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程玮与许心茹离婚
“心茹……心茹，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程玮一个翻身，“咚！”地一声头磕在路边的红砖墙上，又湿又疼，他猛然醒来，不过是南柯一梦。
这样的梦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面对的是冷得无助的空间。
“原来，这就是我的命。”程玮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抱着行囊，朝不远处走……这一次，也没有任何目的。
世界的另一边，简单的郊外别墅，一辆车停在别墅门口。
许心茹照惯例打开家门，许政渊的身影印在眼前。
“爸，我好想你。”许心茹上前一把抱住了许政渊的脖子。
“傻丫头，爸爸来看看你们，小虎还好吗？”
许政渊的话音刚落下，小虎便从内室跑了出来。
甜甜的声音哪里像个男孩子。
“外公，我好想你。”
“哟！我们小虎来了，快，让外公瞧瞧，是长高了还是长胖了？”
见到父亲看到小虎这般高兴，许心茹心下也落得欢喜。
“好啦！小虎自己先去玩，外公和妈妈说点事情。”
“去吧，小虎。”许心茹朝小虎使眼色。
小孩子听话地跑开了。
许心茹拉了父亲坐到沙发上，自己又跑过去冲茶。
“诶，爸爸来看看你，顺便和你商量一件事，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过来坐！”许政渊笑着招手。
“爸，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这大老远的，还特意跑来一趟。”
许政渊顿了顿，继续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和小虎。坐近点儿。”
“爸，您说。”许心茹坐在父亲身边。
“我想替你做一个决定，这件事放在心里也有日子了。这样吧！这几天准备准备，回一趟国。”
许政渊这番话虽然没有明确目的，许心茹却大概给猜到了七八分。
“爸，您的意思是……”
“想来你也猜得到，一来你不是一直提到想回国去见见那些国内的朋友嘛！二来，是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
“爸，一切都按照您的安排。”
“来国外的这段日子，就是希望心茹你能够完全忘掉那段痛苦，包括那个人。也是时候解决那件事了。回去后，就把所有手续都办了。”
许心茹点点头，表示同意父亲的安排。
柯水市
程玮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当人走到一条街前时，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是……”望着眼前人，并不是特别陌生，却让程玮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程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呗！”其中一个人盯着程玮看了好一阵子，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程玮这才意识到自己流离奔波的这些日子，已经顾不上这些事情。
“跟我们走吧！要不是董事长急着见你，我们才懒得来找你。”
程玮跟着一群人上了车。
“哎，快把这堆破玩意都给扔了，别给带了回去。”
许政渊带着心茹正从机场赶往回家的路。
“小连，你安排好。”
“董事长，您安排的事情我们都做到了，只是这家伙，可能在外头流浪太久，这浑身脏的。我先不说了啊。等整顿好再联系您。”
车子一旁坐在的许心茹问道：“爸，您安排了些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那家伙终于给我们找着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外头找不到吃住，也没有工作。四处流浪，沦落得和一个要饭的差不多。让助理帮着先洗干净了再来。”许政渊的语气中带着鄙视。
许心茹再怎么样也与程玮夫妻一场，想到程玮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心中难免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这小子，这叫自作自受，我们可帮不了他。”许政渊决心已下。
柯水市
“诶，拾掇好了，把衣服换上。”小连递来一套冬天的衣服。
程玮经过刚才的洗漱，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很多，这是这些日子来洗过最干净的一次澡。
“不是我们几个说你，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
程玮低着声音道：“你们是许董事长的助理？”
“是。他找你来准备商量一些事情，还有，小姐马上也要回国了。”
“你是说心茹，太好了，她总算愿意见我。”程玮听到许心茹的消息，脸上绽开了笑容。
小连却对此嗤之以鼻：“你别高兴太早，就你现在这样，不会有什么好事。”
“那麻烦您，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小连轻轻耸肩：“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董事长可交待了，等他们回来。自然会清楚，你就好好待着，等事情了了，再想怎么讨生活。像现在这样可不行。”说归说，谁人见到程玮现在这副模样都不忍心再责备什么，还甚至会生出几分怜悯。
许政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董事长，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个人也安排在了您指定的位置，现在就等您的一句话。”
“走吧！过去看看。他现在情绪怎么样？”
“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许我没有把事情告诉他。”
“早晚他都得知道。”
许政渊来到一间房门口，小连推开了玻璃门。
程玮见到许政渊，动作迟缓地站起身。
眼前的程玮，除了被整得干净了些，浑身那副憔悴蜡黄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爸……”
“不要叫我爸，我许政渊没有你这样的女婿。”许政渊的气势将程玮的请求压了下去。
“您难道就不给我一次机会？”
“呵！机会？到现在你还在和我提机会？机会我没有给你吗？还是给的次数少了？想当初心茹拼了命也要为你生下孩子。她从小体质就弱，当时你信誓旦旦在我面前发誓会保护她一辈子。可是你给我看到的是什么？对心茹非打即骂，任凭她怎么求你也无动于衷。”
“爸，我知道您和心茹都还在气头上。我也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一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听我助理说，你最近因为失业流落街头，就说之前做的那份工作也是苦力活。怎么开始？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重新让心茹接受你？跟着你一起沿街乞讨？满世界流浪？程玮，你太自私了。”
程玮被一顿数落，变得哑口无言。
“还想说什么？是想要告诉我，你还有机会，只是时间问题？醒醒吧！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们的婚是离定了。”
一年前程玮忽然失踪，他只是为了躲避许政渊找到自己，他不愿意离掉这门婚姻。可最终还是让许政渊给找到了。
“不，爸，我可以做到，请不要让我和心茹离婚……”程玮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许政渊俯视跪下的程玮，他并不屑于现在的程玮，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想求自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许政渊尽力调整到一个平静的态度：“你起来吧！这一年多大家都揣着心事，我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希望你放过她。”
“放过她！爸，可我们还是有感情在的，您可以拉心茹过来单独问问，我想她一定不会希望我们的婚姻就这样结束。”程玮跪着用膝盖朝前走了几步。
许政渊甩开手，冷声道：“你好好瞧瞧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哪里还是我当初看到的那个为了心爱之人，改变自己的程玮。”
程玮听到此处，不自觉松开手，让手臂自然下垂，头也随之低了几分。
“爸，我知道了……”
无尽的失落挂在脸上，程玮知道，无论今天如何求老丈人或者是心茹，他们都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想见见小虎。”
“不行，你们离婚后这个孩子归我们抚养。”
许政渊已经有十足的底气安排这一切，而程玮只不过是一个如同丧家之犬被人四处赶的失败者。他心下暗想着，自己还有什么能力来提任何要求。连孩子的面都不能够见了，程玮心也跟着低落下来。
许心茹走进来，她衣着光鲜亮丽，看起来着这一年里，气色已经恢复到从事，甚至比和程玮在一起时候更好。
程玮激动归激动，但许心茹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远远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程玮没有办法靠近，更牵不到对方的手。
许心茹身边站着许家公司的人，许政渊担心程玮见到心茹后会过分激动，索性安排了人在旁边保护。
许心茹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甚至没有正眼看程玮。
“好了，人都到齐了。”许政渊话音落下，旁边的助理送来一份文件。
不用思考程玮都知道那是什么。许政渊这些日子里费尽心思找到自己，就是为了让他和心茹离婚。
“签字吧！你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早就要知道后果。”许政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下去。
程玮把笔握在手里，他早已无心去看协议书上的内容，只是僵着手臂一点点把笔尖滑落到签名处的位置。
两个人都无声地写下各自的名字。
许政渊摆手示意让许心茹回房间休息。
留下程玮和自己单独对面坐着。
“虽然你们已经离婚，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帮你。就像走到路上看到一个即将饿死的人，我也会于心不忍。”许政渊这样的语气，戳痛着程玮。难道自己现在就和路边乞讨的人一样没有任何尊严了吗？
尊严算什么，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
“爸……不。是许董事长，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程玮低着声音，起身朝门外走了几步。
“等一下。”
“许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
“这些钱你先拿着。”许政渊让助理拿出一枚信封，里面是五千元现金。
“谢谢您的好意。”程玮并没有要收下这些钱的意思。
许政渊对此冷笑：“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在硬撑什么？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同情你，离婚该分的财产那是之后会给的消息，法律始终是公平的。而这些钱算得上心茹与你夫妻一场，不忍心见到你饿死。”
程玮转过身，听到是许心茹的意思，脸上带着感激：“心茹……是她的意思。”
“希望你今后可要好好做人。”
程玮离开了，从未有过这样沉重的步伐。他没有回头不是因为不愿意留恋，是害怕自己的这份卑微而让人瞧不起，特别是许心茹。
等到失去时候才珍惜，有些人终归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许心茹进屋的时候，一直贴着门听门外动静，直到许政渊进来。
“你放心，我已经把钱给了程玮。心茹，爸知道你的善良，你不忍心看他死。”
许心茹脸上也有愁，更有伤。今天她见到的程玮，哪里还有往日的那份风采，蜡黄的脸上精神不振。
除了不愿意多抬头，她也知道程玮好面子，不愿意让许心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程玮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离开许家，他现在就如同一条孤魂，不知道该去何地。
“你是程玮？”几个男人拦住程玮的去路。
又是陌生人，程玮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
其中一个人道：“程先生，你的老朋友想见见你。”
“老朋友？”
自从公司破产后，自己的名誉跟着失去，哪里还会有什么朋友。
“请问是谁？”
“跟我们走一趟，去了你就知道。走吧！”
程玮被这些人拽上车。
柯水市菱瑞公司
“顾总，您要的人已经带到了。”助理在门外喊。
“让他进来。”顾萧没有抬头。
程玮跟着那人来到顾萧办公室。
此时两个人已经快两年没有见面，而程玮对顾萧也没有任何的恨意，准确来说是无力去恨。
“请坐，老朋友。”顾萧向来爱演戏。现在也是一样，那种一如既往的假笑挂在脸上。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反正我现在已经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程玮没有正视顾萧的脸。
“老同学，别这样嘛，咱们有什么话都好说。”
“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说让我帮你做那些事，趁早断了那份想法。”
“哟！别这样，老同学，之前是我不对，顾萧在这里给你道歉。”
“呵呵，反正你也不是诚心道歉。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顾萧停下手中画画都动作，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程玮身边，按住对方的肩膀。
“你离婚了？许政渊的意思对吗？哎！别这样，日子总要过不是。”
“你今天叫我来，该不是为了寒碜我吧！看人一无所有。”
“别，老同学，我想过了，曾经是我对不起你，现在请你来，是想让你和我合作。”
程玮抬头对上顾萧的脸，顾萧这个人，如果不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是绝对不会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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