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人
马场中，海侠和海浪陪着一个派出所的警官正在马廓中讨论。周围是一百匹死马。
一个民警在四处勘察情况，一个警员把马槽里的饲料装进塑料袋里，还有一个警员，正在割死马身上的一块肉装在塑料袋里，准备做为化验样品。
警官问道：“你们谁先发现的情况？”
海侠说：“是我。”
警官问：“当时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
海侠摇摇头：“没有，当时天都亮了，马场外边看到几个人，也都是同村的。”
警官：“你们晚上谁看守马场？”
海侠说：“我们轮流看守，昨晚是我弟弟。”
警官问海浪：“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海浪不敢说出打牌的事，摇摇头：“没有，我睡得沉。”
警官打量着马廓的环境，看到了房顶的摄像头：“你们安了监控，我看看监控，有没有外人进来。”
海侠懊悔的说：“张所长，监控前几天坏了，我正打算找人修，还没来得及，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警官皱起眉头：“没有监控，破起案来比较麻烦。你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海侠摇摇头：“没有，我们和邻居的关系都挺好的。”
这时，一个民警走过来：“张副所，没有什么可疑发现。”
另两个民警一个拿着塑料袋和水瓶，一个拿着马肉样片，二人走了过来，向警官点点头。
警官对海侠说：“饲料和饮水以及马肉，我们已经取样，带回去化验。至于是瘟疫，还是人为破坏，我们先回去好好调查，有消息会通知你们。你们也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立刻向我们汇报。”
海侠说：“好的。麻烦您了，张所长。”
海侠和海浪把派出所的人送出马廓，来到院子中。
此时，院子里站着看热闹的人群。有人表情同情，有人暗中幸灾乐祸，低声议论纷纷。
陈飞就混杂在人群当中，他看到警察时，神情有些紧张，心虚的低下头去，直到警察走了，才放下心来。
派出所的人开车离去。
海侠转头对海浪说：“出这么大的事，咱妈可能还不知道，你回家稳住咱妈，尽量别让她知道，若是知道了，劝她想开点，别气坏了身子。”
海浪说：“我明白。哥，你干嘛去？”
海侠说：“我去趟城里，打听一下，像这种情况，保险能不能生效。”
海浪说：“那你快去吧。”
海侠点点头，快步来到皮卡前，打开车门，行驶而去。
海侠刚走，海浪就用手指着围观的村民，瞪着眼睛，愤恨的大喊道：“我告诉你们，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活剥了他。看什么看，都散开！”
本来同情的村民，被海浪这样一骂，也转变成了气恼，纷纷离开。
看热闹的村民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着，走在回村的路上。
陈飞眼睛乱转，快走几步，追上本村的三叔，前后看了一眼，神秘兮兮地说：“三叔，海侠家这事儿，你怎么看？”
三叔有些疑惑不解：“什么怎么看？”
陈飞说：“三叔，您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海侠的马场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玩完，他家在村里可借了不少钱。”
“这我知道，得有七八十万，我还借给他好几万呢。”三叔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飞，“你小子什么意思？”
陈飞又前后看了一眼，低声说：“三叔，当初咱们借钱给他，无非是他给的利息高，而且马场确实能挣钱，可现在马场成了无底洞，百多万一下子打了水漂，咱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想事情了。”
三叔瞪了陈飞一眼：“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陈飞说：“三叔，咱们都是农民，靠种地打工，辛辛苦苦攒下那么点家业，您不想败在海侠的手里吧？”
“海侠的为人没问题，这钱肯定会还的。”
“我没说他会赖账，可这是百多万，不是小数目，他拿什么还？什么时候还？一年还是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三叔沉默不语。
陈飞继续说：“三叔，天有不测风云，就像今天这事，谁能想到？要是手头上没有个救命钱，万一这种事摊在咱们头上，咱们哭都来不及啊。”
三叔皱下了眉头：“那你说，咱们该咋办？”
这时，几个村民从后面走上来。
陈飞说：“这事儿，晚上再说吧，三叔我先走了。”
说完大步离去。
三叔看着陈飞的背影，若有所思。
陈飞开着摩托车，来到西部歌城，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中，段君和黑哥正喝着茶聊着天。
陈飞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段君笑道：“陈飞兄弟，干的好！”
陈飞有些心悸：“好什么啊，警察都来了，当时吓坏我了。要不是早知道马场的摄像头坏了，我可不敢干这种事。”
段君说：“不用怕，没有监控，查不到你的。”
陈飞说：“就算查不到我，可我的损失也不小。当初我爸借给了海侠两万块钱，现在海侠的马全死了，损失了百多万，我这两万块钱，怕是要打水漂了。”
黑哥训斥道：“屁话，有段公子在，还能少了你的钱？”
段君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银行卡，一张递给黑哥，一张递给陈飞：“陈飞兄弟，这里面是十万块，够弥补你的损失了吧？”
陈飞大喜，连忙接过：“够了够了，谢谢段公子。”
段君对黑哥说：“黑哥，这是送给你的，一点小意思。”
黑哥客气了一下，就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咱们兄弟，客气什么。”段君又对陈飞说：“陈飞兄弟，这火烧得还是不够旺，你再添把火，事成之后，再有重谢。”
陈飞说：“行，段公子，你就看我的吧，我非把海侠逼到绝路上。段公子，黑哥，你们聊着，我回去了。”
黑哥摆摆手：“去吧，把事干漂亮点，别丢我的人。”
陈飞转身离开。
段君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嘴角泛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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