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望着高阶之上的宫殿，夙羽的心跳的快了些，缓缓的深吸一口气，苜灵扶着她才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
景睿跟豫津走在前头，言谢着来传旨的小公公，等候着殿内的传召。
“我独自进去吧，你进去了怕也是不自在，就在这门外等我。”
按住苜灵的手，轻声的嘱咐着，夙羽知道这宫里的规矩，苜灵却不知道，自小在外野惯了的性子，这皇宫里的跪拜之礼是处处不懂。
“好吧，那姑娘小心些。”
苜灵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站在一侧，知道这里不比其他地方，还是要守礼的。
夙羽望着那高耸的殿门，精致的雕花，沉稳的涂漆，日光照耀下显得庄重肃穆。
梅长苏拉着飞流站在一侧，跟夙羽一般小声的嘱咐着飞流，背对着倒是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估摸着也是跟夙羽交代的差不多，皇宫重地多是要小心为重。
历经三个朝代，整个大梁最尊贵的女人，满头华发，眉目慈祥，笑容和蔼的老人，就坐在面前的高位之上，身侧陪伴的是是当朝的皇后言氏、贵妃越氏，景睿的母亲莅阳长公主亦是也在，而比武招亲的当事者霓凰郡主亦是在。
垂着眼眸，神色庄重，行了跪拜礼参见。
人到暮年，岁月沧桑，高坐上位的太皇太后耳目早已不如当初的明亮了。
起了身，站在下侧，听着老人的问话，就同寻常百姓家长辈的关怀，何时成婚、何时要孩子，老人家的关怀也是无非这几点。
‘小苏’‘小苏’这个称谓传入耳中，夙羽一时间有些恍惚。
梅长苏跟霓凰郡主就这样跪在太皇太后跟前，听着老人家的嘱咐，旁侧的皇后长公主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不复方才的热络，还是那贵妃出声打破了有些滞缓的气氛。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人老记性不如从前了，这么被一打岔，高位上的老者忽的忘了方才在说的话了。
瞧着垂首双手交叠于身前，安静的站在下侧的夙羽，疑惑问起，在印象中不甚记得这是谁家的孩子。
“民女夙羽，参见太皇太后，愿您福寿康健。”
行至上前，再作一跪拜礼。
“好好好，好孩子，到这来。”
笑的高兴，冲着夙羽招了招手。
“好孩子长高了些许，模样更是秀丽了，还好啊。”拉着夙羽的手，慢慢的说着，打量着夙羽身上的装扮，笑的更加喜悦。抬手轻力的摸上夙羽的脸。“这脸上的伤没留疤，不然啊，你父王就得提上刀砍人喽，就是说话的声音怎么哑了些，可是病了？”
遮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夙羽脸上的神色浅浅的笑着，旁人瞧着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异样。
旁侧的人听着这话，心中思绪亦是各异。
“坐了许久了，想来太皇太后也是累了，不如歇歇让孩子们也出去瞧瞧外面的热闹。”瞧着场面比之方才更是有些凝重了，那贵妃跟皇后便出言打破了。
发了话，自是当遵从，一群小辈的行了礼便要告退了。
扶着苜灵的手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身后响起的是霓凰郡主请那梅长苏留步的声音，脚下步伐有些沉重，夙羽在恍神，对身后之事并无理会。
苜灵抿着嘴角，抬眼瞧着姑娘的神色上倒是没有多大的一样，可她却觉得姑娘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眨了眨眼睛，看着身后跟霓凰郡主告辞的萧景睿同言豫津，他们几个也没瞧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今天太奶奶说的话好生奇怪，要不是我知道，还以为太奶奶真的认识苏兄同羽姐姐呢。”
出后宫的长廊上，几个人两两并肩走着，想起宫殿上，太皇太后说话，言豫津就觉得有些奇怪。
“太奶奶年岁大了，记不太清楚事情，人也难免认错的。”萧景睿回想着却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不过出来时苏兄被霓凰姐姐相邀而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苜灵扶着夙羽走在后面，飞流无法跟着梅长苏，此刻倒是只能乖乖的跟着萧景睿他们了一同出这后宫了。
一路上也就萧景睿同言豫津时不时出声说上那么两句，夙羽却一路无话，苜灵见自家姑娘垂眸安静无言，只是当作她在想着事情，便也是安静不扰了。
回到城楼上，比武台上还是热闹依旧，上来下去的人比比皆是。
“左右等会也无事了，我书阁那还有些事情，便就此先行回去了。”
从殿中出来之后，夙羽心里想着事情，旁的事根本没有上过心，这会儿瞧着那比武的场也是瞧不下去了，起了身跟景睿道了声便告辞了。
“怎生瞧着羽姐姐有心事啊？”言豫津瞧着夙羽下了城楼的背影，有些疑惑，方才出来之后就不见夙羽说过话。
“许是身子有些乏了，近日里羽姐姐的身子瞧着不大舒服。”萧景睿望过去的眼里带上担忧，想着夙羽方才的脸色，不免担心夙羽的身体。
“姑娘，你慢点。”
苜灵扶着夙羽，只觉得夙羽有些脱了力，脚下的不起轻浮，好似踩不到地面上了一样，这身子上的重量全都压过来了。
踩着小凳上了车，夙羽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皇宫，那巍峨的城墙后，是一方四角的天四角的地，那后面‘囚’着的是无数的年岁过往。
“等会绕的那府上去。”
掀开了幔帘便进了车内，微微沙哑的声音透过那有些厚重的幔帘轻轻的飘落进苜灵的耳朵里，来时的车夫早先让人先走了，这会儿苜灵仰着鞭赶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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