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生擒活捉
事实上吴越并没有现任何太平军准备耍花样的迹象,也更不知道主动来降的那个石达开是真是假,下令点燃壕沟里的柴草纵火御敌和全面备战,完全是因为吴越敏锐的觉察到自军前线将士已经松懈走了神,露出了破绽。
站在第一线的湖南吴军可不是让吴越完全放心的军队,武器装备不如吴越的嫡系精锐,战场经验更及不上刘坤一、曾国荃和江忠济等几支顶级的吴军二线军队,天又马上就要黑了,奸诈多疑的吴越为了谨慎起见,是不得不马上做好防范太平军突击的准备。
还好,冯三保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对吴越这个女婿绝对服从,听到吴越的命令后甚至都没去考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命令,马上就命令前线士卒往铺有柴草树枝的壕沟里泼洒火油硫磺,投掷火把纵火,点燃壕沟防范敌人突击。
太平军的反应让已经松懈走神的前线吴军大吃一惊,才刚见壕沟火起,之前还死气沉沉貌似已经坐以待毙的太平军阵中,马上就飞奔出了一千多人,个个手拿藤盾携带手枪刀斧等近战武器,呐喊着人人健步如飞,直接向着吴军防御阵地杀奔而来。
还有之前已经束手就擒的‘石达开’和其他几个太平军将领,也突然挣扎着四散而逃,还有一个将领直接一口咬在了一个吴军士兵的咽喉上,死死不放,给吴军阵地内制造了一些混乱。
“快开枪!开枪开炮!”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许多吴军中基层将领也慌了手脚,也不管太平军突击队是否已经冲进了射程,慌慌张张就下令开枪开炮,更多的吴军士卒更是未得军令就自行开枪放炮,结果打出的子弹根本无法伤及敌人不说,炮弹也普遍偏离目标也不说,还更进一步的影响到了军心士气,导致吴军防御阵地的慌乱更甚。
如果不是吴越及时下令点火御敌,那么太平军即便突围不成,也肯定能冲进吴军临时修筑的防御阵地大打白刃战,给吴军制造大量死伤。也多亏了吴越早有准备和及时下令点火,迅燃烧起来的壕沟起到了理想的拦截效果,吴军将士这才多少争取到了一点应变调整时间,没给太平军大举杀进自军阵地的机会。
然而即便如此,当吴军将士纷纷成排举起步枪开枪御敌时,大量的太平军士兵还是已经成功冲到了吴军阵地的壕沟旁边,还有一些太平军士兵从火势不大的地段直接跳过了壕沟,冲到了吴军的羊马墙前方抡刀砍人。
密集的枪声连绵响起,被火焰所阻的太平军士兵不甘吼叫着纷纷中枪躺倒,余下的太平军士兵或是以手枪还击,或是顶烟突火冒险跳跃,试图越过壕沟和吴军将士拼命。一度手忙脚乱的吴军将士则靠着火焰稍微阻隔匆忙调整,或是开枪射击,或是投掷手雷阻拦敌人,基层将领也纷纷开枪补漏,帮助手拿刺刀的自军士兵对付越过壕沟之敌,打得甚是慌乱却又渐成章法。
渐成章法的吴军很快就粉碎了太平军的唯一希望,有羊马墙保护住大部分身体,吴军将士可以十分安全的躲在羊马墙后开枪射击,近距离射杀被烈火所阻的太平军士兵;越烧越大的壕沟烈火也有效阻止了太平军向近身战场继续投入兵力,冒险越壕的太平军士兵不是直接掉进壕沟,就是刚跳过壕沟还没来得及在羊马墙外侧的狭窄立足地站稳,就被吴军士兵用刺刀枪托砸进正在燃烧的壕沟,被熊熊烈火直接烧死,中枪着火的惨叫声在吴军阵地前此起彼伏,尸体不断摔倒间,还有一些全身着火的太平军士兵爬出壕沟翻滚嚎啕,死得凄惨无比。
与此同时,吴军的火炮也开始了威,把大量的开花炮弹和实心炮弹轰向远方,打向正在蜂拥冲来的太平军大队,有效压制太平军大队冲锋的同时,还象死神的镰刀一般疯狂收割太平军士兵的生命,无数的太平军将士惨死在弹跳的实心炮弹下,更多的太平军士兵则被吴军开花炮弹四射的弹片击中,无奈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之中。
蓄势已久的吴军水师船队也快加入了战场,屠杀的规模也因此越来越大,吴军水师的蒸汽炮船和红单船在团山战场以东的水面上一字排开,以数量众多的舷炮从侧面猛轰吴军阵地前方,呼啸的炮弹接连不断砸落,象冰雹雨点一般的覆盖到太平军大队头上,残忍无情的疯狂杀害太平军将士,仅一波轮射,就让不下六百名太平军将士惨死当场。
担心老丈人挡不住太平军的狗急跳墙,吴越还有迅向前方投入了上百架掷弹筒连续射,又派了一个营装备着亨利连珠枪的大冶吴军精锐加入战场,以狂风暴雨般的密集火力压制太平军冲锋。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顶得住吴军如此猛烈的火力打击,那怕是目前的世界霸主英国龙虾兵碰到了吴军的这个阵势也得赶紧开溜,更别说是蜕化严重的太平军。还不到半个小时,由一千二百余人组成的太平军突击队就已经阵亡了六七成,亲自带队冲锋的大将赖裕新中枪牺牲,主力大队的伤亡也迅突破千人,然后也不用心胆具裂的石达开下令撤退,太平军上下早已开始了全面溃退,争先恐后的逃向被鄱阳湖水三面包围的团山藏身,还在夺路而逃中互相推搡践踏,死者无数。
被激怒的吴军将士当然不会再放过太平军,6师立即起追击自然不说,吴军水师也迅向着团山方向开进,在水上三面包围方圆不过一百多米的团山弹丸之地,换上开花炮弹猛轰不止,太平军四面受敌,尽陷铁火地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死伤数字不断攀升,众多的太平军将领也接连葬身沙场。
与此同时,之前那个主动来降的‘石达开’也已经被押到了吴越面前,结果远了还无法分辨,押到近处仔细一看,也不用吴越找太平军战俘来分辨,曾经见过石达开的刘铭传和段佩等吴军将领就直接指出这个石达开不过是个假货。
确认了面前的这个大骂不止的石达开是个假货后,吴越并没有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谨慎果断,粉碎了太平军诈降突围的最后希望,相反还直接叹了口气,苦笑道:“石达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被穿越前的教育洗脑,吴越是真心钦佩石达开,佩服石达开的年少有为,光明磊落,大公无私,更佩服石达开能为部下牺牲自己的义薄云天。倘若石达开真的守信投降,那么不用说,吴越肯定会兑现诺言,那怕明知道是放虎归山也会释放所有放下武器投降的太平军将士回山,可是石达开的所作所为,又实在是太让吴越失望了。
“得为我的麾下将士负责,他们同样是父母生爹妈养的,不能因为我的个人感受再手下留情,让他们再白白牺牲。”
在心里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之后,吴越颁布命令,让吴军水6将士彻夜炮击团山,先以猛烈炮火尽可能削弱敌人,到了天色全明时再起攻山。同时吴越又明确传令道:“告诉我们的将士,放下武器投降的长毛不能杀,但是有敢负隅顽抗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是夜,吴军的炮火彻夜未歇,始终炮击团山不断,期间太平军虽然又两次起冲锋,试图冲出吴军包围逃出生天,结果却两次都被吴军的猛烈火力击退。而到了下半夜时,一些贪生怕死的太平军将领士兵也零零散散的跑到吴军阵地面前投降,乞求活命。
因为太平军已经骗过吴军将士一次,刚开始请求投降的一些太平军士兵还遭到了吴军士兵的射杀,好在冯三保牢记女婿叮嘱,及时出面制止,并允许这些投降的太平军士兵在放下武器后爬到吴军阵地前受缚,吴军的受降才得以展开,到了天色基本全明时,吴军也顺利抓到了过三百人的太平军俘虏。
天亮后的团山阵地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方圆只有一百多米的团山之上,太平军尸体的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铺满了一层又一层,到处都是奄奄一息呻吟求救的太平军重伤士兵,鲜血顺着土地流淌,把附近的鄱阳湖湖水都染成了片片粉红色,湖面上也同样飘满了太平军士兵的尸体,空气中的血腥味比硝烟味都还要浓烈。
仍然还有很多的太平军士兵在尸山血海中蠕动,在山地上负隅顽抗,然而时代已经不同了,在绝对的武器代差面前,这些太平军士兵的垂死挣扎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相反还马上给自己和同伴招来了杀身之祸,吴军将士从容不迫的缓缓推进,一边射杀负隅顽抗的太平军士兵,一边大声招降。
“投降不杀!这是你们活命的最后机会!再敢耍花样,格杀勿论!”
虽然并不是很相信吴军将士的承诺,但仍然还是有一些贪生怕死的太平军士兵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结果清楚看到这些投降的同伴被押到了后方后,更多的太平军将士也果断的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而这些被俘后的太平军士兵遇到的第一个问题也全都是同一个,“石达开在那里?”
上午十点半过后,石达开的行踪终于被现——被已经不到百人的亲兵保护着藏身在团山西南面的一个小山凹里,吴军将士迅包围了这个小山凹,冯三保的亲兵队长出面,代表冯三保颁布最后通牒,要求石达开等人在十分钟内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就用手雷彻底炸掉这个山凹。
以黄再忠为的亲兵都愿意与石达开同赴黄泉,然而石达开却拒绝了这些亲兵的好意,为了给黄再忠等人争取最后一个活命机会,已经受伤不轻的石达开毅然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象历史上一样,甘愿以自己的死,换部下的生。
还是在石达开被五花大绑的押到自己面前时,吴越才真正第一次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翼王石达开,和传说中一样,石达开果然长得十分高大俊秀,个子足足比中等身高的吴越高出半个头,即便已经满脸血污,模样也比干瘦如柴的吴越好看好几倍。
心头澎湃万千的仔细打量了石达开许久后,吴越只问了一个问题,道:“石达开,昨天傍晚本王已经答应你投降不杀,还放你所有的士卒回乡,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因为我信不过你。”石达开坦然答道:“你太狡猾了,骗了我们天国不知多少次,我不能拿我麾下的将士冒险。”
吴越沉默,旁边的吴军众将却是怒吼震天,纷纷要求吴越立即处死石达开,石达开毫无惧色,只是又朗声说道:“吴越,希望你念在我们曾经并肩抗敌的份上,兑现你的承诺,饶我的将士不死,至于我自己,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那怕是凌迟车裂,我也不会怪你。”
“这点你放心,为了将来招降其他长毛,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吴越回答得很直接,“我会把你的部下全部卖给洋人,让他们到海外去当劳工,至于他们能不能活到赎身期满,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多谢。”石达开答道。
“用不着谢我。”吴越冷冷说道:“我不会饶了你,因为你的无耻偷袭,昨天晚上我们又阵亡了两百一十八名将士,如果不杀你,本王无法向我的将士交代。”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石达开答道:“能用我一条命,换得几千将士的活命希望,我心甘情愿。”
“是条汉子。”吴越赞了一句,吩咐道:“押下去,打入囚车,押往九江拘押,等审讯后再明正典刑。”
石达开再次谢了吴越,在吴军士卒的拘押下昂离去,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旁边的戴文节才说道:“镇南王,石达开匪逆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他在长毛军中很有威信,又是长毛中屈指可数的重要人物,如果能让他为我们所用,胜过直接杀他百倍啊?”
“你看石达开象是那种为了活命可以出卖战友的人吗?”吴越苦笑着问,又叹道:“这个人太讲义气了,要他做出卖友求荣的事,只会杀他困难百倍。”
“可是就这么杀了他的话,很不利于我们将来的招抚招降,还只会白白便宜洪秀全啊?”
戴文节难得和吴越争辩了一句,说道:“杨秀清突然被迫交出兵权,洪秀全咸鱼翻身,长毛内部正是人心浮动之时,这个时候如果抓到了石达开就直接一刀砍了,肯定只会让那些手握重兵的长毛头子人人自危,为了自保同仇敌忾,心甘情愿俯听命于洪秀全,对我们彻底消灭长毛十分不利。”
“但如果我们能够设法让石达开为镇南王你所用,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别的长毛不敢说,留守庐州的石达开岳父黄玉昆,曾经与石达开一起和我们有过联络的曾立昌和李世贤,还有穷途末路的兖州杨元清,肯定正在提心吊胆的扬州杨辅清,这些人都有希望被我们招抚招揽。而这些人那怕随便有一个被我们拉过来,就可以少死无数条人命,也节约我们无数的钱粮弹药啊?”
戴文节的话当然很有道理,但是考虑到石达开的性格为人,吴越却对招揽石达开为己所用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叹了口气,吩咐道:“那这事就交给文节先生你去办吧,尽量试一试,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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