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遇

太后看着柔嫔:“你倒是真敢说，起来说说吧吧，是怎么想的。”

        “谢太后！”若芸又一次站起来，“老佛爷，臣妾不敢骗您也不想骗您，在后宫中您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臣妾在您面前耍小心思，只能是骗骗自己。初来大周臣妾既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这段日子一直小心翼翼，却把给老佛爷请安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亏得身边的奴婢提醒，还请老佛爷责罚。”若芸很真诚的说着，同时心里也很惶恐，这可是大不敬，也许会因此而掉了脑袋。香炉里的沉水香袅袅升起，太后听完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若芸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面，手心里全是汗，但依然挺直了背。

        “陌生又熟悉？”太后终于出了声。

        “是的，臣妾对这里的住所、相处的人都是陌生的，后宫里的尖酸刻薄，勾心斗角的氛围又是熟悉的。”既以如此就豁出去吧，想到这里若芸不卑不亢的回着话。

        “坐下吧，常姑姑把前两天皇上送来的雨前龙井给她泡一杯。”听到太后这样说，常姑姑知道这个柔嫔是入了太后的眼，眼里顿时多了慈爱的光芒。若芸坐下后也是长舒一口气。

        “老佛爷，臣妾今天给您带了一个小礼物，不怎么名贵，但臣妾觉得很有趣，能给老佛爷解解闷也是好的，沐姑姑拿过来。”沐姑姑走上前来递给若芸一个雕花的楠木盒子。若芸走到老佛爷跟前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银制镂空的万寿花的香炉，香炉盖子上有两片翠绿的翡翠叶子，叶子上面站着一只银色的小鸟，非常精致有趣。若芸说:“麻烦常姑姑拿盘香给臣妾，臣妾给老佛爷变个戏法。”常姑姑听闻拿了一盘沉水香，就见若芸打开香炉的盖子，把盘香点好放进香炉盖好盖子，不一会儿白烟从镂空的盖子上冒出来飘到那只银鸟那里，那只鸟的颜色从脚慢慢的变成了彩色，老佛爷和常姑姑都看得很新奇，若芸这时说到:“等到这香点完的时候，这只鸟还会‘啾啾’的叫两声，如果点的香有毒，它会慢慢的变成黑色，老佛爷这个是不是很有趣？”“嗯，的确很巧妙，你这丫头也是花了心思，哀家很喜欢，常姑姑把原来的那个香炉换成这个，以后就用它了。”“是，老奴这就去换，柔嫔娘娘您喝茶。”常姑姑把茶泡好递给了若芸。

        “柔嫔，你这个丫头倒是跟别人不一样，胆大还机灵，以后常过来陪哀家说说话，给哀家讲讲你们郦国的有意思的事，是不是和大周不一样？”此时的老佛爷一点儿也不威严，相反多了一点小孩子的习性，慈眉善目的让人很想亲近，若芸打心底里愿意陪着太后说话。“老佛爷郦国的皇宫没有大周这么大，臣妾在那儿住的宫叫永福宫，是以前母妃的宫殿，母妃生下臣妾没多久就不在了，所以是覃姑姑和秋兰陪臣妾长大的，来大周和亲，其他公主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母妃，只有臣妾是真的心甘情愿的，臣妾对郦国没有什么留恋，只想离开，尽管来到大周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活的如意，但起码会有希望。”

        太后太了解后宫的生活了，所以也能想到若芸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心里充满了怜爱，看着若芸:“好、好，哀家希望你保持住本心，心存善念，不要让脏东西蒙了眼睛，染了心，如若是那样，哀家也不会放过你，你懂吗？！”

        若芸郑重地点着头:“臣妾懂得，不会让那些杂念污秽了初心。”

        这时就听到门口传来太监的通传:“皇上驾到～！”紧接着随着脚步声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引入眼帘，若芸赶忙低下头和殿内的奴才们一同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给皇额娘请安！”皇上对着太后准备行礼，就让太后给挡住了“皇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今天没什么事，就想着陪额娘说说话。”皇上说完就用余光看到一个月白色娇小的身影正往后缩着身子，似乎想把自己给藏起来一样，皇上的笑意直达眼底。

        “太后，皇上，臣妾出来时间也长了，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给太后请安。”若芸低着头也不敢看皇上，心里琢磨着这个时辰皇上怎么就来了，明明算好了时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

        “好，柔嫔就先回去吧，有空就多来慈宁宫陪哀家说说话。”

        “是，太后，那臣妾先告退。”说完如释重负地赶紧走，生怕又被叫住一路上脚底生风，沐姑姑紧跟身后也不敢说话，好容易走出了慈宁宫的大门，若芸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沐姑姑跟过来说:“主子娘娘，您走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这来的时候是这样，走的时候还这样，又没人追我们，可累死奴婢了。”“还不快走，皇上都来了，万一把我们叫住怎么办？”“主子，咱们光明正大的又没干坏事，叫住又怎么了？您还是皇上的妃子呢，难道你不想看看皇上啊。”“看也是改日再看，今天我只想见太后没想要见皇上，好了，赶紧回宫，我都饿死了，时间久了，她们又得担心个半天。”

        另一边，慈宁宫里面太后正问皇上:“皇上今天这么早过来是为了柔嫔吧？”皇上合上扇子回到:“算是也算不是，这个柔嫔朕还没有见过，皇额娘今天见了怎么样？”太后忍不住笑了一声后说:“这个丫头诚实又胆大，机灵又有趣，不像这宫里的女人们总说着那些虚而不实的话，哀家这耳朵都听烦了。”“哦，能入了皇额娘的法眼那可真是不容易，看来朕有空了得去看看这柔嫔有多么有趣。”

        从坤宁宫门口看到她摔倒的身影，在御花园听到她所说的话，再到慈宁宫皇额娘的评价，让皇上的心里有了一些好奇，也有了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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