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
这天未眠陪着公孙先生吃过晚膳,巡查过整个府邸，然后回家休息。
半夜，未眠被火光吵闹之声骤然吵醒,皱眉起身。
刚想开口问什么事情，结果门就被茯苓打开，看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头发都没有扎。
“怎么回事？”有人造反打进来了？
“娘子,是皇城司,皇城司的人要见您。”茯苓颤抖着声音，整个人都沉浸在惶恐的情绪中。
“皇城司？”未眠一愣,疑惑皇城司来找她干嘛，不过看茯苓这个样子她也不想再为难她。直接自己披了一件外衣,往外走去。她倒是要看看皇城司想要干什么。
“娘子！”茯苓看到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往外走的主子，身为丫鬟的职责让她清醒过来,急忙拿起旁边的大氅追了上去。
坐在正屋上首的顾玄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倒也中规中矩,不过细节处还是看得出主人的品味。
未眠走进正院,看到的是守在两边的黑甲兵士,心里咯噔一下，她自己是清清白白，但是她不是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亲爹吗。古代最喜欢的就是连坐了。未眠都开始想之后自己要怎么离开,怎么给那个渣男一点教训的时候。走进屋子看到的却是大咧咧坐在她专座上的顾玄。
顾玄看到披头散发走进来的未眠也是一愣,素颜披发的未眠多了一丝温柔,少了之前见到的锐利和冷漠。
“顾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是小女子犯了什么事情，还要劳烦你这皇城司副指挥使来抓人。”未眠现在的语气是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北风一样。
坏了！顾玄见此心里立马就有不好的预感。
“叶娘子说笑了,在下这次来是为了请姑娘帮忙的。完全没有恶意。”顾玄澄清。
只是未眠哪里会听他的：“没有恶意？没有恶意顾大人就三更半夜带这么多人闯进小女子的家。若是顾大人有恶意，小女子现在是不是应该在皇城司的地牢里？我以为顾大人应该知道小女子家里只有女眷。”
“叶娘子误会了，在下刚刚是敲了门进来的，虽然没有拜贴，但是因为事情紧急才多有失礼，还请叶娘子原谅则个。”顾玄知道这姑娘是真的生气了，他今天是有求于人，可不能将人给惹毛了。
当然在内心他也不想真的被叶娘子厌恶。
只是未眠原本就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她经历多世，经历过磨难，也身居高位过，这一世好不容易相对自由。根本不愿意委屈自己。
“顾大人真的是折煞我了，就小女子这样的草民，哪里能够帮顾大人的忙。还请顾大人离开吧。”大半夜把她家弄得鸡飞狗跳，现在还要她帮忙，帮你妹！
未眠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直接送客。
顾玄功成名就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心里也有些恼怒。于是不由自主的往日里办事的骄横态度就出来了。
“叶娘子，本官是皇城司副指挥使，办的是皇家看重的案子，你这般不给脸面是否太过目中无人了。”顾玄身上的威势让一旁的茯苓瑟瑟发抖。
但谁未眠来说什么都不是。
“滚出去！”未眠大怒，也不和顾玄废话，一挥手，小藤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就是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黑甲侍卫都被小藤拎着脚给扔了出去。顾玄倒是躲过了好几次小藤的攻击，不过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同样扔了出去。
未眠吩咐小藤守好家，自己换了衣服，然后哭唧唧地往开封府去了。干什么，当然是告状。
她是吃亏的人吗，那必然不是。
公孙策知道顾玄大半夜的带人强闯未眠的家，简直就是要气死了，作为文人原本对皇城司这种密谍形式的机构就非常的看不上眼。觉得这是皇家对下面官员的不信任。
公孙策立马就想去告御状，只是刚刚起身又迟疑了。
“先生？”
“丫头，这件事情不能闹大，有损你的名声。”公孙策太知道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苛刻了。要是这件事情闹大，那大部分的流言蜚语都会朝未眠来。
“我不在意。”大不了离开汴梁。
“傻孩子，你不在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意啊。况且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为了旁人的错误受人闲言碎语。”公孙策是个护短的性子，对自己看作女儿的未眠怎么能让她受委屈。
“那这件事情怎么办，就这样过去了吗？”未眠嘟嘴。
“当然不行，不给个教训，这些人以后还不得更加变本加厉。”
公孙策安抚了未眠，让她先去休息，然后自己想办法去了。
对于公孙策，未眠自然是相信的。半夜闹了这么久，未眠也是累了，于是就听话的回去休息了，她在开封府的院子包大人一直留着，直接休息就好根本不费事。
未眠倒是安静的睡了一个好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公孙策不在。
“先生呢？”未眠问府里的人。
“先生拉着那个顾大人去南清宫了。”
“啊？”未眠疑惑，难道公孙先生找八王爷做主去了，但是她这个当事人不要去的吗。
一肚子疑惑的未眠原本是想去南清宫看看情况，不过被拦下了。说是公孙策不让她凑热闹。未眠不服，她怎么就从当事人变成了凑热闹的了。不过还是决定听话，乖乖在开封府等公孙先生回来再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吃中饭之前，未眠等到了公孙先生。
“先生，您去南清宫了，和顾玄？”
“是啊，皇城司大半夜擅闯开封府，还对我这个开封府的师爷动手动脚，我自然是要去讨公道的。”
“啊？顾玄昨夜难道也来开封府闹腾了？”
公孙策摇头，来是来了，不过是我叫他来的。
未眠更加茫然了。
“他们冒犯你的事情不能闹出来，但是惩罚却是必须要有的，顾玄这次找你是有求于你，这罪名他自然必须答应。”
“可是先生，我不想帮他。”未眠郁闷。
公孙策安抚地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这其实也并不是在帮他，杀害三名，不，现在是四名少女的凶手出现了，就在汴梁城犯下了第四起案子。”
“什么！”未眠大惊：“什么时候，我们怎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前天晚上，无声无息，就在汴梁城西边。”
“这！”未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了，既然凶手犯案的地点就在汴梁城中。那么景灵宫的供奉难道没有抓到人？”
“遇见了，但是没有抓住，据说是伤了好几个，其中就有景灵宫一位副使。”
“副使都受伤了，不是，那顾玄找我是什么意思，让我帮忙抓凶手？”
公孙策点头：“顾副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为你可以帮上忙。”
“那他对我倒是挺看得起的。”未眠这个时候的气倒是消下去一些，要是昨晚顾玄安静的来求她，那她必然当即就会出手帮忙。
“哎，不对啊，这凶手不是杀完人之后就离开的吗，前天晚上就杀人了，他昨夜找我有什么用。”
“因为昨夜差点又死了一个。”
“啊？”未眠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凶手在汴梁停了下来，昨夜他要动手的对象是定国公家的小姐，好在定国公府上有御赐宝剑。那妖邪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被伤了。逃走的时候掉了一只耳朵。”
“那只耳朵不会是……”
公孙策沉重地点点头：“就是那第四名遇害少女的左耳。”
未眠抖了抖，真的是挺恶心的。
“如今汴梁知道消息的人都人人自危，家中有女儿的更是如惊弓之鸟。有些有脸面的都已经去宫里求官家御赐宝剑了。”只是皇家御赐的宝剑又不是街上的大白菜，哪里有多的。再说这宝剑赐予下去是皇家给的体面，是皇恩。怎么能乱赐下。
可是不给吧，要是这些皇亲国戚大臣勋贵家的女眷出事，那又显得皇家无情。毕竟能够进宫求的哪个不是沾亲带故或者是国之柱石。
未眠嘴角一抽，可以想象的出皇宫里的太后和皇帝有多烦恼。
“先生，我想先去看看第四位少女的情况。”这样的情况未眠还真的无法袖手旁观。
公孙策也不意外未眠这样回答：“你去吧，我已经和顾大人说好了，你可以随便看。”
“顾玄……”
“他被八王爷赏了六十军棍，不过先打三十军棍，剩下的要等这案子破了之后再说。打完之后应该会去找你。”公孙先生说的轻描淡写。
未眠一愣，然后笑开了花，厉害了我的先生。
出了气，未眠的心情就更加好了，跟着侍卫去了皇城司。那女孩的尸体目前存在皇城司。
皇城司在汴梁也是大名鼎鼎，衙门的位置十分靠近皇宫。宋朝的皇宫面积不大，不过拱卫周围的机构却是不少的。比如殿前司，密阁，禁军衙门等等。
未眠进入皇城司倒是非常的顺利，很明显是被人叮嘱过的。
和外头恶名昭彰不同，皇城司衙门的建筑大气巍峨。各处的装点还很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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