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着他的面
许椰闻言一愣，忘记手上的动作。
晏禾伸出湿软的舌，重重舔舐着她的唇瓣，半晌他退了半分，冰凉的拇指摩挲在她唇瓣上。
“好不好，姐姐。”
许椰点头。
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他把脸埋在许椰的肩窝处，小声嘀咕，“姐姐，我会心碎死掉的。”
他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许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可是当晏禾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推开他，她就清楚，最近一直都在烦扰她的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答案。
可他年龄那么小。
“晏禾。”她拍拍他的背。
“嗯。”
“回家了。”
晏禾缓缓起身，他看着眼前的许椰，还有刚被他舔舐过的湿润饱满的唇。
晏禾猜到她大概忘记带钥匙，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开门。
室内黑漆漆一片，许椰摸索着去开灯，却又被晏禾抓住手腕，他再次欺身压过来。
晏禾去撩她被风吹落的碎发，声音低沉，“姐姐，再给我亲一会。”
许椰被他蛊惑一般，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急切的去寻他的唇。
晏禾那双不老实的手引着她阵阵颤粟。
“嗯…”
他双手覆在那片柔软滑腻处。
许椰终于不淡定了，她推了推身前高大的男孩，“晏禾，你太小了，不行。”
“姐姐，我之前说过了，我不小。”
他嘴上那么说，还是乖乖的放开了许椰，许椰脚下一软，瘫在地上。
仅存的意识告诉晏禾，他该停下了。
卫衣被撩上去，许椰腮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绯红，她快频的呼吸，眼睛不敢去直视他。
她明明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喝醉了，赶紧回屋休息吧，”许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躲避他，“你喝了酒，注意伤口别发炎了。”
许椰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方才出的那层薄薄细汗让她浑身不适。
如果晏禾不是18岁。
如果晏禾不是高中生。
她今天一定会抛下所有的原则，把自己全部献给他。
哪怕他是一时兴起也好，觉得自己随便也罢，哪怕他觉得她恶心也没有关系，她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她反感别人与她的肢体接触，可她却渴望从晏禾那里索取更多。
她突然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天过后，偌大的的房间又变得冷清，许椰经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晏禾也常常早起晚归。
两人都在刻意的回避。
“元旦那天去哪玩？”贺穗问。
“元旦能出去？”晏禾倚在栏杆上，他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围着条针织围巾，半张脸埋在里面。
“能啊，咱是找家ktv开包间多喊几个人来玩，还是就咱几个去mio开个卡座？”林钏问。
“去唱k？”
“都行，”晏禾说完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你跟江峙单独过呢。”
“你不找个女朋友陪你，我们怎么舍得丢下你啊？”贺穗笑着说。
林钏赞同道：“不找女朋友，真的，这张脸长你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晏禾头发长长了不少，遮住眉梢，冷风吹动着，极好看的桃花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落寞。
许椰好像还没跟那个男人分手。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许椰讲话了。
许椰不回家的时候是跟那个男人过夜了吗。
江峙坐在他们身后的长椅上，看着晏禾，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一个弧度。
贺穗和林钏打闹着跑到一旁去，江峙才起身走到他身边。
“想什么。”
“？”晏禾不解看他。
“想你的金主姐姐。”江峙替他回答。
晏禾哂笑，“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脸上了。”
“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好久了。”
晏禾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可许椰觉得他小。
那等他再长大一点，许椰就会跟他在一起吗。
那个时候许椰会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元旦。
林钏订了一间包间，叫了江峙晏禾，还有一群林钏职高的同学，女生占大部分。
来的路上晏禾才从林钏嘴里听说贺穗跟江峙分手了。
晏禾坐在角落里，手机屏在昏暗的包间里亮的晃眼，他看着和许椰的微信聊天面板。
上一次发信息是半个月之前。
许椰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顿火锅。
他说不要。
许椰没再回复了。
明明住在一起，却已经有三个月没面对面说过话了啊。
不知是看不得江峙一人闷头硬喝，还是那股烦躁涌上心头，他招呼服务员搬了一箱青啤到他俩面前。
“不醉谁也别走。”
凌晨一点，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桌上酒瓶狼藉，包间剩下寥寥几人，林钏起身过去踹他俩，“喂，走了。”
“想姐姐……”晏禾醉的像滩烂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林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从桌上拿起手机，对准晏禾就是一顿乱拍，还不忘对着晏禾嘲讽一通：“你丢不丢人。”
江峙直接瘫在沙发里睡了，他从地上捡起晏禾那块13pro，用纸擦干上面的酒渍。
晏禾没设密码，聊天页面还没退出，备注很简单。
a。
晏禾通讯录也没有太多人，他依稀记得晏禾那位姐姐，好像是叫许椰吧。
x栏没有。
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全名备注。
除了a。
a栏唯一一个号码。
排在通讯录第一位的位置。
许椰坐在出租车上，脑袋晕乎乎的，耳边还萦绕着mio那震耳欲聋的音乐。
今天是元旦，公司组织去mio聚会。
她看见晏禾来电的时候，有一瞬间怔愣。
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厮磨的吻，晏禾低沉磁性的声音，像小狗一样委屈巴巴的眼眸。
除了发信息，她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更或者说，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很久吗？也没有很久。
“喂？”
“是许椰姐吗？”林钏试探地问。
不是晏禾，但声音跟有着晏禾很相似的少年感。
“是我，晏禾怎么了吗？”
确认她没睡，林钏直截了当的开口，“你方便来接他一下吗？他喝醉了。”
“在哪？”
“我给你发位置。”
：［位置］
a：好的，谢谢。
一条位置信息打破了两人近三月未联系的聊天记录，林钏聪明的删了这两条消息，免得第二天晏禾醒来骂他。
林钏拍拍江峙，“走了，”然后回头看了眼醉醺醺的晏禾，“给他和那位姐姐留点空间吧。”
许椰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小时，包间只剩下晏禾一个人。
“我天，喝了这么多，”许椰看着满地的空酒瓶和各种果皮垃圾，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晏禾身边，“晏禾，醒醒。”
晏禾躺在沙发上，他本就没睡，听见许椰的声音，闭着的眼缓缓睁开，说话都有些卷舌：“姐姐。”
“嗯？”许椰坐到他身边。
她很久没像现在这样离晏禾这么近的观察他。
清秀的脸上显出病态的苍白，哪怕喝了酒也没有丝毫红晕，细碎的长发盖住他光洁的额头。
她帮他顺了顺落在眼角处的碎发，“回家吧？”
晏禾摇头，“你为什么还不跟那个男人分手？”
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还不分手？”
许椰扶他起来，“回家了。”
“你不回答我。”
“为什么要分？”许椰问。
晏禾一愣，不知是被这句话惹怒，还是被她这语气气急，这些日子被她勾起的感情涌上心间，他顺着许椰扶着她的手，一把把她推到在沙发上。
“因为我不想。”
晏禾醉的快，酒醒的也快。
他俯身凑近她，手捏住她的下颚，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借着仅存的那点酒意吻在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不想你跟别的男人说笑，不想你跟别的男人吃饭，不想你跟别的男人看电影，不想你跟别的男人接吻，更不想你跟别的男人上床。”
许椰一动不动，脸上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惊愕。
他眼眸中充满了侵略感，不由分说将长舌直驱而入，不再去顾忌她的感受，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许椰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
她只是因为王沪逾不像其他人一样束缚她，因为王沪逾尊重她的所有选择，因为王沪逾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些。
她并不喜欢王沪逾。
可晏禾呢？
那些原本让她厌恶的却通通让她心动。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许椰呜咽着挣扎，声音有些发颤，“晏禾！”
晏禾放开她，满意的看着许椰嘴角的血迹，他把许椰耳边的发挽到耳后，伸出舌尖去舔舐她的耳廓，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没半点玩笑的意味，“跟他分手吧，姐姐，”然后落在她的耳骨，牙尖细细的啃咬，“不然我就当着他的面，跟你舌吻。”
许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身体还在他的挑逗下轻轻发颤。
她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办法抵抗他。
那一声声的姐姐仿佛也变了味道。
晏禾懂得适可而止，酒精麻痹作用下让他觉得脑袋阵阵刺痛，他站起身，“回家吧，姐姐。”
许椰是从许姝那里得知晏禾期末考得了全年级第一的。
她只知道晏禾复读一年，但没想到晏禾成绩这么好。
她本打算晚上回家带晏禾出去吃的，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拖着行李箱的晏禾。
“晏禾？”她走到他身后。
晏禾回过头去看她一眼，礼貌的回应。
“姐姐。”
“你去哪？”
“回b市。”
许椰皱眉，“什么？”
“回b市。”他又重复一遍。
晏禾好像又长高了些，许椰想起半年前他刚搬进家里的时候，他站在那，身上透着一股痞劲儿，可他又偏偏生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温柔的不自觉想让人陷进去。
现在却是暗淡无光。
她很久没见过晏禾笑了。
他们的关系从第一次接吻时就不再那么单纯，彼此都带着目的，两人各怀鬼胎。
“为什么没告诉我啊？”
“没必要。”
他转过身，不再看许椰，脚万分无聊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只是半年，就褪去了身上那种少年的稚气。
许椰闻言一愣，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点头，“行。”
她头也不回的走。
无所谓，不过是在自己家借住过的一个小孩罢了。
就当他没来过，就当他没存在过。
可她明明这样想，眼里却发涩。
她想起元旦那天夜里给王沪逾编辑的那条短信——对不起，我想我可能真的喜欢那个小孩。
还有王沪逾回复她的那句“你开心最重要。”
什么啊。
为什么晏禾比他小七岁。
有眼泪淌落下来，她快速的用手擦掉，自言自语道：“不能哭，许椰，冬天哭会干脸。”
晏禾跟学校请了假，他从初中开始，只要期末考结束，不管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他都会提前开始寒假模式。
他没告诉许椰他只是回b市过年。
没关系。
离她远点也好。
年后回来就搬进晏毅给他买的那套房子去。
只是接过几次吻而已。
就当是酒后的不清醒。
他这段荒唐的感情本来就不可能有结果。
“宋向晚！呜呜呜呜呜呜……”许椰搂着宋向晚的脖子，鼻涕泪全抹在宋向晚脖子上。
宋向晚十分嫌弃的拉开她，“你干嘛啊？恶心死了。”
酒瓶东歪西倒的，酒顺着桌角流到桌底，许椰本就不胜酒力，宋向晚有些无奈的看她，头发披散着，绑着兔耳束发带，满脸泪痕，白嫩的脸蛋因为醉意而变得红扑扑的。
“晏禾他……晏禾……”许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
因为醉酒，说话也变得软糯起来。
宋向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晏禾不在家了，宋向晚捋她的背，“你别急啊，慢慢说，弟弟怎么了？”
““啊！呜呜呜呜呜呜……”
宋向晚有好几年没见过许椰这副模样了，上次她喝醉之后哭成这副德行还是因为当时她很喜欢的一位大学学长去了b国留学。
宋向晚好笑，拿出手机对着她就开始拍，“你说啊，别总哭。”
晏禾到b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他也不打算解开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设置成飞行模式或者勿扰模式都挺自欺欺人的，晏禾圈子小，平时除了林钏江峙几人也没谁会给他发信息。
偶尔自欺欺人一次吧。
明知道她不会给自己发信息的。
晏毅难得没在公司加班，他手里把玩着一块上好的龙纹石，听见大门被打开，他头也不抬，“雅雅，你回来了啊？快来看看我新淘的这块石头怎么样。”
晏禾“咳咳”两声。
晏毅手上动作停下，他向上推了推眼镜，回过头去。
“噢？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哈哈哈哈。”晏毅笑着跑过去抱住晏禾，两手握住晏禾肩膀。
“都长这么高了？才多久没见啊！”
晏禾也是一笑，搂着晏毅的肩，“爸，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和妈了。”
晏毅跟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在许椰家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晏禾手无聊的戳着手机，不知怎么就点进微信去，自打上次一起吃饭加上宋向晚，起初宋向晚还频繁的约他，不过见他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无趣就作罢了。
宋向晚：［视频］
视频封面黑漆漆一片，晏禾好奇的点开，完全没去听晏毅讲话。
伴随着一阵哭声，“晏禾…呜呜呜呜……”从视频里传出来。
晏毅说话声停下，晏禾也愣了一瞬，然后迅速的把手机锁了屏。
“……”
晏毅有些审视的意味瞧他，“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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