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破篇，一

“到了，你在这里下车吧。”

        “谢谢。”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从卡车上下来，回头看了卡车司机一眼，卡车司机向他笑笑，关上门离开了。

        这里是某个少年不知名的地方，在来此之前少年从不知道这里，不过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只要离开就好，地点不重要。

        少年身背一个鼓鼓的行囊，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黑色短发，身材壮实，看起来不像十五岁，更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从高速路下来，少年徒步走了很远，终于找到一家便宜餐馆。少年走进去，在里面仔细挑选饭菜，结合他目前的情况，他点了一碗牛肉面，不能吃太好也不能没有足够的营养，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吃罢午饭，少年向餐馆主人咨询了是否可以在此打工的请求，当之而然的被回绝了。

        他只好离开，继续寻找可以栖身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同一城市，少年头顶，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身材瘦弱，脸上布满皱纹，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色圆帽。他的眼球浑浊无神，嘴巴干瘪无光，却不驼背，腰身笔直。从哪个角度都是很奇怪的组合。

        老人在一间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少年，看着少年从这条街道离开，走向下一条街道，老人的身影也从房间内消失不见。

        ……

        “这里我明天还可以来吗？”少年问眼前的男人。

        男人站在前台后面，手中夹着一支削好的铅笔。年轻，白皙的皮肤，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这个男人身体向前探出，双肘支在桌面上，笑着问少年：“你是什么意思？是字面意思呢还是意有所指？如果是字面意思的话，当然，你当然可以来，没有人会阻拦你。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不自然的。”

        “可我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天。”

        “听你的口吻，似乎遇到些麻烦？”

        “是的。”

        “可否愿意说来？”

        “无可无不可。”少年斟酌了一下语句，接着说道，“我现在陷入了一个很麻烦的情况，我不知道我是否是安全的，只好逃离。来到这里，虽我人已经离开危险区——还不知是否真正离开——却陷入另一危机。我没有足够金钱继续生活了，如果今晚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点，明天我可能会由于自己的原因而陷入更大的危机。”

        听了少年的话男人将身体支起，闭目沉思，手指轻而有规律的点着木质桌面，眉间有或无的产生些许变化，片刻后睁开眼，直视着少年，嘴角挂起微笑。

        “不知为何，我很想帮助你。你话中似若有若无的危险，我想不仅是对于你，也有关我的情况。正好，我有一处地方你可以暂住一段时间，绝对没有危险，绝对安全，却也绝对孤僻。你能接受吗？”

        “我没有别的出路。”少年点点头，极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让人感到安心，还有叹惋。“没有其他办法，毕竟我只是……”

        “一个十五岁少年。对吗？”

        “是的。”

        “那好吧。”男人从前台后面出来，走到少年面前。他的装扮和少年相仿，同样的白色衬衫以及白色休闲裤。“咱们会有时间仔细相处的。恩……那么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少年神情一顿，随即肯定答道，“柯罗，叫我柯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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