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萧天翼请祖认丹(二更)
萧宗武听了老人的话,只好道:“那多谢老人家了。芹儿,将姨奶奶备好的礼品拿来!”
芹儿很快转身出去,拿进一个打好的包袱递给老人道:“嬷嬷,这是我们姨奶奶和少夫人给你备下的,请拿好。”
老人接过有些沉的包袱,知道里面除了布匹肯定还有银钱一类,忙上前跪下致谢道:“多谢老侯爷。你是我三儿的恩人,也是我们家的恩人,不用送东西给我。我们家虽然穷,但是吃食是不缺的。”
萧宗武道:“老人家,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你们家添了孩子,哑凤有时从你家来这里的,这几匹布,是我大媳妇和姨娘给你准备的,银钱五十两,是我给你的。哑凤遇上你是福气,我们家能迎来哑凤这样的孩子,也是福气。快过年了,权当是我们给你们家的茶点吧。”
老人还要不接,萧宗武微笑道:“莫非老人家是嫌少么?那我再加?”
老人见萧宗武如此重情,只好再次拜谢收下,告知说自己实在分不开身,要赶回家去。萧宗武于是让芹儿送出去,吩咐给老人雇好车。
看着老人千恩万谢出去,萧宗武看着萧天翼道:“天翼,这样你可满意了?”
萧天翼忙道:“多谢爷爷。”
萧宗武见屋子现在只有自己祖孙二人,于是将天翼拉近叹道:“天翼,不要以为爷爷趋炎附势,爷爷心里有数。但是当今天子,喜怒无常,我们萧家在西关乃至整个天朝,都知道我们萧家家风,爷爷最先想的肯定是我们合府上下的安危。虽然我不希望哑凤是我猜的那个人,但是我真心希望哑凤可以更好,也希望庆王的章公主能安然无恙。”
萧天翼道:“爷爷,我知道。这个嬷嬷说得没有错当初,我刚回府时不大会在意哑凤。可是自从放风筝那次开始,我发现哑凤正如嬷嬷说的那样,她除了不会说话,几乎挑不出毛病。她还让人好奇,无论她是什么样子,都让人忍不住驻足细看。其实不单我,大姐二姐和天雷,还有二叔家的弟弟妹妹,甚至我母亲也曾经说,自从我上次她失去妹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见到哑凤,除了怜惜,还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我母亲能认哑凤做我妹妹,我想她再不会想起曾经的萧妹妹了。”
萧宗武道:“天翼,这事情现在不要告诉哑凤。我估摸着,你父亲返回平城时,一定还会回家一趟,到时我再和你父亲说清,然后再告诉哑凤,你看如何?爷爷担心的是,如果哑凤真是那个长公主,那可不是小事!”
萧天翼忙道:“爷爷,如果哑凤就是那个人,你会改变主意么?”
萧宗武果断地说道:“天翼,如果哑凤真是长公主,只要她自己愿意,爷爷自然不会改变主意。不过,那她现在就不能住在我们西侯府,至少三五年不能在这里。”
萧天翼着急地问道:“为什么,爷爷?既然我们府上认下了,如果她住在府里,那送她去哪里?”
萧宗武正要回答,只见一个小厮进来禀道:“老侯爷,二姑爷和二姑奶奶来了。”
小厮说的二姑爷和二姑奶奶,是萧蓝的妹妹和妹夫,眼下也在西关,因为听说萧天雷落水之事,所以前来看视。萧宗武听了,于是和萧天翼忙迎了出去。
已经近年关,虽然没有再下雪,但是路上屋顶上一直有积雪。今天萧天雷其实很早已经起来,但是欧阳夫人不准他走出屋子,因为还在流鼻水,子让他在屋子里看书写字。
经过这次落水,萧天雷变乖了不少,规规矩矩在那里练字。近午时,欧阳夫人听说二妹带着妹夫前来看望萧天雷,这才带了天雷出去见客。
杨丹今日的情形也好了许多,早饭后不久,冬梅遵照李大夫的嘱咐,给杨丹的伤口换了要,见那个伤口依旧有些红肿,问杨丹还痛不痛,杨丹摇头。
午饭后,杨丹让冬梅去告知欧阳夫人,说自己已经好多了,想回丹霞那边住,说换药时自己可以过来。
欧阳夫人听了冬梅的话,来到杨丹的屋子,见杨丹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解九连环,可能有伤的缘故,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杨丹见欧阳夫人进来,很快起身上前行礼。
“哑凤,我听冬梅说你要回去住,过几天再过去吧。现在天冷,这里有冬梅,熬药也方便。再说你在丹霞那里,要上楼下楼,大夫说你的伤口要每天换药呢。”
杨丹听了,再次行礼答谢,默默坐下。
接下几天,杨丹没有再提返回丹霞那里的事情,每日子在屋子看丹霞送来的一本唐诗。
十五日午后,北风大作,丹霞和丹丽披着厚厚的披风前来看视杨丹,说看样子又要下大雪。杨丹于是让丹霞转告欧阳夫人,说自己无论如何要回去住。因为现在隔天才换药,已经不再咳嗽,李大夫说若无意外,再服三天药,风寒应当会好。
这次欧阳夫人没有劝阻,让丹霞丹丽带着哑凤回去,还让冬梅和一个叫小雀的丫头给杨丹屋子里送了好些摆设,加了一床新被子,说以后由小雀时候杨丹和丹霞。
“哑凤,在伤口全好之前,你不要做太用力的事情。”
对欧阳夫人的关爱,杨丹只能回礼答谢。
丹霞昨日已经告知,说过几天自己父亲回来,有个大惊喜要告诉杨丹,杨丹猜到,欧阳夫人可能真会认自己为女儿。
萧家人对自己如此宽容关心,杨丹打心里很感激。但是想到自己一直瞒着萧家人,不单是身份,还有装哑,心里又很愧疚。
已经过了父亲和弟弟的祭日,再过几天,有时自己母亲的祭日,杨丹急与回到自己的屋子,一是想看看自己藏在枕头里那些银票,二是想抄好一些经文,想法子烧给父母和弟弟。
还在东宫时,每年外祖父和祖母成贵妃的祭日,明帝都让田后抄写好些经文,备好供品,在东宫烧化祭祀。田后还告诉杨丹,说用经文祭祀先人,不单可以让先人在地下安息,还能很快转世投生到好人家。
丹霞的屋子有些书,可是并没有经文。丹霞听杨丹问起《金刚经》,十分惊讶,不明白杨丹为什么要。杨丹在纸上写了四个字‘祈福消灾’。丹霞终于明白杨丹的用意,答应杨丹去萧宗武那里找经文。
尽管丹霞不准杨丹做事情,有雀儿代替先前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只要丹霞出了屋子,杨丹都如先前一样跟在身后。
不过丹霞多数时候不出去,只在楼下和丹丽一起下棋。雀儿和荷花在一旁添茶端水,只有杨丹静静地看姐妹两个下棋。
次日早饭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丹霞歉意地对杨丹道:“哑凤,现在雪太大,等雪停了,我带你去我爷爷那里找书。”
杨丹忙摇头,表示不急。
下雪无法出去,丹丽丹霞两个又在一起对弈,荷花和雀儿将院子的门关上,在屋里架起了炭火。
看着纷纷扬扬飞舞的雪花,杨丹这次没有在一旁看下棋,而是端了一把一直坐在屋檐下看雪。
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春从何处回!醉眼开,睡眼开,疏影横斜安在哉?从教塞管催。
快过年了,尽管在下大雪,院里院外,处处散发出迎接新春的喜庆。朱嬷嬷在厨下准备年糕,雀儿和荷花在论说府里即将给大家发过年的新衣服还有赏钱。外面偶尔传来爆竹声,应当是萧天雷萧天翼兄弟两个在玩爆竹。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敲门声,杨丹忙起身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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