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向标
李珏直接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而一旁的江也也呆愣了几秒钟。
坏、坏……
那种方面的坏？
这个字从陶萄嘴里吐出来，尤其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她的态度，根本看不出之前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也让江也看不清楚陶萄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好了，加好了，那我们先走了？”
李珏眼巴巴看着她收回手机，乖巧道：“姐姐再见。”
陶萄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 “唔, 小李同学再见。”
她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李珏感觉自己心率跳动得有点不太正常, 于是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嗯, 姐、姐姐再见。”
小、小李同学……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好可爱的称呼！
陶萄临走前朝江也看了一眼，把江也看得面皮紧绷。
李珏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盯着陶萄的背影面色通红, 好像望妻石似的看着两人消失在电梯尽头, 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和江也说话, 声音雀跃中带着几分得意：“也哥，你看, 我这不是要到微信了吗？”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陶萄的微信名字添加备注，他想了想，然后有些犹豫地输入了三个字：坏姐姐。输入完之后, 李珏觉得自己脸上又发烫起来，他按熄了屏幕, 然后又把屏幕按亮，打开之后点进陶萄的朋友圈里看了一眼, 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李珏有些失望。
回头一看，正发现江也一瞬不瞬盯着他的手机屏幕，他有些局促地把手机藏到了裤兜里，讪讪地问：“也哥，咱们去哪呢？”
江也冷冷地嗤了一声：“李珏，你可真没出息。”
“一个女的你就这么舔？”
李珏瞬间不乐意了，他有些急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怎么能叫舔？我这叫追求！”
“男生就是要主动，知道吗？不主动是不会留下故事的。”李珏苦口婆心的说道。
“而且你看陶予姐姐这种女生，刚刚站在这里，好几个男的看她呢，她肯定不缺人喜欢，我要是不主动，说不定下次见面她都已经被抢走了。”
李珏声音变得小声，他咕哝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江也看着李珏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又变红了一点。
不主动就没有故事这几个字让江也皱起了眉头，“你觉得她接近你没有别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她和陶予不是串通好的？”
江也这一番话让李珏猛地抬头，李珏看着江也的眼神变得别扭：“也哥……”江也：“？”
李珏：“你是不是谍战片看多了，她接近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巴不得她接近我呢，她和陶予串通起来对我干什么，让陶予骂我吗？要真的是串通好的，陶予怎么死活不给我她微信啊。”
说完，李珏哥俩好似的拍了拍江也的肩膀。
“少看电视剧。”
江也跟个火药桶似的，李珏手一摸上来，他瞬间就炸了。
他啪地一下打开江也的手：“我看你妈的电视剧，好好给你说，你他妈跟个傻逼似的。”
说完之后，江也转身就走了，李珏站在原地摸了摸后脑勺。
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李珏也没有太生气，和他熟一点的人都知道，李珏是不听话学生里脾气最好的那个――俗称二哈。
他跟上江也跑出了商场，想到拿到了陶萄的微信，竟然途中还咧开嘴笑了两声。
嗨，加到微信了，就是快乐。
连带着李珏把之前要找人堵陶予的话全部忘在了脑后，他已经开始计划要怎么重新和陶予好好相处了，陶予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刻薄得像砂纸，冷得像冰块。
*
回家之后，淘宝上买的电脑也到货了。
她的手机虽然在被摔坏了，但是之前拍的旗袍视频在徐填和周虹那里都有备份，陶萄让周虹把旗袍视频重新发给她。
在她的古装视频发出去到现在，点在已经突破一千万了，但是她的排名依旧在第三的位置。
大家对明星和超大网红自带的流量习以为常，倒也没有太多人关注排名的事情。
【听说姐姐还有旗袍照片，什么时候发出来啊？】
【葡萄还有存货吗？我还想看！！！】
【阿巴阿巴，旗袍旗袍！】
大家因为古装的事情，又想到了她之前在微博上透露的旗袍的言论，古装都来了，旗袍还会远吗？
【不得不说，葡萄在吊人胃口这件事上，实在是一把好手，我现在已经在做梦梦见葡萄穿旗袍的亚子了】
【楼上的等等我，我他妈一天把这视频刷了十遍，我没看够呜呜】
【但是旗袍应该也和古装差不多吧，反正我觉得旗袍就算好看，也顶多就那样了，都是古典味道的，嘿！轻喷，个人想法】
由于陶萄这条视频火了，各类的论坛关于陶萄的帖子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
对于陶萄，除了身材之外，大家关注的还有之前她和穆晴的撕逼，不过再怎么扒也没有太多的水花，有人往陶萄头上安上了“蛇蝎美人”、“绿茶成精”，或者是“扮猪吃老虎”这种不好的名头，而且有一点――陶萄是牵了公司的，她之前的造势会不会是公司安排的呢？但是陶萄手段确实很高，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穆晴忽然就熄火了，再怎么看，陶萄也不会是某些人嘴里的笨蛋美人，至少在游戏世界之外，绝对不是。然而正是这种认知，让人莫名觉得……有点……
某吧热帖：
【网红哪里有不脏的，她们之间的利益链条可没大家想得那么光鲜亮丽，要是你知道她也干过在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就不会这么闭眼吹了……身材确实不错，我觉得大家看看就好，反正我是不会……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一想到身材这么好的美女是个蛇蝎美人，我他妈就觉得自己的dna动了】
【楼主+1】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点小心机我觉得更带感了是怎么回事？】
【只要五官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这楼主发言真绝，什么？我dna也动了？？那没事了狗头）】
某瓣热帖：
【某音葡萄有人知道吗？急求她身上同款古装】
下面一堆人评论：【不知道，同求】
然后忽然有人科普：【她身上的衣服完全就是四不像，你们还有人吹？】
【人家也没说这是什么完全精确的仿古设计ok吗】
【科普一下，人家说是古装，可能只是带有古代衣服元素的装束，并不是说的唐装、汉服，某些小圈子里的杠精真没必要在找存在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现在稍微带点古风的都得被判死刑？不能和现代元素结合？】
【呃，可是真的很好看，你们看到她那衣服的细节了吗？刺绣和包边都是特别规整的，而且我感觉那刺绣好像是纯手工的……】
【靠，富家小姐吗？富婆！！！】
【确实啊，没必要看人家穿的好看就非要硬杠，没必要，真没必要】
【喜欢衣服，呜呜呜，是不是订做的，老婆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
某瓣热帖：
【818一夜周虹网红“摘葡萄啊”】
【这个新人我第一次看就觉得不一般，现在果然红了，说起来某音现在这么能搞人“心态”的网红太少了，“出道”不到一个月，粉丝直奔五百万，视频里只有身材和气质，没露过脸，但是露过眼睛，我凭直觉判断她是个大美女，但是如果真的漂亮，不至于遮遮掩掩――首先她人设立得很牛逼，第二身材真的好，再者这人心机很深，我科普一下“小红鞋”倒戈的事情……】
【卧槽，妹子之间斗争这么激烈的吗】
【这内卷……】
【穆晴踢到铁板，不是活该？？？】
【葡萄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种姐姐是傻白甜才奇怪吧？？？而且谁说穆晴当时不是欺负她的，只不过人家反击了而已】
【我喜欢有脑子的美女（狗头）】
【我也喜欢，想想就觉得好带感】
网友们乐于吃瓜，陶萄从第一支视频到现在，她的各种言论和行为被扒了个遍。
从人设，到营销，到炒作，还有她的性格、穿衣服的类型、身材，全部被讨论了一通。
越是扒，大家越是觉得陶萄身上好像有一股迷之吸引力。不单单是出于身材、皮肤、气质，而是基于在这个基础上的各种所作所为。
就单单陶萄在微博上和粉丝们聊天的风格，就被吃瓜的网友们牢匚仄甙税俾
【钓系yyds】
【假如这是我女朋友orz】
【葡萄说话的方式好嗲哈哈哈哈，要是我是她男朋友我估计得死（顶锅盖）】
继而，还有陶萄的王者视频里的表现，她好像私下里和在视频里完全是两个人，为什么她打游戏能这么好笑，而且对朋友说话超级温柔。
陶萄中二起来，说什么“比红玫瑰还要红”，“今天的珍珠好难吃，就像你们，好没眼光”，这种经典语录随便拎出来一条，都让人想要尖叫发颤，好、好那个啊。除此以外，杀伤力更大的“念诗”、“唱歌”，就更加不用说了。
大家明明是来吃瓜的，吃着吃着，却渐渐变成了舔狗。
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都这么蛊啊！就连那双狐狸眼，安在陶萄这副身材，这种性格上，都能让人大吼一句――阿伟死了！
可是这种讨人喜欢又区别于追星，追星的时候大家能感受到偶像们和现实的脱节。
可是在陶萄这里，这种距离感少了很多，可是那种被吊着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这完完全全，就是女朋友的小把戏罢了！
陶萄不知道网友们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让周虹吧视频发给她之后，她打开电脑检查旗袍视频，把旗袍视频看了一遍，那种顺眼的感觉还在，陶萄便没想着要改。
周虹发微信过来告诉她她已经帮她投了那竞标的简历，陶萄把周虹做的简历看了一遍，发现周虹确实非常的厉害，至少在这种涉及专业的事情上。
她简历做得很漂亮。
周虹因为陶萄视频又上了热搜，情绪高涨得不行。
她把陶萄猛夸了一顿，然后带给陶萄一个暗示――他们公司的陈总好像和竞标的服装公司有点关系，陶萄有一部分概率能得到这次代言的机会。
陶萄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回了一句：【真的吗，那蛮好的】
当然，陶萄这条视频火了之后，跟风的视频也就出现了。
陶萄第一次，成功当上了某音年轻人世界的小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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