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漂亮的孩子们
李秀满其实一开始跟这个少年看对眼了之后，就没想过放他走。
他是确实并不在意李成旻能写多少歌，但也同样不在意他提的所谓条件，那些都无伤大雅。
尽管如此，这也是s*m前所未有的在艺人面前的让步了，说起来也和今年s*m公司的一件法律纠纷有关。
上个月底，因合约问题退出东方神起的JYJ三人与s*m公司的官司刚刚结束。罕见的，代表着资本方的公司败诉了，三人与s*m最终分道扬镳。
因为这起官司，各方媒体本就唯恐天下不乱，占据仙后比例大部分的JYJ三人的粉丝群体，也是非常强大，学法律的学金融的学写作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成功把公司导向了压榨劳动力，不顾艺人身体健康的黑心商人的方向。尽管公关力度一直未减，s*m的舆论评价还是遭到了很大打击。
现在，简直是天助我s*m，这个时间点来了这么个新人，正好卖他些好处。看，我们公司知错就改，这待遇多好，宣传出去也可以减轻一些舆论压力。
加上本质歌手的推出，确实是他李秀满心里的一块疙瘩。
Fly to the sky，一个唱跳组合转型蓝调抒情，糊了。
张力尹，噱头十足，公司第一个外籍solo，糊了。
Traxx，摇滚乐队，霓虹国倒是发了好几张专辑，无奈本土反响平平，06年发行第一张专辑开始到现在才开始策划第二次回归。
再试一次，李秀满这么跟自己说，就再试这最后一次吧。
...
时间有限，李成旻也只是写了几首印象深刻的，S*M自家艺人的曲目，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中几首，谈判基本算是告一段落了。
“成旻为什么不会舞蹈，是没接触过吗？”李成旻尴尬的挠了挠脖子：“在社团学过一点吧，真的不行...”
想起后世在高中也曾三分钟热度地去韩舞社溜达过。旁观两节课，看了看细腰长腿的小姐姐们饱了眼福之后，就知趣地放弃了：
身体实在是不听使唤啊，跟着做动作的时候，僵硬的像是感冒在床上躺了三天刚起来似的。
社团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倒是热情，都友好地过来帮他掰造型，那些青春活泼的笑容，至今他都记忆犹新。
尽管知道那些微笑并无恶意，但还是会让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是这块料。
李秀满看着面前这个前几分钟还在跟他大言不惭地提要求的少年，一提到舞蹈仿佛就蔫了似的，不禁有些好笑：
“成旻啊，既然加入了我们s*m，就要对我们的舞蹈老师有信心，你刚刚不才表过态吗，也得对你自己有信心才是。”
“我可以允许出道曲没有舞曲，但不知道你对我手下的艺人们的了解有多少，从H.O.T，BoA，到现在super junior，少女时代，哪个不是以舞曲一炮而红的？”
“就这么说定了，出道单曲没有准备就算了，之后的正规一辑的主打必须有唱有跳。”
“近期就会给你安排一个舞蹈老师，舞台上不跳各种综艺活动总会用得上的，至于练习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下的功夫了。”
李成旻不想再在舞蹈的问题上纠缠：
“老师nim，这些事先放放，先把出道的曲子搞定再说吧...什么时候去开始制作？”
“下午我们的工作室就有空，刚好永镇他们这几天也刚休假回来...曲目选好了吗？”
“是的，就是这三首...”
李成旻从桌上的一沓乐谱中找出了《If you》，又从包里拿出了最后两首曲子。
“《If you》，《十二月的奇迹》...”李秀满默念了一遍。
“我们公司自从七炫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高产的创作型艺人了。话说SHINee钟铉倒是有些潜力...有机会你得指导他一下啊。”
听到这个名字，李成旻眼皮一跳，嘴唇轻抿了一下，连忙调整表情，李秀满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
“那么，这三首歌先交给下面的团队去制作，最晚后天就可以开始录制了。在那之前，我还是先给你配一个经纪人吧，他会向你转达出道准备的所有安排...”
S*M公司食堂。
“呀，你们看，那是李秀满老师吗？”
“好像是哦，老师nim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食堂里...”
“现在都快12点了，老师也是要吃饭的。”
“那之前怎么没见老师...”
“嘘！嘘！老师看过来了...”
S*M的练习生们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秀满总监突然光临公司食堂，身旁还有个娃娃脸的男生跟他说着话。
两人有说有笑的，李秀满时不时还指着某个地方，似乎是向旁边的少年说明着什么。
“快看快看，老师身边还带着一个新人呢，长得好可爱啊...”
“真的诶，完全帅气呢，新练习生吗?”
“话说艺真啊，注意一下形象好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练习生？呵，和老师这么亲密，怕不是和李顺圭一样安插进来的关系户。”
“灿美欧尼别这么说...”
“不可能吧，哪个练习生会这么被重视，就算是sunny前辈之前也是能避嫌就避嫌，我看是老师的亲戚来参观的...”
角落里，四个女生的小脑袋靠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李秀满李成旻两人也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打饭选菜的地方了，”李秀满指着一排打饭窗口说道。
“虽然你现在身材看起来是符合要求的，但也稍微注意点，别出道前两周在我们公司吃胖了，s*m食堂可不需要这样的宣传。”
李成旻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肚子：“那要看这里的伙食对不对胃口了，点外卖的话还是挺麻烦的...”
“你这小子...我先走了，吃完饭经纪人就差不多该联系你了。”
“好的，老师再见。”
送走李秀满，李成旻的目光在食堂内扫了一圈。食堂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一共可能也就十来个，这跟他想象中练习生资源丰富的s*m似乎不太一样。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大部分练习生们都在盯着他看，发觉他转头望过来，才连忙低下头往嘴里扒东西。
李成旻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跟公司一把手这么大摇大摆地并肩走进来确实有些引人注目了。
似乎没有看到脸熟的idol，也没看到那个包子脸女孩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些同龄人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天生丽质，着实养眼，S*M果然不负“花田的称号”，李成旻也不禁对自己的外貌有了一些自卑。轻叹一声，转身开始打饭。
...
这都是啥啊...
在窗前走了一趟下来，手里的盘子并没有多多少重量。看着盘里的半碗杂粮饭，半根黄瓜和几根红薯，李成旻已经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娘了。
真就一点肉都不给呗！真就管理体重呗！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综艺节目里，只是一盒韩牛套餐作为奖励，就会惹得那些爱豆发出阵阵嚎叫。
为了出道，这些还在发育的孩子也是吃了不少苦。
地处繁华的JN区，一条街外就是无数的炸鸡店韩料店，却只有放假才敢去享受一次，吃完还得加倍运动练习把能量耗掉，练习生们的更多奢侈也仅仅是周末叫个紫菜包饭外卖...
他们自律也就算了，李成旻心想，我这预定出道的，有必要受这个难吗？简直就是把一个火力正旺的大小伙子扔进一根长头发都见不着的和尚庙嘛。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正对着自己的饭菜生闷气，只听入口那边又是一阵喧闹，三个和李成旻年纪相仿的少年嬉笑着涌进了食堂。李成旻抬眼望去，顿时眼前一亮：
一人五官精致，眼眸清澈；一人身材高瘦，浓眉大眼，一人气质清冷，容貌俊秀...
真是漂亮的孩子们啊...
后世的exo，在他上大学那会，说句火遍天朝大江南北不算过分。
从小学到高校，每个班级里都会有那么几个女生，下课后凑成一团，兴奋地讨论着12人里面谁更帅，谁更能跳，谁更能唱，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尖叫。
“灿烈哥，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吃顿好的？”
“那种事...呀，你小子想死吗？不想出道的话你自己吃就好了，别拉我下水。”
“哈哈，世勋他也是一片好心嘛，再说近期公司应该是不会有出道计划了。”
“Luhan哥你总是偏心他...话说哥，你什么时候正式转入S*M啊？”
“应该快了吧，老师说最晚明年一月...”
三人说笑着打完饭，在李成旻右边的一个四人桌坐下。
“呀，哥，旁边那个男生是新人吗？”
“吃你的饭，公司每周都进新人，你要一个个认识吗？”
朴灿烈啃着红薯，瞪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口齿不清地教训着吴世勋。
“Luhan哥你看他又欺负我...”
吴世勋像个小孩似的找鹿晗告状，鹿晗细致地一点点剥着红薯皮，开口说道：
“别说话了，天朝有句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意思是睡觉和吃饭的时候都不要讲话。”
这边鹿晗刚制止弟弟们的嬉闹，那边李成旻主动端着盘子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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