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捕鱼，捕大鱼

留着接过滤好的水，啊明白？

        陶不易似懂非懂得点点头，他是大致听明白了，不过毕竟新东西没做过，还是有些担心的，同时隐隐又有些激动和期待，两脚羊教他做的新东西帮他从一个废物变得有用，昨晚的汤里已经有碎肉沫，再把这叫过滤器，一听就很厉害的新东西做出来，自己就更有用了，汤里的肉沫会不会更多些。

        雨渐渐停歇，觅食的各队再次出发，除了带队的，各队成员有的时候会互换，倒不是什么科学管理防止偷吃藏匿食物，外出寻找食物本身也是就地觅食的过程，只是大家都知道要尽量往回给老弱带食物，能放久的大都舍不得吃，都带回去存着以应对食物少的时候。

        对偶尔发现点不好带得趁新鲜吃的，比如压爆的虫子，新摘的桑葚果，或者其他已经熟透一碰就破的果子这些，边走边当零嘴吃了，没人会在意，顶多是嘴馋也来要一口，你一口我一口，今天你找到分我，明天我找到分你，也就互相熟络起来。

        这么做主要还是方便成员尽快熟悉营地周边，有人摸索过，老带新总是能帮新人更快熟悉，那棵胖墩扭腰似的猴面包树别爬了，果子特别苦；那片根茎有些甜的灌木丛过两天可以挖，那丘有兔子洞的小土堆里可能不止一窝，相同的经历塑就相同的认知和对彼此的认同，共同采集也加了深彼此的关系，人么，凑一起嘴巴就闲不住不是。如果再遇上猎物，嗷嗷叫追完一通，彼此配合也就慢慢出来了，一个示意包抄的眼神不会再得到皱眉的回应“你愁啥？！”

        陶不易腿脚还未恢复，阿不出发前带人帮着砍了几根粗竹子拖来山洞，交给他处理。

        雨后的竹叶上积了不少雨水，砍竹子的众人仿佛又被大雨淋了一场，阿不这回没再烤火耽误时间，拿毛皮胡乱擦了擦就带队出发了。

        阿动光荣得接过了跟随队伍去河滩边帮忙找鹅卵石和挖河沙的任务，扛着担架走在队伍最前面，仿佛他带队似的，可是神气。

        每次来河边，众人都会忍不住先去看鱼陷阱，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每次来多多少少都有几条，堵了出口，大鱼直接抓，小鱼往往躲在石头底下，有的时候还能困住几尾小虾，这些半透明的虾是轮不到带回去烤了吃的，捞完鱼交由小家伙们翻石头翻出来，分分钟连壳吃进嘴里。

        吃剩的虾头还没摆回诱饵处呢，已经听到阿不的大声招呼。

        跑近一看，我里个乖乖，水深处有大团黑影，应该是被粗网卡那了，阿不正擎着长矛慢慢靠近。

        两脚羊忙不迭得问“是鱼么？是鱼么？怎么那么大。不是鳄鱼吧！”

        阿不举起长矛准备扑上去，两脚羊又叫“停！”阿不茫然得回头，腹诽“又怎么了？还要你教我怎么捕猎不成？”

        她还真是要教他怎么捕猎“停，你先等等，你们，把另外两张网抽出来，一前一后布两边，免得万一挣脱跑了。”

        阿不还真没想过挣脱这种情况怎么应对，回想追猎野牛群失算的经历，也就没说什么放下长矛算默认了，嘴上不承认，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起网的过程是失望的过程，藤绳编的网还是太粗太硬，柔韧度有限，的确有鱼被卡在网缝里的，但在起网的过程中纷纷抖落逃脱，其中不乏比鱼陷阱困住过最大个还大的鱼，到嘴的鸭子眼看着要飞，急得猎手们一边喊两边收网的人停止动作，一边慌忙冲进水里拿长矛急刺。

        那张细网上已经看到的三四条鱼最终悉数逃脱，甚至没有泛起一丝血色。

        “不行不行，你们都先上来，先别收网，不急这一会”两脚羊把猎手们招呼回来重新安排工作，倒不是心疼跑掉的鱼，实在是如果能在这获得足够的食物，猎手们就不需要再去别的地方，回营地的时候，不仅大家都更安全，自己还不用扛东西，双手搁背后轻轻松松回去，这才是她想要的重点。

        “你们去找些藤绳，细点”比划着对另几个说“你们去找些树棍，要y型带叉的那种”

        藤绳编织成藤网，藤网固定在y型树杈上，几个不大的网兜在两脚羊指挥下，很快做成“你们看到困在网上的鱼，先用网兜网住，再去抓！”

        用两脚羊的方法，沿着中网一路抓过去，除了一条用网兜兜尾巴，结果往前窜出去跑了的，还真抓住两条大的，这可高兴坏了大伙，除了鱼陷阱，又多了网兜着个捕鱼工具，按这节奏，一条河就能养活整个部落了。

        将清空的两网重新布在粗网两边，慢慢靠近，其余猎手持网兜的，持矛的，从四个方向一步步围向粗网中那团黑影，越靠近，越是惊讶，个头真大呀，仅长度就有半个人长，那嘴巴一张一张足以把小孩的头一口吞下，那尾巴至少有成人手掌的四五倍大，被抽中肯定没好果子吃。

        有人靠近，黑影扭动着试图挣脱，搅起一团泥沙，随着流水漂向下游，水很快再次澄清，看样子它已经挣扎了好些时候，尾鳍和胸鳍都卡在网上，呈一个扭曲的弓型。

        这种情况，网兜显然不够用，简单调整后，一声令下。

        四根长矛直刺鱼身，也不管是否戳中，长矛脱手后，马上将细渔网并上来，像夹汉堡包用两张渔网夹住大鱼，几人从渔网两侧紧紧贴在一起，抓起渔网就往岸上跑。

        鲜血飚出的同时，大鱼疯狂扭动挣扎，几人多次被巨力震分开，阿不甚至差点扑倒，勉强稳住身形再次紧紧贴在一起。这么大，够部落吃好几天呢，死都不能放它走。

        拖离河水后，没了浮力帮衬，鱼的重量和扑腾完全没法驾着走，将渔网往地上一翻，众人也上前帮忙拖着渔网远离河水撒丫狂奔。即便有渔网束缚，一路仍被大鱼拍得河石四处飞舞。

        两脚羊看着大鱼被拖过来，有些诧异，河里的鱼居然可以长这么大，没想起来跑，待反应过来转身要跑已经晚了，还没跑出几步，肩头中了一石头，差点没被打趴下，转眼就红肿起来。

        陶不易看着一担架一担架的大鱼块被抬进洞，也是喜上眉梢，这么多肉，而且他已经把两脚羊要的竹筒和连接都做出来，并搭了架子从高到低固定，只要把鹅卵石和沙子放进上面的两个竹筒里，“过滤器”就能滤水了。

        那，晚上是不是也能吃到肉了。

        两脚羊毕竟看过听过，见多识广，不像他们那么急，刚放好鹅卵石和沙子，倒上水，一群人便急吼吼瞅最底下出水口等出水。

        “出来的水倒回去重新过啊，等出来是透明的再叫我，累死我了”可不是么，肩膀都肿得抬不动了，能不累么，趴那休息先。

        最高处鹅卵石桶的水位下去一点点就被重新加满，但是最底下等了好久仍不见动静，眼睛都盯麻的众人感觉有些无趣，纷纷散去各自忙活，陶不易继续烧陶，阿不带着人继续挖井，阿动在做自己的长矛，今天参与猎杀大鱼让他热血沸腾，他想要有一把自己的长矛，搜索合适石块的目光盯上了陶器碎片。

        阿不一边挖，一边在想如何让松鼠跑不出去的问题。

        再挖深点，让掉下来就摔死？

        把井壁修滑点，让出不来？

        下面挖大点，让往上爬就倒摔下来？

        一坨刚被用竹片搭成的竹板提出井口的泥巴从边缘滑落，掉在井口，不知道谁的脚踩到，撵成泥饼，往井口挤了挤。泥饼探向井口的部份悬空挂了会，最终扛不住地心的吸引，一小块薄泥断裂滑落，砸在阿不后脑勺上，散成细小的泥块。

        阿不伸手摸了摸，低头看看指间的黄泥，抬头看见仍旧悬在井口的部分，心有所感，忍不住心中欢喜，感恩默念“感谢井神，感谢井神”。手上挖土的动作更加强劲有力。

        打井的第二天，挖它。

        天还没黑，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出去寻找食物的众人纷纷冒着越来越大的雨提前回到营地。

        坐在火边已经烤暖和的阿不站起身来，给刚到的最后一批湿漉漉的族人腾出位置，加一根木头后坐在洞口发呆。

        虽然知道这时候不太可能会有猎物进陷阱，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往井口张望。

        今天还是没挖出水来，又便宜了他做陷阱，这次在井口诱饵下方悬空围了一圈石头，这些石头有一小半悬在井口，再有松鼠掉进去，可就爬不出来了，而且还被阿动启发，开创性得挑了几片尖锐的陶器碎片，稍微打磨后插在陷阱底部，双保险。

        希望明天快点来，好想看看这次会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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