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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秘密出行


夜里闪进一个身影,这里是一片废弃的茅草屋,周围又都是密林,以及干枯的杂草丛,那身影从朦朦胧胧的月色的照映下略显瘦削,身侧还伴有一人,也是模糊一片。

        不多时,只见又闪进一个身影,那身影速度极快,单膝跪地正拜见那瘦削的男子。

        瘦削男子问:“查的如何?”

        跪拜的男子回道:“回公子,那女子是进安县县丞之女,名唤朗月兮。平日里就爱行侠仗义。”

        身份无疑?看来今日之事当真是巧合,他行踪谨慎,府中又安排好替身,断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露馅,男子不语,隐在黑暗中的脸神秘至极,猜不透在想什么。

        “嗯,再去探。”男子思索片刻下了命令。

        跪拜的男子领命消失在夜色中。

        “公子,若心存疑虑,何不现身去那朗府问清楚?”,身侧的男子有些许疑惑,“想那朗庆康,也不敢有所隐瞒。也好探探那朗庆康究竟是谁的人?”

        男子眼神阴鸷,“此次出行要人不知鬼不觉,若是被宫里那位知道,你我还能有性命回去?”

        男子知事态严峻,也不敢多言,男子走在前面,扒拉着杂草丛,为瘦削男子开路,这杂草该是夏天太过茂盛,干枯后交缠在一起,要弄出一条路来,甚是费劲。

        朗庆康秘密会见京城来的人,来人正式太子的亲信,太子是想把他拉入他的阵营,想他在这边陲小县虽不得重视,但也过得安稳,若是从了太子,真是生死未卜,还有月兮那孩子······朗庆康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中。

        “父亲,这么晚,唤我何事?”朗月台深夜被父亲叫来,看父亲面色凝重,知一定出了大事。

        朗庆康立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说:“太子命人传话,让为父帮忙探查睿王的行踪。”

        “睿王,他不在京城待着,难道来了进安县?”

        “为父也不清楚,只怕太子让我查询睿王的行踪,没那么简单,近日不太平,县里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不知哪伙人多,但肯定的是太子的人不少啊。”朗庆康明白自从八年前那任重将军府满门被屠,这场硝烟迟早会重新燃起。

        “父亲打算如何做?”

        “太子那里,只能先应下,也许睿王并没有来这里,先看下去,看两伙人会有什么动作?”

        “看好月兮,千万不要让她卷进来。不管是太子,还是睿王我们都招惹不起。”

        朗月台点头,深知事态严重,“嗯,儿子明白,太子与睿王这些年看似和平,私下里较量的次数只多不少,太子为人狠辣,那睿王最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坊间关于太子,睿王的传闻不少,传闻太子为人奸诈狠毒,一次出游,只是有人不小心惊了他的马,他便命人把人削成人彘,弃至闹市,其心狠毒非常人能有。

        梁老对太子的为人,只字不提,只道太子顽劣,再无其他。

        这睿王,传闻神出鬼没,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

        “还是小心为上啊。”朗庆康嘱托儿子。

        朗月兮探着身子等朗月台回来,朗庆康从未深夜叫过朗月台,定是出了大事,肯定跟县上出现的陌生面孔有关,她笃定。

        见朗月台走来,好奇的迎上去,“哥,父亲叫你去啥事?”

        朗月台没好气的睨她一眼,“父亲让我看好你,别总是一个人溜出去,明日跟我去先生那里好好听课,别再想着偷溜。”

        “又哄我,这大半夜的父亲怎会为如此小事忧心,不说罢了,我自会知晓。”朗月兮一副难不倒我的样子,帅气的甩了下头发。

        “阿三今日又告你的状了,你又捉弄他了。”

        月兮委屈,故作难过的样子,“没有啊,娘亲给我做了一盘糕点,我心想三哥平日待我最好,就想着把糕点送去给三哥吃。”叹息着,脚下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不送便是了。”

        朗月台真想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母亲做的东西是一般人能吃的吗,以后莫要去祸害别人,听到没?”

        朗月兮缩着脑袋,见巴掌也没落下来,委屈巴巴的回道:“知道了,以后我自己吃,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母亲疼惜你,你,,,你将就着吃点,别伤了她的心。”

        “知道了,哥。”

        “回去睡吧。”

        朗月兮哪里睡的着,趴在门口,见朗月台当真立马回了自己房里,几步快走,鞋袜未脱的仰躺在床上,右脚随意搭在左腿上,双手衬在脑袋下,眼睛微微眯着,眼珠回来转动,自言自语道:“定是出了大事,今日那陌生男子,就很奇怪,待明日找个机会出去探探,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哼,也太小看了我。”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进了梦乡。她这夜睡的不好,这两年已经鲜少梦见那场大火,这几日却反复,梦里的火更甚,她被困在其中,好多人喊救命,她只能无助的看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秋明叫她起床,才把她从梦魇中惊醒,秋明端了洗脸水放在红木的盆架上,又去忙活着往暖炉中添煤炭,“快起来,公子已经在等你了。”

        朗月兮挣扎了几下,发觉整个脑袋疼的厉害,欲要裂开,“秋明,我头疼的厉害,起不来。”

        秋明刚添进一块煤炭,知她平时总偷懒作妖,便也没当回事,往她这边看着,“少来,一说要去听学,你又头疼了,公子等急了,又得数落你,快起来。”手上添煤的动作未停下。

        朗月兮趴在床边看着因新添了煤炭顿时而起的浓烟,声音虚弱的说:“我会不会是中了煤毒,头疼的都要裂开了。”

        秋明这才注意,她今日声音的确不对劲,以往若是装病,声音都是中气十足,所以装的并不像。

        “你等着,我去找公子来。”秋明慌忙跑出去,不消片刻,朗月台急匆匆走进来。

        “昨夜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了。是哪里疼,整个头都疼吗?”朗月台眼神关切,眉头都皱成一条缝来。

        朗月台疼惜她从那洞穴出来体弱,一直命人好生照看,平日里一年四季洗脸水都不敢用凉水,时不时喝些汤药补着,生怕她生了病。

        “整个头都疼,会不会是中了煤毒?”朗月兮可怜兮兮的,眼里噙着一汪泪,将要掉下来的样子。

        “快去请大夫来。”朗月台坐在床边,帮她按压头部,缓解她头疼。

        “哥,以后春天的时候,能不能把那火炉去了,别人都没有用,就我自己用,显的矫情。”朗月兮疼的呲着牙,还有心情同他讨论去掉火炉。

        “不能,你身子弱,若不是火炉取暖,你想每年都得一场风寒,害得大家都担心不成?”明明是关心她,非要说着狠心的话。

        “好吧,如今中了煤毒,比风寒更严重,说不定还要小命不保。”说的好像生病的人不是她。

        阿三在门外哇哇叫着狂奔进来,一头哭趴在她床边,就好像她真的死了。嘴里还念着:“阿四,你这是咋了,床都起不来了,难道要死了?你不能死啊,阿三哥来晚了,都怪阿三哥,昨日不该吼你。你要是生气,打我几下出出气。”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她心里一阵感动,这朗阿三是真的待她极好,想想自己平时也没对他多好,还老爱捉弄他,不过,他这哭声真是想将她送走不成,朗月兮抽回手,有气无力的说:“阿三哥,你哭的如此伤心,我要不死过去,配合你一下。”

        “你个没良心的,三哥都心疼成这样了,你还开玩笑。”朗阿三从小就爱哭的毛病,这么大的人了,依然如此爱哭,都不怕将来找不到媳妇。

        大夫衣冠凌乱的被秋明扯进来,一个老者,风风火火的被拉着狂奔,秋明也不怕,还没给她看病,就把大夫拉散架在半路上。

        大夫探着她脉搏,一旁的阿三催促着,“如何,如何,究竟什么病,为何会头疼欲裂?”

        大夫闭着眼睛专心把着脉,不理耳边的聒噪,朗月兮真佩服他,若换成她,恐怕早一脚将他踹出去。

        大夫睁开眼睛,这表示探脉结束,“姑娘是否近来睡眠不好?”

        朗月兮点头。

        大夫继续问:“时常梦魇否?”

        “这几日几乎每天,都是秋明姐叫,我才能醒来。”

        难怪,秋明还当她偷懒,才赖床不起,秋明自责自己粗心大意。

        “无碍,老夫开几贴药,晚间熬了,每日睡前喝,过几日便好了。”

        阿三跟去抓药。

        “哥,别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

        “嗯,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朗月台一直脸色惨白着,帮她掖好被角。

        “我知道你想什么,有些事急不得。先生那里我帮你告假,也不说你病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等药好了,你乖乖喝药。”

        朗月兮翻过身看着朗月台刚离开的身影,心里难受的厉害,她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人相护,若有天······一定不能连累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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