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折磨
“活下去，成人，修仙。”
女人的这句话回荡在虚无之境中。一声一声凄厉如同铁杵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慕白。
在慕白之后时间里，活下去是他的任务，成人成仙是他必须要完成事情。
…………
人生中最大耻辱，莫过于于旁观角度亲眼看当初懦弱的自己，是被人欺辱，被人辱骂，而自己无能为力。
幻境继续变动，商鸯看在破旧屋子中，女人被陆云荡活生生折磨至死，衣不避体，体无完肤。
看见清雅派借着学艺的名字将慕白赶走，看见慕白拼命也没有见上自己母亲最后一面；看见慕白被弟子羞辱半魔杂种，被人戏弄，大叫生母魔兽畜生……
一幕幕场景如同电影一样，展示在商鸯和慕白两位观众之前。此时慕白看着自己的过往，他心中没有同情自己的遭遇，没有怜惜自己。眼神冷漠至极。
痛苦，憎恨，嫉妒，暴怒的情绪争先恐后的要占据他的身体，黑色的雾气在他身上翻涌。
虚无境界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能利用人的恐惧，愤怒，感情所产生的负面情绪行程心魔，从而可以控制住宿主，使宿主成为他的囚徒，其一生都在虚无境界忍折磨。
离开虚无之境办法也是有的，那就是慕白要正视心魔自己心魔，顺其内心真实想法。
可现在慕白身上黑雾浓重，属于魔族的魔力从体内散发，一双眼睛变得不正常红，脖颈处出现了诡异的妖纹。
这，已经要入魔迹象。
商鸯冲着慕白大喊：“慕白，你醒醒！”
但现在的慕白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反而视商鸯存在为多余，竟然对着商鸯使生强劲一掌。
商鸯一个闪躲，及时躲避慕白攻击，又看被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商鸯后怕地拍拍自己胸口。
我嚓，你这小子来真的。
商鸯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慕白入魔，其修为和法术远远超过他修仙状态，自己若是跟他硬碰硬，自己别说是吃亏了，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商鸯只是一分神的功夫，慕白一掌冲着商鸯额头拍下。
眼看自己就要变成他掌下亡魂，慕白突然间停手，双手放在太阳穴两处痛苦的哀嚎。
“啊——我不成魔，我不能成魔！”
伴随着慕白这一举动，周遭的景象慢慢开始发生变化，就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一点点分裂。随着清脆一声碎裂之声，周遭的景象斑脱掉在地上，碎成了如同星辰一样的碎片，而后又一点点消失。
商鸯在地上随意找到一块碎片，发现每一片碎片都是慕白的回忆。每片消失的碎片代表他每一段记忆消失。
慕白发疯跪在地上翻找，任凭自己手指被碎片划过，直到找到一块碎片之后，慕白长舒一口气如获至宝一般，用手死死地攥住碎片，任凭锐利的碎片将他的手割伤，他也不愿意放手，商鸯不忍心看到慕白流血，上去就要劝说慕白松开手。
慕白跪在地上固执不已，任凭商鸯说了安抚话，都不肯将手松开
“慕白，把手松开，我们把不好的回忆全都丢掉，好不好。”
“慕白，听话，手都流血了会很痛的。”
哄了慕白好久，慕白才有点反应看着商鸯，愣怔的说：“可是，这都是关于商鸯的。”
若是依商鸯平日的性格，她肯定会带着开玩笑将话题翻篇。垂目看着慕白手中碎片，是她和慕白在山洞时的日常，给她心头来一暴击
心中如同天人在对战，理智和情感相互纠结。慕白只是书中人物，自己铁定要回到现实世界，产生过多的感情，只会拖累两人。
商鸯整理好心绪，伸手欲把慕白手中碎片抽出，慕白似乎察觉到商鸯的图，手更加用力握着碎片，哪怕暗红的鲜血已经源源不断流出，也不肯放手。
红着眼睛声音暗哑：“这是我的回忆，你为什么夺走。”
商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慕白死也不放手记忆碎片，最终心软：“手都破了，还是我来拿着。”
本来还是倔强不肯低头的慕白，听到商鸯的话，仿佛是在寒冷的冬天里，有人递上一杯热茶。
慕白一下子抱住商鸯，头埋在商鸯脖颈处，一声又一声的说：“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本是属于黑暗的回忆，却要脑海里不停的重复，任谁都无法承受。
商鸯犹豫好久，最终伸手拥抱慕白，双手温柔地在安抚慕白：“慕白，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是想成魔吧。”
商鸯的问法也并无根据，在虚无境界中，考验者必须来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才可以脱离世界。
而慕白到现在还在受过去的折磨，无外乎他心口不一。心中有郁结，难于解开。
不忍心看着慕白受折磨，商鸯开口劝导：“成仙和成魔都是一样，不过是选择不同，但只要坚持自己的本心，你就不会偏离。”
“不，我必须成人，我必须要修仙，”慕白立刻松开商鸯，，如同魔障一样反复诵念自己必须要成人修仙。
“你母亲是希望你活下去，你无论哪种方法生存下去，只要能将陆家的人踩在脚底下，你成魔又何妨。”
慕白那原本一双如同星辰般的双眼，此时却像蒙上了灰烬，像极了垂暮之年的老人。
“鸳鸯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我要成仙，我要凌驾于陆家之上，我要让陆家人见到我俯首称臣。”
商鸯静看着慕白好久，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本应该是不可一世的魔君，本应该肆意妄为，本应将他所憎恨的修仙者捏碎灵魂。
而不是是像现在这般，为了成人，成仙，而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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