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梦
季瑜再次进入了充满白雾的梦里,只见美人平躺着在地上,好似正在睡觉,“你在干嘛呢?”
美人睁开眼,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季瑜,“姑娘,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醒来还在你的身体,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故意让我回不去”
“姑娘何出此言?”美人不解
“我离开了以后,你去了哪儿,进入了我的身体吗?”
“未曾,既然向姑娘允诺,我便一直呆在这儿”
季瑜瞧她目光坚定,信誓旦旦,也觉得她没有说谎,那究竟问题是出在哪儿,为什么会回不去自己的身体。她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进入了美人的身体,而美人又呆在这里,自己的身体还在医院,那对她的父母而言,不就成了植物人,如果…如果脑电波也没了,她是不是就被判断脑死亡,然后直接就火化了。
越想越可怕,在瞧着美人在这里悠闲的怡然自得的模样儿,她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想回去,而美人不想回,所以打破了平衡,还是缺少了某种契机。不管怎么样,每种可能都要试一试。
“我见到了你的夫君,还有那个小妾表妹,他们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嘛,我不过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哄走了,事后你的婆母还遣了婆子来安抚我呢”季瑜尽量把生活说的容易些,企图哄骗美人愿意回去。
美人闻言,怪异的看着她,“姑娘家里想来十分清静,无纷扰之事”
“当然,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不怪姑娘心思淳厚”美人凄凉一笑“我本与姑娘一样,被母亲和兄长护的极好,委屈了受欺负了,哭一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自从到了婆家,如坠深潭,姑娘只不过呆了一两日,不了解罢了”
“我…那你说,你怎么才愿意回去”
“姑娘,不要逼我”
“我也不想逼你,很明显就我一个人想回去没用,我的身体没有灵魂就会死了!就当我求你了行吗,你不想活,我还想继续活着,我的家人等着我”
“姑娘,对不起,…”美人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本意并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对不起,我并不是逼你去死,你的母亲和兄长对你那么好,你死了解脱了,那活着的人呢?死亡对活着的人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我…我…可是我害怕,母亲和兄长,为了我受了太多苦,可是我,我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过,我若活着,只会成为爹爹和庶兄的棋子…”
“所以呢,你死了,难道你爹和庶兄,就不能逼你兄长和母亲了吗?”
美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哭了起来,然后由大转小,渐渐平静“姑娘说的是,我愿意同姑娘一试”
季瑜长舒一口气,终于同意了,由于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各归各位了,于是提议两人互相分享自己原本的生活,若是不能顺利归位,至少也不会太过于被动。
此时,在床榻上睡的正熟的季瑜身边,矗立着一个人影,春桃在卧房隔门的小床上酣睡,并不知道贼人已经起来,盯着她的姑娘看了许久。
许诗筠,许瑞福嫡长女,许家唯一的女儿,深受父兄宠爱,嫁于杨文晓为妻,陪嫁二十万两,婚后与夫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已四载有余,性子柔弱,…
这是贼人来杨府之前收到的消息,然而回想这名妇人的一言一行,显然与之完全不符,简直判若两人,他此次前来杨府,一是为了偷杨鑫德藏起来的账本,二是为了了结许诗筠的性命,破坏杨、许两家的联姻。
他在这房中呆的这两日,也发现她与杨家的不睦,又被她所救,觉得其中定然有内情,他已出来两日不能再拖,决定先回去养伤,再决定她的去留。
“啊~!”
季瑜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睁开眼,印入眼里的还是木质的房顶,失望极了。
“姑娘,不好了,咱们的钱盒里的钱,被那个贼人拿了!”春桃捧着空钱盒,直奔床榻。
“拿光了吗?”季瑜也顾不得自己的心情,现在她就是许诗筠,原主的钱也是她的钱,没钱她怎么活。
“嗯,连一块碎银子都没给咱们留!”春桃自责的大哭起来“都是我,没藏好,晚上睡的和死猪一样,居然没听到贼人在找钱”
“一个、两个、三个都想着从我这里拿钱,哄的、骗的、抢的、偷的,真是齐活了,还什么不可妄弃,早知道不如挖一个大坑,把他埋了。”季瑜也忍不住咒骂起来,一个女人的嫁妆和体己银子居然要被这么多人惦记,吃软饭都吃出传染病了吗“春桃,别哭了,哭也没用”
“姑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银子都没了”
“我所有的嫁妆银子都被偷了?”
“房契地契银票都在,您的钗环首饰也在,就是咱们的现银没了。”
“长的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权贵脸,干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算了,既是小钱,就当破财消灾”季瑜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姑娘,咱们的钱可不多了呢。夫人之前给您的一万两压箱底银子,只剩两千两了呢”
“啊?没了八千两?那么多?怎么没了”
“之前您管家,用去了快五千两,后来您为了多见几次姑爷,每次他来,只要提银子,什么会友、买书、想去做生意,您都给了呢”说到这里,春桃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
“姑娘,以后您别再给姑爷银子了,奴婢塞了红包问了姑爷的小厮,您给的银子,姑爷不光给林姨娘买了脂粉钗环,还买了宅子”
“买了宅子?你可知这宅子后来住没住人”
“这奴婢就不知了,还好现在秋收了,过些日子,咱们田庄的管事就该送银子来了,只是这几日,咱们只能清粥小菜了”
“公爹好歹是个同知,府里就没个生计,都指望我呢?”
春桃把空了的钱盒收回了柜子里“您之前把管家权交了,夫人说府里除了年节和每月一家人同桌而食外,每个院子自己自承自己开销,事实上,外独的只有咱们,他们都是沾亲带故的”
“婆母是大家出生,伯恩候庶女,嫁妆就算少些,也不该如此贪财,省了咱们院子的饭钱是能发财吗?”
“咦,姑娘,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春桃都迷糊了“当初您说,大爷无一官半职,还要继续科举,二爷在松山书院念书,花销也大,公爹在官场上少不得应酬交际,您说卸了管家之职,已实属不孝,夫人不易,还是要多体量夫人”
“是吗?”季瑜尴尬的笑了笑“以前少不更事,如今也该知道柴米油盐了。”
春桃赞同的点点头,“姑娘真的长大了哩”
季瑜原本以为春桃说的清粥小菜是夸张的说法,没成想比清粥小菜还惨,各院子虽负责自个儿院里的吃食,实际上还是由大厨房统一烧制后,再由各房丫鬟领了回自家院子。
都知道她是有钱的主儿,因此大厨房三无不时就来报,说给的饭钱银子不够,过去也都给了,现在银子被偷自然交不出来,春桃这两天带回来的,与其说是饭,不如说是粥汤,贼人临去前吃的那一顿,竟成了这两天不断回想的美味,尤其是最后还都进了他的肚里,每每想起都是咬牙切齿。
季瑜也不由感叹,杨府真是将不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偏偏即便是如此苛待儿媳,古代宅门严谨,门一关,外头不知晓,名声自不受影响,后宅女人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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