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孙楚筠听说太后中毒,自然也想跟进宫看看。

  毕竟他在太医院任职期间,太后对他多有肯定。

  否则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险些坐上太医院院判。

  可他腿脚不利索,跟不上众人。

  等他赶到到宫门口,人都已经进去了,他没有令牌,只能远远的观望一下。

  不知道宫里情形如何。

  想来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生病。

  万一有人趁机作怪……

  萧芷妍一直多灾多难,希望这次的事情别把她牵连上。

  萧芷妍好不容易进山挖来的药材,孙楚筠不能浪费,在宫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没听到什么消息便回了草堂。

  这药材得来不易,用起来也不易。

  孙楚筠需要萧芷妍的帮忙。

  可太后病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孙楚筠心里七上八下的,进了草堂,莫名的闻到一股熟悉的药材味。

  难不成有人动了他的药材?

  孙楚筠大惊失色,担心药材被人弄坏了,赶紧滑着四轮车进屋。

  “什么人,敢动我的药材!”

  他说完这话,注意到屋里坐着一位白须老翁,手里拿了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孙楚筠不由得湿了眼眶。

  “师父?”

  鬼域子坐在矮脚凳上,穿一身粗布白衣,翘着腿,乐呵呵的看着门口。

  阳光透过窗棱,照在他满是白色的胡须上,有股仙风道骨的感觉,令这平平无奇的草堂都亮堂了起来。

  听到孙楚筠喊他,有些嫌弃的骂道:“瞧瞧你这德性。”

  “还以为这么多年你怎么也闯出一片名堂来了,为师好跟着享享福,得了,还得给你擦屁股。”                        

                            

  孙楚筠汗颜。

  万分难过的说道:“是徒弟不中用,让师父蒙羞了。”

  鬼域子扇了扇扇子,无语道:“知道就行,你们师兄弟三个,师父最看好的就是你,没想到这个结果。”

  这师兄弟三个的话一出口,孙楚筠有些怔愣。

  “师父不是又收了个小师妹吗?”

  鬼域子更嫌弃了:“你见到那丫头了?”

  孙楚筠:“是啊,不光见到了,我们还开了一家医馆呢。”

  鬼域子不悦道:“那丫头资质倒还行,人太懒,师父不喜欢她。”

  “要是能留在师父身边,师父勉强指点指点也就罢了,说什么回京城找娃他爹去了。”

  “傻丫头,人家要是记得她,这么多年能不去找她?”

  说到这里,他走到孙楚筠面前个,一边给孙楚筠扇着风,一边问:“对了,那丫头有个儿子,小白你知道吧?”

  “那孩子还行,师父喜欢他。”

  “师父这次来就是想把小白收到门下。”

  “给你做个师弟,你觉得怎么样?”

  鬼域子不说话的时候,白发须眉,确实有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可一开口,人就透着几分不正经。

  孙楚筠:“……”

  还以为师父是来找他的。

  原来是给他找师弟的。

  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意识到自己竟然吃徒弟的醋了,不觉又骄傲起来。

  “师父,小白你就别想了。”

  鬼域子一怔:“怎么了?”

  “被他爹抢走了,不归那丫头管了?”

  孙楚筠如实说道:“小白已经拜了徒弟为师。”

  鬼域子:“……”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早知道他应该在北疆就定下师徒名分。

  这可怎么好?

  他不远万里从北疆一路巡游转到京城,就是为了收个徒弟。

  可徒弟竟然没了。

  “楚筠啊,你看看你现在也没混出个名堂,腿脚还不好,不如把这个徒弟让给我……”

  孙楚筠见到师父的喜色尽数收回。

  这到底是什么可亲可敬的师父?

  鬼域子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赶紧改了口:“咳咳,为师也就随口开个玩笑,哪能真给你抢徒弟。”

  为了掩饰尴尬,他起身寻视了一圈:“你不说芷妍那丫头和你一起开了医馆吗,怎么没见人?”

  不抢徒弟还是好师徒。

  孙楚筠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进宫了,说是太后病了。”

  “太后病了?”鬼域子直觉不好,“太后身体一直不好,给皇家人看病最麻烦了,这事啊,你躲远点,师父也躲远点。”

  “好不容易清净几天,没必要惹那麻烦。”

  “那个,既然你收了小白,就别浪费了那么好的苗子,师父这就走了。”

  鬼域子行踪诡秘,飘忽不定。

  来的突然,走的也莫名。

  说了个走,眨眼就从屋里消失了。

  孙楚筠无语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草药味还没散去。

  是师父刚刚用他的药材调好的药。

  知道是师父特意为他准备的。

  心里有股暖流滑过。

  可很快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个人不行啊,还得需要内力极强的人帮忙辅助。

  “师父——”

  “师父——”

  整个草堂都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鬼域子的影子。

  孙楚筠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他得找许宗业帮忙才行。                        

                            

  “对了,”鬼域子去而复返,忽然出现在孙楚筠面前,吓了孙楚筠一跳,“反正师父现在没事,不如帮你把腿治好。”

  “传出去我鬼域子有个残废徒弟,人家还不得嘲笑我医术不行。”

  孙楚筠:“……”

  鬼域子命人打了一大桶热水,将一应所需的药材全都扔了进去。

  又给孙楚筠服了一副他进门时准备好的汤药。

  接下来,将孙楚筠剥了个精光,把他的奇经八脉打开,然后就像扔泥鳅似得把人扔进了大木桶里。

  孙楚筠从小跟着师父学医,对他的脾性早已经习惯了。

  虽然鬼域子的动作很粗鲁,他却没什么不适。

  只是水有些烫,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烫!”

  鬼域子不耐烦道:“忍着。”

  “煮不熟你!”

  孙楚筠:“……”

  太后中毒的事只有宫里那些在场的人知道。

  担心引起动乱,皇上特意下令,谁都不许说出去。

  可这事瞒得再严,也瞒不住许家。

  一来许宗业在场。

  再者萧芷妍被抓。

  最重要的是,许宗业得派人出去寻找鬼域子。

  提到鬼域子,虽然大家还没想到太后中了剧毒,可也能猜出来,太后病的不轻。

  许宗禾帮不上忙,想着找找人也算是她尽了一份心。

  怎么说,太后对他们许家一直很照顾。

  而太后又是萧芷妍的亲生母亲,不管是为了九姐姐还是为了三哥哥,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许宗禾像个没头苍蝇似得离开了家。

  两个小家伙昨天又累又吓,今天都没什么精神。

  萧慕瑶还病了,吃了药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口里不断的喊着要娘。

  许老夫人心疼的受不了,一直守在身边。

  无处可去的许宗禾,只能先来草堂打听一下。

  毕竟鬼域子是孙楚筠的师父。

  没准能从孙楚筠身上查到什么线索。

  许宗禾一心要打听鬼域子的消息,什么也没想就进了草堂。

  注意到屋里有人,她像往常一样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孙大夫——”

  “孙大夫——”

  “啊——”

  “孙楚筠,你你你你你……”

  “大白天的你在干什么?”

  许宗禾一进屋就见个赤身裹体的男人靠在浴桶里。

  惊慌之下,她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险些忘了收回去。

  幸好她还有点理智,武功又高,反应也算迅速,这才在把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又被人用咳嗽声提醒了之后捂上了自己的双眼。

  此刻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鼓,眼前一大片挥之不去的白条条。

  这人怎么能那么白,肌肤在水汽的氤氲下,好的不像话。

  而且看起来并不病弱,好像很有力量的样子。

  对了,听哥哥说他也是武功高手,那确实很有力量感才对。

  如果不是常年坐在四轮车上的缘故,只怕身材要比现在还好。

  许宗禾想到这里,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转而又气馁下去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都在想什么啊。

  父母已经给她说了一门亲事,过几天就下聘礼了。

  据说是老亲王刚找回来的孙子,人品样貌都很出众。

  老亲王已经上奏,为这孙子请了世子。

  她一进门就是世子妃,将来的小王妃。

  父母特别满意。

  她倒没什么感觉。                        

                            

  反正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她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方什么样也就懒得关心了。

  怎么还不是一辈子。

  可此刻面对孙楚筠,心里莫名的升起许多旖旎来。

  如果她有九姐姐一半的勇气和坚强,她未来的路都可能是另一个样子。

  “没闻到药味?”孙楚筠极力克制着自己,冷冷淡淡的说道,“跟两个孩子学了这么久,这点意识没有?”

  许宗禾背过身去,有些挫败的说道:“谁知道你在干什么,门牌上又没写着。”

  顿了下,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问道:“你是在医腿?”

  白花花的肉条子再一次闯入眼帘,许宗禾下意识的转过身,捂住了双眼。

  “是用九姐姐给你挖的药吗?”

  孙楚筠自认为自己的定力一向很好。

  可全身一司不挂,对面又站着一位极美的女子。

  他是个成年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咳咳咳……”

  里屋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孙楚筠知道师父在提醒他,赶紧拉回神思。

  他这双腿正是关键时刻,如此这次失败了,怕是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是,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宗禾:“……”

  人家都赶人了,她也不能没脸没皮的留在里边。

  “那我在外边等你,有什么需要叫我。”

  孙楚筠:“至少要三个时辰,怕没时间招待你,许姑娘自便吧。”

  许宗禾:“……”

  人家在医腿,她这个时候询问人家师父的下落,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许宗禾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

  只能等在外边。

  不过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几声咳嗽。                        

                            

  不像是他家里的药童,倒像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孙楚筠从来没提过他家里的情况,许宗禾也不清楚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朋友?

  老爹?

  总不会是他师父吧?

  许宗禾觉得自己想多了,鬼域子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悦安宫以前是薛淑妃的寝宫。

  自从薛淑妃过世,悦安宫就再也没住过嫔妃。

  算起来已经有17年没住过人了。

  里边的荒凉可想而知。

  萧芷妍胆子小,最怕黑了,被人扔进去,胆子都快吓破了。

  转念一想,她小时候还在这里生活过呢,有什么可怕的。

  如此又鼓起了胆气。

  萧芷妍找了一间最靠外的房间,想着大略的清扫了一下。

  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肯定得弄干净一些。

  萧芷妍不太记得五岁之前的事了。

  印象里,她和薛淑妃住一起,可具体住的哪间房,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芷妍忙忙乎乎的将房间清理出来。

  没有清扫的工具,她到院子里找了一些柳条,花藤绑在一起,弄成扫帚的样子,竟然也能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多年未住的屋子,里面落满了灰尘。

  二十多年的床被,不堪时间的磋磨,轻轻一碰都成了碎片。

  灰尘太大,萧芷妍捏着鼻把这一切都清理干净。

  打算找些水,再擦拭一遍,像她这种一路从北京回到京城,走了几千里地什么都经历过的人,倒没什么不适。

  想来两个孩子不在。

  否则和她一起打扫肯定会乐此不彼。

  不过还是算了,她这是冷宫,怎么幻想着两个孩子进来陪她。                        

                            

  院子里有一口大井。

  吊绳,水桶一应设备都在。

  她试着摇了摇辘轳,竟然还真听见了水声。

  如许宗业所说,萧芷妍像棵野草,落地就能生根。

  她来到悦安宫,首先想得到的就是怎么活下去。

  两个孩子需要她照顾。

  许宗业也在等她,她才不会认命。

  有了水,萧芷妍先洗了把脸,然后才将屋子都擦拭了一遍。

  等忙完了这一切,萧芷妍坐在门口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时,忽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饿了。

  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来看她,不会忘了给她送吃的吧?

  萧芷妍寻视了一圈,倒是看见北边院子有两棵苹果树。

  果然老天爷眷顾她,能不能吃饱不一定,肯定是饿不死了。

  萧芷妍抿了下嘴,不知道许宗业在干什么。

  两个孩子一天都没见她,会不会想她了?

  两个孩子在北疆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当时她还怕两个孩子回京城会水土不服。

  可说来奇怪,他们回来之后竟然一次都没生过病。

  不过昨天上山,那么大的雨淋到身上,又遇到了萧敬衍,又惊又怕的……

  萧芷妍忍不住担心。

  好在有许老夫人,肯定能照顾好他们。

  萧芷妍摘了几个苹果,还真等来了给她送饭的人。

  她刚吃了一口苹果,甜甜脆脆的比外边买的还好吃,正准备吃第二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大声嚷嚷什么。

  待她仔细听去,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

  杨贵妃能安什么好心。

  她还怕有毒呢。

  杨贵妃阵仗极大,带了几十名丫鬟婢女,和一个大食笼。                        

                            

  里边不知道装了什么饭食,萧芷妍想着多半随便装点,目的也不是给她吃。

  就是不知道是想看她热闹,还是想借机羞辱她一番。

  “你们知不知道这位是谁?”

  守卫不让她进,杨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怒视着对方,比主子还严厉的喝道:“敢挡贵妃的驾,你们不想活了?”

  守卫不为所动。

  杨贵妃翻着细长的手指,轻飘飘的睨着几名守卫:“我看啊,还是本宫平时对人太过宽和了,这才导致人家不买账呢。”

  “算了,我们回去找陛下去。”

  大宫女气冲冲的对着侍卫哼了一声:“不让进就不进,等一会儿我们再回来,可别怪娘娘没有提前提醒你们。”

  为首的侍卫长看见杨贵妃来了,连忙过来行礼。

  “属下见过杨贵妃。”

  随即站起来,命令手下道:“让开。”

  见了一个懂事的,杨贵妃笑了:“这就不怕皇上责怪了?”

  侍卫长陪着笑道:“规矩是给那些个不懂事的人定的,您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属下怎么敢拦您的驾。”

  就这么杨贵妃带人乌泱泱的进了悦安宫。

  悦安宫灰尘大,她满脸嫌弃的扇了扇。

  “果然不是人住的地方,本宫竟然不知道这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啧啧啧,九小姐果然矜贵,有幸住进来,可让本宫长了眼界。”

  萧芷妍弯腰行了礼,懒得和她计较,只淡淡的说了声:“见过贵妃娘娘。”

  杨贵妃很不满意,萧芷妍竟然不肯行大礼,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九小姐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见了本宫该行什么礼?”

  萧芷妍还记得第一次见宣平公主的时候,也是让她行大礼,还不肯让她起来。                        

                            

  最后还不是把她当成亲姐妹似得。

  如今这个杨贵妃又过来闹事,也不知道她想得个什么结果。

  杨贵妃没发作呢,她身边的宫女气势比主子还大:“大胆,萧芷妍,见了贵妃娘娘,竟然敢不行大礼。”

  萧芷妍扮做一副十分惊恐的样子,说道:“贵妃娘娘,不是民女不想行大礼,实在是行不了。”

  大宫女:“怎么讲?”

  “别想糊弄我们家娘娘,我们什么没见过。”

  萧芷妍惊恐万分的往后退了一步:“真不是民女不肯行礼。”

  “在北疆有这样一种传说,不知道贵妃娘娘敢不敢听?”

  杨贵妃知道萧芷妍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但她又控制不住好奇心。

  好奇萧芷妍到底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你说,本宫有什么不敢的。”

  萧芷妍先悲悲戚戚的摇了摇头,这才开口。

  “我们那里啊,有个说法。”

  “说是人犯了死罪之后,都要找个福气大的人求个恩典。”

  “死后投胎啊,能去个富贵人家。”

  “只是这种办法太过损阴德,一般亲近的关系呢,死刑犯都不愿意那么做。”

  杨贵妃皱了皱眉:“为什么?”

  萧芷妍:“因为两个人死后的运势会互换呢,就是这死刑犯本应该投胎到那不好的人家去,而那福气大的人肯定要投胎那富贵的人家。”

  “这两个人的运势一换,那富贵的人就要投胎到不好的人家去了。”

  “据说,不是犯了杀头罪,就是会被卖到烟花柳巷之地。”

  萧芷妍说到这里,充满担忧的看着杨贵妃:“民女再坏,可也不能连累了贵妃娘娘的运势,对吧?”                        

                            

  杨贵妃明知道她胡说八道,偏生不能把她怎么样。

  萧芷妍就知道杨贵妃害怕,笑着问道:“要不民女给您行个大礼?”

  杨贵妃:“算了,本宫又不是那些注重礼节的人,免了吧。”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怎么能跟萧芷妍这种土包子互换运势。

  萧芷妍就知道杨贵妃是个纸老虎,果然一吓就唬住了。

  杨贵妃好糊弄,可她身边大宫女是个聪明伶俐的:“萧芷妍,你少胡言乱语,吓唬娘娘,来人,给她长嘴。”

  恶奴欺主。

  萧芷妍冷笑道:“你动我一下试试,就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别忘了还有许大人呢。”

  “他不能把娘娘怎么样,难不成还治不你个狗奴才!”

  大宫女仗着主子横行霸道惯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骂。

  气的火冒三丈:“娘娘,您看她!”

  杨贵妃本来想搬倒许家算了,可刚才见了皇上的态度,她又改了主意。

  大方的摆了摆手,拧着腰肢往前走了两步,笑道:“萧芷妍,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

  “今天我来呢,也不是找你麻烦的。”

  “你这颗脑袋,反正也保不住了,可你的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总要有人照顾不是?”

  萧芷妍特别好笑的看着她:“娘娘是要发什么善心?”

  杨贵妃:“我知道你和许首辅感情好,两个人青梅竹马,又有了一双儿女。”

  “可男人么,还不是那么回事。”

  “你能保证你前脚走,他后脚就不会娶别的女人吗?”

  萧芷妍好笑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杨贵妃语重心长道:“说起来,你毒害太后,反正也是死路一条,但怎么也不能连累了许家和一双儿女不是?”                        

                            

  萧芷妍:“所以,您有好办法?”

  杨贵妃:“你也知道皇上对本宫的宠爱程度,二皇子呢又聪明伶俐,一向得皇上喜爱。”

  萧芷妍:“……”

  杨贵妃:“说句不该说的话,以后大势所趋你也该懂得。”

  “本宫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说,本宫有一表美,性子极好,人长得漂亮,还温柔,关键是够善良,肯定会将你的一双儿女视为己出。”

  原来是打了许宗业的主意。

  萧芷妍气极反笑:“所以呢?”

  杨贵妃:“所以只需要你稍微做出一点牺牲,劝劝许首辅,成了这门亲事,许首辅既有了家室,你的儿女也有了托付,不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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