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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过招


【人间永远有秦火焚不尽的诗书,法钵罩不住的柔情。——张晓风】

        病号没有闹钟,在家养病的一天从十点多才开启。夏酌在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眼镜,又在眼镜下面摸到一张折好的纸。

        看来时与那头牲口的生物钟向来准点,人早就出去了,只留下一封用钢笔写的情书,字迹工整精致: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半截用心爱着,半截用肉/体埋着;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

        ——海子

        good夏酌,

        我不会告诉你,我今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偷亲了你的睡颜,怕你因此骄傲自满。

        我不会告诉你,你貌美如花,连呼吸都是香的,怕你因此得意忘形。

        所以我只好写给你。

        喜欢且仅喜欢你的,

        你的时与

        夏酌坐在床上又仔细读了一遍这封令他心痒的情书,没有骄傲自满或得意忘形,唯有爱不释手。

        他抓起手机给时与发了条短信:“与哥,我怀疑你的情书代笔业务里有暗箱操作,客户数量严重弄虚作假,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发完短信,夏酌起身去洗漱,刚打开卧室门就跟时与撞了个满怀。

        时与背着手关上门,将夏酌堵在了门口,眨着一双无辜又邪恶的笑眼说:“不沉默,我认罪——我暗箱操作,我弄虚作假,我还偷‘睡’漏‘睡’——把我判给你吧,无期徒刑,终身十八禁。”

        不等夏酌反应,时与飞速亲了他一口,然后从身后呈上一小捧红色的花。花朵很小,每朵只有四瓣,却朵朵盛开。红花被绿叶包围着,绿叶饱满厚实,不似普通叶子那样单薄。这捧花并不是花束,而是一个小盆栽。

        “送我的?”夏酌骄傲自满、得意忘形、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

        “nope,是摆我房间送我自己的!”时与问道,“你不是在你爸的阳台上种了好多植物吗?这个品种,认识吗?”

        “长寿花,多肉植物,花期很长,特别好养。”夏酌一本正经地回答。

        “嗯,长寿,多肉。”时与在夏酌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一语双关地复述道,“花期很长,特别好养。”

        夏酌会意,笑看着时与,接上了他的话茬:“连呼吸都是香的。与哥,你再这么给我洗脑的话,我会认为我上辈子是一朵花儿,不过不知道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呢,还是花期很长、特别好养的长寿花?也可能是带刺的蔷薇,或者是厚着脸皮、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什么花儿能开的漫山遍野,你就是什么花儿。”时与的双臂搭在夏酌的双肩之上,认真地看着他。

        夏酌手捧多肉小盆栽,歪着头说:“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你看我,盛开的不是花儿,是对你漫山遍野的喜欢。”

        “……”

        靠!时与呆愣片刻,感觉再这么看着夏酌的话,咽口唾沫都得把自己呛着。

        他定了定心神,中肯地评价道:“咳咳,你那些小迷妹们知道你撩人的水平已经突飞猛进到这种碾压式的段位了吗?这种段位恐怕姑娘们根本hold不住。”

        “你能hold住就行。”

        “多亏哥有强大的自制力……他妈的也才hold到昨天晚上而已。”

        “与哥,友情提醒,请你hold住。”夏酌把盆栽放到了时与的书桌上,走回门口拍了拍时与的肩膀,说,“情书看多了,我满嘴都是套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奉劝你别走心也别走肾。”

        奉劝完,夏酌就潇洒地开门去洗漱了,留时与站在原地,愤愤不平地想:如果南中贴吧能排个渣男榜,夏酌绝对稳拿渣男榜首、套路之王,怎么会有人把好好的恋爱谈成这个鸟样儿?

        一会儿带你飞到云里,一会儿又把你抛到泥里。

        太现实了,一点儿都不浪漫!

        ……

        不浪漫的夏酌一边吃饭一边问时爷爷:“时与赖在家里不去上课,您不管管吗?”

        时爷爷怀里抱着丞相,手里撸着包公,十分淡定地说:“早上我给你们白老师打过电话,给你们俩请病假了,你俩就在家里休息,身体最重要。”

        “他没生病,应该去上课。”夏酌扫了一眼正横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无故旷课不良少年。

        “小与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从来都没好好休息过。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偷懒儿,偶尔一两天不想去学校就不去了吧,谁规定没病就不能休息呢?”时奶奶笑着给时与递去一颗刚削好的苹果。

        “谢谢奶奶!么么哒!”时与啃着苹果,对夏酌做了个胜利者的鬼脸。

        夏酌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与蹬鼻子上脸地说:“心路历程太曲折,我的心灵需要休息。”

        “那你咸鱼着吧,我去做昨天的物理统练卷子。”夏酌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准备去洗。

        时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问:“你好点儿了没?”

        “不烧了。”夏酌刷着碗,就听时与溜达到了他身后。

        “鼻音很重,你这还是重感冒中,物理卷子一会儿我给你讲讲考点就行,不用做了。”时与说。

        “与哥,我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今天少做一张卷子,明天再漏写一些作业,再这么下去,我就武功尽废了。”夏酌把干净的碗筷摆回了柜子里。

        “废呗,民间又不止你一个高手,不是还有你哥我?”时与笑嘻嘻地丢掉了苹果核,勾肩搭背地把夏酌揽进了屋里,说,“走,哥给你补补课。”

        时与关门、开窗,又把床上的被子甩平整,才搬了椅子坐到夏酌旁边。

        夏酌看向书桌上的一簇长寿花,顿觉一室清新明亮,令人身心愉悦,刚从书包里拿出一摞书本卷子,就被时与亲了嘴角。

        “在家里能不能收敛点儿?”夏酌一手抵着时与,放低了声音,“你不怕爷爷奶奶觉得咱俩不正常啊?”

        “反正早晚有一天得知道,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时与笑嘻嘻地自问自答,“其实我倾向于早点儿让他们老两口知道,趁着身体健硕,不会给他们造成太大的打击。”

        “你疯了,鉴定完毕。”夏酌把时与推远了一点。

        “开个玩笑嘛,我可不敢刺激爷爷奶奶。”时与一边帮夏酌翻书翻作业,一边逞能道,“我顶多去刺激赵泽宁和谢欣然那对整天在咱俩眼前秀恩爱的狗男女。”

        “赵泽宁他爸跟我妈是同事,你确定他不会捅娄子吗?”夏酌挑眉。

        “那你觉得咱俩的地下恋情什么时候才能得见天日?又不可能一辈子不跟你爸妈坦白。”时与托腮审视着夏酌,好像在紧张兮兮地等待家长授权同意。

        “你能稍安勿躁,先等我感冒痊愈再来给我添堵吗?就算是赵泽宁和谢欣然那种正常的恋爱,也不能谈成逼婚的节奏吧?他俩谈那么久了到现在都没跟家长说呢,咱俩连四十八小时都不到,失踪人口没超过四十八小时都不能立案呢,你着的哪门子急?”

        听夏酌说得头头是道,时与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犀利地问:“你这是在劝我还是劝你自己呢?”

        “……”

        “其实我以前也觉得男的喜欢男的不正常,甚至还一度觉得恶心,但是回来找到你以后,世界都不一样了。你就是个不在男女范围区间里的异常值、离群值、outlier。”

        夏酌继续无言以对。

        “你这个‘异常值’,重新定义了我对‘不正常’的理解。”时与手欠地勾了勾眼前人的下巴,说,“以前我只是觉得男的喜欢男的不正常,可是喜欢上你以后,我觉得不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会特别喜欢,这么想的话,是不是更加不正常?”

        “嗯。”

        “你要是女的,咱俩可能会easy点儿吧,比如家长这一关,就很容易过。但是天才就是喜欢挑战,你是男的,正好更能激发我的斗志。”时与眨了眨眼睛。

        “斗志可以有,理智不能丢。”夏酌泰然自若地拍了拍时与的脑袋,跟拍皮球一样。

        “咱俩商量件事儿?”时与话锋一转。

        “说。”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只用下半身思考吗?”时与的鼻尖又凑近了夏酌的鼻尖。

        “……”

        夏酌忍无可忍,一把将桌子上的书本卷子重新塞进书包,拎起书包就跑隔壁屋反锁了门,将某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丧失理智的疯子隔绝在外。

        那人正常还是不正常他已经懒得管了,反正再也不正经是真的。

        ……

        为了帮时与捡回被弃如敝履的理智,夏酌只请了一天病假,第二天就顶着鼻塞、头疼和嗓子疼回学校上课了。

        虽然时常咳嗽、擤鼻涕、耳鸣,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听课,但好在每次去瞄时与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一如往常地写笔记或者认真刷题,夏酌不禁暗嘲自己是个陪天子读书的花瓶伴读。

        易碎的花瓶不禁庆幸今天是个星期五,只要熬过这一整天,明后天就又能在家卧病了。卧病不是因为孱弱,而是因为他想赶紧好起来。早就厌倦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夏酌一刻也不想在病中流连。

        术后恢复很好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连从娘胎里带来的病魔都能够打垮的强者。

        强者不允许自己孱弱。难受就忍着,没有什么是忍不过去的,忍不过去就继续忍,总会忍过去的。

        但是夏酌什么都能忍,唯独忍不了困意。感冒药实在令他犯困,于是吃完中午饭,他就趴在桌上,披着时与的校服外套,踏踏实实地睡了三节课。老师们都知道他是个发烧能烧晕过去的主儿,一向严厉的杜若都没再打扰他。

        星期五一放学,全班人都跑没影了,就连十分关心夏酌的赵泽宁都重色轻友地拉着谢欣然约会去了。

        时与一直没叫醒夏酌,因为他知道同桌这次就只是在睡觉,没有晕厥,辨别的方式是,夏酌睡觉磨牙,偶尔弓着背换个姿势,有时还会发出隐隐约约的鼾声和呓语……

        磨牙和鼾声倒并不可怕,顶多招来老师的白眼,最令时与担心的是呓语,生怕夏酌这尊睡神睡熟的时候做什么春/梦,一不小心秃噜出几句让他脸红心跳的梦话。

        好在夏酌是真的睡得很沉,完全没心思做春/梦,偶尔被铃声吵到将醒未醒,感觉时与就坐在他旁边,便又昏昏睡去,说的最清晰的呓语就只有两个字:“与哥。”

        放学后,睡神才睡到了自然醒,并且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时与关切地看着压出一脸红印子的毫无形象的校草,问道:“你还难受吗?咱回家?还是再睡会儿?”

        “好着呢,不难受了。”夏酌坐直,戴上眼镜,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那告诉你个好消息。”时与摸了摸夏酌的脑门,觉得他体温正常,才放心地给他拧开一瓶矿泉水,边看他喝水边通报道,“咱们的仇家,就是江湖人称‘绿巨人’和‘福如东海’那俩,今天正式退学了,从此南中就是你我两位学霸霸的天下!”

        夏酌活动着肩颈,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转的贼快?”

        “因为你是睡神,你睡觉的时候实际是在发功清理世上的余孽,你发完功,余孽消灭了,你睁开眼睛,世界就是亮堂的。”时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看着夏酌,随即嘴欠地补了一句,“擦擦眼屎吧,小睡神。”

        夏酌揉着眼睛,又听时与说:“大白说下周一放学以后‘数学兴趣班’就开课了,咱俩,还有赵泽宁、封睿、邱云哲可以翘掉所有科目的统练,正式备战数学冬令营。也就是说,过了这个周末,咱们又要进入魔鬼训练模式了。”

        “明白了,你想趁魔鬼训练模式开启之前,跟我庆祝点儿什么,对吧?”夏酌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让我想想,庆祝点儿什么呢?”时与故意装蒜。

        “你说呢?”夏酌眯着眼睛,等时与自己演不下去。

        “a,庆祝咱俩情投意合。b,庆祝那俩煞笔退学。c,庆祝正义不倒、世界和平。你选吧。”时与提供了三个选项。

        “我选d,以上选项全对。”夏酌收拾好书包站了起来,拉起时与的手腕,说,“走吧,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睡饱了,今天就庆祝。”

        “去哪儿庆?”时与问

        夏酌说:“timeflows怎么样?暂时不知道怎么跟熟人说,所以我想当着所有陌生人的面,给你唱一首小情歌。”

        “走,我给你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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