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新开始
“唉...快进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有那句“妈，我回来了”，感觉时间又倒退到了零零还没出嫁的日子。
结婚以后就没回来过的女儿突然回来，母亲自然是惊喜的。
但母亲知道一个不回来的人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行李箱，那意味着什么。
母亲没有去说破什么，只是招呼零零赶紧进来。
“妈，我.....”
“你先做着休息会，以后再说。”
零零沉默，眼里有泪水在酝酿。
“晚饭吃过了没？”
零零不回答，只是摇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飞飞看姑姑闷闷的似乎不高兴的样子，也想去安慰姑姑。
“姑姑，我在幼儿园学了好多歌，我唱给你听好吗？”
“好啊。”
零零看到小侄女娇滴滴的小脸蛋，学着大人样安稳人，心里暖暖的。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看着这丫头，一天天烦死人了！”
“好。”
“姑姑，我不烦人的，是奶奶不让我出去玩，我待在家里吧奶奶又觉得天天看到我就烦，唉，大人真麻烦！”
“噗...就你什么都懂！”
零零笑了，飞飞感觉自己做对了，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你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
“恩，姑姑，你想听什么？”
“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零零抚摸着小丫头的小脑袋，心里感慨真的比之前长大了好多。
以前说话也不利索现在呱唧呱唧的像个小猴子，头发长长了也越来越有女孩样了。
母亲听着外面女儿和孙女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的女儿拖着个行李箱，一副要哭的表情站在自家门口，母亲知道这个女儿一定是在夫家受了委屈的。
母亲思考着一会要怎么劝慰女儿手里依然继续熟练地准备着女儿喜欢的饭菜。
“好了，飞飞不要缠着姑姑个了，准备吃饭了。”
母亲陆续的从厨房端出来好几盘菜，招呼着零零过来吃饭。
零零也习惯性的走到餐桌前帮忙摆菜，一切就像以前一样。
零零抬头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
心里都有默契，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
“妈，你们也都还没吃吧？”
“我和飞飞刚吃过了。”
“那你还做这么多菜？”
“这不是你喜欢吃的菜吗？”
“那我爸呢，回来也一直没看见他，现在是还在外地吗？”
“要周末才能回来，在外地接了一个活。”
“他这么大年纪了，在做这种活对身体不好。”
父亲是做装修工程的，有个小工程队，平时就是接点别的大公司不愿意做的小活，又累又辛苦。
记得小时候父母一直在外地打工，把年幼的自己和哥哥放在外婆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孩子和父母不经常见面，渐渐地，对外婆外公要比对自己父母还亲。
那时候母亲觉得不是办法，就和父亲打定主意回老家找点生意做。
零零稍长大一些时家里有做过一些生意但都不长久，零零知道父亲是个老实人不像那些做生意的人头脑灵活。
最终父亲还是只能靠体力吃饭，母亲就负责起来照顾家里还年幼的零零和哥哥。
零零本来以为自己出嫁后，父亲应该会轻松多了。
“不去接活，这一大家子要怎么养活啊？”
“我哥....”
“唉，始终不正经好好工作，好高骛远！”
“对不起...”
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零零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父母了。
父亲辛苦供自己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没有参加工作就结了婚，对这个家，零零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要过，我们养你又不是要你以后回报我们的。”
“....”
“好了，别多想了，快吃饭吧。”
“好...”
零零坐下来，看着满桌的饭菜，在那个家里自己也是准备这么一大桌子饭菜等着林书回来，可...
“快吃吧，都是你喜欢的。”
母亲见零零不动筷子，催促着她。
零零大口的吃着，真的是好久没有吃过母亲做的饭菜了，此刻零零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家了。
“对了，我哥他们两夫妻呢？”
“他们啊，去逛超市了。”
“奥....”
“你别担心，今晚你先和我一起睡，反正你爸不在家，明天我给你把你那房间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好，谢谢妈。”
“你啊，虽然结婚了，你还是我的女儿啊，跟妈有什么好谢的。”
“妈，我...”
“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
“这些饭菜还喜欢吗？”
“喜欢，我都好久没吃到了，好怀念。”
“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期间，那个活泼的小猴子一直围着零零，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姑姑就不在了。
“飞飞，你去写作业去，老师没有布置作业吗，你让姑姑好好吃饭。”
“可是我想和姑姑在一起！”
“妈，没事。我也好久没见她，挺想她的。”
“我也想姑姑！”
小姑娘扑倒零零身上。
“就你嘴甜！”
零零刮刮小丫头的鼻尖，软软的。
饭后，零零帮着母亲收拾碗筷，小丫头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动画片，还不时咯咯大笑。
“吵架了？”
母亲主动开口问。
“......”
“跟妈说说吧。”
“妈，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那你就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
母亲等待着零零的回答，继续手里的活。
“我想...重新开始。”
母亲放下抹布，走到零零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
零零有点怯怯的，停止了动作，低头看着还没刷完的碗。
“妈，你知道的我们还没领结婚证的”
“....”
“零零啊，跟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尽管第一反应对零零的决定有点生气，怎么可以因为夫妻吵个架就随随便便离开，这样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但作为一个吃过的盐比女儿走过的路还要多的老人，母亲知道事情一定是不简单。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母亲比谁都清楚。
这个女儿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没有人有办法左右，老公经常说自己生了个倔脾气的女儿，母亲虽然嘴上反驳心里还是认同的。
回想那个女婿，母亲也是有怨言的。
一开始零零带他回来，他的态度也是冷冷的，虽说不上是瞧不起，但对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一家人也算不上恭敬。
结婚时，说什么婚礼只要双方父母过去就行了，为这，自己的老公不知道夜里叹了多少气。
表面上对零零他们从来不说什么，是怕伤了女儿的心。
逢年过节也从来没有带零零回来过，顶多是自己女儿打电话问候一下，母亲感觉女儿可能是过的不幸福的。
现在结婚一年多了，女儿拖着行李箱回来，又告诉自己打算重新开始，母亲似乎明白些什么。
零零一五一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母亲，母亲半天说不出什么。
以前以为那个女婿对他们态度虽然一般，但只要对零零好就行。
都说平贱夫妻百事哀，男方家里怎么说都是有钱人家，零零嫁过去至少不会受苦。
却没想到，有钱人家的生活也是不容易的。
母亲拍拍零零的肩膀，抬手抚摸着零零的头发。
“你先在家里住着，自己再好好想想，如果真的决定了，我支持你。”
毕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母亲，虽然算不上光荣的事，母亲更不想因为面子就让自己的女儿忍辱维持一段不幸福的婚姻。
“妈...呜呜...”
零零趴在妈妈肩膀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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