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土法烧陶
我去，“打断狗腿”。
两脚羊算是充分体会了为什么改革必须要有充分的物质基础，就以最简单的吃熟食为例。
一顿饭下来可谓一波三折，一会竹节漏水，一会竹节莫名其妙烧着了，哪怕最后烧好了，因为竹节圆滑的表面，试图用木棍移下来时还倒了一节。只好不再那么讲究，忍烫直接上手搬。
而且竹节毕竟深度有限，这些肉块因为没有趁手的刀具，也没法切很碎，其实很多都是没在汤水里泡着的，半炖半烤得，顶多混了个七成熟，这么麻烦还没达到想要的结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炊具不行，陶器，做不出高大上的铁锅电饭煲，做陶器还是容易的，不就烧泥巴么。
第二天午后，雨刚刚停歇，寻找食物的队伍立即出发，两脚羊也随着阿不的小队来到设置鱼陷阱的河岸边。
连日的大雨，河水暴涨，淹过了鱼陷阱，还将陷阱冲开多处缺口，即便有鱼误入，也已经早跑没影了。
简单修补了老的，在离河岸近处又新垒了两个，垒完后，阿不掏出两包大树叶子包裹，戳了几个洞，压在两个陷阱顶部的不同位置。
他想试试这诱饵有没有用，瓜子皮神的指示他一直记在心里，放诱饵的位置一个是瓜子皮那个点，另一个是阿动自己想的，陷阱探出来的入口处，他想把所有路过的都招进来。
诱饵这次可丰盛了，昨天吃剩的渣渣都被他收集过来，数量可观不说，还一股味，放好后阿不自己赶紧跳水里洗了洗，他怕自己身上沾了太多味，待会打猎时容易惊到猎物，同时还可能引来猛兽。
两脚羊是来找泥的，她看上了河岸边的洗白泥，之所以说是洗白泥，是因为有的时候准备去打大型猎物，阿不他们会把这种泥沾水涂身上，多一层保护，虽然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到底有没有用有多大用，至少每次干了掉下来后，那块皮肤就特别白，跟洗白白似的。
管她呢，早点找到想要的，别妨碍狩猎就好。
帮着用树叶装了泥巴，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原始人护着，引两脚羊和阿动阿呆等未成年人先带着泥巴回去。
没袋子，也没车子，只是用大树叶包泥巴两手捧着，不仅一次搬运的量少，还累人，一群人吭哧吭哧累半死搬回去，堆在一起，也就一小坨，特别是沿梯子往洞里运的时候，更是不方便，待有空了，得弄个竹篓出来。两脚羊暗暗下决心，至于竹篓具体怎么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问一个只吃过猪肉的怎么养猪，回答大概，也许，应该喂它吧。
当下，要先把陶器烧出来。
怎么烧来着，哦，记得《人鬼情未了》里的名场面，得往转盘上鼓捣泥做陶胚。
要弄可以转动的转盘，带动转盘的传送带，驱动传送带的把手，两脚羊为自己的物理知识所折服，知道整不出电动机居然能想到用人力把手，哈哈，嘿嘿，给自己点赞。不过吧，赞点早了，手残的她鼓捣半天，一个像样的部件没出来，两脚羊已经把自己鼓捣乱掉了。
看看一旁闲着无聊在那玩泥巴的阿动阿呆，已经做了个泥巴小碗在那往碗里丢果核玩。
额，想当然害死人啊，整那么高大上干嘛，不就是想烧个陶碗陶罐什么的么，能用就行，用手捏捏不就出来了。
带小朋友捏过橡皮泥的两脚羊分分钟就用泥巴捏出了几个小碗，出于美观考虑，在其中一个碗壁上还加了点营地附近更深色的泥粉，期待烧出个青花瓷的纹路来。
练过手后，加大难度，通过一圈圈加陶泥的方式捏了半个瓦罐出来，本来想捏个锅的，奈何型定不住，别说装把手了，往两边翘多了都会塌，罐就罐吧，能用就行，两脚羊在执行中一直在对期待打折扣，并打得心安理得，美其名曰完成比完美重要。
之前去收集木材的老原始人看着新奇，也跟着捏了个陶罐，虽然表面不顺滑，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两脚羊热心得帮陶罐加个两把柄，以后要挂着烧啊。
烧制的环节两脚羊没经历过，之前在陶吧玩，只是转出个陶模来，就交给店里烧去，过几天才去认现成的。
不管了，摆火上烧先。一个个陶罐陶碗堆在火堆上，好吧，摆不了几个，那就少摆点就摆一两个吧。
又遇到问题了，火堆中心摆陶罐了，柴没地方放，不管，找小树枝往缝隙里塞，小树枝不经烧，那就不停塞。
折腾了个把小时，直到把手头能找到，能搞小的，都整成小木棍塞进去，两脚羊已经累得直吐舌头，弄柴火太累人了，就这样吧。
老原始人背对着洞口，跪坐着一直稳稳得扇着风，时不时帮忙调整下火棍的位置。
背后梯子传来咯吱的声响，没太在意，阿动他们就没闲着的时候，经常爬上爬下。
突然看到对面两脚羊瞪大眼睛，目光呆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右脚一阵剧疼，被一股巨力往后直拖，身体不自觉得失控前扑，两手本能得想抓住些什么，惊惧间回头看，更是吓得全身汗毛倒竖，彪出一身冷汗。
一只吊睛白额的剑齿虎已经一口咬住右小腿，并往洞外拖，完全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老原始人拿起手上能够着的东西就往虎脸上戳，也是他命不该绝，手上抓到的是一根着火的木棍，火棍戳在剑齿虎鼻子上，疼得它嚎叫一声两爪往火棍处狂扒。
老原始人被硕大的剑齿虎长牙甩脱，翻滚着飞出几步远，剑齿虎慌乱间也是失重后仰，摔在地面不说，还被翻倒的梯子砸了个正着，挣脱后围在洞口不远处嘶吼，恶狠狠得盯着，尝试爬上旁边的大树，幸好没有成功，但是就在洞口不远处低嚎徘徊，似要随时再次扑上来。
两脚羊已经从震惊中醒过神来，颤抖着招呼阿呆他们“躲，躲到，洞，洞后面，去，快去！”几乎是用手硬拽着自己的腿，跪着挪到老原始人跟前，扯了块兽皮让摁住伤口，试图把他往洞后面拖。
往后洞的缝隙对于腿脚受伤且失血无力的人来说，的确太难通过，两脚羊也没这力气扶他起来，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两脚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往火堆里加木头，拼命扇风，动物都怕火，火越大，越不敢靠近，越安全。
火旺起来，多少给了一些安全感，阿动他们一直想钻出来帮忙，被两脚羊赶回去，老原始人还在不停流血，且有昏迷迹象，两脚羊不住碎叨“不要睡，千万不要睡，撑住”。按电视剧的知识，这个时候睡着是会死的。
还是得先把血止住，这么嚓嚓得流，多少血都不够飚的，掀开覆盖伤口的兽皮，血肉模糊间，肉眼可见一个硕大的豁口，那是长尖牙刺穿留下的印记。随着心脏跳动，伤口血管不停得往外滋着血。
眼见摇晃，抽耳光都已经不能让老原始人保持清醒，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死马当活马医了，抽出一根带火的木棍，一狠心，一闭眼，戳上伤口。（她是真闭眼啊，不敢看）
一声凄厉的惨叫经洞口放大，传出老远，还在不远处徘徊的剑齿虎竖着耳朵听了下，弹弹耳朵，赶走试图栖在耳朵上的小虫，伸出舌头舔了舔火辣辣生疼的鼻子，终于转身离开。
在一阵焦肉味中，老原始人再次陷入昏迷，身体时不时抽搐，自发得试图再抢救一下。
两脚羊在他小腿伤口上部用藤绳尽可能紧得扎了个结，又选了块相对干净的兽皮，让阿动简单洗洗，烘烤干按着伤口绑紧，没纱布只能用能找到的，尽可能弄干净了按压止血，哦，她还知道时不时解开藤绳免得肢体坏死，自己都不知道是哪看来的冷知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做对了，血终于慢慢止住了，老原始人沉沉睡去，鼻息有些微弱。
湿软地面的树叶堆里，拳头大的梅花脚印并不显眼，阿动是无意间发现树皮上勾到的黄毛，有意在附近寻找才注意到的。
半人高的树皮处勾到，拳头大小，这高度，这爪子，肯定是只成年虎，白天就出来觅食，看来饿的不轻，需要特别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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