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卧底
青荷差点软到在地，却也想得大致明白，肯定是因为回溯了太多人的时间，所以才会使林风眠的记忆大块大块地丢失。
过大山安静地站在青荷身边，像是在看一出令人满意的戏：“我说过不会骗你。青荷，你跟我吧。”
“不可能。”青荷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绝，“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爱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过大山却没有离去的想法：“别这样，你都还没了解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合不合适？”
青荷心灰意冷：“你放过我吧。”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若花三年时间做我女朋友，我就留林氏集团一口气。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林氏集团在下一次股市开盘的时候还会不会存在？”
“你—”青荷感受到□□裸的威胁，却又将话语停顿。
因为，“叮咚，系统提示！林氏集团出现事业危机，内部人员偷窃核心技术贩卖给过家，或许我们能通过过大山找到关键证据。梦境任务开启，请卧底潜伏至过家。”
于是青荷转而问道：“你就不怕我背叛你？”青荷在瞬息间到底是相信系统说的话。毕竟在青荷看来，那位妇人就没伤害过她。
过大山紧挨住青荷，并拿住她的手臂，回答：“我给你机会，但这就要看你的本事。所以，你会给我机会吗？”
“好。”青荷抬眸，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跟你做这个交易。当然，你也可以随时反悔。”
“成交，很好，世事难料，真后悔也来得及。”
青荷做深呼吸：“我先说好，我可能会利用你，且保证不了不会对你不利，你真的确定吗？将我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带在身边？”
尽管有系统在暗中提醒，但青荷打心底里仍做不到玩弄他人的心。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对过大山说清楚。
过大山却转个身，将手臂屈着，留出一个可以搭手的位置：“无妨，我自有分寸。只是这才刚开始，你就担心起我会受到伤害吗？青荷，你是不是对我有喜欢？”
“你想多了。”青荷别过头去，直接不理过大山那轻浮的挑逗。
过大山却也不生气，还展现出豪门公子的良好教养：“走吧，今晚家中有宴会。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你就不怕他们说你带回一个老女人？”
过大山微笑着用眼神示意青荷应该将手挽住他：“放心，他们不敢。”
青荷缓缓地将手给附上，问：“我该怎么做？”
“做你自己就好。但在去之前，你应该要换身衣裳。这样可不行。”
看着过大山的摇头，青荷也审视自己，她已不再是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自然便与身上穿着的秀气衣服格格不入。
于是青荷跟着过大山来到过家专营的高奢服装店铺。而且她从过大山的口中得知，虽然过家的势力比不上林氏集团，但也成为了这座城市经济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只是当过大山拿来定制的旗袍衣裳后，青荷还是愣了一下，问：“怎么是旗袍？”
“上次见你，是身穿旗袍的明丽少女，我觉得很好看，便叫人留意了。”过大山笑着解释，“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又叫她们换了一身。你试试看。”
青荷没有移动身体，说：“太庄重了，不适合我，还是换了吧。我觉得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就很好看。”
“怎么？你不喜欢旗袍？”过大山自带威严地反问，“还是说你不想为我穿？青荷，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青荷暗自思忖，接着强颜欢笑：“没忘。谢谢提醒。那就这件吧。”然后青荷带着人走进试衣间。
但没人知道的是，这反而更加坚定了青荷帮助林风眠的决心。在看到旗袍的那一刻，青荷便想到了林风眠，以及之后又担心起林不语。
着装完毕，青荷变成穿一袭天青色旗袍的中年女人，立领盘扣中袅袅婷婷。
“很好看。”坐着等候的过大山赞美道，接着又命令说，“过来，还需要一些装饰，就会更完美。”
“你不要太过分了。”青荷抗拒道，“这场交易中，彼此平和一点，对大家都好。”
可过大山却偏偏想要摧垮青荷的心防，然后再将他植入青荷的心中。他戏谑地笑：“青荷，你是个明白人。只要你乖乖听话，一切都好说。”
又是暗中威胁。青荷明白。但无奈的她又只能走到镜子前，任由专门的人来打扮她。
而在这个过程中，过大山也换了一身衬衣西装，且衣服恰到好处地映衬出他温润淡雅的气韵。他站在青荷的身后，笑问：“我哪里比他差了？”
青荷却只是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并不回答过大山那在她心中看来是自取其辱的问题。
“其实你笑起来更好看。”过大山不明青荷所想，只顾着欣赏他和青荷的相得映彰。
但那是给外人看的。青荷听着过大山的话，笑容没有变样，保持着笑不露齿，就像画中的旧时美人。
也就跟在宴会上时一样，青荷的笑依旧是那种标准又带些虚伪的笑。
而说起宴会，说明白一些，其实是过家的家宴。
红木雕漆的长桌四周都坐满了人。过大山带着青荷坐在靠前的位置，距离为首的位置只隔了几个人。
青荷尽力地掩饰着内心的局促，表现出落落大方来。
过大山安慰她说：“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但青荷刚轻声应答，一个浑厚的声音就正冲着她来。
“大山，她是？”坐在头位的年过半百的男人开口问。
过大山尊敬地答：“我新找的女友，叫青荷。老爷子您给看看？”
被称作老爷子的男人呵呵地笑，但下一秒又是严肃的表情：“别引火烧身就行。年轻人可以随便玩玩。”
“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虽然听到了过大山的认真，但青荷还是露出了皱眉的神色。果然这一家人都没有好心思。青荷内心想着。
而这时，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哎呀，过董事长，老当益壮啊，也还能再痛快玩个几十年。”
“哪里哪里，这还得依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舒城，其实你能来帮我，我很开心和表示热烈欢迎。”
“舒城？”青荷回过神来刚好听见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过大山听见青荷的喃喃自语，问：“怎么了？”
“没事。”青荷摇头，却又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
反而是舒城提前打招呼：“青荷，这个名字听着倒是熟悉。你难道不是林风眠的女人？”
“什么？林氏？”
“为什么这种人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之间，在座的人议论纷纷。
舒城接着质问：“过强董事长，您这是何意？我想我们的合作关系应该还没结束吧。”
波澜不惊的过强大声呵呵地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舒城，小事而已。难得林氏中重要的两位都出现在这里。”
过大山顺着过强的话往下说：“舒城叔叔，这不正意味着林氏集团要土崩瓦解了吗？”
“怎么？你们豪门公子哥都喜欢风韵犹存的女人吗？欲成大事者还是小心地好。”舒城依旧不悦地问。
过大山知道舒城对于过家的重要性，于是忍住脾气地答：“舒城叔叔也应该知道，年龄在喜欢面前算不上问题。”
舒城一改之前的谄媚，冷哼：“只是为何偏偏跟林家有关系？”在说到林家时，舒城的语气中夹杂着道不明的情绪。
“林家怎么了？”青荷不再旁观，“既然你能来这里，那为何我就不能选择呢？”
青荷微笑着去看舒城，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他的形象已完全和林风眠说的，以及和青荷心中所虚构的完全背离。
在青荷的想象里，舒城会是一个谦逊又儒雅的男人，他会为某个人而奋不顾身，而不是一个会出现在过家家宴上且背叛林不语的人。
“够了！这是家宴。都是客人的两位可不要扫了兴致。”过强表现出过家家主的气势，威声浇灭了这场令人意外的相见和争执。
常年混迹在职场的舒城等人也见势接受了这个台阶，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只是青荷却一刻都待不下去，便起身告退。
过大山急忙追了出来，在即将出院子的那一刻，拉住青荷的手：“去哪？”
“我就不该来，来这里受气。”青荷的胸口起伏，呼吸着大量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过大山抱歉地说：“我没想到舒城叔叔也会来。但宴会还没结束，根据家规，任何人都不得退场。”
“我可不是过家的人。放开，我现在就要走。”青荷奋力甩，却甩不开过大山强有力的手。
“你不能走。我不同意。”
“凭什么要你同意？”
“别逼我。现在的你只能二选一，过家还是林氏。”
“是你别逼我。”青荷的所有委屈在那一刻夺眶而出，“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过大山，你放过我吧。”
看着青荷的凄楚落泪，过大山却没去抱她：“当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的那一刻，我就很难放过你。青荷，你记住了，我就是一个坏人，是为了得到你的坏人。”
“呜呜，不要这样。”
“走，乖乖听话，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过大山，我们多加一个筹码吧。”青荷的眼角挂着泪花，却抬眼后，是那种无比坚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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