。
真他妈郁闷。
刚被砸了两回屋顶,又被某个神经病闹了一回大殿。
不愧是和林夜紫一同飞升上来的人。
全都有大病。
橘荣立在书案边,不经意抬眼,却发现,书案左侧空荡荡的,草不见了。
橘荣眼皮一跳:完了。
你他喵到底是来砸东西的还是来抢草的。
答案是,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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