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太懂怜香惜玉
许椰在koio咖啡厅坐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好看的眉蹙起，她今天化了淡妆，一袭浅蓝色一字肩连衣裙，乌黑浓密的发散在肩头。
“拜托嘛，你再等一会儿。”电话那头的宋向晚用恳求的语气劝她。
“姐，我他妈因为帮你相亲所以抽出了我宝贵的周末时间，结果你的相亲对象迟到你还让我继续等？你有没有良心啊？”许椰生无可恋的抱怨，手里握着把小叉子，从盘里叉起一个冰淇凌大福送进嘴巴里，撑得腮帮鼓鼓的。
“你再等等看嘛！反正你也单挺久了，我听我妈说那人挺不错的，是个海归博士。”
“嘁，我才没兴趣呢。”
“啊对对，你眼里只有晏禾弟弟。”
晏禾弟弟四个字咬的暧昧。
“滚。”许椰直接挂了电话。
出于好奇，她打算再等个十分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好，宋小姐？”背后响起清冽的男声。
许椰应了声，回头的瞬间两人几乎是一瞬间愣住，“江怀北？”
“许椰？”江怀北有些惊讶。
许椰笑了笑，暗自咬牙，如果宋向晚是故意整她她绝对饶不了她这个狗。
江怀北穿着一身正装，发型梳成三七分，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笑着坐到她对面，“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许椰讪讪的笑，也不知道大学那会儿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审美能喜欢上江怀北，头发被发胶粘得像半个月没洗过。
“我真没想到宋向晚的相亲对象是你。”许椰脸上挂着笑，说话也带着些刻意的疏远。
“这么一说你是替宋小姐来的？那咱俩还挺有缘分的，我都没有你联系方式了，回国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好。”
许椰心底暗嘲一顿，缘分个屁，要是知道是他打死她也不会来。
“我还以为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生我气，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不会。”
记得大学那会江怀北是全校公认的男神，那时候还很洋气的跟风烫了个锡纸烫，不像现在这样经典的职场男发，尽显油腻。
那会许椰明目张胆的喜欢他，江怀北刚答应许椰的表白不久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许椰怎么也联系不上，许椰身为女朋友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出国的。
那晚许椰独自一人买醉痛哭一场第二天就跟他提了分手，还狠了心把江怀北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
“唉！晏禾！”林钏走着，忽然伸出手推了晏禾一把。
晏禾在看手机，压根没听见林钏叫他，一个踉跄差点磕倒，他回过头去就薅林钏头发：“你他妈…”
目光恰好跟林钏落在同一处，晏禾皱眉，“我操，这谁他妈在泡我姐姐。”
林钏跳过绿化带，趴在koio窗外往里看，“这一看就典型的职场男啊。”
他刚要回头拽过晏禾来一起看，就发现室内的许椰身边就多出一道身影。
“你加我吧。”许椰把微信二维码推到他面前。
江怀北拿出手机扫，“好了，那我们下次再联系。”
许椰刚要说什么，突然沙发旁陷下去一块，她下意识朝身旁看过去。
“？”
“姐姐，”晏禾一把揽过许椰搂进怀里，“这是谁啊？”他挨过去蹭了蹭许椰纤细的脖颈，丝毫不觉害臊。
许椰被他长发搔的痒痒的，轻推一下，“关你什么事。”
晏禾挑眉，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当然关我事了。”
许椰自己都没注意，说这话时竟有些娇嗔。
江怀北看着眼前暧昧的两人，脸上表情一僵，“许椰，这是……”
“弟弟。”
江怀北朝晏禾礼貌一笑，伸出手去，“你好，我叫江怀北，是许椰的大学学长。”
晏禾也并不打算给他台阶下，用一种“什么学长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的讽刺表情看他，语气也极为挑衅：“哦哦。”
江怀北悻悻地抽回手，看向许椰，和善开口：“那我们下次再约，我就先走了，再见。”
许椰挣开他的怀抱，气冲冲的走出咖啡厅，晏禾跟在身后，“喂姐姐——”
林钏还蹲在窗外看得起劲，直到两人出来对上晏禾的目光，他“嘿嘿”一笑，朝晏禾对了个嘴形：“我先走啦！”
“姐姐——”晏禾去拉她手腕，把她拽进巷子里，故意拖长调说话，“干嘛不理我——”
撒娇一样。
“？”许椰简直被他气笑了。
“我怎么就是弟弟？”晏禾脂腹摩擦着她的手腕。
“那你是什么？”许椰挣不开他握着的手腕，便随他牵着了。
她说这话的同时，注意到晏禾疤痕处的纹身。
晏禾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许椰几乎是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扑进他怀里。
晏禾环抱住她，低头俯在她耳畔低喃：
“其实你喜欢我吧？姐姐。”
许椰羞得咬紧牙关，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喜欢。”
“但我好喜欢姐姐，”晏禾毫不掩饰，很直白道：“姐姐，你别撒谎。”
“放开我。”
晏禾很听话的松了手，然后脸上又浮现出往常的散漫，嘴角勾起淡笑，声音极其慵懒：“我初吻都给你了，你不对我负责，你好渣啊，姐姐。”
“……”许椰被他这话一噎，“我走了。”
“好吧，姐姐再见。”
晏禾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送她的打算。
晚上晏禾跟林钏照常约在胡同里那个网吧上网，突然想起今天在koio无意间看见许椰浏览的那个软件。
她退出去找二维码的时候，他草率的扫了眼那个软件。
好像叫cd。
他点开appstore下载了一个，看app简介才发现这是个爱宠人士互动平台。
cd应该是catdog缩写吧。
他还记得有一天放学的时候看见许椰在家门口喂一只流浪猫，晏禾单肩挎着包，走到她身边“喵”了声，打趣般问许椰，“姐姐，怎么还不给我投食？”
许椰嫌他没爱心，说流浪猫那么可怜，他居然还拿来开玩笑。
结果晚上许椰就因为对猫毛过敏住进了医院，起了满脸的红痘，她哭着跟晏禾抱怨说自己这辈子都没长过这么多痘，还说再也不喜欢猫咪了。
晏禾问她怎么能没有同情心，流浪猫那么可怜，还把许椰惹急了，一整天没理他。
他选择了游客登录，好像是刚推行的软件，注册人数不多，用户只有寥寥几个。
几乎都是各种秀爱宠的照片。
正当晏禾要退出卸了这个无聊的软件的时候，一条动态引起了他的注意。
用户id-xy
配文有点长自动转化为省略号，晏禾难得有耐心地点开省略号后的文字，认真的看起来。
这是我家小h睡过的床单和盖过的被罩，年前的时候小h走丢了，我没忍心把床单和被罩换掉，反而还常常在小h的被窝里睡觉，享受被小h气味包裹的感觉。
我甚至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我居然会在小h曾睡过的床上将自己的手指想象成是小h的爱抚。
我好喜欢小h。
配图大概就是文中小h的床。
但是看上去怎么有点眼熟？
这好像是他在许椰家睡的那张床。
他默默的点进那人的主页。
算进刚刚那条，一共发了三条动态。
小h身材好棒。
小h亲我了。
ip归属地-a市。
晏禾整个人都不太淡定。
尤其是看完了那篇绝对危险的发言。
“晏禾，想什么呢？”林钏伸过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叫你两遍了。”
“什么？”晏禾刚回过神。
“我说，听说这附近有个跟踪狂，你让你那位姐姐小心一点，她不是独居吗，”林钏喝了几口红牛提神，“那个跟踪狂也挺会挑地方的，这一片儿住的人都挺有钱的吧。”
晏禾眉心一跳，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
7:36。
离许椰下班还有将近半个小时。
“我去蹲个点，”晏禾摘了耳机往桌上一摔，“等我把姐姐送下再回来找你。”
“哦。”
晏禾出了巷口就直奔许椰住的那片别墅区，倒也不是盼着许椰出事，但他还真的挺想来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许椰自然也听说了有跟踪狂这件事，她本来还发怵不敢自己回家，碰巧江怀北去她公司领一份文件，又恰好是许椰负责的，就拜托江怀北送她一程。
江怀北自然求之不得。
“多谢你啦。”许椰坐在后排。
倒也不是还因为当年江怀北的不告而别而埋怨他，也渐渐接受了江怀北从帅气校园男神变成油腻职场男这件事，但副驾驶她是真的不想坐。
“客气什么，”江怀北从后视镜里偷瞄几眼许椰，“我上次发微信问你，你也没回复我，在咖啡馆的那个男孩，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车正好开到小区门口。
“你要不在这等一下吧？文件我给你整理完之后送出来。”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江怀北朝她礼貌一笑。
虽然许椰一向没有让男人回家里的习惯，但江怀北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
“那好吧，”许椰跟门卫知会一声，让门卫放行，“省的我出去送了。”
许椰让江怀北在沙发稍坐一会，也不打算让他久留，连茶水也懒得倒。
她不是喜欢客套寒暄的人。
“你稍等，我去二楼帮你找一下，那份资料很久之前的了。”
“好。”
许椰走到二楼拐口才发现晏禾房间的灯亮着，她上一次睡过之后好像是把灯关了的。
她刚推开一个门缝，就被一股力拽了一把。
然后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来不及惊呼，唇就被封住。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半晌，那人将她放开，发泄似的咬了咬她的唇，“姐姐，好没良心。”
“你怎么在这？”许椰下意识地去反锁住门。
“听说有跟踪狂在这附近，我怕姐姐有危险，就想过来保护姐姐，”说着晏禾轻叹一声，“可是没想到姐姐竟然带男人回家，我又怕那老男人对姐姐做什么，就用备用钥匙进来了。”
许椰心突突直跳，面前的人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痞气又带着些温柔，唇殷红欲滴血，邪魅又性感。
“姐姐，”晏禾手掐在许椰脖颈前，“做给我看吧？”
“什么？”许椰没懂。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向那张床。
“你在那做过的，做给我看。”
许椰内心一句我操。
他怎么知道的？
许椰摇头，羞耻的说不出话，她抬起手去挡住自己的眼睛，却被晏禾拿开。
晏禾命令她：“做给我看，就现在。”
见许椰没有下一步动作，晏禾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游离在她腰间，然后沿着小腹缓缓向下。
冰凉的触感激的许椰一颤。
“姐姐，”晏禾唤她，“如果不想江怀北看见你这样的一面，从现在开始，忍住声音，所有的。”
“晏禾！”她羞怒。
“让他听见也没关系吗？这儿隔音不好，你发出这种声音，很容易就让他猜到我们在做什么了。”
“我很小气，”他去捂住她的嘴，“所以你忍住哦姐姐，我不想让他听见。”
晏禾边动边含笑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低声说：“你只能喘给我听。”
最后许椰软成一滩烂泥，附在他身上，她泄愤似的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臭流氓。”
“是了姐姐，我不太懂怜香惜玉。”
锁骨向上是一处嚣张的纹身。
她很久之前就发现这处纹身了。
一串很飘逸的字母———lieblingsschwester
“这是什么意思？”她指尖划过纹身。
“你猜。”晏禾手抚着她纤细的腰，慵懒的倚在墙上。
“猜不到。”
“最喜欢姐姐。”
许椰心头一震。
被晏禾这么折腾一番，她也没了帮江怀北找资料的心情。
“你别乱来了，”许椰整理好衣服，“在这别动。”
晏禾很近人情的点了点头。
许椰下楼，很抱歉的跟江怀北解释了一下没找到资料明天她会重新打印一份派人送到他手里。
江怀北看了眼许椰脖颈上多出的吻痕，苦笑了声，“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许椰把他送走，楼梯才传来“嗒嗒”的声音，晏禾两手插兜里，嘴上衔着根烟。
“别在我家抽烟。”
“姐姐不喜欢？”他走到她身边。
“不喜欢。”
话音刚落，晏禾就摘了烟吻上她的唇，硬是要把烟味全部渡给她。
舌尖还不忘戏弄般的在她口腔捣两下。
“你怎么这么！讨厌！”许椰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那姐姐什么时候能跟我这个讨厌的人在一起？”
许椰不说话。
她当然想跟晏禾在一起。
可是她比他大七岁。
在一起会耽误他的吧。
“姐姐，走了。”
许椰鬼使神差地去拉他的手，“别走。”
晏禾脚步一顿，回头低眸看她。
“？”
“我说你别走，”许椰咬紧唇瓣，“我害怕。”
晏禾无奈揉了把她的发，“姐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带老男人回家，”似是想到了什么，“我要送你一套新的沙发。”
“……”
许椰被他的幼稚逗笑，刚要开口就听见晏禾很不要脸的跟她说——“姐姐，他没我行。”
许椰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
“你知道刚刚在二楼，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想跟姐姐做到死。”
“我才不要，”许椰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下限，说荤话都不脸红，“谁要跟你做。”
“那刚刚没做到最后是我的错了，姐姐，”晏禾脸上漾着笑，伴随着滚烫的呼吸，他凑到她耳边，声音沙哑道：“你撒谎，姐姐，其实你很想跟我做的吧？我都看见了，cd。”
许椰真想扇自己几巴掌恨自己为什么要记录那么羞耻的事情，突然感觉没下限的人是她不是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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