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林早早的志向
一抹身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我说府里怎么突然这般热闹，原来是欣……阿亦弟弟来了。”
“表姐。”沈君欣温柔一笑。
“早早啊，你表弟可真有手段呀，咱家祖传的砚台拿回来了。”林老爷对林早早说出喜为何故，满脸自豪。
“哈哈，这事我回来的路上听说了，街上传的可热闹。”林早早挽住林老爷的手臂，看向沈君欣满脸得意。“爹，你真该去司徒家的那些铺子走走，他们伙计的脸上的表情，瞧着十分难看，各个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见了咱都绕路走。”
“这是肯定的，这是他们来禹州后，第一次输给我们。”林老爷心中对这个外甥喜爱又加深了。“这次真是多亏你表弟思虑周全，若不然，此次能否拿回古砚实为难定。”
林早早在沈君欣声旁，小声问：“表妹，你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让那个司徒庭柏那木头吃瘪？”她要学学，下一次定要亲眼看到他挫败的模样。
林早早是家里鲜少知道‘表弟’秘密的人，若不是一次游玩落水，或许她一直以为他就是沈君亦。
“也就是提前打探了下集流堂拍卖的原因罢了，没是什么手段。”沈君欣淡淡一笑，简单回道。“我只是有幸得到上天帮助而已，给洪老板送去了一对血墨石雕刻的玉马，好话说一说，然后鎏金古砚就给我了。”这关乎他人名节，不便细说。
“不愧是你啊，每一次都有鬼主意，你干脆把我爹的生意接下得了，嘿嘿。”
“谢谢表姐夸赞，不过这样的好意，你和表哥分享就好，不用拉上我。”他还有整个紫雾山庄，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过若是需要我帮忙的，无论什么，只要我能帮上的，都可以来找我的，不用客气。”
林老爷说：“哎哟，你瞧瞧，瞧瞧，我要是再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该多好，我也用操心，带着你舅母四处游玩去了，难怪你爹不久前就说要将紫雾山庄交给你，真好。”
“爹！”林早早闻言，不满意了。“我就不喜欢爹总说这偏心话，谁说女子不如男子好，表弟他其实就是……”
“咳咳！”
收到沈君欣的提醒，林早早赶忙闭口，深知刚才口快差点将话说漏了嘴。
“亦儿怎么了？”林老爷疑问。
“他口渴。”林早早身形娇小，但性格火爆直率，脾气十分执拗，若是较劲起来，什么苦，什么难，她都不怕，唯一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个爹，总拿她来说事，因为她不愿深居闺中，总爱抛头露脸。
林早早：“爹，男子可以做的事，我也可以，为什么你就不承认呢。”
“是啦是啦，你比男子都强，都厉害！”林老爷深知自家女儿脾气，多说无果，争执下去定要在外甥面前吵起来，便将目光专注打量起放在桌上的砚台。
“哼，本来就好，你就是不想承认我也能和兄长一起打理家业。”林早早不服气，每次他们都要为这事争吵，虽然她没有沈君欣这样的天赋能力，但是她也有这个实力，可为什么爹就是不让。
静静在一旁听着他们父女俩争执的沈君欣，识趣地坐在边上喝茶，没有插一句嘴，这场面对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她还觉得挺有趣了，因为都吵了好几年，还是一样的话题。
唉，表姐也真是委屈，在打理林家生意上，其实沈君欣更看重的林早早。
因为她做事果断，杀伐果决从不犹豫，在与司徒家对上时候虽落败，但对方总是勉强得利，要说唯一不足的，就是容易受情绪影响，易冲动，对比起那个好脾气的斯文表哥林一诺来说，她更合适接管林家。
只不过表姐一对上固执的舅父就没辙了，为了能正式接管林家的生意，看来她还有许多路要走。
“你为何用怜悯的眼神看我？”察觉到沈君欣的目光，林早早傲气向他提问，以为他也认同她爹的想法。
“没有！怎么会这样看你呢，只不过舅父可能是想你更像个女子一些。”男尊女卑是当下的常态，是大众的想法，他是逼不得已，但林早早却是硬要打破常伦，不免惹人非议。“但你这样挺好的，没人敢欺负你。”
其实舅父也是好心，说狠话不过是希望她打消念头，想让林早早乖乖做个安分的女子，因为她早已到了及笄的年纪却无人上门求娶，就是因为她的思想格格不入。
“哇，你这是安慰我吗？感觉你在说我像个男人婆。”林早早坐下翘着腿，撇了撇嘴。
“我这是夸你呢。”沈君欣扬手让伺候的下人替他换上一壶茶，神情淡然。
“我以为你会和这个固执的老头一起挑我刺。”既然是赞美，那她全然接受。
“诶，你表弟有一点说得没错，你就是不像个女人。”林老爷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向自己的女儿，瞧她毫无仪态，翘脚凳腿的模样，越看越恼火，这样谁敢娶。“早早呀，爹拜托你，至少装一装行不？好歹给林家、给自己留给，在外头留个贤惠温婉的名声，也好嫁个好人家，你可知现在外边都如何评价你的品行，我都不好意思骂他们，说那个没教养的人是我女儿。”
“多丢脸？你说说看？”林早早跳起来，她不知道抛头露脸有何错，那些胡说八道嚼舌根的人这是讨厌。
“你！”林老爷被气得脸红，一时喘不过气，抬手示意沈君欣来开这个口：“亦儿，你来说给你表姐听。”
“舅父……好。”被舅父这么一瞪，沈君欣无奈只能缓缓道出，他这两日所听的闲话。“他们其实也就不知道表姐在做什么所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不用解释，你直说，我能听得住。”林早早不以为意，倒是想听听他们是怎样觉得自己不检点，没教养。
“他们说你成天抛头露脸，没个闺中女子的模样，还和一群乞丐称兄道弟，甚至日日逛酒楼赌场，连花楼都没落下，是有这事吧？”如果是男人日日赌场、酒楼、花楼不奇怪，但林早早是女子，如同男子一样出入这些地方，不引人闲话才怪。
提起花楼，沈君欣脑中忽然略过一个红衣少年的身影，略有失神。
“听到没有？羞不羞!哪个正常女子会去那些地方，都是你哥哥把你宠坏了。”林老爷闻言气不过，也开口数落起来。
“我那是去探听生意，司徒庭柏那家伙总是找不正经的地方，我也没办法呀。”林早早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做法哪里有错，她一心只想护着林家的生意不被司徒庭柏从中抢了去。
自从司徒家来到禹州，林家不少生意上的客商都往他们那里去，林家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
她认为定是司徒庭柏从中作梗，只要他有一点动静，她就想尽办法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你们都不知道为了能得到及时他的消息，我砸了多少钱打点，你们以为我愿意啊，若哥哥只会吃亏了往肚子下咽懦弱，我需要抛头露面？”
“喝！这么说，你还成林家的大功臣了。”林老爷气不过，但又不舍得罚，怪就怪他这女儿被自己给宠坏了，平日太过放任。
“咦，你终于承认了。”
林早早对女子从商这事毫无让步之意，林老爷只好继续训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整得无人敢娶，孤独终老才甘心？”
“爹，难道女子生来就必须安分守己？就必须嫁人生子？难道女子的能力就完全比不上男人？”
见林父未回答自己的发问，林早早继续道：“你总说关心我，疼爱我，不过就是在乎林家的门面而已。”
“表姐……”沈君欣见气氛不对。
“你别说话。”林早早幽怨不已，眼眶渐红，但倔强的她不允许自己落下一滴泪。“为了林家的面子，你自作主张在娘和我们不知道的情况给我定了婚约，可人家呢？压根不喜欢我，因为听到一点流言蜚语，就以我名节受损，大庭广众下退婚，脸面？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退婚的事你还好意思说，你、你…”
“你要怎样？才几句就说不上话了，可别气死啊。”退婚的事她懒得解释，一切都怪那个司徒庭柏，自从遇见他，她从没顺过。
“表姐！”沈君欣急忙打住她越说越离谱的话，将她拉出厅堂，来到院里。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们父女如此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爱管闲事的毛病该改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过这样的委屈。”
若这事被黎慕年那家伙知道，恐怕那李公子明日的太阳已经见不到了。才心想至此，沈君欣心咯噔一跳，他怎么又想起那个狂妄不羁的家伙。
“你怎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林早早仔细打量他，随后一脸嫌弃，“怎么说你也算是江湖人，与我们不同，怎么还摆那些假公子做派，扭扭捏捏的，若不是知道你是女子，我都嫌弃你，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秀气的似风一吹就倒。”
“那你就像女人？性别上是没用，得要是‘名副其实’才行。让我看看，表姐你似乎出了脸和身材能称得上女子，再看下去还真没地方像。”
“你找打啊！我不像女人？定是你扮男子久了，审美都变得有问题。”
林早早白眼，将饱满的胸器往前一抬，她的姿色在禹州数一数二的，她不是女人，那谁还能称作女人？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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