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残酷往事
萧家满门均死于灵族之手，而萧思滢还是宁渊亲自动的手。
城主萧浩生于1693年，卒于1740年；
萧淳生于1717年年中，卒于1736年年末；
萧汐生于1720年年初，卒于1738年年初；
萧洵（萧玄澜）生于1721年年末，卒于1750年年初；
萧润（萧思滢）生于1724年年初，卒于1750年初。
萧淳死时未满二十岁，萧汐死时未满十八岁，所以都没有留下成年后的姓名。
萧玄澜因为战事终生未娶妻生子，唯一留下子嗣的是年仅二十六岁就死去的萧思滢，因为害怕灵族的报复都不敢记录在册，直至陆源清自己说起前，外人也都不知晓此事。
宁渊提起过萧玄澜收藏过一张萧沐的画像，这必定是亲近之人才能做出的事，可无论什么书册都没记录过萧沐这个人。
温璟尝试着找陆源清问过此事，但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温璟心中盘算着时间，觉察到诡异的地方，萧浩去世之时，时年十九岁的萧洵因为过度伤心在外游历直至致远城彻底沦陷才过来，当时萧思滢也才十六岁，那么中间这四年发生了什么？
城不可一日无主，何况是如此重要的一座城池，中间四年难道是……
萧沐，温璟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一个从历史上消失的人，一个残魂出现在初云里的人，一个应该也是未满二十岁就早早离去之人。
萧沐是谁，他温璟又是谁，萧沐为何恨他？
“温璟，你这是？”秦牧海看见温璟眼眶红了，凑过去看了书一眼，安慰说，“我每次看到这里也觉得难过，萧家真是命运多舛，多代人一直固守致远城，可惜一个嫡系后代都没能留下。”
“是啊。”温璟又翻了一页书，“明年必然是有一场恶战，不知道到时候又多少家族会灭亡，就连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秦牧海长叹一口气：“我只求家人和世人都平安度过此劫，身为六大家族的一员，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开这场战斗。”
“总会有拨云见日那一天，希望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定会的。”秦牧海笑着说，“对了，冒昧地问一句，宁渊小友也姓萧，我看你如此关注萧家之事，这其中是否有些关联？”
“只是恰巧罢了。”温璟说，“刚好同个姓氏，所以我就多关注了些。”
秦牧海说：“身在温家这样的大家族，你们俩能克服世俗的障碍在一起也真不容易。”
非常容易，温华在二十五年前就知道他喜欢男人了。
温璟笑了笑：“我和秦兄也算是朋友了，就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也是父亲自小在外收养的孤儿，他们待我很好很宽容，对这件事情非常支持。”
“原来是这样。”秦牧海见温璟还在翻书，心中明了了些，“温璟，你若还是对萧家的事情感兴趣，可以再去找找更早的古籍，一些更古老的家族或是灵术师学院都有藏书。”
秦牧海这话让温璟瞬间醒悟过来，他一直没考虑到学院之事，比如他所在千澜灵修学院就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虽然一度也改过名毁灭过，但必然有以前的藏书。
“多谢秦兄！”
温璟欣赏秦牧海，秦牧海也觉得温璟虽然年轻，但是聊的非常来，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整个下午。
傍晚，宁渊带着一群人回来了，身上干净无尘，可秦牧瑶和其他人都弄得灰头土脸。
有一位族人就像是在泥潭里搅了一遍一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一进门就冲进了洗漱室呕吐。
宁渊进门后淡然地坐了下来，被温璟一把拖到身边问：“怎么样？”
宁渊拿起温璟喝了一半的茶一饮而尽：“挖出来了，土元素的金阶武器，是一块玉石，属性比较罕见，之后可以埋表面一些，有温养土地的作用。”
秦牧瑶也说：“我们已经先把东西放到库房了，到时候再清理一下。”
“真的多谢了！”秦牧海道谢，“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吗？”
“大概可以加快灵药生长速度两倍倍以上吧，之前埋的太深了所以没有显现出效果。”
众人皆一阵惊呼，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温璟看了正在拍身上灰尘的秦牧瑶一眼，好奇地问：“那大家都是怎么回事？”
宁渊解释说：“那件武器的脾气有点大，被挖出来的时候发怒了，直接引发土元素风暴，大家都被淋到了。”
秦牧海看自家小妹那副皱着眉头的模样，笑着问：“宁渊小友怎么一点没粘上？”
秦牧瑶抢着回答：“刚一爆炸，宁渊就几步跳到了树枝上，太快了，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在树上了。”
“妈的，我要是有这个身手何至于吃一嘴泥。”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当时的场景。
温璟看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原本想着立刻带宁渊去过二人世界，可拗不过热情的秦家，便多留了一晚。
夜晚，两人想着不能总在床上虚度光阴，就一起在院子里走了走，绕到了一处池塘边，看了一会已经闭合的睡莲花。
“宁渊，等一切结束你想去哪？”
“环游大陆。”宁渊给出一个和温璟不谋而合的想法，随后又补充一句，“之后找个地方定居。”
“好啊，不愧是我家小剑灵，跟我想的完全一致。”
弯月倒映在泛着清波的池塘水面，如水上人之笑一般温柔动人，若是一切在此刻定隔，也便是一段佳话。
纵使天气炎热，集市上依旧人来人往，好一派热闹的景象。此处与百汇街是不同的，面积小上一些，商铺间贴的更加紧密。
“新鲜出炉的包子！”
“来这看，来这看，我们这有整个敬桐分区最好的布料！”
两个年轻人手牵着手穿行在人群中，个略高的那个一直护着另外一个，嘴里还时不时说：“小心，别撞到了。”
温璟手上拎着一个巨大的包，里面放着给宁渊买的各种小玩意。他从小就喜欢带着书雅偷偷溜出家门四处玩耍，对这些各种奇妙的玩具了如指掌，听说宁渊没有见过大部分的东西后基本上给他每个都买了一遍。
“这个是竹蜻蜓，一转就可以飞上天，到空的地方我给你示范。”
“这个是画片，我到时候教你怎么玩。”
宁渊没有接触过这些，展现出了好奇心，离开摊位好久，手里还拿着个拨浪鼓转来转去的。
他知道温璟想把自己小时候玩过的东西都带他一起经历一边，就一直认真地倾听他说的所有话。
“两位帅哥，要不要来看看这里！”摊位上一位圆脸姑娘看见两人牵起来的手，眼睛一亮，招呼两人过去。
走进摊位一看，原来是串手链的，摊位上有各色的红绳，还有可以提供挑选的珠石。
温璟从小到大就见惯了各种珍奇宝石，看到这些自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余光一撇宁渊，发现他一直盯着摊位，就说：“帮我们挑一对吧。”
“可以刻字吗？”果不其然，宁渊确实对这类东西感兴趣。
“可以可以。”圆脸姑娘笑着说，拿出了两颗宝蓝色的珠子，“两位肤色很白，这个颜色很衬肤色。”
一向比较随意的宁渊却指着两颗紫色的玉石：“这个好看一些，线就用红色的这根。”
圆脸姑娘笑着点头：“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敬桐分区流传下来的最古老的编织手法，大约从六百多多年前就有了。”
“你知道红线什么意思吗？”温璟把刻着“温璟”二字的手链佩戴在宁渊的左手腕上，“你把我的这条放在右手。”
宁渊照做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不知道。”
“代表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如这红线一般，纠缠在一起，永远不会断开。”
宁渊很快便知道为何温璟要把手链戴在右手了，因为这样手牵着手走在一起的时候，两颗碎石会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璟越看越喜欢这条手链：“宁渊，你为什么喜欢这个？”
宁渊举起手，对着太阳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看到这个东西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它应该出现在我们的手腕上。或许以前戴过类似的东西。”
他的表情带着不解和迷茫，总觉得自己身上发生过让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手腕了，你就是想买条手链，但是不好意思和我说对不对？”温璟眨了眨眼睛，“毕竟你对我可是一见钟情——”
宁渊微微把头偏了过去了一点，温璟每每提及此事，他都会回想起自己承认此事的那天晚上，被温璟折腾到话都快说不出来。
温璟凑过去吻了一下他发红的耳朵：“其实我看到你第一眼也非常喜欢你，连原则都不要了，直接把你拐走。”
宁渊没能推开他：“这里好多人。”
温璟才不管什么人不人的，亲够了之后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激动地拉着宁渊冲过去：“这个好吃，特别甜！”
红彤彤的山楂外面裹着一圈晶莹剔透的糖衣，尖端甩出了漂亮的形状，可见手艺人的心思精巧。
温璟买了两串看起来最为圆润的，迫不及待咬了一口下来：“真的好几年没吃到了。”
宁渊慢慢咀嚼完一整颗，才开口说：“小心噎着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温璟就把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吐在了手心里，抛进街旁的垃圾桶中。
“太酸了！看来我直接吃到了一个坏的。”温璟被酸到直接落下眼泪，“你不觉……”
他的话戛然而至，是突然想到宁渊因为“灭灵散”而味觉没剩下多少。可惜了，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品尝不到。
宁渊轻声安慰说：“温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慢慢恢复过来，到时候就能尝出味道了。”
温璟一听这话，觉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宁渊，你的味觉和嗅觉到底还剩多少，这个真的特别酸，比我之前吃的那个橘子还酸。”
宁渊说：“嗅觉还好一些，多少能闻出一些，味觉差上一些，需要很重的味道才能吃出来，这个我吃起来就一点酸味，甜味确实尝不出来。”
“那你之前做饭时都是在配合我的口味吗？”
答案是“是”，但宁渊却说：“也不是。”
温璟咬下颗完整的山楂，吃下其中的一半，把剩余的部分直接喂到宁渊嘴里，等他全部咽下去之后，微笑着问：“现在甜吗？”
宁渊把嘴唇上的糖全部舔了干净后说：“很甜。”他本想着也这样喂温璟一次，但回想起那次主动亲温璟后的“惨痛”经历，便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他至今觉得是因为自己主动亲吻，所以导致他第二天又没下来床。这次来秦家不方便，最近几天一直在游玩，温璟又憋了好久，实在不行他可以做上面那个，让温璟也舒服一下。
幸好温璟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就知道这小剑灵无论做几次都没有放弃反攻的念头。
温璟觉得自己在掌握时间灵术后，灵力一直有上涨的趋势，但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打得过能在噬魂渊称王称霸的宁渊。
宁渊若真要反抗，他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看看凌哲的后果就知道了，堂堂第五君主狼王直接被打得一个月都销声匿迹。
上次看到凌哲时，温璟记得他的一边脸还是微肿的，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六个错开的巴掌印，一看就是宁渊打出来的——其他人也没这个力气更没这个勇气。
“还想吃什么？”
宁渊思索了一会：“棉花糖。”
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温璟失望极了，可宁渊突然拉着自己指了指一个方向：“晚饭吃这个吧。”
“绝味辣”三个字印入眼帘，是一家有名辣菜馆。温璟吞了口唾沫，他最是不能吃辣的，但看宁渊一副期待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去吃了，吃完就哭了，当晚回去就拉肚子了。
他觉得宁渊味感本身就有超强的承受能力，不然不可能连吃辣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没有！
他看着一脸淡然坐在床边眼里带着笑意的宁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宁渊该不会只是晚上想睡个好觉吧？
这小剑灵也会和自己耍心眼了，不整理一顿不行。
宁渊以为温璟一直盯着自己是暗示自己离他近一点，乖巧地起身坐到温璟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第三天温璟的肠胃状况一好，立刻上街买了一罐油膏，随后揪着满脸惊恐的宁渊去了旅舍。
房间里散发着让人沉醉的香气，温璟舒坦地发出一声叹息，捏着宁渊的耳垂问：“你知错没？”
宁渊揉了揉眼睛：“什么？”
温璟也不解释，就是不停地问：“说，你错在哪了？”
宁渊搞不清温璟为何问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一次又一次说：“温璟，你停一下。”
“乖宝，你不回答，就永远不停。”
昏倒之前，宁渊隐约回忆起来辣椒之事，赶忙解释地说：“唐熙妍在我走之前，说你喜欢吃变态辣，我也觉得奇怪，一直没看出来。”
“好，这件事是唐熙妍的错。”得到答案后，温璟笑着说，“那今晚就一次。”
宁渊：……他百分之百信任温璟，可这件事，他是真的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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