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玄石讨价还价

在阴幽的炼石坊市之中，鬼魅穿梭往来。萧飞目光如炬，上下左右审视着众多摊位，逐一探寻那些隐秘的机缘所在。市场主干道两侧，大多是些看似寻常的小小摊点，它们聚集成市，形成了这条熙攘的坊巷新景。
  “玄奘，你对此道可有了解？”
  落落左右顾盼，却并未看出个所以然，只当作是观奇猎趣。
  “实话说，我也是初次涉足这炼石坊市之地，其中的新奇之处确实令人心生向往。”
  萧飞语气闲适地回应。
  “那你究竟依仗何物，欲在此间博取丰厚回报？”
  落落不解萧飞的打算。
  萧飞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落落，反问道：“落落，这炼石之赌，你觉得赌的是何物？”
  “嗯……恐怕便是那藏于顽石之中的奇珍异宝罢，诸如罕见的灵矿、神玉、法宝碎片一类的东西……”
  落落略作思索后回答。
  “原来如此，与我所想确有出入，但其核心之意并无二致。”
  萧飞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在他心中，这酆都城的炼石之赌比起常规来，似乎更蕴藏着丰富的未知可能。
  两人边谈边行，但由于街巷狭窄，加之幽魂众多，他们只能前后相随而行。尽管对炼石之道懵懂无知，落落仍旧目不暇接，毕竟此行若是错过一两处良机，未免太过可惜。
  正当落落这般思量之际，萧飞却忽然停下脚步。
  “为何停下？”
  被萧飞拦住去路的落落轻抚额头，不禁问道。
  只见萧飞并未多言，而是缓步行至近旁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摊前。此处摊贩皆席地而设，一张粗陋毛毡之上，堆积着各类大小不一的石头，等待着过客们慧眼识珠。
  吸引萧飞注意的，正是这成百上千地摊中最为平常的一个。摊主双眉斜挑，满脸络腮胡子，一幅典型的市井小贩形象，眼中闪烁着狡黠与诡计。
  见有顾客上门，那摊主立刻换上了热情的笑容，搓着手向萧飞推销起自家的石头来：
  “哎呀，这位英挺的修士果真眼光独到，小店这些石头可是精心收集自十八重幽狱各地的瑰宝，只要阁下手气旺，不仅能开出高阶鬼魄精华，甚至连冥火原石或是星辰陨铁都未必不能入手哦。”
  然而听到这番天花乱坠的吹嘘，萧飞只是冷笑一声，随手拨弄着地摊上的石头……
  "优质灵材早已被各派高手挑拣得所剩无几，若真如你所说此物蕴含惊世灵机，只怕你也不会在此设摊叫卖了吧?"  萧飞掂量着手中的石块，语气淡然而带有一丝讥讽。
  "嘿，年轻人哪，这话可不能这么讲，老头我在这摆摊售卖奇石已多年，眼光犀利犹如鹰眼，从我这购得石头的修士们，无不从中挖掘出珍稀之宝。就在不久之前，一位道友在我这里购得一块石料，竟从中开出了难得一见的朱魂玉髓，此事你不妨四处打听打听。”
  说起夸大其词，这摊贩可谓是一流的口才家。
  然而，萧飞并未轻易信服他的言辞，不过这次在该摊位上，他确实发现了一件“宝贝”。
  只瞧他一面与摊贩闲扯，不经意间又拿起了一颗足有一个成人脑袋般大小的石球。
  此石球形体浑圆，但表皮凹凸不平，宛如历经风雨侵蚀的古老石壁，还不时有细小的石屑剥落而下。
  "呵，小友目光独到啊！其实，这块石球可是我——"
  "得了，你那些浮夸之言我就不爱听了。这只是我随手指的一块石头，你也跟着奉承起来；"  萧飞打断了摊贩的话，“像这样的破石头，你说是路边随便捡来的，我还真信。”
  "道友可能尚未了解赌石之道，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正是石头内在的灵蕴，外表如何并不重要，只要有珍贵的修炼材料藏于其中，何人还会在乎它是否貌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摊贩面不改色，从容应答。
  "哼，你想怎么说那是你的事，那你告诉我，这块石头你打算要价多少灵寿日？”
  萧飞随手将石球放回原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此刻，无论是旁观者还是那摊贩本人，皆对这颗石球毫无期待。但面对即将到手的“肥羊”，商贩自然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道友，今日我就做一笔赔本生意，以四百灵寿日的价格，这颗石球就归您了。”
  "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块路边捡来的石头碎片，竟然要我付出四百灵寿日？！”
  萧飞怒喝一声，语气严厉如同训诫弟子。
  "道友误会了，并非我有意漫天要价，您不能仅凭这石头表面就轻率判断啊。那就两百灵寿日吧，这是我底线了。”
  "两百？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自己花费了多少灵寿日从深山险地里寻觅并搬运这石头回来，这点辛苦你不清楚吗？三百灵寿日，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了。”
  "哼，讲价也要看货值吧？你自己买入时花了多少灵寿日难道心里没个数么？一百五十灵寿日，不能再多了。”
  "哎呀，道友你这样砍价实在太过分了吧……"
  "二百灵寿日！就这样定了，你不卖，我发誓从此再也不踏足你这摊位半步！”
  萧飞撂下狠话，转身欲离去，姿态决绝。
  "诶，别别别，道友请留步……罢了，既然如此，二百灵寿日成交吧！”
  摊贩满脸无奈地接受了这笔交易。
  "哼，你分明是稳赚不赔，何必装模作样呢。如果不是不想跟你继续纠缠下去，我还可以砍得更低一些。”
  萧飞轻蔑地笑了笑，冷声道。
  "便是如此？"  商贩抬起手，以一种修真者特有的传灵手势示意。
  萧飞心领神会，同样伸出左掌，其上早已准备好一个蕴藏法诀的阵图。此前，落落已传授给他秘法，可转移修炼之物的寿元之力。如今他运笔如飞，在左手腕处画下符篆，随后与商贩的手掌对接，瞬间完成四日鬼寿的转移，将其注入商贩手中的神秘晶石之内。
  "承蒙惠顾，此枚灵石请您妥善保管，若是从中提炼出珍贵之物，还望阁下念旧，时常驾临小店。”
  商贩含笑递出那颗内藏机缘的石球，看向萧飞的目光虽隐含一丝嘲讽之意，却也难掩他对即将发生的奇迹的期待。
  萧飞对此并未多言，接过了石球径直离去，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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