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从月上梢吃完饭后顾景棠没有直接回公寓，还是按往常的习惯去了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家里没有零食了。
酸的甜的辣的顾景棠都挑着买了一些，泡面也拿了几盒，他站在食品架面前挨个打量，最后又走过去在冰箱里拿了几袋元宵饺子之类的速食品。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反正每次顾景棠来买东西，她都在看那种满屏幕都是粉红色泡泡的电视剧。
就比如现在，他在收银台站了五秒，老板娘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结账。”
顾景棠无奈，用手敲了敲桌子。
“诶？这就买好了？就结就结。”
老板娘边说边拿着东西扫码，这小帅哥来她这店买东西有个一两年了，平时隔三差五就来买一袋子零食。
“每次都买这么多没营养的，年轻人长身体呢，还是要好好吃饭。”
顾景棠长的好看，就像电视剧里的欧巴，老板娘就因为这个每次还会给他送点什么糖果啥的，絮絮叨叨的关心几句。
顾景棠“嗯”了一声心里想着，进货还是多进点眼药水吧。
免得哪天他再来买东西换店主了，一问肯定是前老板娘看电视看瞎了。
天气正式走进秋天的序幕，天上的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微凉的秋风，能明显感觉到天黑的比以前早了。
顾景棠拎着一大袋零食出门就瞟见还是上次的那个位置，站着五六个人围在一起抽烟。
心里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
不是吧，阿sir，还真来堵他了？都说贵人多忘事，他这个贵人早就忘了这一茬。
顾景棠步子顿了一下，该来的躲不掉，况且这一看就是堵他堵了不少时间，他索性走近，语气有些轻飘飘的：
“哟，看不出来，你们混社会的还挺诚实守信啊。”
路灯昏暗，一阵风吹过，劣质的烟味刺鼻，让人忍不住皱眉。
在场的人中有一个认识顾景棠，就是被绿了的那位小绿同学，隔壁学校的小混混。
见这会儿真把人给堵着了，不是那个楚宴，而是恶名远扬的顾景棠后，肉眼可见的畏首畏尾起来。
“就是你打了我弟？”
开口说话的是个黄头发男人，旁边还站着四个年纪相仿的各式各样的混混，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傻冒样。
这些人看上去比他大上个好几岁，大概是那种学校混完又继续混社会的，就是饭馆里吃饭喊的声音高吹牛逼的，帮社会大哥收保护费，有人请吃饭就帮忙打打架，偶尔还进几趟局子。
这些混社会的人成本很低，臭名，肉欲，吃饱饭，没有财富，看不见前途。
为首的黄毛男人左边额头有一个三厘米长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地上一堆抽完的烟头。
“就是我打的，怎么着？”
顾景棠不耐烦的语气让对面的人吃了瘪，当时就蹩脚怒了骂起来。
“呸！你他妈的，今天老子非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道儿上的规矩，跟咱哥找个地方走一趟吧。”
男人把手里的冒烟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碎，瞅着顾景棠面带挑衅。
顾景棠撩起眼皮看后边那个小混混的眼神就知道，上次就是有人在便利店买东西然后报警了。
这是学聪明了要换个地儿，也不完全是傻子嘛。
他没什么表情跟着去了，总比这些破烂玩意儿把楚宴给堵了好，他的小宴宴要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伤，不得心疼死。
但堵着他，只能算别人倒霉，顾景棠完全忘了自己那晚被楚宴震惊的事情。
一群人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破败不堪废弃的小胡同，环境就是三个字，脏乱差，旁边堆了不少建筑材料，水泥沙子胶合板。
还好还有个路灯，现在打个架还真是有仪式感。
“姓楚的，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里跟我弟道歉，第二嘛，就要看你皮糙不糙肉厚不厚了，抗打也行。”
“肖强，过来录视频，老子要让这个杂种在这地儿待不下去。”
哦，看来那个被他打的小绿同学名字叫肖强。
后边的几个男人哈哈哈大笑，满身恶气，跟那些职中里爱恐吓人的小混混不一样。
这些是社会上的垃圾。
顾景棠留意着环境有没有顺手的武器，黄毛男人说着话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顾景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被恶心到了，脏眼睛。
黄毛男人被顾景棠那一眼给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发毛，顿时挂不住面子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瞪个鸡儿瞪，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顾景棠没给一点反应，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以最快的方式让人闭嘴，然后迅速攥着黄毛男人的头发，朝着肚子就是一脚，然后把人“哐啷”的一声甩到了旁边的木板上。
“啊啊啊！”
地上的人叫的撕心裂肺，蜷缩着打滚，周身一阵阵钻心的疼，胳膊好像抬不起来了。
其他人显然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地上的黄毛吼着嗓子喊：“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打，上啊，往死里打！”
“谁他妈上我就弄死谁。”
顾景棠神情阴冷，眼底像是结了冰。
剩下的四个人显然是看出来了单打独斗没有胜算，交流了眼神一起围了上去，画面顿时一片混乱。
顾景棠是学过专业的格斗技巧的，这几个人体格大，不能给拖住。
他拉开了点距离，随手从地上摸起来一个木条，敏捷背过身朝着最近的那个人膝盖踹了一脚，然后抡了一棍子，又一拳砸在旁边男人的鼻子上，拉着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只要不被人多拖住，就容易多了，前前后后不出几分钟，地上躺了一片，像是被腥风血雨席卷食过，顾景棠扔了手里的木棍后才发现手上传来后知后觉的疼痛感。
光线太暗，只能感觉手心都是温热的，八成可能是被刚刚随手拿的木条上的钉子扎穿或者划伤了。
顾景棠皱着眉还没走出胡同口就迎面被人堵了回来。
前一个发型三面光的胖子，脖子上挂着个大粗金链，后一个看着像个瘦高猴，身上穿着带铆钉的皮夹克，脑袋上顶着一头黑人卷。
地上躺着的黄毛一看到来的人马上喊起来了，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金哥，就是这孙子，弄死他！！”
顾景棠转过去朝着地上的人就是一脚，接着就是凄厉厉的一声
“啊，疼疼疼，你个小杂碎！脚劲儿怎么那么大！”
被叫金哥的胖子没理地上的黄毛，目光直接投向顾景棠，眼睛眯了眯：
“小子，你打伤我这么多兄弟，想怎么了啊？”
这个叫金哥的胖子明显比地上躺着的沉得住气。
顾景棠吸了口气，他手疼着呢，烦。
“别他妈的废话行吗。”
金哥变了脸色，一脸狠戾，眯起的眼睛像是猝了毒，这小子身上看起来都是高档货，他本来想搞点钱教训一下就行了，但没想到这么蠢，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劝你还是语气放好点，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了，社会没你想的那么好混。”
顾景棠嗤笑，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配。”
金哥冷哼一声使了个眼色，后边的那个瘦猴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单从一个躲闪和格挡顾景棠就知道这个人练过。
顾景棠反应快过瘦猴，拳力带风，一拳打在瘦猴腮帮子，下一秒自己腹部也被踹了一脚，他倒退几步踩着砖头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后边的材料撞倒了一大片，后边的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操！真他妈的疼。”
屁股都要开花了。
顾景棠真的是恼了，顾不上疼翻身爬起来，猛冲到瘦猴面前，用手虚晃了一下，然后一脚踢在了男人不可言喻的第三条腿上。
瘦猴眼瞪大，面色涨红，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捂住他的命根子，夹着腿斜着到在了地上，不能言语的疼痛。
这么多人堵他，那他玩个阴的不过分吧，而且打架又不是搏击比赛，要点就是用脑子和乘人不备，这酸爽够他受的了，就算不断子绝孙，怕也是终生不举。
金哥见瘦猴到了，气势一下就弱了大半截，他有些害怕的后腿了几步，这小子刚刚冲起来那样子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简直就是疯子。
顾景棠睨了金哥一眼：“我可以走了吗？”
在场的人防备的盯着他禁声了。
顾景棠慢吞吞的走过去拎起刚刚便利店买的零食，冷眼在地上扫了一圈，最后冲着地上的黄毛开口：
“下次别找姓楚的麻烦，看清了，找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顾景棠。”
这条路四周太黑了，顾景棠看不清手上的伤口到底怎么样，反正满手血，手是湿凉粘腻的，血还在往地上滴。
他拎着袋子快步回公寓，进屋后又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上的灯，手掌上伤口还挺深，八成是那木条上钉了钉子，愣是给他肉厚的那块戳了两个洞，其他的到没啥大问题。
手上血还在继续往外冒，刚刚那会儿可能是麻了，没感觉太疼，这会儿屋子里暖和，痛感慢慢清晰，可能是十指连心的原因，格外的疼。
“啊！操了，怎么这么疼……”
顾景棠皱着眉去客厅包扎，他的血还挺多，都不带停，这么久了也没见凝固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个药箱出场率真的高，才多久，都第几次了。
他轻车熟路，先把血弄干净了，然后从药箱里找了双氧水和生理盐水反复给冲洗了几遍，这个过程疼得顾景棠龇牙咧嘴的，然后又用碘伏处理了一下，找了纱布裹起来了，一气呵成，虽然样子丑，但又不影响啥。
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阵亡，好几处都有暗红色的血迹，顾景棠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扔到了地上，这才发现后腰上也有个口子，从镜子上看着不太深，但挺长，有个七八厘米，八成就是玻璃划伤的。
他这架给打的。
好在他刚刚也是下的狠手，不然太他妈的亏了。
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后，自己弄了点吃的躺床上，还得侧着身，不能挨着后腰的口子。
啧啧，那群挨千刀的，痛死他了，顾景棠心里想着，这次必须要狠狠讹楚宴一笔，接个吻什么的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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