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的野兽（下）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大约是六年前，这个房间还不是这样陈旧破损的是时候，白色的小兽向一个跟着父亲来到神秘事物司，却因为大厅繁杂的路线而迷失在十二扇石门间的少女，如此说道。
“不要。”
少女把头要的跟拨浪鼓似得，果断的拒绝了这份提议。虽然少女不知道小兽说的【魔法少女】是什么，但是她隐隐约约觉得那是不好的东西，有种一旦同意的话，那么着一生直到死都会被一直利用下去，身体与灵魂成为工具的感觉啊。
所以，成为魔法少女什么的，是禁止事项啊！
“那么，做一个交易如何。”白色的小兽眨了眨猩红的眼睛，再次说道：“我取出你某段【愧疚的记忆】，让你不至于因为那段记忆而永远生活在不安与绝望中。你将失去这部分的认知，即使你能够看相关的资料，甚至是看到过去的景象，也不会因为这段【无法消除的，因为自己才造成的失误】而感到不安，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错，亦不会回忆起来那份过去。”
少女的身体产生了颤抖。
“那么，我要支付什么。”
良久，少女开口道。她的声音异常艰涩，似乎刚刚做了极大的选择一样。
“无需支付什么，这段饱含着自我意志与正常道德观的【愧疚】。就是最好的报酬了。”说着不可思议的话，白色的小兽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从那个根本不可能囚禁他的笼子里跳了出来。
“那么。交易开始。”
伴随着这个声音，少女失去了意识，她最后能够看见的就只有那些无穷无尽的，从虚空中探出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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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虽然称不上是想念吧，但是看到你还活着真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啊，当年我...”
楞了一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西尔维娅继续说道。
“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刚一见面】【什么话都不说】就从空气中召唤出这些锁链把自己锁住了，可是吓得我都坐到了地上呢。还好那些布满了整个房间的锁链都消失了，最后只留下这些把你的囚牢锁住的锁链。”
手慢慢从刚刚扒开的洞向下移动，不出意料，少女摸到以一个同样大小的洞，那是当年的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扒拉开的。
“竟然...还在啊。”
松开手中QB长长的两束耳朵，仍凭它落到笼中，西尔维娅低下身子，对着这个依旧能够看清笼中的一切的缝隙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在这个时候，少女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原本的羞涩性格似乎在进到房间里以后就“消失”了，不仅能够正常的进行说话交流了，更能够作出把“认识的‘人’”拎起了再丢下去的行为。仿佛在她进来的那一刻，某种极为珍贵的，金闪闪亮晶晶的东西就开始流逝了。
向着依旧藏身在笼中的白色小兽。
无形的流失着。
“这可是当然的啊。”漆黑的笼子中，两枚滚圆的红色瞳孔变成两道新月，“在你离开以后，这个房间就没有进过人了，我记得我当年可是跟你解释过吧比昂森。这些把我囚禁在这座房间的魔术师们，只想着解刨我，研究我，就算仅有的交流也是拷问，是在是太过无趣了。”
两道新月慢慢放大，向着西尔维娅移动着。
“就算是没有少女能够和我签订契约，出来几个有正常道德观的人也行啊——那种情况，我可是连关于【酝酿着节操的感情】的交易都做不了啊。”
从漆黑的笼中浮现的白色的猫（？）脸，上面明显的浮现着奇异的笑容，随后叫做QB的生物缓缓的对着搞不清状况的西尔维娅说道。
“这些年，你成长不少呢。无论是作为魔术师还是作为少女。”
西尔维娅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暴走的那只魔眼。
这家伙...已经看出来我的魔眼正在暴走了吗？真是可怕啊。
少女心道
“尤其是这对欧派，简直是远超你这个年龄段的少女才会拥有的，抚育了孩子长大成.人的少.妇才能拥有的胸怀啊。”QB的眼睛似乎能够看穿少女厚重的法袍。“这让我想起了那个研究员，叫做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她把被切成十七段的身体抱起来的那次，当时我就抓住了那双又白又大的......”
“噗。”
收回笔锋锋锐的羽毛笔样式的魔术礼装，西尔维娅拽出QB的一只耳朵，淡定的擦着浸染了鲜血的笔尖。而QB死不瞑目的尸体则在望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怀念着他它当时摸到的那双又大又圆的...
“噗。”
于是乎，QB的脑袋上，又多了一个深深地窟窿。
“别装死了，快起来吧。”
斜瞥了一眼死去的QB，少女作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发言——当然，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少女此刻的行为。
已经严重的画风不对了...有向林恩看齐的感觉。
“真是的，就不能让我享受一下死亡的愉悦么...虽然【下限减少】的感觉很不好吧。”
下一刻，时光倒流，荒诞而又怪异的景象展开。
骨骼被修复，脑髓在其中发出细碎的移动声响。
洁白的毛皮翻滚着，把蠕动的肌肉重新覆盖。
流到地上的、洒在身上的、留在西尔维娅魔术礼装的尖端的鲜血，被无形的意志召回。
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刚刚已经完全死去的QB重新的站立起来。
“啊...”
洁白的小兽张开它的三瓣嘴，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说道。
“...刚刚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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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穿越者”的力量。
曾经的QB是作为意志相通的【种族】而意志不死的。后来，因为一些很糟糕的理由，“孵化者”的一员，作为消耗品的这只QB掉到了一个漆黑的狭间。
那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活着的气息，没有魔力运转的痕迹。
时间在那里没有意义，空间在那里没有被拓展。
就连最基础的底层规则都不存在。
那里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根源，是一切的起始，是这个离QB的世界不知有多远的世界的最开始。
其名曰【根源之涡】。
沦为单独的个体的QB，漂浮在那里，看着身边突兀出现的来自其他世界的“异界之物”或是被根源之涡清洗掉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然后投入现世。
或者是被根源之涡完全吞噬，不留一丝痕迹，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在后来，从那些抓捕QB的魔术师的口中,QB才知道它曾经呆的地方是所有魔术师向往的地方，即使投入了一族千百年的力量也要到达，但是永远也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在历史上，并非没有达到根源的人。
但是，纵观整个世界的历史，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资料——他们的痕迹都在进入的一刹那被抹去了，甚至历史的遗迹都消失全无，仿佛没有出现过。
似乎是因为他们进入了根源之涡，把无色的涡少许的染色了，世界的防御出现了间隙，所以才有那些所谓的“异界之物”。那些能够抵挡根源之涡的改造重构，重新定义大小质量颜色形态的，使其变成人类可以理解的模样的，就是异界之物。
没有被改造成功的大多都被根源之涡碾碎，化作养料，事实上这占了绝对大的部分。而极少数的情况，因为“灵魂”这一要素，有些异世界的杂物没有经过洗礼，就直接被根源之涡吐出来，投入到这个世界，变成了【偷渡客】一类的东西。
那就是所谓的【穿越者】（Out_of_bounds），得到【根源之涡】的一丝力量，引入灵魂获得奇迹般的力量，而没有被整个世界碾碎重组的存在。每当世界线开启或者闭合，两个平行世界的结局混杂到了一起，产生【世界的悖论】（The_paradox_of_the_world）的时候，穿越者都会诞生。很幸运的是，QB就是这样的幸运儿，而相比之下，虽然有自我意志，但是被根源之涡改变了属性的毒液和芭露歌只能称得上是迎合世界的残次品而已。
QB得到的力量，是源自它的种群“孵化者”的力量。“孵化者”是具有着“奇迹”的技术的种群，为阻止宇宙的熵增加，避免热寂的到来，开发出将“感情”变换为“能量”的技术，与地球上的少女进行灵魂上的交易，以【希望】换取【绝望】的种族。
作为个体脱离了整体的QB在根源之涡中，获得了自我——尽管微弱，但那是切切实实的自我。大量模拟了人类的感情的QB获得了人类的感情，也因此认识到了寄予希望然后剥夺掉的不对（对于被剥夺者）。所以，QB获得了全新的力量——交易节操力的力量。
提出契约，交易人类情感中关于【节操力】的一面，以完成契约的形式，获得足以再现曾经掌控全宇宙的技术。
“嘎吱，嘎吱~”
细密的啃噬声传出来，以自噬自己“下限”这种代表节操里本质的东西，获得的无限复活的力量的QB正在努力的吃着自己具现化出来的锁链。
“我说QB...这些交给我就好...你可以等着我把这个锁链弄开的。”
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常态的少女伫立在一旁，满脸的担心——额，虽然画风回来了，但是这种奇怪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在QB死的那一刻，似乎少女就免疫了这里无形的关于节操力的流逝。
“我觉得我开始吃掉这个比较好...嘎吱嘎吱...这种用‘力量’直接制造东西一旦远离我太久，就有可能会消失...嘎吱嘎吱...这六年虽然过得很清静，那些魔术师发现们打不开以后就不进来了，但是饥饿感还是有的...嘎吱嘎吱...所以不能浪费啊，这些可都是和你交易的结果啊...嘎吱嘎吱...”
“你说什么？”西尔维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
“我和你交易？”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和海尔辛交易...你知道的，他见过我。”
QB毫不犹豫的否认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额...”
踌躇了一下，咬着嘴唇的西尔维娅还是没有把那个疑惑问出了。啊，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忘记的东西呢？自己可是编撰历史的人啊。
（真的，是这样的吗？）
停下啃噬的动作，扭过头看向皱着眉头不断回想着什么的少女，QB在心底这样说着。
（不过，即使你现在后悔了，这份交易的结果也不会改变的。）
“嘎吱嘎吱...”
（这应该是人类的美德吧？就算是得到了情感的我也还是不了解人类呢。）
坚固的锁链在QB的牙齿下寸寸化作碎片，然后变成虚无的光点没入QB的体内。本着节约的原则，QB把作为消耗品的节操力重新吃掉。
（当然，我知道，如果让她知道我现在正在啃的锁链，就是她的...）
伴随着金属断裂的细小声音，在白色的小兽与魔眼的少女共存的房间里。
那份用来交易的【愧疚感】彻底的，永远的，被少女遗弃了。
连带着...
对林恩的憧憬以及美好而不安的，被用来交易的1/2份回忆。
一同，永远消失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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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拖延症患者参上！明明下午就可以码字的，但是一直聊天，逛B站，聊天，干别的什么的，最后竟然又是过了凌晨QAQ，刚刚还在写PS前去B站听了一次那个孔明的酒。。。我的注意力真是分散啊（望天）
PS2：咕，明天应该会更新另一本鬼触杯，毕竟周更的书不能不写啊QAQ，所以这里估计没有更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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