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收获祭前夜—下
祸天抓到狂三后也没太过为难，毕竟都是闹着玩的。狂三真要认真干这票的话，有比这更方便的手段。对她而言，那些事情确实就是带孩子玩，只是这是非理念有点严重脱离常识。不过这也不能怪狂三，任谁跟着祸灵梦混这么久都会产生这种感觉。
因为倒霉实在是家常便饭，所以不坑人等于要被别人坑。
祸系的人都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意识，能坑人就坑人，坑不了就同归于尽！祸系这动不动就拉着对方同归于尽的光棍打法在大神界颇受污垢，没有神明喜欢祸系。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女神天子。
“哀家和汝拼了！”祸灵梦眼珠子红的已经看不到眼白眼黑了。
突进，绕后，手刀！
干脆利落！真是漂亮的一套连击！
祸灵梦又一次被打断施法，处于昏迷状态。女神天子对其他诸神可能不是特别强势，但几乎是克死了祸灵梦。
对祸灵梦专用隐身！
普通人都看得到那拿着树枝鬼鬼祟祟的影子，可祸灵梦偏偏看不到。
对祸灵梦强化打击！
任何对祸灵梦异常状态的攻击有百分百判定加成。
对祸灵梦精准雷达！
祸灵梦只要出现在女神天子一定时空内，女神天子可以精确到米地找到祸灵梦。
这种几乎舍弃其他所有能力而换到的对祸能力，那就是爱啊！对于没有感情的天人而言，这种执着到变·态的爱让女神天子提升也没有上限啊！不过……下限也没有就是了……
“去死一千万遍啊！！！”一声响彻整个幻想乡的怒吼，天空骤然被超巨型的阴阳玉遮蔽了天空。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余晖与夜空各占半边天。
“真可惜……”魔理沙暗叹一声，因为玩到现在也没能成功拿下灵梦的裹胸布。灵梦的幸运太高，好几次都是差点。
“好了，也玩够了。”这种站在背后像魔鬼一样的游戏也是祸系颇为喜欢的。
“给这场烟火盛宴添些彩头吧。”绿禅淡然地看着砸下来的巨型阴阳玉，露出一丝笑意。
明明气势那么磅礴，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丝毫紧张感，除了那些外来的小妖怪。几乎没有被退治过的森林派小妖怪几乎以为这是一个引诱他们前来的陷阱了。
“除了烟花，我讨厌其他东西在天空！”绿禅用自己意志划定了区域，然后那恐怖的巨型阴阳玉在迅速消解，最后化作了星屑落满了整个人里，如梦幻一般。
“这是……”
整个人里还没从这梦幻中反映过来，第一个烟花在天空绽放了。
那是魔法使利用弹幕发出的烟花，美丽绝伦。紧接着，各种烟花光火在天空不断绽放。有普通的火药烟花，有魔法弹幕，有特异辉光，还有不少妖怪放的鬼火。无论妖魔鬼怪都在注视着人里这闪耀短暂的烟火，如梦一般短暂而又美丽。
狂欢开始了！
这烟火会一直持续到零时，然后进入后半夜的各种活动。
“呐，我说你是想和妖怪和平共处吗？”狂三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妖怪身影，好奇地问道。
“没想过，也不可能。”祸天太清楚了。因为太过清楚，所以祸天才不会去想那种不切实际的事。
“既然不可能，你干嘛还要这样做？”狂三懒懒趴在屋顶，不断晃着小腿。
“……”祸天。
“你这样很危险啊。”狂三看过太多的毁灭是由这种犹豫产生的。
“自然是，不过呢……还是有过期望的吧。人不就是这样吗。总是在自我矛盾中，不断认识自己。”
“呐，听说你要复活梅比斯？”狂三不经意地问道。
“是的。”祸天也不回避什么，反正都要知道的。
狂三用手指卷了卷头发，说道：“梅比斯真的希望被复活吗？”
这个问题，祸天不好回答，也没法去回答什么。她毕竟无法代表别人的意志。
“走了，入夜了。我要换一套衣服。”祸天跳下屋顶，向里屋走去，狂三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
呯！
狂三被祸天拎着踢了出来。
狂三揉了揉屁股，抱怨道：“又不是没看过，小气鬼！”
欣赏主人换衣服也是一种无言的乐趣啊。可惜了，啧啧啧。不知道这次会换什么衣服，有点小期待啊~哼~哼哼~哼~
既然这么期待，那么进去好了！
“我的主人哦！”狂三一脸色气地踹开了门，然后被踩了一脸。
你没看错，已经换好衣服的祸天早就等在门口踹狂三脸了。
话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仆人。祸天已经差不多快摸清这帮人形的尿性了。除了蓝早苗还有良心外，其余都不是什么好鸟。狂三不满地揉了揉脸，低下头的一瞬间，眼神闪过一丝淡漠。祸天毕竟还是错开了话题，没有正面回答她。
吱呀！
门被打开，祸灵梦拖着被打了个半死的女神天子，脸上黑的跟抹布一样。
“你怎么制服她的？”祸天很惊讶，确实很惊讶。
“她针对哀家的能力太恶心了！所以哀家只好把那群流氓放出来了！”祸灵梦咬牙切齿道。
额……狂三无语地看着女神天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群流氓了。虽然女神天子能够连人形一块针对，但也架不住人多。针对毕竟只是针对，没有达到完全打不过的程度。
“啊……哈哈……”蓝早苗也从后面走进门，不过脸色有些尴尬。
看来祸灵梦除了用流氓，肯定还用了其他无节操的手段。狂三和祸天不禁心里同时这么想道。
“好了好了，封兽，一起吧。”祸天转头看向另一个角落，一个人影静静地呆在那像块石头。
封兽把头转过来，看着祸天，点点头。封兽是个标准的活化石，连自我的概念都很模糊，交流都需要琢磨一下才能回答。
“也只有今晚能轻松下了。”祸天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声音惑人极了。
“也是，死界那帮家伙又开始活动了。”祸灵梦跟祸天的感知完全重叠，所以祸天知道的她也知道。不过有些意思的是，祸天的感知却不跟祸灵梦完全重叠，也就是说祸灵梦的感知其实还比祸天要大些。
“居然把手伸进幻想乡了。”祸天只是笑笑，不甚在意。
四季映姬前天才找过她，说明了一些事由。原来这件事是非曲折厅并没有参与，而是死界另外一个势力想要做些小动作。是非曲折厅就像是死界官方的外交大使馆一样，不可能明面上做出这种类似间谍的行动。这种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小动作，说明对方在试探幻想乡的底线。
所以说……
“敢伸爪子，全部斩掉！”祸天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地方。她原本就对死界没有好感，完全不用客气什么。
“基本都是小喽啰吧。”祸灵梦撇了撇嘴，对死界似乎了解颇深。
祸天听说了弦外音，不过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深究到底。尤其对祸灵梦而言，祸天更不想去探究那些宛如伤疤的秘密。
“好了，走吧。”祸天全身一怔，然后猛地接受了很多记忆。
额……
祸天扶额摇晃了一下，烦闷道：“龙神的便宜还真不好占啊。”
在这欢快的收获祭中，总会有人记起悲苦的过去。不管是迷途到幻想乡的被遗忘者，还是被八云紫神隐的被淡忘者。总会有些沉睡在心底的记忆，那种感情就像是酝酿的酒般越久越醇。为了弥补与本源对抗而消耗一空的悲伤，祸天提出在镜像幻想乡建立一座收集悲伤的祸柱。这根祸柱会收集高品质的悲伤，但有个缺陷却在后来才体现出来，
“这种每次收满才能传达的效果也太差了吧！”祸天不禁郁闷起来。
一点一点地收集悲伤，祸天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习惯了。可是这种一次性大量的可真有些把持不住，不过幸好一个月基本也只是一次。一个月一次的描述让她想起了不好的梗，但是没关系的吧。毕竟这么久都没出过事……
“少抱怨了，你应该庆幸才对。”祸灵梦也不是喜欢才去做那些充满悲伤的幕后黑手，像这种能够直接收集的高品质悲伤是以往祸灵梦绝对想不到的。
“也是。”毕竟这种事情就只有一瞬。
“我们走吧！”祸天牵着祸灵梦的手走出了门。
狂三和蓝早苗都诡异地没有跟上去，而是相互看了看。
“我不擅长对付天人。”狂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想应付女神天子。
“好吧，那你去……”蓝早苗应付女神天子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你是说封兽吗，没问题！”狂三指了指身后的封兽。
“唉？”蓝早苗一个愣神，因为她完全没发现封兽是怎么到狂三背后的。
“所以说。”
呯！
狂三抢过蓝早苗手上的棍子又在快要醒来的女神天子头上来一下狠的，让其继续晕厥。
“这个家伙就交给你咯。”狂三拍了拍蓝早苗的肩膀，在蓝早苗苦笑不得的表情中将手上的棍子交给蓝早苗。这一路上，她每过几秒就要敲一下，简直有种负罪感。
狂三带着封兽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蓝早苗发了发呆。
“怎么不敲了？”一声疑惑把蓝早苗拉回尴尬的现实。
女神天子一个麻利的起身，左右看了看，然后闻了闻就似乎确定了祸灵梦的位置。
“那个……”蓝早苗很犹豫。
“安啦，虽说还想抱一会，但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天人。”女神天子表示自己不会去打扰让蓝早苗松了口气。
女神天子围着蓝早苗转了几圈，似乎很满意，说道：“听说龙神很中意你，要不要来我的次元孤儿院。祸灵梦那边没问题，我有办法还你自由，脱离人形之身。”
蓝早苗沉默了。
她没想到龙神居然会挖墙脚，因为龙神从来没跟她说过这方面任何事情。大部分事情时间，龙神都是一副把她当空气的样子。
蓝早苗笑得很婉约。
女神天子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不强求。
“如果哪天觉得祸灵梦那边不好过了，欢迎来这边。”女神天子拍了拍蓝早苗的肩膀，然后直接升空以诡异的闪烁速度回天界了。
“我的愿望……龙神大人是实现不了的啊……”蓝早苗呆呆看着天空，想起当初被祸天拒绝的事情，也有些沮丧。她不是其他五个人形，一件事不好意思再去求第二遍。
这个晚上，她也只能一个人过了吧。毕竟为了防止与正史的早苗碰面，她总是很小心很小心的行动。这么热闹的外面，守矢神社肯定会为了信仰儿过来做些什么吧。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就好了……一个人就好了……
“不要又露出这幅表情……”
蓝早苗的脸颊被一个冰凉的瓷瓶贴了下。
“呀！”
杏子在不经意间走到蓝早苗身边，晃了晃手中的酒，说道：“来一杯吗？”
“杏子……”蓝早苗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都蒙上一层水雾了。
“好了好了，毕竟我们两是搭最久的搭档了。”杏子拉着蓝早苗飞到屋顶上，看着夜空那些美丽的烟花。
“我总是给你添麻烦。”蓝早苗有些不好意思。
杏子一脸无奈，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遭住人形转换那么黑暗痛苦的经历的。不过因为是悲伤，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扭曲吗？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蓝早苗也是幸福的呢。
当初的自己即使被祸灵梦奴役，也毫不妥协，数次想要弑主，只不过没有成功。蓝早苗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这个意外，杏子也有参与，所以知道得很清楚。因为清楚，所以杏子对蓝早苗的容忍达到了除沙耶加以外的最大值。
或许也正因为蓝早苗这个祸系中唯一例外的良心，祸系才没有真正的分崩离析。不过，蓝早苗总是被她们欺负倒是真的，主要是因为蓝早苗的反应不管过了多久都是那么有趣。
蓝早苗啊……你悲伤的泪水曾经浸满了我的脚底……
纵使你已经原谅我了，但是我还没有原谅过自己。
或许你不知道，在那段时间，我已经下意识地把你和沙耶加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依靠。我已经得到了沙耶加的救赎，也跨过三段化人格融合的坎，剩下的时间就为了祸灵梦和你吧。
噗！
喝了两杯的蓝早苗就有些晕晕地靠在杏子的肩膀，眼珠还在可爱地转来转去。杏子心境豁达的瞬间，朱雀纹章闪过细密的魔纹。杏子知道祸灵梦肯定已经知道她的变化了。
祸灵梦啊，这个梦也许并不幸福，但……我还是喜欢它！
———————————我是⑨胖次的分界线——————————
祸天和祸灵梦两个人的身影在这热潮的人流中犹如背影一般，任其光火人影闪过，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存在。
祸灵梦的脚步顿了下，却没有停止前行。
左拐右绕地来到了一间颇为偏僻的房屋，被烟火照亮的房屋看起来很破旧。不过可能因为做了特殊处理，所以祸灵梦的感知探测不到里面。祸天打开门，祸灵梦没有迟疑地走了进去。
“生日快乐！”
祸天打了个响指，礼炮开始。
房屋骤然亮起，灵梦和鬼早已在里面等待。
“一点惊喜感都没有。”祸灵梦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虽说不满，但祸灵梦还是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因为房屋比较小，所以五个人围在一起也不觉得宽敞。
“你肯定会惊讶的！我保证！”鬼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祸灵梦不说话，就转头看了看祸天。
那残酷的经历让祸灵梦对于任何事情都显得有些麻木。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祸灵梦自动无视了在一旁碎碎念的灵梦，任谁被调戏了一个下午也不会心情好的。
“白丽，出来吧。”祸天摸了摸祸灵梦的小脑袋。
一道白色的倩影也出现在了祸天另一边，祸天顺手也摸了摸白丽的小脑袋。
“好了，启动吧！鬼！”祸天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
“OK！”鬼笑得很开心，一个响指。
五个人的意识瞬间失去了。
祸灵梦等人因为相信祸天，所以才没有反抗的任由祸天施为。
再次清醒，祸灵梦愕然地脸庞上，流下了一道清泪。
“阿拉拉，祸灵梦果然哭了！噢啦，我赢了，我赢了！灵梦你别忘了！”一个幼小的身影拉着另一个幼小的身影转着圈圈。
“这里是……”祸灵梦喃喃自语。
“这里是我们曾经的碎片，我通过镜像幻想乡向龙神要的，代价可不菲。”一个祸灵梦同样熟悉也同样陌生的人出现在祸灵梦的视线。
那剑目与样貌，毫无疑问的，是以前的祸天！
“我们都是以存在过来的，因为只是碎片，所以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这是你们曾经无忧的时间，也是我没有能守住的……”祸天的嘴被祸灵梦死死捂住了。
多少次梦到这里，多少次在冰冷中呢喃。
家已经成了概念，祸灵梦变成了孤独的流浪者。
“我想回家！”
这一声最简单的呼唤却成了最遥远的痴呓。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祸灵梦第一次这样嚎啕大哭，第一次把头埋在家人的怀里。
“好了好了！我们都在。”祸天抱着祸灵梦那幼小的颤抖身躯，淡然地看着鬼和灵梦打闹，而白则是乖乖地站在祸天旁边。
这个礼物是祸天想了很久很久才决定的，需要的条件也是苛刻到严厉。这里确切才说就是以前的幻想乡，他们等于是直接魂穿到过去。不过，却不是真实的幻想乡，而是镜像幻想乡。是的，一个无法对过去造成影响的镜像幻想乡。不过因为镜像幻想乡与幻想乡某种程度上是同步的，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当年的样子。
是的，当年的样子。
祸天看着手心的字，嘴角微微一翘。
‘你好，未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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